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馬墜蹬
羊祜接到高順的戰報,命其放棄鄴縣直奔邯鄲,再邯鄲布放,準備迎接天王的聖駕,同時讓趙王歇準備地方供各路諸侯安營紮寨。
趙王歇起初聽到李良節節敗退,暗自已經向董卓求援,表示只要董卓肯出兵擊敗章邯,便願歸順秦朝永不反叛,自己則是和陳餘張耳商量準備棄城逃往鉅鹿,可是卻突然聽到了前線傳來戰報說是,李良在鄴縣被高順所救,並且章邯軍大將趙賁竟然被高順逼的自盡而亡。
而且聽說吳範的大軍已經即將到達邯鄲,其他各路的起義軍也都在趕往來邯鄲的路上,陳餘急忙攔住正準備撤走的趙王歇,同時讓趙王歇燒掉所有與子嬰的書信,張耳則是將所有前去咸陽送過信的信使全部斬殺。不留活口。
趙王歇彷彿看到了希望,也下令準備迎接天王吳範,同時也按照高順的吩咐在邯鄲城外劃分出地方,以供各路諸侯的駐紮。
不過五日吳範的大軍便率先趕到了邯鄲城下,趙王歇親自出城迎接,吳範見到趙王歇之後也沒有下馬,反倒是擺出一副高高的姿態,高順將吳範所騎戰馬的繮繩交給趙王歇。
此舉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喫一驚,乃是下人爲主人所做的事情,雖然這個年代的馬鐙剛剛由吳範發明出來,但是誰都知道牽馬是什麼意思。
吳範雖然身爲天王,但與趙王歇應該是同等的級別,無論如何也和扯上關係,但現在吳範的華夏國的實力是任何起義軍都吳範比擬的,況且此次乃是吳範派兵援助自己,趙王歇也是低人一頭。
此時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趙王歇和吳範,趙王歇甚至有些哀求的看向吳範,吳範的目光卻是十分冷峻,不容一點回旋的餘地,趙王歇又看了看吳範身後的數萬雄獅,和自己身後那剛剛新建不久的邯鄲新城,只得一咬牙接過了高順手中的繮繩。
趙王歇牽着吳範的戰馬向邯鄲城中走去,本來數十步的距離,每走一步對於趙王歇來說都是十分艱難屈辱的,趙王手下的臣子也是劇都低下了頭,有羞愧的,有不忍看的,假使自己的國家強大,自己的君王便不會遭受到這樣的屈辱。
吳範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爲了要羞辱趙王歇,只是吳範需要這樣的一個機會,需要一個像天下人告知的機會,自己纔是真正的帝王,什麼各個諸侯王都要臣服於自己。
至此,天下皆知,趙王歇爲吳範,標誌着趙國也正式的臣服於華夏國,至於是不是死心塌地,那就另當別論了,趙王歇不像田假,田假這個齊王本身就是吳範封的,除了正常享受王的待遇,手下無一臣,一將,無一兵一卒。
而趙王歇雖然也是陳餘張耳所擁立的帝王,但確實實實在在的掌握這趙國的最高指揮權。
趙王將吳範引到了邯鄲城內,此時的邯鄲城已經是人心惶惶,大部分百姓已經出逃,城中顯得卻是十分淒涼,吳範在馬上向趙王歇問道:“當年趙國在長平之戰之後,元氣大傷,卻在邯鄲包圍戰的時候爆發出來驚人的戰鬥力,連武安君白起都曾讚許道:耕稼以益蓄積,養孤長幼,以益其衆,繕治兵甲以益其強,增城浚池以益其固,君臣憂懼,早朝晏退,卑辭重幣,四面出嫁,結親燕、魏,連好齊、楚,積慮並心,備秦爲務。爲何今日同樣是秦軍圍城,百姓竟然如此驚慌,莫不是這章邯比白起還要厲害?”
吳範這無疑又是在趙王歇的心上重重一錘,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和武安君白起相提並論,這章邯即時再厲害,用兵在出神入化,自然也是無法和白起想必的。
吳範的意思就是你趙王歇昏庸,才導致你的百姓對你沒有信心,所以四散逃竄。
趙王歇怎會不知道吳範的意思,但現在卻是無法反擊,只得聽之任之,趙王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領着吳範走完這一路的,只覺得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
最後吳範並沒有留在邯鄲城內,也沒有參加趙王歇舉行的迎接大典,而是自己率兵出城在邯鄲城外駐紮,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地盤,取得了想要的目的就可以了,沒必要太過分。
況且自己要是真的住在趙王歇的王宮,那自己也是睡不踏實的,今天白天這麼一鬧,肯定會有愚忠之人會對自己恨之入骨,保不齊自己也會遇到危險,還是住在外面安全一些,當即吳範便讓黃忠率兵安營紮寨。
趙王歇回到宮中之後,不顧羣臣大憤怒,只的讓其都各自散去,自己將陳餘和張耳叫到後殿。
趙王歇剛剛進入房間便將房中的物品亂砸一氣,並破口大罵吳範,黃口小兒,安敢辱我,張耳急忙勸下趙王歇,並關上了房門。
二人也是無奈只得好生勸慰,畢竟現在還需要吳範來抵抗章邯,斷然不是決裂的時候,趙王歇看二人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便讓其也退下,留自己在屋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吳範安置好之後,急忙令所有將領道帳中議事,吳範先讓人將羊祜的書信打開傳於衆人,本省應當比吳範率先抵達的羊祜並沒有趕到,而是在鄴縣城外的山上駐紮,此時的鄴縣已經是一片澤國,即便有的地勢高的地方洪水退去,也是十分泥濘無法行軍。
羊祜給吳範的心中寫道,準備在鄴縣在打章邯大軍一個伏擊戰,爭取在聯軍聚齊之前,搓一搓章邯的銳氣,吳範對於羊祜還是十分相信的,畢竟其統帥能力在自己的陣營中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這羊祜準備怎麼伏擊章邯,在信中卻沒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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