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幫手
“七娘?”
許成瑜把人從自己身側拉開些,擰眉看過去,臉上寫滿了詢問。
許成瑛一撇嘴:“又不是故意的。”
她嘀咕的聲音很小,但也很不服氣:“那你也的確踢開了我的球呀。”
“我不踢開你的球,那球就朝着孫瀾微身上去了。”蕭幼儀搖頭啐她,轉而去看許成瑜,“成瑜姐姐,你說她是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是,梁氏包下丹璧別院,又叫許成瑤操持着辦了宴,請了城中各家的哥兒和姐兒到別院來玩兒。
既然是許成瑤操持,那江蕙少不得要來,江蕙既來了,孫瀾微也肯定跟着一塊兒來。
再說了,上次文英樓動手打架的事情過去後,孫家被蕭閔行登門威脅過,他小公爺的架勢擺出來,孫家還不早把膽子給嚇破了,想方設法也要修補修補的。
正好許家有宴,哪怕孫瀾微本人不情願,她爹孃也一定逼着她過來。
只是孫瀾微不跟着江蕙去玩兒雙陸棋,卻跑去跟成瑛她們一起捶丸……
許成瑜眯着眼瞧蕭幼儀:“孫四姑娘跟你說什麼了沒?”
蕭幼儀咧嘴就笑起來:“成瑜姐姐也太聰明瞭,什麼都瞞不過你,你這麼聰明又能幹,顯得我們傻子似的。”
馮妙儀卻很適時地插話進來:“可成瑜表姐能幹,也是她自己努力呀,我娘以前總說,這世上只有不努力的廢物,沒有生來的傻子。”
這話也太耿直了吧。
在場的,誰是廢物,誰是傻子?
許成瑜心下一沉,怕極了蕭幼儀不快。
而蕭幼儀也是此刻才注意到,許成瑜身後還跟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
這姑娘說話的語氣,還有那神態,竟和許成瑛七分相似,就是仔細看來,比許成瑛還多了些順婉。
她倒沒生氣:“我沒見過你。”
許成瑜拉了馮妙儀上前來:“這是我三嬸的外甥女兒,湖州馮家的七姑娘,閨名是妙儀,前幾日纔到揚州,你自然沒見過她。”
那跟許成瑛就是姨表親了。
蕭幼儀又多看了她兩眼:“怪不得我看她跟成瑛這麼像,原來是表姊妹。”
“她比成瑛大一些,今歲十三了。”
馮妙儀聽着她說完了,才蹲身和蕭幼儀見平禮,客氣的很。
蕭幼儀不大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不過這姑娘看起來好像還挺討喜的,加上許成瑜和許成瑛又都在,她就給了馮妙儀這個面子,略一蹲,還了個平禮。
許成瑜意外之餘,也不由得要多看馮妙儀兩眼。
有些人是這樣的。
看起來純真,無害,能叫人生出親近感,其實也是一種本事,而且這種本事,還是天生的。
不然她剛纔那一番廢物與傻子的論調,恐怕蕭幼儀早要翻臉了。
聽着小姑娘們玩笑了幾句,唯獨聽不見許成瑛的聲音。
她扭臉兒去看,寶貝妹妹哭喪個臉,顯然不高興。
許成瑜揉她頭頂:“事情過去了,就不許再翻舊賬,記仇可不是好姑娘,況且孫家也賠禮了,你屋裏現在還放着人家送來的東西呢,還要怎麼樣?”
“看見她就來氣!”許成瑜哼一聲,手臂隱隱作痛。
明明早就痊癒的傷,痛感卻無比真實。
“又罵人,又打人,不痛不癢的送些東西,就算啦?我們又不缺他們那點兒東西。”
“所以你就拿球打人家?”蕭幼儀探着腦袋去看她,“那球打在人身上不是鬧着玩的,真把孫瀾微打出個好歹,你打算怎麼樣?”
“失手,手滑了,又不是故意的。”她一副無賴的語氣,兩手一攤,“誰能證明我故意拿球打她?”
“好了。”許成瑜又按她一回,“這個宴,可是三姐姐操持的,出了事情,都是她照顧不周,你要害你姐姐嗎?三嬸花了這麼多錢,把丹璧別院包下三日,可不是爲了給你報仇的。”
她們都這麼說。
許成瑛委屈起來:“我是替五姐你抱不平,怎麼老罵我。”
許成瑜心中柔軟的一塌糊塗:“我幾時罵你了?這丫頭怎麼胡說起來。”
於是幾個姑娘便紛紛笑起來。
蕭幼儀去拉許成瑛的手:“她跟我說了好些軟話,夠卑躬屈膝了,你還不能解氣?這樣吧,就算我犯規了,我手上的籌數都給你,這場你贏了,快走吧,你的彩頭不要了嗎?”
許成瑛不情不願的。
本來她看見孫瀾微的時候,就不想打了,要不是爲了打孫瀾微那一球,她纔不跟孫瀾微那種人待在一起呢。
結果倒好,蕭幼儀跳出來攪和她。
她撇着嘴:“我的好心情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都叫你攪和壞了,光是籌數給我可不成,等回了城中,你得請我到文英樓聽戲去。”
許成瑜剛想哄她兩個不要鬧,快玩兒去,身後有小廝叫五姑娘。
她回頭,見是許容楚身邊的墨書正朝她們走來,咦了聲:“二哥哥叫你來找我們?”
墨書走近的時候,一雙眼並不敢亂看,規規矩矩的蹲身同她幾個見了禮,纔回許成瑜的話:“二哥兒同表少爺在下棋,已經連着輸了兩盤,叫奴才來請五姑娘,去把二哥兒給替下來。”
這兄妹倆,真有意思。
一個是心裏不痛快,來找她告惡狀,一個呢,輸了棋局,要找她來做幫手。
只是許成瑛是無心的,她天性如此,至於許容楚,可就未必了。
“既是跟表哥在下棋,怎麼不去找大哥,找我做什麼?”
墨書還在笑着,淡淡的:“大哥兒陪着小公爺在院子裏看花兒,這會兒不得空。”
這藉口不錯。
“二哥哥一向就不喜歡下棋,怎麼跟馮家表哥對上了?這輸了棋局要找妹妹幫手找面子,我可不去。”
墨書面色一僵:“姑娘,您這……您不去,二哥兒還不得罵奴才,您當可憐奴才,好歹去看一眼吧?”
許成瑜聽他語氣可憐兮兮的,實在想笑,偏又笑不出來。
馮妙儀扯了扯她袖口:“我哥哥下棋很厲害的,一會兒可別叫容楚表哥哭鼻子,表姐去看一看吧?”
許成瑛一聽這個顯然也來了興致:“那捶丸的彩頭也就是根赤金簪,我不要了,五姐,咱們去看二哥出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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