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又是他
事情總算說開,蕭閔行的態度讓許成瑜意外之餘更兼感動。
而蕭閔行呢?今日收穫意外之喜,他更只怕三天三夜都要歡喜的睡不着覺。
話說了幾大車,面前茶盞裏的餘溫都不見了蹤影,涼透了。
蕭閔行索性給她換了一隻茶盞,重新添了茶:“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啊?”許成瑜叫他問蒙了,旋即哦了一聲,“我本來就是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府上有沒有小廝去給你添酒的。
本來我是懷疑吳渭,但思來想去,這事兒就算真是他夥同着江蕙攛掇挑唆的我三姐姐,只怕他也不會親自去幹這個事兒。”
蕭閔行嗯了聲:“我看他是個頗有城府的人,主動來添酒,太顯眼,事後被人發現,他也脫不了干係。
但你要說有沒有小廝來給我添酒——”
這事兒其實不難回憶。
蕭閔行打小養的就很金貴,近身的事情從來就不會讓不相干的人插手分毫,飲食起居皆是如此,哪怕是到外面去赴宴,也從沒變過。
添酒夾菜,就算真的有人來服侍,也只有長亭和長路。
他在揚州城好幾年了,這規矩其實各家也都知道,是以每每他去赴宴,主家也都會提前交代清楚,真沒有不長眼的往他身邊湊。
許家一定也交代過,但他們有心做壞事,就一定會找個契機,下手做此事。
只是若有人來添酒,他大抵不快,席上就算不發作,事後也會告訴許松山父子。
將來是親家,他是要娶人家女兒的,話不會說的難聽,但事兒還是得告訴。
這樣的人家,底下伺候的奴才不規矩,不成體統。
可是那天喫醉酒之前,他並沒有這樣的記憶。
許成瑜見他沉默了好久,又仔細觀察他面色,幾不可聞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有了。”
“他們是不會近身來給我添酒夾菜的,但你要說臉生的小廝往我那兒湊的……卻也不是沒有。”
許成瑜眼底倏爾一亮:“你還有印象?”
那會兒他還很清醒,如果現在知道他喝下去的那杯酒也是被人動過手腳出了問題的,那前後問題就應該是出在了這裏纔對。
他思考了片刻:“那個圓臉綠衣的小廝,應該是你四哥身邊服侍的,但他臉生,我往常跟你四哥他們一處,也並沒有見過他,又或者是見過幾次,並不記得。”
身邊的長隨小廝是不可能了,老是在一處走動的人,身邊伺候的都不會臉生。
許成瑜聽他說起許硯明,一怔:“我四哥?”
蕭閔行沉聲嗯了一嗓子:“我那天是挨着你四哥坐的,席間那個圓臉的小廝湊過來一回,像是跟你四哥回什麼話,但是他挨着我也很近。
我是不慣有人這樣近我身的,但席上大家高興,老太太做壽,是喜日子,我也沒說什麼。
因席間人多口雜,總有人是會同我說話的,他做了什麼,我也沒太留意。”
“那怎麼說是他……”
這可叫人爲難了。
蕭閔行說是:“而且他不是唯一一個我在席上見到的臉生的小廝,但你要說靠我比較近的,能在我酒中做手腳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他。
而且我的那杯酒,也不會是上酒時候被人動的手腳,除非那人有移形換影的本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的酒杯掉包。
那小廝來的時候我人是很清醒的,他退下去沒多久,我喫下那杯酒,才覺得有些上了頭。
也不是一下就醉了,你或許不知道,人喫多了酒有些醉意之前,自己是有感覺的。
我才告訴了你四哥,說只怕這酒喫猛了,得離席去歇一歇。
之後長亭和長路陪我離席,你們府上的小廝頭前引路,才把我引到了廂房那邊去。
不過你說你和許成瑤在廂房院外說那些話,我是一個字沒聽着,長亭和長路也沒聽見。”
如果照蕭閔行這個說法,那哪裏是有嫌疑,簡直就是除了四哥身邊那個圓臉小廝之外,便再沒有別的人了!
她騰地站起身來:“我知道是誰了!”
蕭閔行見她激動,欸的一聲叫她:“難道他還能跑了嗎?”
她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想起他今天本是有要緊的事情,才把她找出來的。
她的事情倒是都說清楚也問清楚了,他的事兒卻一個字還沒講。
許成瑜掩脣咳了聲,掩飾着尷尬,又慢吞吞的坐下去:“叫你這麼一說,豁然開朗,我確實是有些激動……你別笑話我。”
她這樣子纔可愛,蕭閔行笑着說不會:“你什麼樣都好,我笑話你做什麼?沒頭沒腦說這個。”
他遞了一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手過去,觸摸着她面前茶盞的溫度:“正好,吃了這杯茶,我送你回家去。”
她啊了聲:“你不是有事找我?”
“我的事幾句話就能說完,說是緊要只是因需得提醒你,叫你小心提防一二,外面的事我自都能替你盯着,只是你們家的家事我不便插手,還是要告你知曉。”
他一面說,一面把茶盞更朝着她懷中方向推一推:“之前抱着宋官窯雙耳瓶找上知微樓,說要三萬兩銀子賣給你們的那個男人,你不是心裏覺得哪裏蹊蹺,但是又騰不出手去查嗎?”
許成瑜執盞才喫下一口:“你查了?”
蕭閔行噙着笑點頭:“而且你的自覺不錯,他確實有問題。”
手裏的茶杯滾燙起來,她再沒了喫茶的心思,擰眉問他:“又是誰派他來的?”
話一出口,她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的:“是吳渭。”
這不是疑問,她在陳述事實。
自從知微樓出過一次事,蕭閔行出面擺平解決,整個揚州城的人都誤以爲蕭閔行是知微樓背後的主人,哪個不要命的還敢來找知微樓麻煩?
探底,探什麼底?難不成是要探蕭閔行的底細?
那豈不是瘋了。
只有吳渭。
蕭閔行幾不可見一攏眉:“你好像對吳渭很瞭解的樣子,是我的錯覺嗎?”
許成瑜怔然。
當然不是錯覺。
她和吳渭同牀共枕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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