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保密
“大茂，這件事你是關鍵，一步都不能出差錯，更不能走漏風聲，不然咱們兄弟倆就完了。”
楊衛彪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他這什麼都沒做，不過是給許大茂一種大家一起在出手的錯覺。
“對，這得保密！那我現在就去找二大爺和聶新國。”
許大茂深吸一口氣，老許家這就要崛起了。
楊衛彪點了支菸，琢磨着這其中還是有漏洞，聶新國和李新民上面都有人，一個是家裏三叔，一個是岳丈。
等他坐上主任的位置，以後還有麻煩，但還是眼前的事要緊，先上位，有問題以後在解決。
這不是還有許大茂和劉家父子嗎
許大茂謀劃了半天，入夜後，賈張氏總算把板車拉到了黑市，走了好幾個小時，這腳都磨破了。
但想到板車上的勞保，賈張氏滿臉的皺子都笑開了。
沒一會，賈張氏就賣出去好幾個盆，不用工業卷每個三塊五，很快就出手了。
這讓賈張氏笑得合不攏嘴，就這麼一回能頂她好幾個月的收入。
“站住！你們在幹嘛？！”
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出來，這讓買到盆的幾個人連忙跑了。
可賈張氏跑不了，這一大車的貨，可是她以前就來這裏賣過東西啊。
因爲偏僻，黑市的規模也小，市場管理已經一年多沒來過了，爲什麼今天這麼倒黴。
“天啦，難道我老賈家就沒有財運嗎。”
賈張氏哀嚎着被抓了起來，這都沒辦法狡辯。
當即一個市場管理員上前掀開板車，好傢伙裏面大半都是搪瓷，還有不少鍋，堆放在板車上，幾十上百個，已經不是小案子了。
“老太婆，你這東西哪來的？”
“這是我收到的廢品，賣廢品不犯事吧。”
賈張氏還想爭論一下，這次是栽了，但那倉庫裏還有貨，下次小心一點，還能接着賺。
“廢品？伱這全都是新的，哪是廢品，還不快老實交代。”
市場管理員當場審問，也把賈張氏非法獲利的錢交了出來。
最後以送賈張氏勞改爲理由，並承諾如果賈張氏肯老實交代，就退給她五個盆當做是廢品處理。
賈張氏算了算，有五個盆，也是十幾塊錢了，總比坐牢強，怪只怪她沒有財運，但也不能讓李主任好過。
“我交代，這是軋鋼廠李主任藏在郊外廢棄倉庫裏的貨，我去幫忙整理的時候，順了點出來。”
“快，這是大事，往上報……”
市場管理員按照尤鳳霞的交代報了上去，而在回去的路上，每人拿了三個盆一口鍋，算是辛苦費，回頭尤鳳霞還會請客，這也賺大發了。
而這邊，許大茂已經跟劉海中談好，並說動了聶新國動手。
等到在工辦那邊通知賈張氏被抓後，確認倉庫裏藏着大批的物資。
聶新國立即讓劉海中帶隊配合工辦的人一起去查封廢棄倉庫。
許大茂見一切順利，連忙溜了，找到正在加班的楊衛彪。
“京茹，你能自個兒回去嗎？我這還有事。”
楊衛彪是真加班，誰知道秦京茹知道他沒走，愣是在辦公室把他堵上了，沒辦法，只好安撫了一番。
“嗯，我自己能回去的。”
秦京茹一臉幸福。
許大茂感覺被撒了狗糧，他也要上位，也要養個外室。
“大茂，出什麼事了嗎？”
楊衛彪假裝不知，這演戲就要演全。
“出大事了，聶副主任要向李主任動手。”
許大茂也是人精，知道從現在開始不能說錯話，不然被誰聽了去，他們都要倒黴。
“有這事？快，跟我一起去李主任家當面說清楚。”
楊衛彪有車，當即帶着許大茂去了軋鋼廠幹部樓。
“衛彪，你怎麼和許大茂一起來了？”
李新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許大茂上次把他坑了，本來都已經下放電影院，誰知道被聶新國保了下來，這是敵人。
“李主任，出大事了，大茂你來說。”
楊衛彪也是個帶話的，這事跟他無關啊。
許大茂忙說：“李主任，那個賈張氏你還記得吧，就是當初那賈東旭的老孃，兩次進軋鋼廠都是你安排的。
賈張氏今晚上在黑市倒賣被抓了，她誣陷東郊倉庫有一批你存放在那裏的物資。
聶新國得到消息後，已經安排劉隊長帶人過去了。
這要是查實了，您這邊就說不清楚了啊。”
李新民抽吸一口涼氣，罵道：“混賬，那聶新國是在玩栽贓陷害。
衛彪，現在怎麼處理？你是知道我的，我沒事藏什麼勞保。”
“李主任，我當然相信你。這事我看得讓劉光天帶人去截停，我來之前已經安排保衛科的人去叫他了。”
楊衛彪這個應急方案沒毛病。
“好，你立刻安排，我得去一趟，不能讓人亂扣帽子。”
李新民當即一起下樓，他和許大茂先走，楊衛彪返回廠裏去調動保衛科。
這其實有個漏洞，只要有楊衛彪在場，李新民就不容易出事。
而許大茂一起過去，也有問題，這太明顯了，無間道穿幫了啊。
路上，兩人都反應過來，許大茂忙說：“李主任，快到地方的時候你先讓我下車，我先進去幫你打探消息。”
“好，大茂，這次辛苦裏了。”
李新民覺得許大茂還是有點用處的，就是有時候比較傻，上次怎麼能通知他媳婦到廠裏來呢。
楊衛彪到了廠裏時，劉光天正好來了，他連忙交代了一番就讓劉光天帶隊過去。
“光天，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關鍵時刻你要展現能力，不要猶豫，直接把聶新國拿下，李主任會爲你撐腰的。”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好，那邊通知讓我過去一趟，應該是有什麼招待，你先去辦，我晚點回來找你們。”
楊衛彪這藉口剛好，這就不用在場了。
等他出了廠子，就把汽車開到大領導家附近，等着許大茂帶楊廠長過來，今晚上許大茂才是跑斷腿的那個。
卻說，聶新國今晚上也是親自督戰，和劉海中一起帶着隊伍衝到了廢棄倉庫。
劉海中含淚把公司的物資給找了出來，這心都在滴血，不過到時候這批物資可以倒騰出來，這好受了許多。
爲了拿下李新民他也是拼了。
許大茂也是雞賊，找劉海中時並沒有說他和楊衛彪的謀劃，只說了爲了對付李新民。
“好啊，這次看李新民怎麼狡辯，這麼多物資！”
聶新國無比興奮，李新民下去後，他不就是主任了嗎。
市場管理的人也在這裏，正在清點物資，但東西實在太多了，還沒等點清楚，就聽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劉光天帶着幾十號人衝了進來，李新民也在人羣中，至於許大茂根本就沒進來，就在大門附近等着。
“你們想幹什麼，公然搞誣陷嗎。”
劉光天大聲呵斥，楊衛彪已經給他交代得很清楚，今晚上只要拿下聶新國，保衛科科長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好啊，李主任，你居然還敢帶人過來，這是心虛了吧，人證物證俱在，你這幾萬塊錢的私貨，拿什麼解釋！”
聶新國第一時間發現了老對手，這都送上門來了，天助我也。
“聶副主任，你這是誣陷，哪來的人證？”
李新民氣得都哆嗦了，爲了整他，這玩得太大了。
“你就狡辯吧！賈張氏都承認了，她說這就是你的貨。”
聶新國穩操勝券，也一點也不慌。
“什麼賈張氏，她跟我半點關係沒有，那就是一個被開除的臨時工，還是我親自開除的。”
李新民想到那個老太婆就想打人，都已經好幾年前的事了，竟然也能扯到他頭上。
“開除是真，是因爲她知道了你的祕密吧。以前軋鋼廠就丟過勞保，一直沒抓到人，原來是你在搗鬼。”
聶新國走到跟前，這手都指到人臉上了。
“混賬，這事跟我無關。”
李新民一把拍掉人的手，他這帶了幾十號人，一點也不怕。
“這不能跟你無關吧，劉隊長，你來說。”
聶新國把劉海中叫到跟前，這是大將。
尤鳳霞也在場，如今她穿着時髦，已經完全沒有之前土氣的樣子，完全就是高幹子弟的氣質。
劉海中墊着肚子，說道：“賈張氏是我們院裏的人，之前兩次進軋鋼廠，都是李主任安排的，肯定和李主任有關係。”
“胡說，那是易中海求我，我纔好心把賈張氏安排到廠裏，我本人跟賈張氏從來沒說過話。”
李新民沒想到當初做好人，居然還幫出問題來了。
“李主任，你這話就糊弄別人吧，賈張氏跟你非親非故，你就能安排退休的老太婆進廠？”
劉海中知道內幕，但要裝着不相信啊，不然怎麼動手。
聶新國叫嚷着：“廢話少說，嫌疑人就在這裏，劉隊長，快把人抓起來。”
“工友們，把人給我拿下。”
劉海中呼喊着就讓手下動手，機會來了，辦成這是，等聶副主任上去，他沒準就能當上副主任，到時候就跟楊衛彪平級，多好。
“我看誰敢動手，你們這是誣陷，這批物資是聶副主任的，我有證據。”
劉光天擋在李新民身前，捨我其誰。
這讓李新民都有點懵，哪來的證據，他怎麼不知道？
“光天，你起開，事到如今，你不可助紂爲虐。”
劉海中看着這糊塗兒子，怎麼就看不清楚形勢呢。
“我有證據！這批貨裏有螺紋鋼，這是分廠的貨。
螺紋鋼廠的車間主任藍爲民是我爸，呃，是劉隊長的徒弟，藍主任上大學還是劉隊長資助的。
這批貨肯定是劉隊長倒騰來的，用來幫聶副主任你誣陷李主任。”
劉光天自認已經看透了真相，這立大功了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劉海中愣住了，尤鳳霞也人麻了，還有悄悄溜進來在人羣后面的許大茂也蒙圈了。
因爲劉光天這一通瞎分析，說對了啊。
倉庫裏的螺紋鋼就是通過藍爲民倒騰出來的。
“我打不死你這個糊塗蛋，我怎麼就有你這個傻兒子。”
劉海中擡手就給了劉光天一巴掌，簡直傻到家了，這就把公司業務暴露，真要查起來，大夥都要完蛋。
“好哇，你敢打我，我也是大隊長，跟你平級，你憑什麼打我。”
劉光天眼紅都紅了，揮拳就給老爸來了一下。
瞬間，兩人就扭打到一起，上演了一出父子大戰。
好在另外兩個當事人很快反應過來。
“快，把聶新國抓起來，他這是誣陷。”
“把李新民抓起來，出了什麼事我擔着。”
瞬間兩邊的人動起手來，劉海中和劉光天也清醒了，兩人畢竟是父子，不可能下死手。
紛紛記起自己的任務，劉海中仗着身材寬大，上前就把李新民拿下來，這事他有經驗。
劉光天不甘示弱，仗着年輕蠻橫，也把聶新國拿下了。
這局面再次讓衆人傻眼，正主居然被兩個隊長給抓了，兩個隊長沒事啊。
“把人帶回去關起來。”
劉海中顧不上那麼多，先把李新民帶走，至於聶新國那裏，自己想辦法吧。
“也把人帶回去。”
劉光天也想着，到時候找楊衛彪去救李新民，他先立功再說。
許大茂松了口氣，事情雖然出了點偏差，但還是沒有超出計劃。
他都來不及跟尤鳳霞打招呼，連忙去找到楊廠長，把事情交代明白。
許大茂這段時間一直在跟楊廠長接觸，也算燒了冷竈。
楊廠長思考了一會，才點頭說：“也好，把這兩人趕下臺，讓新的主任上去，廠裏才能徹底恢復生產。”
楊廠長沒車了，只好讓許大茂騎自行車載着去了領導那邊。
楊衛彪看到人進去後，這也鬆了口氣，妥了。
許大茂是不夠資格見領導的，但這次也被破例。
而楊衛彪抽了支菸就回了院裏，至於沒去廠裏，是因爲去了要出問題，他總不能不救李新民，那不合理的。
不如等在院裏開會，結果他到家後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來，索性衝個涼叫上於莉休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劉光天的聲音。
“哥，你休息了嗎，我光天啊。”
“來了。”
楊衛彪起身，穿着短衣短褲，就想着可能被叫醒。
“莉莉，你先睡，我出去有點事。”
“嗯！”
於莉這幾天心情挺好的，婁曉娥跑了，少了一個狐狸精。
秦京茹也沒三天兩頭的跑到院裏，雖說楊衛彪爲了孩子遲早得跟別人結婚，但她還想拼一拼，萬一這段時間懷上了呢。
楊衛彪很快到了屋外，一看，好傢伙，不是劉光天一個人，劉海中和許大茂都在呢，四人聚齊了。
“找個地兒開會，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等天亮就該變天了吧！”。
“到我家去開會。”
劉海中半邊臉都腫了，還有一隻眼睛也是烏青，都是被家裏光天給打的。
楊衛彪搖頭說：“這不成，二大媽是出了名的愛八卦，我們到老太太的屋吧，婁曉娥已經跑了。”
“這好！”
許大茂也覺得要穩妥一點，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當即幾人就去了老太太的屋，裏面生活用品還在，讓楊衛彪有些觸景生情，這屋是曾經的戰場啊！
收拾好心情，楊衛彪率先說：“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這邊耽擱了，纔剛回來會兒。”
他得假裝不知道，許大茂不傻，有些話不能說，不然就漏洞百出，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衛彪，出大事了啊！”
劉海中連忙把事情講了一遍，說到氣憤處，忍不住嚷嚷着：“光天這小子平時傻，關鍵時刻更傻，他無意中說出了藍主任跟我的關係。
那批螺紋鋼最後查起來，很可能查到我頭上，到時候公司就出問題了。”
“我，我這也不想啊，誰知道這批貨是公司的。”
劉光天人麻了，他居然曝光了家族企業，這以後有他的一份啊，之前真沒想到老爸的生意搞得這麼大，囤貨都囤了好幾萬。
許大茂跟着說：“現在聶副主任和李主任都被關了起來，暫時查不到這邊來，可只要調查起來，肯定會出問題的。”
楊衛彪也人麻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劉光天，竟然遺傳了劉海中出賣隊友的坑人屬性。
不過這次卻是幫了大忙，給他遞刀了。
“別急，讓我想想，爲今之計爲了保住公司，保住咱們幾個，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劉海中追問，最急的就是他啊，這事雖然是許大茂提前，但他答應了，現在又因爲光天導致公司可能暴露。
到時候老閻那裏知道了，可不得提着刀追殺他啊。
楊衛彪冷聲道：“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抓的聶新國和李新民都給當衆辦了。
倉庫的貨一筆帶過，就說是侵吞廠裏物資。
重點圍繞他們兩人的問題，李新民作風不正，把花姐請出來，爲那個女工做主。
事後李新民雖然不至於被一擼到底，但在軋鋼廠也待不下去，肯定得調走。
而聶新國那裏必須辦成鐵案，準備動手吧，連夜抄家，沒有證據也要搜出證據來，不給聶新國翻身的機會。
把這兩人搞定，淡化倉庫的物資，有尤鳳霞配合，讓工辦也別盯着，在找個機會轉移或是快速出貨，哪怕虧點本也顧不上了。”
這話一出，劉海中頻頻點頭，“這事辦了，虧了那部分算我和大茂的，老閻那裏的不能少，這事他都沒參與。”
“好吧！我沒意見。”
許大茂雖然有點心疼，可這事他也有點問題，沒事先溝通好，最重要的是他是源頭。
如果讓二大爺和三大爺知道是他設計的，得提刀追殺他不可。
“既然這樣，那就行動吧！
光天你補救的機會來了，帶人抄家，二大爺你壓陣，快刀斬亂麻。
至於大茂，你連夜去找花姐，讓她把女工找到保護起來。
只有明天早晨的機會，一上班直接把人批評了。”
都這時候了，楊衛彪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狼子野心，開弓沒有回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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