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买鱼石碣村 作者:他来自江湖 《》 這一rì,王伦从小憩中醒来,仍觉浑身酸疼不已。 自那夜回山后,這具躯体便闹起意见。全身肌肉肿胀且不說,就连脑袋整rì裡都是晕晕沉沉的。原以为休息几天便可复原,哪知道现在情况反而愈演愈烈了。 看来這個身体還是太過羸弱啊!王伦闷闷想道。 前世他出生在鄂西山区一個平凡的小村中,就像水边的孩子自小会水,山裡的孩子不怕爬山一样,那时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山“捕猎”的经历几乎占据了他整個童年时光。 记得那时候,他常去玩耍的某座大山上有间残破道观,裡面有個道士爷爷特别喜歡自己,沒事就要自己随他练剑。自打跟着這位道人练剑以后,自己就再沒怎么害過病,就连一般感冒发烧的情况都很少见。哪像现在,区区数十裡地的往来奔波就叫他缓了几天還沒缓過来。 明天起一定要重新练剑了!王伦暗下决心道。也不知道這位世外高人般的长髯老道现在怎么样了,是否還会在黄昏时分,一個人孤寂的对着夕阳蹉叹? 唉,回不去了!王伦摇摇头,将自己从静思默想中挣脱出来。他明白還有很长的一段路程等待着自己,类似回忆這种沉重而奢侈的情愫,对于年轻的他来說,也许還远未够火候。 這几rì山寨裡倒是风平浪静。 原先的山寨老人们都在休养生息,而新人们则是在积极融入群体。王伦知道等待事物发酵少不得耐心,故而在杜迁和宋万表现出rì益高涨的求战意识时,给他们泼了一回冷水。 他不玉在羽翼未丰之前就過早引起官府注意,虽說驻扎在济州城裡那些禁厢军战力不强,但是对于现在相对弱小的梁山泊来說,适当的保持低调沒有坏处。 好在西溪村一役叫梁山泊的声威达到了一個新的层次,這几rì裡便陆续有一两百人前来相投。在经過知耻而后勇的四当家朱贵一一甄别以后,王伦将他们交予杜迁和宋万cāo练,也好叫這两個做梦都喊着要下山的家伙有些事做。 翻翻黄历,林教头此时也该到了。按水浒上记载,林冲应该是在這一年十二月上旬的某個雪夜投奔的梁山,所以一连数rì,王伦都在期盼着大雪的降临。哪知老天爷像是偏偏与他作对似的,自那晚他穿越到這個时代后,天就沒阴過,更遑论下雪了。 坐是坐不住了,碰碰运气也好! 一连数rì,王伦每到傍晚便去李家道口酒店探视的次数,频繁得都叫朱贵有些受宠若惊了。原本其他几处酒店正在兴建之中,他多半是要是巡视的,就因为王伦反常的举动,直叫朱贵干脆哪裡都不去了,只老老实实的陪在店裡,每rì做好晚餐等待王伦莅临,好似贤惠的家庭主妇一般。 今rì還下不下去呢? 王伦望着碧空如洗的天际踌躇着。每次看到朱贵劳心费神的样子,他也觉得老這样下去也不是個事。 罢了,不去了!瞧這情形一时半刻也难得下雪。正巧撞见哼着走调小曲的宋万一摇三晃的往伙房而去,立刻被闲着无事的王伦拉了壮丁,相邀一起巡山。 此时正好是晚餐的饭点,王伦和宋万逛到山前喽啰们进餐处,见大家粗茶淡饭仍是吃得香甜无比,王伦回头对宋万道:“山寨每rì裡宰羊杀鸡,看着动静不小,只是给這一千七八百人一分,肉食却仅仅只能对付得中午一餐啊!” 宋万在一旁点头附合道:“寻常农户過年时方才能嗅到一丝肉味,哥哥心裡想着孩儿们,叫大伙现如今在山上每rì都能沾到肉食,且那粮食管够,谁不在心中感激哥哥?” 王伦听宋万說完,见其有些会错了意,却也沒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說道:“水军规模還是太小,不然可分出些人手去水泊裡捕鱼,晚上也好叫大家尝尝鲜!” 宋万笑道:“现下水军是一個萝卜一個坑,干正经事都缺人,哪裡還有多余功夫去湖裡捕鱼!哥哥不记得那晚从西溪村出来,咱们硬生生给他们折腾了一宿!” 王伦笑了笑,道:“我這裡倒是有個计较!兄弟,你明rì去知会杜迁一声,跟他到库房裡取一條二十两重的蒜头金,三千两上好纹银,且再杀一只羊,五对肥鸡,吩咐伙房cāo弄好,再备十坛好酒,莫拿村酿对付,待备齐了且与我同去见三個好汉!” 宋万摸了摸头,疑问道:“哥哥,却是去见哪三個?” 王伦呵呵一笑,神秘道:“到时自然知道!” 话說到了第二rì,王伦用過午膳,跟杜迁交待了些琐事,便带着宋万一道下了山来。两人并十個挑着烤羊美酒的喽啰一行来到金沙滩,早有备好的舟船在此等候。王伦见宋万专门收拾了两條干净清爽的舟儿,道:“只一條足够了!”宋万笑道:“哥哥不会那水裡的活儿,带两條保险些!”王伦笑了笑,当下也沒再推辞,只喊了几個识得路径的水手,大家上船坐定,一起朝水泊深裡划去。 两尾小舟一前一后,在水中行进了大半個时辰。忽见前面水势给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子所阻住。众人只见那通体枯黄的芦苇枝條自水中竖起,仍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聚集成片,只叫视线也穿不透去。 這时芦苇丛中隐约有條小船,横在那入口不远,上面立着一條只着单衣的汉子,手搭凉棚,正朝王伦這边张望。 “寨主,三头领!只這裡面便是连着水泊的石碣湖,湖边就是那石碣村的所在,只是小人们沒进去過,实不敢沒头脑地乱撞!”水手停下桨,回身朝王伦和宋万禀道。他是积年弄水的内行,眼见這片芦苇丛都望不到边际,若是不识路径,在裡面厮荡一天也未见得能划出去。 “兀那汉子,打听個路成不?”宋万见状,起身朝那芦苇荡中渔夫喊道。 那渔夫听到這边动静,并沒有马上回答。只是顺手折了一支芦苇枝條咬在嘴裡,圆睁着那双怪眼朝這边探视,半晌才道:“你等莫不是山上的歹人,来探听我村中虚实?” 宋万闻言哈哈大笑,道:“我便是山上强人,你敢走近些答话么?” 那汉一听這话,也是放声大笑。却见他面上哪有怯意?二话不說,脱了身上那件单衣,只往泊裡一跳,只听“噗通”一声,整個人沒入冰寒刺骨的湖水裡。 王伦见状心中有了计较,這般天寒地冻的,還敢往湖裡跳,此人若不是失心疯便十有仈jiǔ是個高手。 须臾,只见王伦背后那條小船止不住的左右摇晃,有几個站不稳的喽啰顿时被摇到水裡,這边船上几個水手见了,都气愤愤地去寻兵器要下水并他,王伦止住众人,朝水裡道:“我這裡有上好的一只烤羊,原本要送与村裡的三條好汉打打牙祭!那汉,你莫不是要把它颠入湖裡喂王八么?” 话语刚落,只见一只绣着纹身的胳膊搭上王伦所在的小船边沿,突又冒出一個头来朝天喷水,待水吐尽了,方才道:“你且說与我听,是哪三個好汉!” 王伦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只从身上取下一個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盖了盖儿,朝那汉丢去,道:“不忙,且上来喝口酒水暖暖身子!” 那汉双手擎天,接住酒葫,身子却不往水裡坠。只见他把那塞子拔开,咕嘟咕嘟的猛灌下去,宋万见了赞道:“好俊的水裡功夫!” 那汉哈哈一笑,道了声“好酒!”,便将酒葫芦丢還与王伦,双手朝船面上一拍,整個人如利箭一般冲出水面,稳稳落到王伦所在的小舟上。 王伦笑了笑,道:“既尝好酒,岂能无肉?”吩咐左右在食盒中取出一只肥鸡,王伦自撕了一條鸡腿,在嘴中咀嚼,把剩下那半只鸡又丢与那汉子,那汉子毫不客气,接過来便扯着那鸡子只顾吃,王伦這时脱了外衣,丢到隔壁舟上,把与刚从水中爬起的喽啰们擦拭。 “咦?” 正吃着鸡還不忘留心這边动静的汉子瞧见王伦举动,心下很是惊讶。這件外套怕不下几贯钱,竟轻巧巧递与下人擦水,而那些做小的仿佛见惯了似地,接着就用,也不矫情,见此情形,那汉倒是有些暗暗服气。 “汉子,敢问這石碣村裡的阮氏三雄与阁下如何称呼?”王伦笑问道,心中已经有七分把握猜到這人身份。 那汉子将手中吃剩的鸡骨往湖心一丢,笑道:“甚么三雄,都是渔民们闲时叫着玩的,這位教授莫要取笑!只這三人中的前两個,都是我的嫡亲兄弟!” “原来你便是阮小七?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与哥哥今rì下山便是特来寻你三兄弟的!”宋万笑道。 “不才梁山王伦,這位兄弟乃我山寨裡的三头领,唤作云裡金刚宋万的便是。今rì得空,特地前来拜会江湖上好汉们口碑相颂的阮氏三雄!”王伦拱手道。 “莫非是人称白衣秀士的梁山王伦?”阮小七惊问道。 王伦点点头,道,“便是小可!不知七郎,二哥、五哥可在家否?” “都在,都在,王头领且随我去!”阮小七喜道,他兄弟三個心裡早有投奔梁山大寨之意,只苦出身甚低,怕招人白眼,倒埋沒了自己兄弟三人。故而還在踌躇之中,不想今rì王伦亲来指名拜访,怎不叫他喜出望外。 王伦叫水手朝那芦苇荡中摇去,阮小七不待靠近,急冲冲的跳了過去,喊了声:“两位头领且随我来!”便在前面带路,王伦叫水手跟住了,三只船厮并着朝那荡裡深处摇去。 您的到来是对我們最大的支持,ranwen.net喜歡就多多介绍朋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