第442章 不可言述，不應存在
收容所的移動城市在此處停住了下來，沒有貿然向這道空間裂縫行進而去，畢竟真的直接進入這道空間裂縫，那這種行爲也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任何對於空間的操控和測算都需要謹慎，哪怕是長城公司也不能保證自己每一次對空間的扭曲和對空間的操作能夠達到完全沒有偏差的程度，只能通過通過精密計算和謹慎操作使風險降到最低，但時不時仍然會有一些穿越設備在折躍時被削掉一部分機體或者相似的情況出現。
“還容我詢問一下，你們是如何通過這道空間裂縫確認捷徑存在的，如果想要通過這道裂縫對其所連接的地點進行定位，應該沒有辦法如此輕易數據，甚至在較遠的距離之下完成，除非你們擁有其它與這道裂縫相關的。”
王宇向維克多那邊發了段訊息，詢問收容所究竟是如何確定這道巨大空間裂縫所連通的就是他們所想要抵達的地點，如果他們真的要穿過這條空間裂縫的話，就必須確認這一點纔行。
“這點的話，你倒不如問我們究竟是憑藉怎樣的手段確認到我們需要進行收容的目標所在的，就像我們確定收容目標的方式一樣，我們能夠感知到那個需要收容目標所在的地點，越接近目標，這種感知就越爲強盛。”
“而在這個地點，收容目標所散發的氣息極其強盛，而根據我們所瞭解的信息，我們需要收容的目標應該不在這裏，那就說明有什麼東西將這股氣息從極遠的地方提前送到了這裏。
“因此根據測算，我們提前預估了這個地點的存在，抵達此處之後並且確認這是一道空間裂縫之後，我們便更加確認這道空間裂縫正是我們所需要找到的捷徑。”
維克多並沒有隱藏收容所確認目標所在位置的方法以及他們判定捷徑存在的理由，正因爲越靠近目標，感知越爲強盛，因此如果有一個地點的感知結果不正常的話，那就說明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這個結果。
有什麼東西將收容目標所散發的氣息，從極遠的地方送到了這裏，再根據收容所自身的技術和經驗，也便可以有一個基礎性的判斷了
隨即在抵達這裏之後，收容所近距離的對這道巨型空間裂縫展開了觀測，他們便確認了這道空間裂縫就是他們所要找的捷徑，哪怕是此刻，這道巨大的裂縫當中仍然持續散發着他們收容目標的氣息。
“收容所的目標我們之前就已經有個大致的判斷，舊時代遺物算是人類的異常衍生物，這些屬於人類的異常衍生物就是他們的目標，如果說他們的目標仍然是舊時代遺物的話，那麼這就意味着在距離這片區域極遠的地方存在着另一個其他人類的聚集點，而收容所的目標就在那個地方。”
王宇和零柒談論着收容所的目標，收容所的目標非常的明確，他們就是要在審判庭所留下的信息所指示道路的終點，針對某件事物進行收容，而王宇之前就和他們有過交流，知曉收容所內所容納的東西是什麼。
“沒錯，這和我們之前所預測的，來自於審判庭所留下來的信息座標終點，是另外一個安全區，那裏應該是審判庭的源頭，結合收容所的表現，他們的確目標就是舊時代遺物，那麼這就足以表明他們的收容目標不是某個流落在極遠範圍之外的獨立舊時代遺物，就是存在於人類聚集地當中的舊時代遺物，這同樣代表着另外一個安全區。”
零柒同意王宇的說法，兩人看法一致，而他們對話之間，大量生物化機械蟲羣兵種已經熙熙攘攘的從先鋒號移動城市之內向着周邊的區域分散出去，針對這片區域展開大規模的探查，他們可能需要在這裏長期駐紮一段時間了。
能否使用這道空間裂縫以及這道空間裂縫是否真的連通着他們需要去往的位置，就不是機魂公司可以進行判斷的了，針對這種巨大的空間裂縫，目前只能夠交由現在的長城公司來負責，他們纔是真正的專家。
“我們不會立刻出發，需要先針對這道空間裂縫進行一些改造，將其的結構穩定下來，開拓出一條能夠容納移動城市級別大小造物通過的隙間才能夠使用這條捷徑。”
收容所的說法和王宇所預測的基本沒什麼差別，他們也需要針對於這道空間裂縫進行更精確的測算，才能夠確認其的可使用性，如此，倖存者組織們也有足夠多的時間來選擇是否要跟隨收容所，藉助這道空間裂縫前往目標地點。
風險收益並存，越過百分之七十的道路直接抵達目標地點和空間裂縫的不穩定性和危險性，這兩者的收益和風險基本上是對等的，因此一個足以服衆的決策非常必要。
“我們已經展開了針對這道空間裂縫的觀測，初期的數據表明至少這道空間裂縫的確存在被拓展並加以使用的潛在可能性，但是如何操作和進行拓展，我們則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嘗試和計算。”
“但是現在問題最大的一點是，哪怕是我們也沒有辦法直接通過這道空間裂縫的第一個開口確定那還沒有被勘測完畢的第二個開口所在的地點，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確認通過後的落點何在。”
“因此如果想要確認這道空間裂縫如收容所的描述那樣，是一條捷徑，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判斷他們口中所提到的依據究竟是什麼，而這方面……”
就像其餘的倖存者組織都知道，他們想要知曉這條捷徑是否可行，就必須要依賴長城公司，長城公司已然非常自覺地對這套空間裂縫展開了偵測，這個極其巨大空間裂縫所展現出來的性質居然出乎意料的穩定和可控，且有被操作的潛質，這讓長城公司相當的喫驚。
他們將這個可能性以及自己的發現講述的同時，拋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沒有辦法確認這道空間裂縫被打開並且利用之後會抵達什麼地方。
“這點就交由我來確認吧，畢竟也只有我和收容所有一定的接觸和了解。”
夏思月作爲長城公司的發言代表，並沒有把話給講完，不過王宇當然完全理解對方的意思，異常自覺的接下這個職責，與收容所進行接觸，確認他們的一些信息，以此來判斷這道空間裂縫是否可以被利用。
畢竟他和收容所之間實際上還有一個雙向的邀請還沒有赴約呢，因此想要更進一步的瞭解收容所，幾個倖存者組織當中也只有機魂公司能夠做的比較好了。
……
“好久不見啊，沒想到當初和你主動接觸還能夠讓我遇上這種好事呢。”
維克多伸出自己的手和王宇交握在一起，臉上帶着些許愉快的笑容，一如王宇當初在地堡異常區當中和對方時那般，這位研究員相比其它的研究者很明顯情緒更加活躍，並且行事也沒有那麼古板，硬要說的話和沈曉蘭有些像，但是比起沈曉蘭還是要收斂很多的。
“是啊，已經好久沒見了，畢竟安全區發生了那種事情，我當初也覺得沒有機會再遇到你們了來着。”
王宇給予迴應，眼眸落在對方的身軀之上，窺祕人之眼和靈感骰子都已經在發揮作用，他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觀察行爲。
“怎麼，對我們很好奇？也是，只有像擁有你這樣品質的人才有可能成爲一個優秀的調查員，至少你也讓好好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你的這座移動城市以及內部的環境，我可得好好看一看。”
維克多並沒有在意王宇這赤裸裸的打量，似乎在他眼中調查員的這種好奇心本就是他們所應有的品質之一，王宇這樣觀察對方，也不會讓其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因爲他同樣很高興能夠作爲和機魂公司接觸的存在，來到此處觀測先鋒號移動城市這他在之前就多次讚歎而極有興趣的造物。
“我也沒有完全搞明白這種移動城市的一些特性，目前還在探索和優化當中，也許你的想法能夠給我起到一些幫助也說不定。”
王宇實話實說，他的確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先鋒號移動城市內部的機理，其中有很多東西都仍然在等着他去探究和發掘。
同時他已經對維克多的身體有了一個基礎的認知，無論是是窺祕人之眼還是還是靈感骰子所賦予的觀察力，都沒有發現這位研究員身上有異常污染的殘留。
當然異常污染的範圍也包括了靈能這種歸屬於人類的“異常污染”，全都沒有，對方的身上非常乾淨，而虛空這個之前王宇認爲和整個收容所存在深度聯繫的偉大存在，至少在維克多身上，他沒有發現殘留的痕跡，對方真真切切存在，不由異常污染維持存續的個體，不是王宇記憶中虛空偉大存在所構築的虛假幻象。
領着維克多這位收容所的研究員在機魂公司的先鋒號移動城市上走着，這一路上對方都對這座移動城市的奇特之處嘖嘖稱奇，王宇看得出來對方所驚訝的絕對不僅僅是這座移動城市所特有的生物與機械融合特性，他應該看到了某些更爲深層次的東西。
“我想問一下你們，收容所組織對於審判庭瞭解多少，我在安全區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查到什麼和收容所有關的信息，這點我真的非常好奇。”
王宇和對方行走的過程當中，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一點疑惑，他從來沒有在安全區當中看到過和收容所有關的記錄和信息，這點甚至可以說和審判庭有些相似。
就像審判庭的過往，在安全區當中也幾乎無從查證一樣，兩者都是疑團重重的組織。
“你不會認爲我們和收容所或者審判庭有什麼很深刻的聯繫嗎？我只能說，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多，可以說安全區當中沒有任何一個組織對於審判庭有深刻的瞭解，他們背後的信息一直是一個謎團。”
“雖然我們組織的存在時間應該相比起安全區其其它現存的組織要久遠上很多，但是絕對沒有審判庭那麼古老，如果我們對審判庭有有更進一步的瞭解，且知曉他們很多你們所不知曉的信息的話，那我們就根本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嘗試性的探索對方留下來的道路，而是清晰的知道這條道路的盡頭有什麼，爲何我們需要收容的目標就在那裏。”
維克多隨意的回答着，表示收容所也對審判庭並沒有太多的瞭解，沒有哪個組織對審判有清晰的認知，所有的組織基本都是在摸着審判庭所留下來的信息過河。
“怎麼說呢？我們這些倖存者就像是收集拼圖的孩子，用拼圖去拼成一幅沒辦法確定最終是結果的畫，以此去知曉審判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但是說句實話，我們爲什麼要用碎片去拼湊呢，爲什麼不能直截了當的把話給挑明白呢，審判庭既然留給我們信息，爲什麼不留完整呢”
“因爲不行啊，收容所選擇隱祕自己的消息，不在安全區的歷史當中留下痕跡，我們當然也可以選擇公開收容所的存在不是嗎？但我們沒如此做，自然是因爲隱藏自身有對應的用處，你的組織和這也很像不是嗎，異軍突起，沒有在安全區的過往留下任何痕跡。”
“沒有人喜歡當謎語人，只是有些時候又不得不去當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文字也可以是和偉大存在相關的承載物，有異常污染可以把信息作爲載體來傳播，那麼作爲我們要收容的異常，舊時代遺物以及衍生出來的東西，難道就做不到嗎？”
聽着維克多的侃侃而言，王宇眉毛微揚，收容所貌似真沒把他當需要隱瞞信息的存在，一些可能需要他自己花費很多時間去探究和思考的信息，對方直接便給說出來了。
“不過要說起我們所知道的關於審判庭的信息，倒也有一個可能你們還不清楚的，那就是儀軌祕典這個東西，實際上是不應該出現在審判庭內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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