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安排
“比你想象的大。”
楊衛彪說完沉默了片刻，這纔開口：“一千塊錢安家費，你當我妹妹，我帶你去京城。
先給伱安排一個小單位上班，等你把戶口解決了，可以把你老孃和弟弟接過去。
你弟弟年齡還小，可以讀盲人學校，有點文化終歸不會錯。
等年齡大了，也能安排盲人做的工作，最好的情況，就是找個盲人媳婦，至少生下來的孩子，大概率不是盲人。
你也能給你老孃養老送終，但代價就是我未必能娶你進門。
你要答應，就這麼辦，覺得不妥，就當一場緣分，我給你一百塊錢，把你工作解決，以後就當沒見過我這個人。”
鄭娟聽了後，只愣了不到三秒就說：“楊主任，我跟你走。”
“好！”
楊衛彪當即從包裏摸出一把錢裏面混着票，隨手從空間抓出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錢先給你老孃置辦點年貨，不算在安家費內。
我沒你們這邊的票，只有全國糧票先拿去用，明天我給你搞點豬肉票。”
他說着就把錢票放到牀邊，粗略看了一眼，怎麼也有一百多，大幾十斤糧票了。
鄭娟再次見識到了楊主任的財力，別的不說，穿的這一身，還有這塊表，外面的車，就不是她以前能接觸到了。
說難聽點，能看上她，接受這樣的家庭，是她的運氣。
“謝謝！”
鄭娟把錢票拿到，有預感她的命運將會不同了。
“行，把你老孃和弟弟叫進來吧。你跟我走，到我小姨媽家裏去一趟喫個晚飯，晚點我把你送回來。”
楊衛彪既然做了決定，也就雷厲風行，他還要給周秉昆和喬春燕說親。
“好，我跟你走。”
鄭娟沒有含糊，她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我在外面等你。”
楊衛彪隨即就出門了。
鄭母帶着眼瞎兒子進來，見女兒規規矩矩坐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
“媽，這錢和票你拿着去置辦年貨，以後咱家不差錢了。
我認了楊主任當哥哥，過會到他親戚家去喫飯，晚上會回來。”
鄭娟把錢票塞到了母親手裏，這個家真的太缺錢了。
“哎！娟子，你，苦了你了啊。”
鄭母別看就是個糟老太婆，可卻看得明白啊。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鄭娟沒有細說楊主任那些承諾，她還要去看看楊主任是什麼人。
這邊楊衛彪在外面等了會，就見鄭娟出來了。
陳祕書當做沒看見，閻解放是知道這哥哥在院裏就是風流人物，其他的小弟更不會說什麼。
楊衛彪開口說：“解放，你們自個去玩，所有花費都找我報銷。”
“好嘞，哥！”
閻解放帶着人走了。
“陳祕書，去周家。”
“好嘞！”
陳祕書當即去開車。
楊衛彪帶着拘謹的鄭娟上了後座，車啓動後，他才介紹說：“陳祕書，這是鄭娟，我認的妹妹，會帶回京城。
過會你想辦法幫我先租一套小院，讓那邊安頓好，直接就能住人。”
“好的，楊主任！”
陳祕書知道這老闆是什麼情況。
鄭娟沒開口，卻再次見識到了這人的能量。
過了好一陣，車纔到了光字片衚衕，周家門前。
“走吧，我小姨媽一家就住這裏。”
楊衛彪伸手牽着鄭娟下車。
“嗯！”
鄭娟沒有掙扎，都已經想好了的事。
“表哥，你回來……她是誰啊。”
周蓉看到表哥帶着一個年輕女孩回來，一下就懵了，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表嫂不止一個。
但表哥纔來吉春多久，難道又找了，不至於這麼快的吧。
她這個表哥哪都好，就是這方面讓她不太好說。
“她是鄭娟，我認的妹妹，帶她來認認門。鄭娟，這是我妹妹周蓉。”
楊衛彪介紹了一下，就把人領進了屋。
迎面就看到正在收拾書本的周秉昆，這是知道要去拖拉機廠上班，要把學習資料放好，暫時沒打算讀書了。
周秉昆擡頭就看到了鄭娟，直接就是一眼萬年，看傻眼了。
“表，表哥！”
周秉昆說話都哆嗦，心想這是誰是啊。
周蓉在旁邊介紹說：“這是表哥認的妹妹鄭娟。”
這會周志剛上班去了，不在家，李素華走過來說，“衛彪，你這哪認的妹妹，長得真好看。”
“緣分，碰到的，過幾天我走的時候會帶到京城去，她家條件比較苦。
就一個沒工作的老孃，還有一個瞎眼的弟弟……”
楊衛彪簡單介紹了一下鄭娟的家庭情況，確實挺慘的。
而鄭娟也漸漸發現楊主任沒那麼可怕，跟正常人是一樣，或許別人真的純粹想幫她，可她也真的是要跟人走。
“鄭娟，你可受苦了。”
李素華聽不得這些，拉着鄭娟好一陣安慰，既然是外甥認的妹妹，就是家裏人。
很快張羅着喫飯了，又是一大桌子菜，看得出李素華對楊衛彪是真的好。
周志剛也下班回來後，聽到鄭娟的情況後，也直嘆這閨女命不好，卻也僅此而已。
倒是喫飯的時候，周秉昆頻繁的偷偷打量鄭娟，這個突然到家的女孩，也不知道他該叫姐姐還是妹妹，太讓他稀罕了。
楊衛彪見鄭娟不好意思動筷子，忍不住給了夾了幾次肉。
等見大夥喫得差不多了，他才說：“小姨夫、小姨媽，我想給秉昆說門親事。”
“啊！”
周秉昆嚇了一跳，手裏的筷子都掉了，一臉震驚的看着表哥，在看鄭娟，難道是要把鄭娟說給他當媳婦，這，這怎麼好拒絕。
“衛彪，你要給他說哪家的姑娘？”
李素華倒是沒誤會，因爲要是說鄭娟，進門就提了。
何況外甥兒都說了，要把人帶到京城去的。
楊衛彪笑着說：“是這樣的，我今兒不是到澡堂子去了嗎，修指甲的時候遇到一姑娘。
聊了幾句，結果人跟秉昆認識，那姑娘叫喬春燕，我覺得人挺好，配咱們昆兒啊，正合適。”
“啊！”
周秉昆蒙了，這怎麼說的是春燕，“不是，表哥，春燕跟我一塊長大的，就跟我妹妹一樣。”
“別瞎說，哪能一直當妹妹。”
李素華說了兒子兩句，才發現不妥，她這外甥不是剛認了妹妹嗎。
“衛彪，你說的春燕就住這附近不遠，她媽是街道的，跟我們家關係特好。
我以前就覺得春燕那孩子不錯，你這麼一說，跟咱們昆兒啊，是挺合適的。”
別看喬春燕是在給人修指甲，這可是正經工作，要不是靠着她在街道上班的媽，還分配不到這崗位。
周志剛想了想說：“春燕確實不錯，人孝順，跟昆兒關係也好。”
“不是，我真拿春燕當妹妹……”
周秉昆急了，不是就這麼把他的親事給定下了吧。
楊衛彪又說：“昆兒，你得相信表哥的眼光，春燕絕對適合你。
這樣，趁着我在這兒，明兒把春燕媽叫來，把這門親事給定了。
我呢，也有理由給春燕活動一下，換個好點的崗位，以後就在櫃檯收票。
這往後啊，別的不說，咱這一家子都能去免費洗澡了。
還有啊，春燕媽在街道，這昆兒和蓉蓉有了工作，她也能幫忙解釋。
往後還能給秉義安排一個好點的崗位。
我的弟弟妹妹可都得留在家裏，不能下鄉，一個都不能少。”
他這有充足的理由說服小姨媽，也說服周家，秉昆這跑不了了。
“好，這好！”
李素華第一個就答應了，都是爲了這個家能過得更好。
周志剛一琢磨，也說：“那就這麼定了，給昆兒找個知根知底的，挺好。”
“不是，我……”
周秉昆還想反抗，卻被大哥周秉義制止了。
接着喫飯，飯後楊衛彪去送鄭娟，一時半會回不來。
周秉昆那個急啊，拉着哥哥就到了裏面屋。
“哥，我真對春燕沒想法。”
周秉義搖頭，“你得相信表哥，他不會害你的，他這麼做肯定有深意。”
“我是相信表哥，可這是我找媳婦。”
周秉昆快哭了，春燕是對他好，但太熟了，打小就當妹妹一樣。
“你先別急，等表哥回來，我幫你問問。剛飯桌上，爸媽都同意了，你不能老是反對，這傳出去，以後和喬家還怎麼處。”
周秉義比之前成熟了許多。
……
卻說楊衛彪這也不可能安步當車，跟陳祕書約好了的，出了衚衕就上了車，送鄭娟回去。
“陳祕書，先停一下，麻煩你到飯店打包點肉菜。”
楊衛彪指了指旁邊的餐館。
“好嘞！”
陳祕書停好車就先下去了。
鄭娟直接就問：“楊主任……”
“你得叫哥了。”
楊衛彪打斷了，這次是真養外室，跟之前的情況都不一樣。
“哥，你是給我家買的肉菜嗎？”
鄭娟現在不怕楊衛彪了，不用心理建設就能好好相處。
“對啊！這裏是吉春，不那麼方便，若是在京城，你要想什麼，就能有什麼。”
楊衛彪這話說得霸氣，好吧，其實是他在這邊，有空間裏的物資不好拿出來。
“哥，你真稀罕我嗎？”
鄭娟有點不確定了，這樣的男人，什麼女人找不到啊。
“你那麼聰明，自己想。”
楊衛彪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轉而說：“明天塗志強那羣人就會被抓起來，你媽的工作我就不安排了。
等你搞定了京城戶口，我給你買個院子，你就把人接過去。”
“你要給我買院子？”
鄭娟震驚了，京城的院子真敢想嗎？
“到了京城，你就明白你有多幸運。”
楊衛彪伸手捏了捏鄭娟的臉。
“嗯！”
鄭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奈何好景不長，陳祕書回來得快，因爲加了錢的緣故，直接打包了其他客人點的菜。
“走吧！”
楊衛彪現在也沒啥想法，等到了地方，他沒下車，見到鄭娟提着熱菜進屋了。
“娟子你回來了，沒怎麼樣吧！”
鄭母一直在等着的，她也很糾結，可家裏真快過不下去了。
“媽，我沒事啊。哥是好人。”
鄭娟雖然和楊衛彪相處時間不長，可已經認識了不是壞人。
“什麼哥？”
鄭母不解，這又是誰。
“就是楊主任啊，我認他當哥，你忘了？”
鄭娟說着就把熱菜放到桌上，打開了布包後，發現裏面竟然有三個飯盒，聞着就香。
“哎呀，這是哪來的。”
鄭母饞了，她有很久很久麼喫過肉了。
“姐，你帶什麼好喫的回來了。”
瞎子鄭光明也連忙站起來，動着鼻子。
“三個肉菜。”
鄭娟打開盒子，見裏面都是肉菜，趕忙讓老孃和弟弟拿筷子喫菜。
見兩人喫得滿嘴是油，鄭娟覺得她選對了，哪怕爲了老孃和弟弟，她也必須去京城，才能離開吉春這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楊衛彪聯合這邊的會委，把塗志強、水自流和駱士賓給辦了。
這幾人不是混混，就是在倒賣物資，抓起來也是好事。
但也就這樣了，之後的事他管不了。
然後返回周家，把喬春燕和周秉昆的婚事給定了下來。
“表哥，我真拿春燕當妹妹啊。”
周秉昆找到表哥訴苦，總感覺被他坑了呢。
“昆兒啊，哪有什麼妹妹，等時間長你了，你就明白了。
以後好好跟春燕過日子，只要你們有了孩子，無論男孩女孩，表哥獎勵你一套房。”
楊衛彪感覺好像也坑了人，不惜重金開路。
“哥，這不好吧，一套房多貴。不是，這就不是房子的事。”
周秉昆動搖了，可還是想堅持一下。
“就這麼說定了，昆兒我在京城等你的電話，房子的事一直算數。”
楊衛彪拍了拍表弟的肩膀，春燕纔是良配啊。
到此，他來吉春的大事解決了，中途在火車上遇到了劉峯，又認識一主角，氣勢如虹，回到京城必然有一番大作爲吧。
隨後一週，他在吉春跑了個遍，打通了不少關係，更是接了幾十個招待隊伍，要不是軋鋼廠效益好，還有下屬的招待所，不然真扛不住。
這天，楊衛彪踏上了歸途的火車，與來時相比，隊伍裏多了一人，鄭娟。
歸途中沒有出意外，順利抵達京城，距離年關將近。
按農曆算是一九七七的春節，按公曆算就是一九七八。
“鄭娟，你先在這兒住下，工作的事等年後再說。”
楊衛彪看着讓陳祕書幫忙租下的小院，還不錯，有七間房，算是很小的一個院子，還沒四合院後院大。
但小有小的好處，不那麼起眼，這地兒以前是一個商戶的，已經接受改變去了。
“嗯！”
鄭娟對這裏很滿意，比她在吉春的家好太多了。
“行，對外你就是我妹妹了，你先想想這院裏差什麼，我到時候幫你置辦齊，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衛彪纔剛回來事情一大堆，丁秋楠那邊，秦京茹那邊，還有那邊的那邊，都需要去一趟。
軋鋼廠也等着他主持大局，沒時間耗費在鄭娟這裏。
“楊主任，您回來了。”
“楊主任好！”
幾個副主任都來開會了，許大茂和劉海中自然也得參加，還有劉光天和南易，都是他手下大將。
楊衛彪坐在上首，拿起陳祕書寫的手稿，臨時抱佛腳看了看。
“這次我到吉春，談了不少業務。年後應該陸續會有幾十個招待，這方面劉副主任和許副主任，你們要引起重視啊，把客戶招待好了。”
劉海中連忙表態，“保證完成任務。”
“楊主任你就放心吧，招待客戶，我可是拿手的。”
許大茂也拍着胸口，他現在跟春草復婚，有家也不想回，就想天天有招待，喝美了。
“行！除了這事，現在年關了，思想方面也要抓一抓。
年底提前關響，也搞一次大會餐，咱們軋鋼廠業績好，各方面都拔尖，不怕人嫉妒。”
楊衛彪大手一揮，就爲今年的春節定下來了基調，這些人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是了。
同時也聽取了他離開後發生的事，其實廠裏有他的眼線，早就清楚了，真沒啥事，這年月大夥都很安分。
這個會議沒開一會就散了，他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現在也做不了啥，穩定比什麼都重要。
遙想之前，他當上這主任也不容易，合該好好享受這十年的好日子。
……
“楊大哥，你回來啦。”
秦京茹抱着孩子，心心念念，總算是把人給盼回來了。
“嗯！應該不會在出差了，咱以後好好過日子。”
楊衛彪把二寶接了過來，不知道孩子長大後又是什麼個光景。
年關將近，院裏的節日氣氛也越來越濃厚。
在怎麼窮，這過年也得喫頓餃子，該備的白麪各家都在準備着了。
楊衛彪帶着閻解放出去了一趟，最後沒把人帶進軋鋼廠，而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去了另外一個廠子，以後也有大用。
轉眼春節就到了，反倒是他最忙碌的時候，從小年開始就沒停下過腳步，吃了一家又一家。
“衛彪，你說我還能懷上孩子嗎？”
於莉今年歲數不算小了，打二十歲跟了他，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楊衛彪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一直也沒冷落過於莉，有着機會就嘗試一番，總有機會吧。
“放心，肯定能的。”
楊衛彪安慰給了一番，現在也不好讓於莉做生意，只能接着等。
過完大年，這纔剛初一，他正準備去找丁秋楠，還沒出院子，然被閻埠貴堵上了。
“衛彪，你說今年公司能辦起來嗎？”
閻埠貴急啊，他之前找許大茂借了幾百塊錢，終於給大兒子閻解成買了房。
在張羅閻解放娶了媳婦，直接就一貧如洗，過年這喫的，都是剛提前發的工資，不然都揭不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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