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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早着。
周昂伸出手從周牧言的額頭慢慢地往下摸着,從他高挺的鼻樑滑到嘴脣上,用指腹輕輕順着他的脣形勾勒出形狀。
他把手指放在周牧言的脣上,下一秒便被周牧言握住了。
周牧言沒睜眼,他親了親周昂的手指,聲音慵懶,“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周牧言攬着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朝着昨天留下的痕跡吻過去。
“我們……”周昂摸着他的頭髮,面容平靜溫和。
“嗯?”
“要不要重新開始。”
周牧言笑了一聲,仍然在吻着他的脖子,過了幾秒後纔開口,“什麼意思?”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是說,和我在一起。”
這次輪到他主動了。
周昂接着認真說,“你要不要當我的男朋友?”
不是弟弟也不是學生,就只是男朋友。
周牧言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我一直都是你的男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周昂抿脣笑了笑,湊過頭親了幾下他的嘴角。
等等,再等等,互相羈絆的人總會再次相遇,然後重新相愛。
從渺無音訊到重歸於好他們用了五年。
是結束,也是開始。
周昂的高中同學聚會就在這個寒假。
班長專門在羣裏通知可以帶家屬孩子,畢竟人多熱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個年齡的人,多多少少都開始成家立業了。
周昂原打算隨便穿件厚外套,但周牧言卻攔住他硬是讓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去。
兩人雖然身高相仿,可週牧言的衣服要比他的大上一個號。
臨出門前周牧言忽然把周昂抵在門上,不由分說地在他脖子上深深地吻了幾下直到露出明顯的印記之後才放開他。
“記得讓別人看見。”
“好。”
“儘量別喝酒,不過喝一點也是可以的。”
“好。”
周牧言又抱了他一會兒,“快結束時告訴我,我去接你。”
“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周昂的微信響了一聲,是陳頌問他還有多久到。
周昂輕輕拍了拍周牧言的頭,“要不然和我一塊去?可以帶家屬。”
周牧言勾脣,“準備怎麼給他們介紹我啊?”
周昂在他耳邊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我就說,你是我的小尾巴。”
從小到大都要跟在身後的那種。
周牧言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後放開他,“走了,我送你過去。”
酒店離他們家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開車更快。
周昂到達包廂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當初那一張張年輕稚嫩的面孔此時都已經沾染上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有到現在還單着的,也有拖家帶口來赴宴的。
這些人大部分都在聊着自己的現狀,無非是在哪工作,賺了多少錢,什麼時候成了家添了小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推杯換盞中,成年人之間有些話不需要多說,只需要心照不宣地點頭應和着就行。
周昂到現在還和班主任何平聯繫着,逢年過節都會問好。
何平知道了他出國讀了博,然後回來順利評上了青千,當上副教授,心裏關於他高考時的遺憾才被壓下去了一點。
年少有爲,不怕來不及。
還是那句話,路在自己腳下,才知道怎麼走。
何平問他,“人生大事解決了嗎?”
周昂敬了他一杯酒,淡淡地笑了笑,“快了,等他畢業。”
何平有點欣慰,當年那個只顧埋頭做題,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有在他的人生軌跡上好好行走着。
圓滿完成學業,具有一顆仁愛之心,然後和愛的人在一起。
每一步都走的穩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飯局接近尾聲時,周牧言給他發消息,“我在樓下等你,喝酒了嗎?”
周昂回覆,“喝了一點。”
他想了想借着家中有事這個藉口提前離席了。
陳頌問,“沒喝多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周昂搖搖頭,“還好。”
看着周昂平靜的樣子,陳頌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說真的,你再等會,我和湯宜一塊送你回去。”
“有人來接我。”
坐在一旁的湯宜問,“誰啊?”
周昂靜默了幾秒,“我的小尾巴。”
陳頌納悶:“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男朋友。”
陳頌:“完了,這一看就是喝醉了。”
湯宜想了想對着陳頌說,“我把他送下去吧。”
陳頌點了點頭。
湯宜安安靜靜地走在周昂身邊,距離他不遠不近。
電梯裏,湯宜思索着開口,“你男朋友在下面等你?”
“嗯。”
“那就好。”湯宜說,“明知道自己酒量差也不拒絕,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你開心就行。”
“其實沒喝多少。”周昂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盯着跳躍的樓層數,聲音很淡,“是開心的。”
湯宜沒反駁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多年老友,有些話點到爲止。
他們剛走出酒店大門周牧言便迎了上來,湯宜也只是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周牧言禮貌地向她開口,“姐姐好。”
湯宜笑了笑,“還是這麼懂事啊,快把你哥帶回去吧。”
周昂看了一眼湯宜,輕聲說,“我很開心。”
湯宜愣了幾秒,然後笑得明媚,“知道了。”
陳頌也會明白的。
周牧言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周昂。
湯宜向他們擺擺手,“走了。”
周昂微微點頭。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湯宜走後,周牧言牽着他的手問,“你們在聊什麼?”
周昂想了想,“她說我喝醉了。”
“你沒喝醉嗎?”
“我覺得沒有。”
“……”周牧言彎了彎脣角,“看來確實喝醉了。”
他沒開車,是步行過來的。
周牧言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在路上,路上的人漸漸少了之後,他站定望着周昂,“要不要和我玩個遊戲?”
“好。”
周牧言在心裏有點想笑,果然他哥一喝醉就變得比貓還乖。
“閉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周昂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周牧言親了親他的嘴角,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黑色綢帶。
他把這條綢帶蒙到周昂的眼睛上,在他的後腦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跟着我。”
“嗯。”
清冽的寒風把綢帶吹的飄了起來,路燈下像是一隻即將飛離的蝴蝶。
周昂白皙的臉龐和綢帶對比鮮明,仿若月亮下緩慢綻放的黑色玫瑰。
魅惑但不妖豔。
這隻玫瑰的一端在周牧言手上,另一端屬於周昂。
周昂沒問他要去哪裏,因爲他說了“跟着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就只跟着他就好了。
周牧言牽着他穿過綠燈,走出無人小巷,經過一條不長不短的小路。
他們到了小時候那個爛尾樓。
口號喊了幾年要規劃,但遲遲不動土,這個燙手山芋直到現在還閒置在那,等着政府接手,又或等着下一個倒黴開發商。
四處寂靜的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冷風偶爾吹落幾片搖搖欲墜的樹葉,在風中旋轉幾圈便落了下來。
周牧言把他帶到了小時候他丟下自己的那間房間。
“猜猜這是哪?”
周昂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周牧言朝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後抱住他,“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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