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17

作者:蔡某人
第1章、

  身體很累,思緒也浮,雲昭還惦記着自己拍的照片兩手亂抓去找相機,無意間,她碰到陸時城瘦勁的waist。隔着薄薄的襯衫,有溫度,從掌心那似有若無地傳來。

  “對不起……”雲昭帶着醉意猛地縮回手。

  陸時城藉着燈光,低頭看她:“沒關係。”隨後,把人塞進車裏,一路疾馳,停在中盛名下的酒店。雲昭睡得迷迷糊糊,被陸時城彎腰抱起,進來後,有人引路,進到準備好的房間。

  視野最佳。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整個A市最繁華妖冶的夜景。

  陸時城直接把她丟進大牀上,雲昭翻個身,腦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覺。

  反覆洗乾淨手後陸時城從浴室出來,他扳過她,帶着皁香輕輕拍她的臉頰,讓她看他。

  “雲昭。”

  雲昭迷糊答應了聲,軟軟的,像撒嬌。陸時城便無聲笑了,傾身靠近,摸着她發紅的小耳朵:“今晚留在這裏。”

  “你是誰?”距離太近,雲昭似醒似醉,陸時城握住她白到青色血管隱隱而現的手挨近脣邊,“你不認得我了?陸時城。”

  聲音低熾又有點兒暗啞。

  “陸時城?”她醉眸如絲重複了遍他的名字,很不解。

  “對,名字別叫錯了。”陸時城惡作劇似的伸出手指,放正小臉,在她額頭上寫“陸”,左右兩腮分別是“時.城”兩字。

  這個時候,叫錯名字未免太敗興。

  雲昭昏頭昏腦的,隨後,手指慢吞吞在他掌心幅度很大地劃拉出自己的名字。

  “那你也不準叫錯我……”

  陸時城丟開她,居高臨下慢條斯理取着自己的袖釦,隨後,找出一條領帶。

  外面悶雷滾動,城市又要落雨。

  墨色凝重,閃電間或讓人可以看清鱗次櫛比高樓的輪廓。陸時城的臉,也在一剎一剎的電閃雷鳴中,輪廓如被清洗過浮現在玻璃上。

  狂風肆虐,暴雨傾盆,陸時城永遠在黑夜裏最自在。

  他從來沒有柔情,做任何事,要過癮,要痛快。無論到哪天,身家利益永遠擺放在第一位,在少年時,他內心某種致.命的東西就生鏽了。

  暴雨下了四十分鐘,莽撞,粗.暴,每一滴都穿透大地的混沌和積熱,帶着瘋狂而必死的美,像鋒銳峭勁的動詞,刺.探着深入,要探至地心也許有綿亙的森林也許是熾燙的熔漿。

  中途,雨勢轉弱,大地早已氾濫成災。很快,暴雨伴隨風的流轉再次捲土重來,不知疲倦傾注,最終不過是凡身燃燒後徒留一堆純粹的灰燼。

  一顆心,強有力急劇跳着。陸時城平息自己很久,略撐起身,他似笑非笑凝視着她,破天荒的,還想吻她。於是,嘴脣落在她額頭、眉睫、秀氣的鼻端。他慢慢撫着豐盈的長髮,雲昭一動不動任由對方動作,大腦空白。

  陸時城把她摟進臂彎,閉目養神。

  雲昭微微動彈兩下,蜷縮在他懷裏一聲不吭,下一秒,她就睡了過去。

  “雲昭?”他輕聲試探念她名字,目光一垂,陸時城笑笑,鬆開她。起身倒了杯威士忌,加冰。隨後,他坐進軟椅,兩腿交疊,很快點上雪茄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向牀上躺着的人。

  許久,他捏了捏眉心,喝完酒,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後,用熱毛巾幫她清理半晌。

  陸時城並未急於休息,而是打開電腦,查收郵件。凌晨兩點的時候,底下的員工收到來自陸時城的郵件,這並不稀奇。

  不能享受競爭的人,不適合在中盛生存。留下來的,永遠是那羣最聰明,最優秀,永遠不表現疲憊感的一羣人。所以,哪怕是半夜三更接到陸時城的電話,也可以保證自己用最清醒正常的語調說:

  “您好,陸總,有什麼事需要安排?”

  哪怕徹夜不睡,第二天依舊可以冷靜發揮雙商來面對問題。

  合上電腦,外面雨聲零落,陸時城在雨聲裏躺下,他習慣獨睡,哪怕是和岑子墨做五年夫妻,結束後必定要回自己房間。

  他看看雲昭,女孩子睡得死沉,陸時城伸手撫了撫她細膩的臉龐,又撩起一縷長髮,無聊似的,在手指上纏了幾圈。

  “雲昭?”他想和她再說會話,年輕的姑娘是真的累了均勻的呼吸聲響起,臉頰緋紅,淚水和汗水半乾不幹,他便在她旁邊躺下了。

  然而,年輕的姑娘睡相也不是太好,本來小貓咪似的窩懷裏,腳一伸,把陸時城蹬醒了。他睡眠淺,坐起來看看她,雲昭依舊睡的昏天暗地。

  陸時城撫額笑,只好再度躺下來。

  這樣的夜晚,付冬陽同樣很晚睡去。他一天沒聯繫雲昭,不是不想,是壓根沒有時間。他每天的任務計劃從A到任意字母,一旦開始,心無旁騖,完成一個迅速投入到下一個。

  連去茶水間偶爾見到經理,都要想好措辭,怎麼給對方留下稍微深刻的印象。

  今晚,他被叫去參加一個飯局,客戶是一位中年富婆,觥籌交錯間,勸酒敬酒此起彼伏。喫完飯,一行人去KTV消.遣。女富豪借醉意,拉着付冬陽唱歌,他從容而起,並無之前經理擔心的拘謹或者怯場。絲毫沒有,付冬陽偏頭低聲詢問對方口味,彬彬有禮。

  無論何時,付冬陽永遠一副專注有耐心的表情。

  對方點了《廣島之戀》,嗓音不錯,只是唱着唱着身體情不自禁向付冬陽靠去。

  他心裏厭惡,但面上沒有任何表現佯裝不察,該對視對視,該看屏幕看屏幕,把人哄的很開心。

  “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可小覷。”對方曖昧看他笑,在昏暗的光線裏一隻手似有若無地放在了付冬陽的腿上。付冬陽依舊自若,他身上基本沒有青澀感。每次送材料,口齒清晰,言簡意賅,幾乎從不出錯,Analyst對他印象頗佳。

  這次帶他出來前,Analyst就半真半假開他玩笑:“今天這個客戶,喜歡脣紅齒白清秀的小夥子,看你的了。”

  果然不假,靡.靡聲.色中付冬陽深刻領悟那不是玩笑。

  他被對方佔了些便宜,男人麼,無所謂。付冬陽並不介意這樣的犧牲。

  他年輕,皮相好,被如狼似虎卻手握資源的老女人看上有什麼稀奇的麼?年輕是資源,皮相是資源,聰明是資源,這世界上一切與老醜窮蠢相悖的都是資源。

  付冬陽面上始終帶着得體的笑意,讓人舒適。

  出來後,天降大雨,一行人七嘴八舌討論怎麼走,你坐我車,我搭你車。熏熏然狀態下拉扯半天,還在討論誰沒喝酒可以開車。

  有幾個,叫了代駕。付冬陽也喝了酒,不能爲客戶開車,對方明顯失望,卻也無法,要了付冬陽的聯繫方式坐車離去。

  付冬陽準備打車到地鐵入口,出了地鐵,步行很快就可以到A大。

  半路,司機停車,有人彎腰坐進來,芬芳香氣,混雜着酒精的味道。是個嬌豔的女人,儘管淋了些雨,不礙她的奪目。

  穿深v,一襲吊帶黑裙,性感而慵懶。

  付冬陽坐的後排,沒想到,她拉開車門跨着長腿也坐到後排。

  他往裏挪了挪地方。

  岑子墨把手機搞丟了,這次出來和幾個中學就認識的姐妹淘聚會包包裏除了手機和補妝用的東西,什麼都沒帶。

  出來後,沒讓朋友送,告訴她們陸時城會來接。衆人會意,紛紛表示岑大小姐無時無刻不忘撒狗糧,又羨慕她好命,恭維一圈子人散。

  陸時城?這個狗男人……岑子墨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她有點醉意,但腦子清楚。陸時城不會來的,她找他,只有兩種結果:

  他太忙,壓根沒功夫接她電話。

  或者,他接到電話,告訴她自己在忙,讓司機來接她。

  兩者都讓人無比厭惡。

  這樣繼續漫無目的走到下雨,岑子墨去摸包,才發現包不知幾時被人打開,手機不在。

  太喪了!岑子墨罵自己。

  她腦子只清楚陸時城不會來接她,然後,發現自己一個手機號碼都想不起來,費腦子的事情大小姐懶得動一動。

  身無分文,又狼狽淋雨,岑子墨隨便攔下一輛出租車。

  一個急剎車,岑子墨胃裏猛地翻騰--她吐付冬陽身上去了。封閉的空間裏,立刻升起令人不大愉快的味道。

  哎,你……司機忍不住腹誹,剋制了下,心裏早翻過去個白眼。面無表情張嘴說:

  “嘔吐一律200.”

  反倒是付冬陽,在岑子墨道歉時表示不要緊。

  “有手帕嗎?紙巾也行?”岑子墨理所當然地向他求救,付冬陽點點頭,翻出紙巾遞過去。

  岑子墨邊擦嘴邊瞄着他的公文包,覺得好笑,她懶懶地往後一靠:“我會付你乾洗費,有紙筆嗎?記個聯繫方式。”

  “不需要。”他客氣道。

  岑子墨忽然哼哼笑了,嬌媚異常,她心不在焉告訴付冬陽:“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抓緊,有紙筆就拿出來。”

  自帶氣場,容不得別人拒絕。一看便知是被嬌縱壞的女人。

  付冬陽不再爭辯,拿出紙筆,寫了幾筆。再擡頭,岑子墨丟給他一個眼神,她顯然是被人伺候慣的。付冬陽會意,摺疊起來,放進她的包裏。

  “師傅,你不要怕,我,”岑子墨忽然打了個尷尬的酒嗝,她這才瑟縮了下,“你的洗車費我不會少你。”

  付冬陽在旁邊,一雙眼睛,從她的裙子到脖間的項鍊、再到包很快做出判斷。他買不起奢侈品,但有研究,比如面對今晚這種富有的女客戶,看出她一身的品牌以及談論品牌,是打開女人心房的第一步。

  這金絲雀兒一樣的女人……付冬陽收回目光,先下的車。

  “謝謝。”岑子墨在他關車門時,媚眼如絲,似乎剛想起來應該道謝。

  淡淡的酒精味兒和她身上那股妖冶、嘚瑟又嬌慵的勁兒,十分和諧,對男人來說,也非常有吸引力。付冬陽多看她兩眼,是的,和雲昭的乾淨純情比起來,眼前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一定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不過,風雨大作,付冬陽很快回到現實忘掉這一幕,他回到A大後,看看時間,已經11點。給雲昭發了微信語音,沒有回覆,他又撐傘到職工樓下,那扇窗是黑的。

  也許睡了。

  雲昭這一覺睡得很沉,輾轉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她頭疼,渾身發酸,尤其腰.沉得幾乎要斷了。

  好半天,她沒弄清楚自己在哪裏。被子底下的自己,像剛吐出過輝煌的粉碎星辰。

  雲昭一顆心急遽跳動起來,這時,牀頭燈被打開,被厚厚窗簾遮擋住視線的屋裏有了柔和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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