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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度着蜜月還能關心我的安家落戶問題,啊呀呀,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隊友~”
樓羽笙適應着意識抽離後的失重感,白了他一眼:“誰和你是隊友,你又無法直接執行任務,真正幹活還是我一個人。說白了和拖油瓶有什麼區別?充其量就是個系統插件罷了。”
“真無情~系統插件這話多傷人心啊,我好歹提前去下一個世界‘寄存’了一段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不過他很快語氣一變,“但你要搞清楚……就算是系統插件也總比病毒來的好吧。他能在不同時空裏複製是什麼原因,不用我多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個“他”指的是誰簡直呼之欲出。
“我記得我只讓你監視尋找他,沒有讓你繼續調查測驗,不要過了分寸。”
樓羽笙身上瞬間壓迫的氣場太強,讓阿萊沉默了片刻,許久,阿萊的意識才微微發出光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自言自語接道,“主動攜帶病毒,你這無異於在養蠱,一不小心我們全都有崩盤的可能,”
“那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樓羽笙眼睛上附着的晶片已經在剛剛和阿萊的意識瞬間連繫在一起,過了片刻再剝離分開的時候,樓羽笙已經看到了他即將前往的下個世界。
而讓阿萊提前飄蕩在那個世界“寄存”着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樓羽笙一下子就發現了下一個世界的不對勁。
“等下,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身體……”樓羽笙眯起眼睛,仔細探究之後,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阿萊攤攤手,示意他現在預覽到的一切屬實。
“這可真是遇上大.麻煩了……”
針尖射出微量的液體,離白嫩的女子手背極近,反而映得銀針多了分冷冽的殘酷意味。
少女聽到響聲回頭,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男人手中的針筒,那裏面是從水晶瓶裏吸出來的少量神祕液體。
她癡迷地望着,臉上是瀕死一般的渴求。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了。
“客人,這種液體可以讓他說的每一句承諾都兌現。”男人微擡的眼睛裏閃着映出霓虹的魅藍色光芒,眼角的菱形圖案爲他說的話加上了一層亦真亦假的迷幻外衣,“當然,您已經很瞭解它了。”
臉上長着薑黃色雀斑的女孩指尖顫抖地接過他勾着繩子的水晶瓶,硃紅瑪瑙色澤的不知名液體裹着水晶般的細芒輕輕晃盪着,讓人不由得擔心光是長久的凝視都會被勾去了魂。
在最一開始,她原本是並不太相信這個店長的,至少,她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但是這個彷彿帶着魔力的藥水卻用好到驚人的效果給了她一記反擊。
“那麼,祝您一切順利。”男子拿出一張方塊A的撲克牌遞給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還請您注意,一定要按照規定的方法使用。”
“如果我不慎違反了,難道會造成魔物原力暴動嗎?”
“您小說看多了,現在是後魔物時代,我們就算把血族美麗的頭髮一根根都拔掉,魔王也絕不會復甦的。”
“勞爾先生你也不相信魔王的寓言故事嗎?魔王之心繫列項鍊的故事呢?還有沉睡之嶺的典故?”
勞爾,也就是樓羽笙笑了笑,像是一隻魅惑的藍孔雀:“我只是個賣藥的藥劑師,一般不怎麼關心這些不符合後魔物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
在這個各種光怪陸離的魔物都“從良”的後魔王時代,大多數人已經不再關心陷入沉睡已久的魔王了。那樣輝煌又燦爛的時代早就變成了書本上沒有任何代入感的舊歷史,連都市傳說都級別都不如。
但是既然“從良”了,擁有魔物血統的人們還是要生活的,在那些從事生意買賣的人之中不乏有做着和魔物的固有標籤有關的行當的。
樓羽笙壓低了帽檐,不過那根綴在禮帽上流光溢彩的長羽毛,絲毫沒有因爲他的動作變得低調的意思,反而有種更加和地精國格格不入的優雅紳士格調。
他這次來東部的魔王紀念島,嚴謹來講算是出差,現在還要趕時間回到魔藥店裏面,上週五補的一批貨他必須要去親自驗收。
離他不遠處正有個小孩買了喫的從拐角走了出來。
小孩沒有看見疾步前行的樓羽笙,“哐”地一下直接撞了上去,兩隻手上拿的一紅一綠吹糖人一下子脫手而出碎了個稀巴爛。而綠色糖人的腦袋和紅色糖人的半截身子好巧不巧正好粘在一起掛在了樓羽笙新買的圍巾上。
小孩:“……”
樓羽笙:“……”
不愧是魔物之鄉的熊孩子,腦筋轉得格外快。小孩僵着還舉着兩根空棍兒的胳膊,飛快看了眼樓羽笙的眼色,下一秒“哇~”地一聲搶在他開口說第一句之前嚎啕大哭起來。
熊孩子行走魔物之鄉法則第一條:要撒潑必須搶先大哭特哭。
果不其然,這種淒厲入骨的哭喪式嚎哭還是很有用的,頓時將站臺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二人身上。倒不是他們對這兩人的糾紛有多感興趣,而是這熊孩子的哭聲實在是太有穿透力了,震得不少人腦仁都開始發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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