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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術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瞭然:“你既然回來這裏找他,是不是證明你已經了卻夙願了?”
樓羽笙勾起嘴角:“當然。”
糾結了片刻,寧術還是忍不住問道:“阿萊現在怎麼樣了?你不會……等等……你不會真的和他‘分家’了吧……”
樓羽笙點頭默認,見寧術還要繼續追問,輕輕將指尖放在脣邊,滿臉神祕:“噓,保密。”
當祁以南看到這個半年前拋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消失的人,頓時臉色比碰到客人無賴賒賬還要難看。
而當樓羽笙二話不說就將他拉進店長辦公室的時候,本來心思就不在點餐上的祁以南剛回過神,就掙開了這傢伙的手。
心裏像是堵了千言萬語,可是最想說的話卻無從開口。
“怎麼,我讓你掃興了?”樓羽笙挑了挑眉,見他抿着嘴陰着張臉不言語,伸手便極其自然地從祁以南制服口袋裏抽出他裝飾用的鎏金鋼筆。
隨着這樣猝不及防的舉動,離開胸前的鋼筆彷彿將一股看不見的東西隨它一起抽離,讓祁以南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一向貼在軍裝制服兩側的手指難以剋制地動了動,似乎想要抓住眼前這個男人。
樓羽笙低着頭也沒再看他,反而動作行雲流水地寫了起來。
他的手腕像是被精心打磨後經溪水浣洗的上等玉器,白皙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筆觸流暢地在信紙上書寫下最後一個字,推到祁以南面前。
“這是什麼?”
“賣身契。”樓羽笙把鋼筆“咔嗒”一聲蓋好,插回他胸前,那雙擡起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無限期的那種長工,祁院長要不要考慮一下收留我?”
作者有話要說:說要寫個小尾巴結束,結果居然寫超字數了_(:з」∠
這章基本解答了這個世界剩下的問題
有人要來猜猜阿萊牌拖油瓶和樓sir是怎麼分家的嗎?
第49章
祁以南無法拒絕他的強勢。
但是他自己的堅持也讓他無法就這麼輕易地接受樓羽笙總是讓人捉摸不定的行爲。
不過眼下,他最想確認的卻只有一點:“你還會不告而別嗎?”
他雙眼緊盯着樓羽笙,在對方馬上要脫口而出他的承諾的時候,突然欺身將他壓在牆上,把軍裝手套往旁邊一扔。
他很少脫下手套,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屏障觸碰到樓羽笙側臉的那個瞬間,戰慄又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從身體深處漫了上來。
“你若是不走,就永遠陪着我;如果你走了,呵呵……那也沒關係,因爲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樓羽笙沒想到祁以南會向他說這些,這個世界的祁以南因爲工作原因,看上去格外的拘謹古板,可是那也蓋不住他對惡窟院長工作幾乎一根筋的執着。
他的追求是那麼的簡單明瞭,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哪個人是打從心裏不希望惡窟變成一座沒有希望的真正監獄,而是成爲一個還多多少少可以治癒內心的地方,這個人肯定是祁以南。
這個意思並不是指祁以南是個聖母或者活菩薩,而是他做事的那份穩妥負責,無人能及,樓羽笙從未懷疑過。
但是現在的祁以南像是展現了他真正貪婪自私的一面,只對樓羽笙而滋生出的這份惡之花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阻礙。
沒有人是生來就只有一面的,但是樓羽笙沒想到自己僅僅短暫和他分開了半年,祁以南那種貪婪的情緒就已經逐漸失控。
一念之間,天堂地獄。
樓羽笙相信他真的會不擇手段找到自己。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竟然都是自己自願的。
他略帶着迷的看着眼前泛着水色的嘴脣,隨着那張“賣身契”被收進祁以南口袋裏,許諾這一世界相守的“好”字消散在纏綿的脣間。
“你可算是肯離開了。”
在樓羽笙的意識抽離這個世界的時候,惡窟早已經變了模樣,也再也不是過去的軍事化監獄了,但是那道曾經在惡窟時常如噩夢般響起的聲音卻時隔多年又再次出現。
但樓羽笙像是早就有準備一樣,懶洋洋的迴應:“嗯,在那邊新的身體用的還合適嗎?”
這道聲音正是被成功從同一人身體裏剝離出去的另一個人格——阿萊。
樓羽笙當時花了半年的時間才讓阿萊的意識脫離身體,但是曾經構想過的“植物人計劃”並沒有成功,阿萊的意識和植物人候選沒有一個可以吻合得上。
最後還是阿萊自己在脫離身體的第二天提出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不如把我送到你來的地方如何?”
他和樓羽笙畢竟一起在同一具身體裏呆了那麼久,哪怕只是意識交替時短暫捕捉到的蛛絲馬跡,也足夠讓阿萊吧樓羽笙的“身世”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樓羽笙沒想到他會提出去自己原本的世界,雖說在平行時空的任務還未完成之前就擅自回去是違反規定的,但那個世界的科技發達程度是絕對可以滿足阿萊“安家”找身體的需求的。
不過沒想到想要在樓羽笙原本的世界“落戶”竟然也要完成時空修正任務才能正式辦理新身體,現在只能用臨時的——其實仔細想想也對,阿萊的憑空出現定然會導致更多的世界分裂出來,這就要求他要先要去別的世界完成任務,減少平行時空的分裂來抵消這份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