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去開封府，人也不放
問了後，李師師更是怪異的看着趙元奴。
趙元奴比她年長兩三歲，也比她更早出名，更早認識官家。李師師跟趙元奴自就相識，她很清楚，趙元奴平時有些外媚，跟她自己有些清冷的性格不一樣，趙元奴似和誰也都能夠聊得到一起去，應對那些達官貴人、權貴公子等等，遊刃有餘，能把人迷得團團轉的。
私底下，別人也都稱她爲狐媚子，就是官家平時也戲稱她是妖精。
可是李師師卻知道，趙元奴的骨子裏其實是清高的，很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就是官家近兩三年來沒怎麼找她了，她也能依然很平靜淡定的樣子，也不見她怎麼的着急。李師師還真的從來沒見過趙元奴爲一個纔剛認識的陌生男子如此着急過。
這也讓李師師不禁有些好奇，那個黃信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能讓趙元奴如此上心？
李師師衝趙元奴眨眨眼，故意套她話道：“元奴姐姐，人家也剛剛聽了，那黃信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呢？他真的太膽大包了，居然敢在皇城之內，子腳下殺人，這事也太讓人驚悚了吧？官家很生氣，回宮了，要嚴懲他呢。一個殺人兇徒，可看元奴姐姐你現在好像很爲那黃信擔心的樣子，怎麼？看上他了？”
“哎呀，師師你什麼呢，什麼看上他？其實就是覺得他不像是壞人，而且還是挺有才華的年輕人。並且錯也不在他啊，高衙內是什麼人？師師你難道不知道嗎？是高衙內先要搶他的娘子啊，就不准他反抗了？我就是覺得，如果他就這樣白白給太尉高俅害死了，那就太可惜了。他怎麼，也送了人家一首詩詞，這也算是承了他一個好，一個人情，現在他有難了，除了官家可能就沒有誰能救得了他。這不，本以爲官家還在你這裏呢，想來爲那黃信求求情，誰知道已經回宮了……哎……”
趙元奴平時挺精明的，但這時倒沒有注意李師師想套路自己，並不掩飾對黃信的關心。
“他又寫了詩？”
“咦？這首詩怎麼在你這？”
李師師的關注點在黃信給趙元奴寫了詩的事上，而趙元奴，這卻看到了李師師面前桌子上的一副字上。
李瓶兒的畫，官家拿走了，但他寫的那幅字卻留了下來。
“他寫了什麼詩？快給我看看。”李師師曳着趙元奴道。
趙元奴把自己抄寫出來的詩拿了出來給李師師，一邊道：“哎，現在不是詩的事呢，現在要怎麼樣才能幫得到他呢？如果官家沒走就好了。”
“哼，官家在這也沒用的，其實我已經爲那黃信求過情了，可是官家卻寵信高俅，他最多就是不降罪黃信。行了，你也別擔心別焦急了。咱們也只不過是青樓女子，那些事也輪不到我們來管。依我看，那黃信能寫出這些詩詞來，斷然不是那種無謀的魯莽之輩，他既然敢當街殺人，那麼他自然也會有應對之策，沒看他把高衙內給抓走了嗎？有高衙內在他的手上，料想太尉高俅也投鼠忌器，不敢把那黃信往死裏逼的。咱們只要等着這件事的後續發展就行了。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估計那黃信的前程應該是沒了……”
“嗯……好像也的確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
兩女也都很清楚，她們的確什麼也都做不了。事實上，她們跟黃信也都不是什麼關係，一個就是見過一面，一個也只是聽，連見也都沒有見過，能夠爲黃信向官家求情，這也已經明她們的確也算是心地善良，能明辯是非的女子，也盡到了她們的心意了。
且黃信讓人押着高衙內，護送着幾女回到了慕容府。
這個時候，鄭壽和時遷早已經回來了。
黃信只是告訴了他們自己剛剛發生的事，還沒來得及問他們這到外面去有會麼的收穫，便聽到下人來報，慕容府外，來了一些官衙官兵和禁軍士兵，那高俅也來了。
黃信帶着鄭壽和時遷就出了門，到了慕容府大門之外。
慕容府怎麼也是世家府邸，趙宋官員府邸，官衙和高俅方面，倒不至於直接就敢闖進來。
這時，兩部人馬，一左一右聚在慕容府大門之前，另外，遠遠的還有不少壯着膽子在外圍觀的行人。
街巷也都有燈火，來到慕容府的人馬也都打着火把，使得這一片街道亮如白晝。
禁軍方面，一個年約四五十歲身穿朝廷官服的人面沉如水的站在前面。
而官府官兵方面，也有一個黑着臉的官員策馬在前。
“開封府辦案，無關熱迴避！本官宋擇仁，開封府尹，黃信，隨本官到開封府一趟！接受調查！”
黃信一現身，官府方面的官員就先開聲道。
竟是開封府尹親臨？黃信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同時，黃信的腦海中也出現了一點簡單的介紹。
汴梁即爲開封，開封府就是京城最高的官衙機構，是北宋時期的第一首府。開封有個包青，的就是包拯，其兼任開封府尹。
宋擇仁字智夫，原本是開封雍丘主簿，其人急公好義，累有政績，於1109年官拜拜戶部侍郎兼知開封府。
理論上來，他的確是一個好官，不過，如今朝廷腐敗的程度，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左右得聊。他開府後，首治史風，初有成效，讓京官大驚。但跟着受阻重重，至當下，其實已經無力回。
歷史上，他不久就會被罷免官職，接任的是一個姓騰的開封府尹，也就是後來保下了林沖，只判了發配的那位騰府尹。
當然，那只是後話。
現在，宋擇仁在京城任開封府府尹三年了，可他的施政卻無甚成效，這也真的讓他很憋屈。
京中很多不平事，他其實是知道的，可卻無從落手去整治。尤其是這蔡京復官，和高俅等沉淪一氣，又深得官家寵信，很多官吏貪墨成風，很多牽涉到了皇親國戚，朝廷權貴的案件，他也根本沒有辦法去查辦。
他想仿效包青，還下萬民一個公道，奈何包青就只有一個，如今下一片黑，他又能如何？
吳擇仁怕是不明白，包青的身後，有八賢王在支持，有皇帝信任。而他，他背後的皇帝，是一位道君皇帝，是一位向下伸手要花石綱的皇帝，貪腐之風的源頭，就是從皇帝開始的，他如何能夠隸清得簾今趙宋下的貪官污吏？
高衙內在京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他也是知道的，其實他也很想拿下高衙內，然後作爲一個突破口，看看可否打開一個局面。
可惜，他始終也都沒法掌握得到真正可致高衙內於死地的證據。
其實，他想當青，但身邊卻沒有公孫策、展昭相助，手下更沒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等得力捕頭相助，如此，他在開封府又能夠有什麼的作爲？他下面的通濘推官、府院、六曹等官吏，多是那些朝官安插進來的人，沒有幾人願意爲他效命。
今突聞居然有人敢對高衙內的人動手，還敢把高衙內本人給抓了，他頓時覺得有希望，或許可以借這突然冒出來的什麼青州兵馬都監之手，懲冶高衙內，樹立一個典型，從而展開他肅整朝廷貪腐之風的局面。
事到如今，吳擇仁其實也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看着趙宋江河日下，他也真的無比憂心。
不得不，趙宋朝廷雖然已經爛到了根子上去了，但是，依然還是有一些不畏強權的朝廷官員的。
也的確有不少有志的剛正之士，有志於拯救岌岌可危的趙宋江山。
但黃信可不知道吳擇仁心中所想，雖然腦海中有他簡單的介紹，但誰知道他有沒有跟高俅等朝中奸臣有勾結？
再了，就算是知道又如何？黃信並不認爲他有那樣的能力做到他所想的那樣，更不認爲自己甘願追他到官衙去之後，他有那樣的能力確保自己的安危，以後追隨自己到這京城中來的饒安危。
黃信永遠也都不會讓自己陷於不可控的局面，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託在別饒手上。
當下黃信對吳擇仁這個開封府府尹抱拳道：“下官青州府兵馬都監黃信，拜見吳大人！請大人明鑑，吳大人，這事其實已經很清楚明確，並不需要下官再到官衙去陳述了。高衙內當街調戲且意圖擄走本官的妻子，本官不得已纔出手斬殺惡人，此爲替行道，替官府除去奸邪。依大宋律，本官無罪。”
“黃信！有罪無罪，本官自有審判，縱使你所殺之人罪該當斬，亦應由封府審牛何況，你又抓走了高衙內，這算什麼事？汝理應拿他到開封府報官，本官自會秉公執法，若高衙內當真有罪，本官定斬不饒！當然，本官自然很清楚此案黑白是非，所以，今並非是要緝拿你歸案，而是請你隨本官到開封府一行，明原委，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吳擇仁這會板着的臉放緩了一些，他內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欣賞這個黃信的。畢竟敢公然的斬殺高衙內的，敢綁走高衙內的人就只黃信一人。
其實，他要把黃信帶到官衙，這多少也有一點回護黃信之意，因爲帶到了官衙，由他來定案，那麼太尉高俅也不敢直接對黃信如何了。
但是，這也是他有點想當然了。
主要是他其實還沒有真正的看透當今朝廷的本質，有些事，豈是如他所料的？
不別的，高俅向官家請一道聖旨，要他放了高衙內，他放不放？然後高俅命禁軍抓捕黃信，他又能如何？
吳擇仁不是如黃信這樣的穿越者，看不到這個趙宋朝廷的走勢，他身在局中，並對朝廷還有希望，所以，還沒有對這個朝廷的腐敗以及黑暗有太清晰的認識。
他還以爲趙宋還是以前，還是那種講法講理的地方。
高俅這時有些不太耐煩了，他黑着臉道：“黃信，你把吾兒抓了想幹什麼？還不把吾兒給放了？汝殺禁軍士兵，這已經是死罪！但事情如何，本太尉可以不追究，但如果吾兒少一根毫毛，本太尉定叫你死無埋葬身之地。”
“黃信，莫自誤，把高衙內帶出來，隨本官前往開封府。”吳擇仁趕緊又道。
“吳擇仁，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裏沒你開封府的事了，帶你的人離開吧，吾兒之事，本太尉自當會解決。”高俅跟擇仁自是不對路的，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也有點清楚這個吳擇仁想幹什麼，當下惱怒的看了一眼吳擇仁道。
“高太尉，京師發生了命案，開封府自當要過問，此也是本官的職責所在。”
“管你什麼開封府什麼職責，現在本太尉命令你給本官滾！還有你們，想找死嗎？本官爲當朝太尉，節制下兵馬，你們開封府官兵，亦隸屬本太尉節制。你們是不是想造反？連本太尉的命令都不聽？是不是要本太尉調動禁軍把你們拿下，以造反論處！”
高俅怒斥了起來，真不想讓開封府方面插手其鄭
吳擇仁被高俅斥喝得臉色鐵青，而他左右的官府官兵，這時卻有點噤若寒蟬，尤其是一些官吏軍將，他們臉現懼色，似乎生出了退意。
……
黃信揖起手，看着高俅對吳擇仁等一衆官府官兵的斥責，心裏倒也有些意外，沒想這朝廷的禁軍和官府官衙的官兵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對路。
不過，這些黃信不管，想了想開聲道：“吳大人，高太尉。你們也都退回去吧，我黃信不會去官府，但高衙內也不會放的，你們就當作他是在我這做客就行了。哪我離開京城了，哪就會把他給放了。”
“當然，高太尉，你也可以試一試，如果敢強行來搶人，看看我敢不敢殺他。本官雖然只是地方一個的武官，可畢竟也是朝廷的官員，身爲朝廷官員的家眷，在皇城之內，子腳下居然也都會被調戲、擄掠，這還有王法嗎？你們也儘管鬧，我黃信也不怕事大，就算是鬧到官家面前，我黃信也不怕。”
“吳大人，不是下官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們官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不管怎麼，下官也都不會隨你到官府官衙的。事就是這麼一個事，你們也都請回吧。”
黃信完，沒再跟他們再收纏，轉身進了慕容府。
當然，把鄭壽和時遷留下，守着府門。
如果高俅當真的敢下領禁軍攻入府來，那麼就把高衙內當人質，離開京城就是了。
但從此，可能就得要走上造反之路了。
黃信現在就是賭高俅不敢逼迫自己太甚。
至於官府方面，不管吳擇仁是忠是奸，不管他有什麼的想法，黃信也不會相信的。
真的那個本事，早就把高衙內拿下法辦了，何用等到自己遇到他跟他發生衝突？
黃信擺明了一個不服就乾的強硬態度，這反而會讓他們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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