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家
只要一下，看準時機，狠狠的用力，她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
她伸出手，將碎片舉在熟睡的星瑰的胸口，心臟砰砰砰的緊張的跳動着，她只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失手，哪裏是心臟，一定要瞄準。
好吧。。。。。她握緊了那塊碎片，屏住了呼吸。
只要一下就好了，碎片的尖端非常的尖銳，絕對能戳到心臟的，只要一下就好了，一下就結束了。
瓏琴是這麼想着，但不知爲何她就是有些下不去手。
就在手臂要落下的那一刻，她居然猶豫了。
星瑰熟睡的臉龐，看起來溫和又美好，她忽然想起了二人的初見，滿地的玻璃珠，一起打遊戲，還有那坐在輪椅上走過的那一段路，還有在那個枯井裏，拼命抓住自己的手臂。
雖然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回憶不可遏制的涌出腦海，瓏琴覺得很難過，爲什麼他是這樣的人呢？爲什麼時間不能停留在他還是那個穿白襯衫的少年。
如果還是那樣，那麼他一定是個最美好的回憶，在瓏琴離開山上，回到家裏，去學校，步入社會，都能一直是最美好的回憶。
一個曾經像天使一樣的男孩，給她的最美好的回憶。
但現在這些，都被他自己打破了。
即便。。。即便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星瑰不是什麼好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對自己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她都明白，也都清楚。
但爲什麼。。。。。。。會突然心軟了呢？
爲什麼爲什麼。。。。。。。。。很多時候瓏琴也會捫心自問，爲什麼？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既找不到原因，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最終，瓏琴選擇了放棄。
她有些頹然的倒在牀上，眼角沁出了淚水，自暴自棄的想着，我終究。。。。是個沒用的人，我下不了手。。。。
她終究還是下不去手，抓住碎片的手在用力，也在顫抖。
瓏琴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底的廢物。
她重新安靜的躺回了被窩，任眼角的淚水打溼了枕頭，她高高的擡起了手，把碎片的尖端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別了，爸爸媽媽，別了，所有我愛的人。
人家說，人死前會回憶一生最美好幸福的日子，我沒辦法再回家了，也沒辦法上學見到爸爸媽媽了，那麼，只能在死前最後見到你們了。
對不起，我回不去了。
瓏琴緊緊的閉住了雙眼，鼓足了勇氣，雙手猛的使勁，就在碎片要插進胸口的那一刻，她的雙手僵住了，無法動彈。
誒？奇怪？
一旁的星瑰慢慢的坐起了身，面着瓏琴，幽幽的說道：“你爲什麼不殺我呢？”
瓏琴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但身體不能動，只能側着頭看着星瑰，他。。。他什麼時候醒的？
星瑰坐起身，手指輕輕的滑了一個弧度，瓏琴手中的碎片飛了出去，星瑰俯身壓在瓏琴身上，臉龐貼近瓏琴，看着瓏琴因爲害怕而閉上眼的臉龐，星瑰狠狠的親了上去，直到瓏琴被親的快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她，嘴脣被咬破，一股甜腥瀰漫在口腔，星瑰停了下來，卻將頭埋在瓏琴的頸間，半晌，幽幽的開了口：“我明天送你回家”
什麼？！！！瓏琴愣住了，我沒聽錯吧，他在說什麼？！！
星瑰擡起頭，躺倒了旁邊的位置上，閉上眼睛，口氣輕鬆地對瓏琴說到“”“睡吧，明早就走”
此時的瓏琴身體已經可以動了，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在黑暗中瞪着大眼睛看着旁邊一臉輕鬆的星瑰。
這傢伙，不會是又在騙自己吧。
“你在看，我可就反悔了哦”星瑰雖然沒有睜眼，但好像就是知道瓏琴在做什麼。
瓏琴趕緊轉過身去，背對着星瑰，還在消化自己可以回家了的消息，沒想到這時，星瑰又從後面伸出手來，摟過瓏琴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瓏琴僵硬着沒敢動，星瑰慢慢的開了口：“我很高興，能夠遇到你”
“。。。。。。”
“但是你應該很後悔遇到我吧”
這倒是實話。。。。
“睡吧”星瑰摸了摸瓏琴的頭，輕輕的安撫她。
不知過了多久，瓏琴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夢裏她回到了最初來到了墉裏的時候，她和媛祈，還有結識的五個學長學姐，高高興興的來到了這間山間民宅，一起爬山，一起野炊，一起暢想以後在大學的生活。
然後她就一個人被孤零零的丟在這裏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被徹底的背叛了。。。。。。。
這個夢很難過，以至於在睡夢中的瓏琴都哭泣着。
瓏琴以爲昨晚那一切只是一個夢，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星瑰還真的要給自己送回家了。
穿上自己以前的衣服褲子，瓏琴有種晃若隔世的感覺，星瑰把她的行李都還給了她，就像當初她來時一樣。
離開了那間自己住了一個月的小屋，走到大門的時候瓏琴下意識的一回頭，發現上面掛着的牌匾是一開始在墉裏看到的後院的牌匾，但一開始看不懂字現在居然能看懂了。
遊霧。。。。。
奇怪。。。。怎麼突然能看懂了呢。。。。
星瑰帶她坐上了一頂由四個蒙面人撐起的轎攆，只在一瞬間，轎子就停了，掀開轎簾下了轎，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之前的那個挨着公交車站的小山坡山，下面，就是那個大巴的站牌，自己從那個小縣城來到這裏時第一個到達的地方。
瓏琴有些訕訕的看着身後的星瑰，不知道是要說些什麼，還是直接就走，說什麼。。。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詭異的感覺。
倒是星瑰，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木盒子，裏面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遞給了瓏琴。
“這個，送給你”
瓏琴接過一看，居然是一顆玻璃珠，裏面的花是冰凌。
思緒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瓏琴說自己喜歡冰凌，但是現在給自己這個又有什麼用呢，算了，等下丟掉好了。
星瑰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這個很貴重的，千萬不可以隨便丟掉”
“。。。。。”
“好了”星瑰看向山下：“車差不多要到了，你該走了”
瓏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一步步的走下了那個當初她上山的道路，一路上瓏琴都沒有回頭，但她知道，星瑰一直在看着她。
剛到了站牌那裏，一陣轟鳴聲從遠處響起，不多時，大巴就停在了瓏琴的面前，她上了車，車子緩緩啓動，就她一個乘客，她擡起頭，透過玻璃窗，發現星瑰還站在山上看着她，目光凝聚，她躲開了對方的眼神。
直道到達了縣城，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大街，才讓瓏琴那種不真實感慢慢褪去。
瓏琴甚至遲疑了一下才邁出了下車的步子。
踩在堅實的大地上，看着面前人潮洶涌的街道，路邊吆喝的小販，過路的行人，拉客的司機，瓏琴感動的有些想哭。
她終於。。。回到現實了。。。。
太好了，自己終於可以回家了，終於可以再次見到家人和朋友了！！！
可以正常的去上學，去生活了。
懷着這種激動的心情瓏琴恨不得立刻衝到售票口買一張回家的車票，結果剛往前走，自己就撞到了一個人，這個人！！！！！
居然是星瑰皇宮裏的監察官！！！瓏琴嚇壞了，趕緊低下了頭，但未見異常，悄悄的擡頭，卻發現那監察官已經不見了蹤影，嚇死了，還以爲是星瑰後悔了，派人來抓自己，不過說起來，這個監察官和在皇宮裏看到的不同，雖然也披着斗篷兜帽，但皇宮裏的是一身紫，他卻是一身黑，和普通人一樣的身形，沒那麼高大，一時慌亂瓏琴也沒看見他的臉龐，皇宮裏的監察官是看不到臉的，現在回想一下，那是不是就是個普通人，自己看錯了？
正想着呢，身後忽然發生了爭吵，原來是有人逮到了小偷，小偷不承認，還有同伴，雙方吵得很兇。
瓏琴搖搖頭，不管了，還是先買票回家吧，
幾個小時的心急如焚，終於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趕緊打了個車回家，當車子離家越來越近，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的時候，瓏琴覺得整個心臟都要裝不下了，激動的彷彿要溢出來了。
終於，到了自家的樓下，輸入了早已爛熟於心的大門密碼，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來到了自己家的門前，瓏琴深呼吸了一口，準備敲門。
可就在這時，門卻被打開了，媽媽推門而出，後面跟着爸爸，倆人似乎是剛好要出門，和瓏琴正好撞上了。
“媽媽！！！！”瓏琴激動地撲到了媽媽的懷裏，緊緊的抱住，已經顧不得想怎麼去解釋自己失蹤了這麼長時間，見到至親的這一刻，只想好好的相聚在一起。
和激動地瓏琴不同的是，瓏琴的媽媽的劉敏雲身體略顯的有些僵直，表情不是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反而有一些尷尬和奇怪。
她輕輕的推開了瓏琴，看了一眼瓏琴，表情古怪的說道：“媛祈，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你這孩子急的怎麼還認錯媽媽了呢，我是瓏琴的媽媽啊”
誒？
瓏琴愣住了，媽媽在說什麼？
“媽你開什麼玩笑”瓏琴有些慌張：“我是瓏琴啊，是你女兒啊”
劉敏雲和身邊的瓏琴爸爸周楊對視了一眼，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尷尬，劉敏雲只好繼續說道：“傻孩子，你莫不是來逗我們玩的吧，別鬧了，瓏琴上學去了，現在不在家，等她回來了你給她打電話逗她玩”
什麼。。。。瓏琴瞬間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父母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一種不安涌上心頭，她急忙拉住劉敏雲的手使勁的晃：“媽，我真的是瓏琴，我知道我跑出去太久你生氣了，你生我氣可以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
見劉敏雲眉頭緊鎖，面露難色，瓏琴又急忙去拉周楊：“爸爸，你勸勸媽媽啊，我知道錯了，你們別這麼跟我生氣啊”
周楊有些窘迫的拉開了瓏琴的手，又抓着她的胳膊讓她別亂拉自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手足無措。
劉敏雲看着他們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着激動的瓏琴，只好開口道：“媛。。。。瓏琴，你先冷靜點，爸爸媽媽和你開玩笑呢”
“你胡說什。。。。。。”周楊還沒說完的話被劉敏雲打斷，轉頭對瓏琴說到：“瓏琴，餓了吧，我和你爸先帶你出去喫個飯”
看着媽媽這樣的態度，瓏琴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也可能是被剛纔的事擾亂了心智，她甚至直接忽略了父母表情的異樣。
瓏琴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你們在逗我”
“是啊，我們逗你呢，內個。。。老周”劉敏雲叫周楊：“去開車，帶姑娘出去喫飯去”
她對瓏琴說道：“瓏琴，你還記得爸爸的車吧，去爸爸的車旁邊等着，我和你爸換件外套就下去”
“我不想去外面喫，你隨便做點什麼我喫就好了”瓏琴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可不想立即就出去，只想待在家裏，而且。。。。剛纔的情況也讓她十分的不安。
“去吧”劉敏雲輕聲的勸慰到：“我們這就下去，帶你去喫你最愛喫的”
瓏琴還想說什麼，劉敏雲就哄到：“聽話，乖”
瓏琴也不好在任性，只好點點頭：“那我下去了”
“去吧。。。。。”劉敏雲和周楊對視了一眼，關了門。
瓏琴揹着包下了樓來到了老爸的車旁，心中有些鬱悶，剛纔太慌張了連行李都沒放下，直接搬下樓了，真是的，老爸老媽爲什麼要開那種玩笑。
唉，算了，喫完飯讓爸爸幫忙拿上去吧。
可是爲什麼他們都沒問我爲什麼失蹤這麼久去了哪裏的事呢？
正想着，周楊和劉敏雲下了樓，對瓏琴也是笑意盎然的，但瓏琴就是覺得怪怪的，她瞭解父母的每一個細節，爸爸媽媽正常笑不是這樣的，感覺現在笑的很。。。。敷衍。。。。。
“上車吧”劉敏雲給她打開了後座的門，自己坐到了副駕駛。
坐上了車，瓏琴奔波許久，有些困了，車一顛，居然還有點昏昏欲睡了。
“爸咱去哪喫飯啊？”
“去你最喜歡的地”
“火鍋是吧，那可遠了，我先眯一會兒，到了你們叫我”
“好啊。。。。。”劉敏雲看着後視鏡有些訕訕的說到。
瓏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忽然感覺車有點顛，就醒了，一看車窗外，居然到了一個老舊的居民樓，瓏琴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道：“這是哪裏啊，不是去喫飯嗎？”
沒想到二人都沒有回答她，不一會兒，周楊停了車，有些低沉的說了句：“到了”
然後就和劉敏雲就下車了。
到了？瓏琴看着外面，還是那個老舊的居民樓啊？到哪了這是？察覺不太對的她也跟下了車，看父母都不願直視自己，剛想上去問個究竟，一個尖銳的女音傳入了耳朵裏，剛一回頭，就被一個女人緊緊地抱住了，讓瓏琴差點沒呼吸不了。
“媛祈你終於回來了，你到哪去了，這麼長時間都不回家，媽媽擔心死你了”一個女人痛哭流涕的說到。
瓏琴這纔看清楚，是張媛祈的媽媽韓雅，她剛想解釋，韓雅又開始掐了瓏琴胳膊兩下，拍了幾下肩膀，疼的瓏琴直抽氣，想躲還沒躲開，又被韓雅牢牢的抓住：“你個死丫頭，瓏琴說你找網友去了，你好糊塗啊，這麼大的事居然敢去，還不告訴媽媽，媽媽每天都打你的電話，直道你徹底關機，你知不知道媽媽找你都找瘋了，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媽媽這輩子就毀了，你要是再不出現，媽媽就打算跟着你去了”
“阿姨你冷靜點，我不是張媛祈，我是瓏琴啊，周瓏琴，你看看清楚啊”瓏琴晃着韓雅的胳膊說到。
她這麼一說韓雅也愣住了，有些無助的看向周楊和劉敏雲，瓏琴也看向了自己的父母：“爸媽，你們快和阿姨說說啊，她搞錯人了，怎麼你們今天都開這種玩笑呢”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瓏琴父母走上了前，劉敏雲上前苦口婆心的勸到：“媛祈，這真的是你的媽媽啊，你好好看看，自己媽媽都不認得了嗎？”
瓏琴一邊掙脫着韓雅一邊喊道：“你們亂說什麼，我真的是周瓏琴，不是張媛祈，媽媽，媽媽你看看我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你們在說什麼，爲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劉敏雲嘆了口氣，低聲對韓雅說到：“帶孩子去看看醫生吧”然後拍了拍韓雅的手背表示同情。
而一旁的周楊則是把瓏琴的行李從車裏拿了出來。
“我不需要去看醫生，我沒病，你們是瞎了還是瘋了，我真的是瓏琴啊！！”
不顧瓏琴的掙扎叫喊，劉敏雲和周楊上了車揚長而去，瓏琴掙脫開韓雅的手臂，一邊跑一邊追車，車沒追到，自己還跌了一跤，摔的全身疼痛。
張媛祈家
瓏琴坐在椅子上，握着面前的水杯，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的再跟韓雅解釋：“阿姨，我真不是您女兒”
次數多到瓏琴已經忍不住要發火了。
韓雅一開始還罵一罵，現在卻更是害怕自己女兒是真的有毛病，從一開始的斥責到現在低聲的哭泣着勸說。
“媛媛，媽媽不怪你跑出去那麼久，你不要再裝成這個樣子了，媽媽找你已經廢了太多的心力了，你在這個樣子，媽媽真的承受不住啊”
瓏琴嘆了口氣，背上了書包，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桿：“阿姨，現在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家了，不管你和我父母玩什麼把戲，事實終究是不能改變的，我並不是你的女兒，我叫周瓏琴，從出生開始就叫這個名字”
說着她就推開門想向外走去。
韓雅一把攔住周瓏琴“媛祈，你別鬧了，這麼晚了你去哪啊？”
兩個人一路拉拉扯扯的走到了門外，正爭執着，張媛祈家的鄰居的門打開了，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歲的乾瘦大爺，在看到周瓏琴後，也有些驚訝的說：“呀，媛祈，你回來啦”
但二人沒有人搭理他，依舊一個要走，一個死命攔。
老頭便上去勸架：“媛祈啊，你好不容易都回來了，怎麼這麼不聽你媽的話呢，你看看你媽，累的都沒人形了，都是爲你操心操的”
她這麼一說，瓏琴反倒是愣住了，任由韓雅再次抱住自己。
奇怪？怎麼這個老爺爺也管我叫媛祈呢？
他們不可能連起來騙我吧。。。。。。
瓏琴第一次開始重視那個她不敢去想的事情。
是不是。。。。自己真的不是周瓏琴了？
也許怪異的並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眼中的我？
神啊。。。。。。你可別跟我開這種荒謬的玩笑啊！！
這麼想着，瓏琴不由得又激動了起來，想掙脫開韓雅回家問個清楚。
我是周瓏琴啊你們看看清楚啊！！！
你們快點認出我來啊！！！不要再說什麼我是張媛祈的傻話了！！！
她猛的一使勁推開韓雅的手轉身就要走，沒想到後面的老頭卻急促的喊到：“韓雅，媛祈她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瓏琴回過頭，原來是媛祈媽媽暈過去了，她趕緊上前扶住韓雅“”“阿姨，阿姨你怎麼了阿姨，你醒醒啊！”
“快叫救護車！！！”
醫院
鬧騰了一天已經很晚了，對於媛祈媽媽，醫生的診斷是低血糖，營養不良，精神過度激動緊張導致的暫時性昏迷，已經打了葡萄糖和營養針，過勁了就會醒了，沒有什麼大礙。
瓏琴跟着忙活了一下午直道晚上也是累的不行，此刻終於得了空閒，她疲憊的坐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看着比白天少了不少但依舊忙忙碌碌的人羣。
直道現在，冷靜下來的瓏琴開始回想這天發生的事。
最終的結果就是，她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一件事。
那就是，她也許並不是周瓏琴了，她和張媛祈換了身份，那麼張媛祈去哪了那？山上分別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媛祈就算是回來了也沒那個本是大換活人，或者說星瑰騙了自己，媛祈也早就葬身在那個山上了，那麼現在發生的事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不是我瘋了，其實我就是張媛祈，我不是周瓏琴？
啊呀呀呀呀不要亂想，發什麼神經，我就是周瓏琴啊，瓏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但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早上媽媽說過“瓏琴去上學了”這種話對吧，那也就是說，現在一定有人，用周瓏琴的身份活着，那個人會是誰，會不會是媛祈？先不說她怎麼做到這件事的，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學校。。。。如果那個人真的代替了自己的身份活下去，那肯定是商州大學外文系，不行。。。自己得去找找！！！
瓏琴看着身後的醫院，心裏嘆了口氣，只能明天去啊，阿姨這裏，離不開人啊。
瓏琴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好想喫個蛋糕啊，可是繳了醫院的錢之後手上的錢所剩無幾了已經。
唉。。。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降病，降病，降病”
聲音嘶啞，像鴨子一般。
醬餅？醫院裏還有人叫賣醬餅？瓏琴有些餓了，站起身來尋找那個聲音，卻發現是從窗戶外面傳來的，她趴在窗戶上卻沒看到外面路上有人，但那聲音還在繼續，她推開窗戶，探頭出去。
卻發現原來在病房大樓外面種着一排柳樹，上面站着一兩隻。。。。。鴨子，沒錯，扁嘴巴的鴨子，顏色很豐富，但尾巴像老鼠，跟狗尾巴似的來回搖晃，更令瓏琴震驚的是，這聲音居然是這兩隻鴨子發出來的。
鴨子。。。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啊。。。。不應該是嘎嘎嘎的叫喚嗎，誒不對，鴨子爲什麼在樹上。。。。。。
沒想到，更令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其中一隻鴨子不叫了，對着旁邊的鴨子說“上面那個人好像能看到我們”
旁邊的鴨子擡起頭，兩隻鴨子一起看向瓏琴，瓏琴嚇得目瞪口呆，本能的收回了身，關上了窗戶。
我是不是太累了。。。。都出現幻覺了。。。。。居然幻想着那兩隻鴨子開口說人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