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安排
頓了下，他又說：“等這個月一過，下月有了招待費，也嚴格按標準執行。還有，去把傻柱和南易叫來。”
“嗯！”
兩人走後，傻柱和南易很快就過來了。
楊衛彪又交代了一番，跟着就提前下班走人，不管了。
跑去丁秋楠那邊泡病號，這多好，也躲個清閒。
然而晚上回到院裏，還是被堵住了。
“衛彪，你這沒事吧！”
閻埠貴有些擔心，他已經收到消息了。
“三大爺，您老啊就別替我擔心了，這小事。您之前不也被下放掃了一年的地嗎。”
楊衛彪直接來了個暴擊，揭短了。
“你能開玩笑，就是真沒事了。”
閻埠貴相信楊衛彪不是沒腦子的人，肯定有退路的。
“嗯！您老就等着瞧吧，軋鋼廠食堂，沒了我楊衛彪，那是真不行。”
楊衛彪笑了笑，等到了後院，就被劉海中和許大茂給堵上了。
“衛彪，你這是用的苦肉計？”
劉海中是清楚的，三人各自爲政，他和許大茂都出手了，沒想到楊衛彪一出手，把自己主任位置都給搞掉了。
“也不算是，就是躲躲風頭，等這陣子過了就沒事了，我正好到車間鍛鍊一陣。”
楊衛彪真沒當回事，正好可以把錘子撿起來，人過三十了，身體最重要。
許大茂說：“楊衛彪，伱說這次誰能贏？”
“都贏！李新民和聶新國兩人，最後就是一正一副，咱們三人都會落到好處。
所以啊，這會被打擊了不算啥，笑到最後還是最重要的。”
楊衛彪感覺許大茂可能要中招了，李新民今兒受了罪，總得找人出氣。
等他回到家，於莉也知道這事了，好生安慰了他一番，這生活也美。
到了第二天上班，他直接去領了一套新的工人服換上，在陣陣歡呼聲中來到了鍛工車間，幹起了老本行。
依舊還在鍛造火車輪子，這手藝還沒稀鬆。
結果沒半小時，李新民就找來了。
“衛彪，是我連累了你啊！”
李新民臉上有點花，是被老婆給抓了的。
“沒事，您以前幫了我那麼多次，這能算什麼。”
楊衛彪就當時還人情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次明顯你是受到牽連，衛彪，你放心，等我上位後，第一時間就把你調回去，還會給你升職。
聶新國那裏鬥不過我的，還有許大茂，這次的事因他而起，我今兒就把他調去電影院當檢票員。”
李新民要出手了，吃了這麼大虧，要是不找回場子，上面也會質疑他的能力。
“那就先謝謝李廠長了。”
楊衛彪還真需要升職，從食堂主任升爲副主任，因爲到時候就是革委會主任領導軋鋼廠。
但食堂這一塊他依舊會抓在手中。
準備這麼多年，他手握重金，關係網遍佈，都還沒有出手。
李新民滿懷愧疚的走了，回到辦公室就發出調令，很快工廠裏的喇叭響起。
放映員許大茂同志調離軋鋼廠，去當光榮的檢票員，連電影都放不了了。
軋鋼廠是個大廠子，下轄有電影院、旅館等業務。
一則是作爲員工福利，還有就是招待客戶用，同時也能賺取一點活動資金。
“楊衛彪，哥們栽了！”
許大茂第一時間就哭訴的找到車間，看着楊衛彪滿頭大汗的正在揮動錘子，難兄難弟啊。
楊衛彪又掄了幾錘，這才交給旁邊的老師傅。
“走，到外面抽根菸。”
他雖說下放車間，不幹活別人也不說什麼，但這時候不能脫離羣衆，加上想鍛鍊身體，那是真的在當鍛工。
不過想休息也簡單，打聲招呼就行，比如這會有人找來。
“大茂，廣播我都聽到了，你呢，就安心的當檢票員，等過陣子就好了。”
楊衛彪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只要許大茂不整他，他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唉，可現在看來是二大爺贏了啊！”
許大茂想得很多，李新民居然戰鬥力不行，他和楊衛彪都栽了。
許大茂這會還以爲，他去電影院當檢票員是聶新國下的命令。
楊衛彪愣了一下，他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誤會了？好事啊！
“大茂，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他給發了支菸，這兄弟能處，居然反覆橫跳，不是自己找坑嗎。
“楊衛彪，我想投靠二大爺，反正李新民已經看到了我的態度，要是聶新國贏了，皆大歡喜。
要是李新民贏了，這不是還有你嗎，再壞也不至於當檢票員吧。
楊衛彪，實話跟你說，我快沒錢了，之前購買股份後，倒是還剩下一些，可這段時間已經差不多花掉了。”
許大茂早就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反正想着公司來錢快，天天在外面下館子。
還經常請客，不僅如此，還到處送禮，想學楊衛彪，跟領導們打好關係。
還有這次舉報，他也花費不少，這導致他沒快沒錢了，檢票員的工資養不活的。
而且許大茂跟楊衛彪不同，不是幹部，調崗之後工資也得跟着變動。
“不是，你分紅拿了兩萬六，之前購買股份花了一萬五，這還有一萬多，你都花光了？”
楊衛彪有點暈，這花錢能力有點離譜啊。
“分紅餘下的是有一萬一，可我還了老爹那裏的一千，還有三千當初投到公司裏了。”
許大茂也不知道自個兒是咋花的錢。
“那都還有七千啊！”
楊衛彪依舊覺得這有問題。
“這不都好幾年了，每年花個一兩千不過分吧。本來還剩下兩千，這段時間爲了活動，快花完了，就還剩下幾百。
不過也沒關係，等公司盈利就賺回來了，我那股份還值三萬五呢。”
許大茂也不是太慌，他主要是想當領導。
楊衛彪心中一動，說：“大茂，那哥們得幫你一把，你到底還剩幾百，我這兒有個好東西，幫管你用得上。”
“還有六百多，什麼東西？”
許大茂來了興趣。
“小黃魚，黑市價八百塊，你給六百就行了。我本來留着自己送禮的，但現在看來暫時用不上，你先拿去用吧。”
他還真就虧了兩百，不過自己拿到黑市上去賣，也容易出問題，不如轉給許大茂活動起來。
“那感情好！什麼時候交易。”
許大茂覺得小黃魚真能用上，送給聶副廠長不就妥了嗎。
“中午我回去一趟，你把錢準備好。”
沒多久到了中午，楊衛彪叫上秦京茹出去了，到了租住的那樓裏。
反正食堂的飯菜也沒啥可喫的，不如回去下面給秦京茹喫。
“楊大哥，一碗麪條夠了嗎。”
秦京茹在鍋裏挑着麪條，下午還得上班，要做別的菜也趕不上。
“夠吃了！”
楊衛彪給喫美了，因爲面裏還放了肉。
“京茹，我現在在車間當工人，暫時沒法跟你扯證。
你先等等，等我官復原職，當上副廠長，到時候就提親，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
原本說好的五月娶人過門，這趕不上了。
“嗯！”
秦京茹點頭。
“你放心不用等多久的，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
楊衛彪再次解釋，這得說清楚。
秦京茹繼續點頭，就是不話說。
……
下午，楊衛彪回到廠裏，就把金條給了許大茂，當然也收了六百塊錢。
估計許大茂應該是沒錢了，但別人也過了幾年好日子，這不虧。
拿到金條後，許大茂第一時間就去了聶新國的辦公室。
今兒他要是不忙活，明天就去檢票了，不屬於宣傳科，到時候在進廠就會比較麻煩，也容易被盯上。
“許大茂，你來幹嘛。”
聶新國正在絞盡腦汁謀劃怎麼上位，他跟李新民的樑子結下了，誰輸誰倒黴。
“聶廠長，我這是來跟您彙報工作。”
許大茂沒廢話，上前就把金條放到了桌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想彙報什麼工作？”
聶新國沒有動金條，這玩意兒可不好拿啊。
“聶廠長是這樣的，之前呢有一些誤會。我跟劉海中是一個院裏的，他是我二大爺，我們關係非常好。我想跟他一起替你辦事。”
許大茂把二大爺給擡了出來，這應該能行了吧。
聶新國點頭，劉海中可是他手下大將，戰鬥力槓槓的。
至於這許大茂，是得罪李新民被整了，誰讓之前人跟楊廠長走得近呢。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倒是可以把人用起來，放映員還是有點價值的。
“許大茂，你是因爲被調去當檢票員不甘心吧。”
“是是，我不想當檢票員，想跟着您幹大事。”
許大茂趕忙表態，看來這是有戲了。
聶新國想了想說：“這樣，我打算在廠裏成立工人糾察隊，劉海中任組長，你來當個副組長。
不過你要先去電影院檢票，走個流程，下週我再把你調回來。”
“好好，感謝聶廠長的栽培。”
許大茂高興了，這真當官了啊，雖然是個副組長，可糾察隊一聽就是幹大事的。
很快許大茂就告知了楊衛彪這事。
楊衛彪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然過程中出了一些偏差，但糾察隊一成立，婁曉娥就成了靶子。
當即楊衛彪就託人到宣傳科把人叫到了小倉庫，他也不怕被堵門，在外人看來他還是單身。
“衛彪，你找我幹嘛。”
婁曉娥見約到小倉庫，這自然高興。
“娥子，之前你給我的嫁妝已經藏好了。
但你家裏那邊的東西整理得怎麼樣了，再不藏好要出事的。”
楊衛彪也是真關心，別的不說，就婁曉娥那嫁妝，原劇裏許大茂只是偷拿了很少一部分，到了後來就值大發了，風頭一過就敢拿五萬出來做生意。
婁家的財富是天量的，真正的大資本家。
“我爸給藏親戚那邊了，應該問題不大。”
婁曉娥敢和楊衛彪說，是因爲信任，兩人已經私定終生了。
“嗯！暫時放那邊吧。地址你別告訴我，誰也不能說。
放心，你家那邊我會盯着的。”
楊衛彪感覺可能婁家還是要跑，這麼大的資本家，不抄出點東西來，別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他如果上位夠快，要保住婁家，也不是不能操作，但也要看後面的形式。
這會既然都約了，那就和婁曉娥聊一會，不荒廢了這青春。
“娥子，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衛彪，我願意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
外邊如火如荼的在進行着發展，院裏尤其要屬劉家倆小子和閻家三小子在鬧騰。
無數人中招，愈演愈烈！
在這種情況下，公司的業務也只有暫停了，工資也就發不出來，因爲賬面上沒錢了。
三萬塊的備用金，以及六千多塊錢的利潤，全砸進去了。
但是貨還在，只是這種狀況下沒辦法出手。
這一下子，除了劉海中日子好過，閻埠貴和許大茂這日子都不行了。
連帶楊衛彪的業務也受阻，因爲他目前被下放車間，已經不是食堂主任。
“醋溜白菜了您呢！”
“熗炒白菜來了。”
“開水白菜走您……”
食堂包間，隨着一道道菜上桌，另外還給準備了八個窩頭，以及一瓶散簍子。
“聶副廠長，菜齊了，您慢用。”
馬華說着就要往外走，今兒這招待菜不用等着收拾桌子了，連點葷油都沒有，還不如中午工人喫的菜。
聶副廠長這臉都綠了，怒道：“你等等，這就是我們廠的招待菜？把你們楊主任……”
“聶副廠長，您忘了，我們楊主任下放車間了，在鍛造火車輪子。”
馬華也是能說會道，都學會搶答了，尤其楊主任在的時候可是挺照顧他的，這讓他對聶副廠長也是氣憤不已。
“就算他楊衛彪不在，你們招待菜就整成這樣，八菜一湯全是白菜。”
聶副廠長感覺被打臉了，今兒請的雖然不是重要客戶，但也是兄弟廠的領導，這不給人難堪嗎。
“聶副廠長，您這說得可不對，只有七個白菜，這還有一道素豬耳朵，還有這湯是醋蔥湯，開胃的。”
馬華不給慣着，他不怕啊。
“醋蔥湯，這不洗鍋水放了點醋和蔥嗎，還有這素豬耳朵，明明就是手撕的泡姜……
我懶得跟你多說，快，讓師傅炒點硬菜上來，把這些菜和窩頭都給我換掉，酒拿茅臺出來。”
聶副廠長必須要拿出點威嚴來。
“這沒了，這月招待費已經用光了，還剩十天都只有這種標準。”
馬華實話實說，連楊主任都下去了，還想大喫大喝？沒門。
“怎麼就沒了，之前不都是這麼招待的嗎，把賬本拿來，看來你們食堂問題很嚴重，必須嚴肅處理。
有問題的，搞貪污的，全部依法處置，看來得開除幾個人你們才知道好歹。”
聶新國怒了，但很快隨着賬本拿來後，他就傻眼了。
“這招待費真用光了？”
“聶副廠長，真的用光了。”
來的是劉嵐，她雖然是和麪的，但也兼顧了楊衛彪的助理，對賬目很清楚。
“胡鬧，那之前幾個月怎麼沒出問題。”
聶新國門清，楊衛彪還真沒貪污，這招待本來就是幹部在喫喝，他的招待更是不少。
尤其今年以來招待特別多，也沒見經費不夠啊。
“聶副廠長，之前是楊主任能採購到計劃外的便宜食材，也能先賒賬，下月在倒騰，但現在楊主任下放車間，食材沒人採購了。
還有這個月的招待比上個月還要多，所以這才二十號就沒資金了。
另外招待用的白麪也沒了，只剩下不多的棒子麪。
原本楊主任是想申請一筆經費的，但這不是沒來得及嗎？
賬本都在這裏，屬您和李副廠長招待最多，楊廠長排在第三，賬目經得起調查。
今兒就這八菜一湯，都是好不容易省下來的。”
劉嵐恨不得給聶副廠長兩巴掌，這不亂來嗎，沒了楊主任，後廚也跟着喫苦。
“行吧，明兒我想辦法申請一筆經費下來。現在食堂誰做主？”
聶副廠長只能喫這啞巴虧了，真查起來，他這招待標準超了兩倍都不止。
“沒人做主，食堂沒有副主任，這幾年一直是楊主任在安排。”
劉嵐得把話說清楚了，因爲聶副主任是前年調來的，不清楚之前的情況。
“行，知道了。明天會有新的食堂主任到崗。”
聶副主任心想，少了張屠夫難道只能喫帶毛豬？
這會不光是這個包間，其它包間也紛紛在鬧騰，因爲這邊好歹用白菜湊了八菜一湯。
其它包間就三個白菜盤子，湯就是洗鍋水。
倒不是說軋鋼廠後廚真沒食材了，而是工人喫的菜和招待菜是分開算的，招待費用光，沒人做主，誰敢動工人的伙食費。
第二天一早，聶新國就召集所有廠幹部開會，包括李新民也來了。
至於說革委會主任的位置，這周就能定下來。
軋鋼廠畢竟是大廠子，對於主任的位置很慎重，加上聶新國和李新民還在鬥法，所以上面到現在還沒決定用誰。
“今天這個大會暫時由我主持，是商討食堂主任的事情。”
聶新國今天就有招待，如果不處理好，晚上還得喫白菜，都不敢把人領導食堂包間去。
至於說外面那更不安全，家裏也不行，在風頭上容易被舉報，所以還得是在食堂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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