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生?死?
馬寒打着手電往那方洞裏照了照,只見那根鐵鏈一直延伸進洞裏最深的地方,直至手電的光線都照不到爲止,不知道這鐵鏈究竟有多長,也不知道這方洞通向何處。
“哎呦,臥槽!”洪雨突然怪叫了一聲。
我轉頭一看,卻見一隻“人臉怪蟲”正趴在洪雨的脖子上,鮮血便順着他後頸處流了下來。
原本我已經鎮靜不少,但此時又見那怪蟲,便不禁渾身一激靈猛的一下竄了起來,可我太高估那方洞的高度了,腦袋正好磕在那方洞的頂上,這一磕幾乎沒把血給我磕出來。
“你們仨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幫我把這玩意兒給弄下去?”他語氣又恐又急,生怕我們會見死不救一樣。
這時只見亓手中寒光一閃,那“人臉怪蟲”便已是身首分離,頃刻間人臉撒了一地。
我急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衣襟,給洪雨包住傷口。他的傷口雖然不深,但一時間沒有什麼藥物之類的,也難以替他止血,要是傷口感染,到時候這小子死得,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們靠在那方洞上休息,周圍不時還有幾隻“人臉怪蟲”爬上爬下,但數量已經遠沒有之前我們看到的那般多了。
看起來那些“人臉怪蟲”已經不是第一次試圖掙脫出來,不過只要有那些白色式神在,它們想要衝破封印也絕非易事。只是如此一來,我們想要通過“井尺”找到出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下面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人臉怪蟲”,也不知那些蟲子什麼時候還會爬上來,一想到到時候它們集體傾巢而出,便不由後脖子發涼。
一經商量馬寒便道“反正現在上也無路,下也無門的。倒不如順着這鐵鏈往前摸,說不定還真叫咱們給摸出一條路來。”
說來也怪,自打我們從那吊橋掉下來之後,就一直不斷的陷入困境之中,不管是那扇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的石門,還是那完全不按常規出牌的“五行池”,那一次我們不是絕處逢生,在困境中尋求到了生路。老話不都說嘛,沒有餓死的只有懶死的,活人絕不能讓尿給憋死了,但凡還有一口氣在,也要想辦法出去。
拿定主意之後,我們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了,便由亓打頭陣,洪雨牽扶着我走在當中,馬寒斷尾,四個人順着那根鐵鏈子,走向了那方洞的深處。
我們的照明工具本就不多,本該是人手一支的手電,洪雨的那隻在掉下“五行池”的時候就已經摔壞了,而我的那支也在不久前掉進了深井之中。現在只剩下亓和馬寒手上給有一支,而且亓手上那支手電的遠光照程已經失靈了,只能開啓照程範圍不足五米遠的的近光燈。對於我們而言,最後的光亮就是最後一絲希望。哪怕是跟本不需要照明的亓,也格外珍惜這最後的兩盞希望孤燈。
所以爲了節約照明資源,我們不得不只打開一隻手電進行照明,還不敢長時間的開啓,開一會兒照清楚前面的路之後便關掉,走一段再開啓。採用這樣的方式前行,不僅走起來累,而且還十分的緩慢,以至於走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還能依稀看見身後的白色光斑。
我時不時地向後面望去,想以此判斷我們到底走了多遠。可馬寒那小子卻以爲我是看他,瞪了我一眼,便催促我趕緊走。
就在我想要再次向後張望時,卻無意間發現了那磚牆上的一樁事物。亓打起手電向前方照去時,手電光把四個人的影子投到了磚牆之上,但我發現這磚牆上可不止四個影子,不知從何時起,馬寒身後竟多出了一個黑影來。
那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跟在我們身後,恰好位於手電光照程範圍的邊緣,被燈光拉得長長的,但依稀可辨那是個人形。手電光一滅,身後的黑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時間我只覺頭皮陣陣發麻,心裏頭早把老馬家七十八代祖宗給罵了個遍,媽的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反應遲鈍的傢伙,簡直是蠢到家了被這麼一個東西跟在後面竟然都沒發現。……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時間我只覺頭皮陣陣發麻,心裏頭早把老馬家七十八代祖宗給罵了個遍,媽的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反應遲鈍的傢伙,簡直是蠢到家了被這麼一個東西跟在後面竟然都沒發現。
我沒敢聲張,生怕驚動了後面的那個東西,雖然那黑影已經完全被黑暗吞沒,但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就在那看不見的黑暗處,確實有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們。
雖然我並不知道跟着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但那東西絕非善類,看樣子它似乎是對我們還有所忌憚,才遲遲未下殺手。若不盡早將它除掉,怕是後患無窮啊。
這時,亓手中的手電又亮了起來,我藉着手電的光亮向後瞟了一眼,那黑影依舊悄沒聲兒的跟在馬寒身後。我立即拉住前面的兩個人,出其不意的將身一轉,滿以爲會看見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卻沒想到撲了個空,只有馬寒費解的望着我。
見我突然望着他身後,馬寒自然也知道我不是在針對他,便也打起手電向後照去。他的手電可照遠光,一打開後面二十米之內的事物一覽無餘,除了那根長長的鐵鏈以及青磚牆之外,再無他物。
我心裏噔噔直跳,試問有什東西比光還快,能在短短一兩秒之內,跑進二十米之外的黑暗之中呢?那這定不是活物,必是妖物。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其餘的三個人,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不輕,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忙向我詢問詳細。亓也撩起前額的頭髮,閉着那隻正常的眼睛,用那隻“鬼探眼”向周圍瞧了瞧,但也未發現什麼。若此時我將剛纔所看見的情景,告訴其他人,必然會打草驚蛇,實爲不妥。倒不如我且暫時默不作聲,等到時再做打算。
於是我便對衆人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有些擔心,怕這裏面會不會又有什麼機關之類的。”
亓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信沒信,便對我說“應該沒這個可能,這裏面的空間極難容下防止機關的位置,再說……”他指着周圍的青石磚牆說道“這些磚牆全都是實心的,又用了黑石膏封住空隙,不是供人行走的通道,所以並沒有設置機關的必要。”
我點了點頭,便強打起精神,隨着衆人人繼續向前走去。
這次我不得不提高警惕,隨時隨地地留心身後以防再出什麼動靜,可這一路走下去,卻在沒出過什麼異常現象。
這時洪雨貼在我耳邊輕聲問道“老劉,你到底看着啥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一來我怕說出來會擾亂軍心,影響我們的進程。二來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個鬼影行蹤不定,若是此時驚動了它,到時候怕是更難對付它了。
我心中一動,便想找了一個理由就此搪塞過去。可就在這時,磚牆上又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變化,可這次不是多了一個影子,而是少了一個。
我足足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馬,馬寒不見了!”
“他一個大活人,還能……誒,那小子人呢?”亓和洪雨轉身一看,兩個人也同時傻了眼了。
洪雨以爲馬寒是在故意跟我們開玩笑,便衝着我們來時的路叫道“姓馬的你別他媽開玩笑了,趕緊出來,要是讓我逮到,非把老二給你撅折不可……”
可他的聲音就像是被黑暗吸收了一樣,喊了半天,半點回音都沒有。
我左眼皮直跳,心說這是要出事兒啊,但沒想到竟會來得這麼快。這小子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定是那死死跟在我們身後的鬼影有關。
我心裏一般是擔心,另一半則是自責,要是剛纔我不去想那麼多,把後面跟着個鬼影的事情說出來,讓其他人也有個防備,那小子也不至於走丟了。倘若那小子真出點什麼事,恐怕我們向馬家,也不是那麼好交代的。
正當我自責之時,亓忽然低聲道“那邊好像有動靜兒,你們在此等候,我先過去看看。”說着就把手電遞給了洪雨。我正欲問他,可他步子極快,一眨眼便已消失在了黑暗中。
只留下我和洪雨四目相望,也不知這個我們孤注一擲的選擇,究竟是生門還是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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