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中必有內應
“許勝根本不應得知某些祕密，因而陛下推測朝中必有內應。”
“故此一直在派人調查。”
“以前我曾與許勝有過交集，我也成爲了懷疑對象之一。”
“不過你也無需太過緊張，這些事並不涉及到我和我的處境。眼下我不受寵信，怎會去做那些冒大風險的事情呢？況且你這樣做也很明智，有些事不該太過深入探究，現在的環境不同以往。倘若有人意圖陷害，稍不留神便會陷入險境。”
趙成點了點頭。
笑道：
“我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兄長，現如今秦長青的真實身份已然明確，待他復出後，太子之位幾乎可以預定了，到時候胡亥豈不是失去了所有的機會？你在胡亥身上費心費力這麼多年，難道就此前功盡棄？如果那時能夠成功擊殺秦長青就好了。”
趙成的目光帶着些陰鬱。
身爲趙高的胞弟，他深知趙高爲了讓胡亥登基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籌劃。但胡亥在各方面都無法與扶蘇及秦長青相媲美，尤其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反而有過矛盾，一旦秦長青坐上了王位，他們如何能在朝中立足？
此刻，趙高被冷落已經使得趙成感受到了周圍官吏的疏離感。等到秦長青成爲新皇時，他們的權勢必然會被邊緣化，到那時他們的安穩日子恐怕將一去不返。
聞言，
趙高卻冷冷一笑。
不屑地說：
“讓秦長青成爲太子？那可不容易。”
“現在雖然扶蘇不再像過去那般受到重視，外間傳言秦長青是儲君的最佳人選，但這些都是人們的主觀猜測，並沒有現實依據。即便是不受重視，他也依然是長子。這一身份，足以讓他在這次競爭中有先天優勢。況且……他還有楚系的勢力撐腰。”
“難道他們會輕易同意讓秦長青上位？”
趙成愣住，問道：
“兄長您的意思是說太子仍然有機會並且將會繼續和秦長青競爭？”
趙高的眼神冰冷：“他不會就此認輸，相反他會全力爭取太子位置，甚至可以說如今長公子相較秦長青還有更多的優勢。”
“秦長青背後雖然有關中家族支持，但長公子的支持者不僅僅是來自楚系一方。此外，爲了使朝局更平衡，陛下也不會匆忙選定太子位置。”
“朝廷的情況複雜得多。”
“我以前並未理解這些複雜之處，直到最近沉靜心思琢磨，才慢慢看出一二。”
“這場關於大秦太子的爭鬥，實質上是關中的家族勢力與六國官員間的**。這兩種勢力之間長期以來存在對抗，在我初輔佐陛下的時候，這種對抗已經引發過一次大規模爭議——逐客令事件。那時候關中的貴族主張秦國理當由秦國人統治！的確，當時秦國有不少領地是老一輩的秦軍將士征戰而來，統一大業也已經成爲衆人心中的定局。統一後理應用自己人來進行治理，這個想法深入了很多老臣的心。特別是當秦長青出生以後，這樣的理念在百姓間更加盛行。”
“彼時，陛下正着手政務，大力提拔並利用這些來自關中的勢力，削弱以華陽太后和呂不韋爲首的老一輩的影響。正是通過這樣的政治操作，引發了那次逐客令**。所謂的逐客令，其實是陛下和呂不韋、華陽太后的較量。”
“隨着逐客令實施，來自六國官員的地位遭受極大挑戰，關中派勢力逐漸增強，這意味着皇權日益穩固。”
“隨後，藉助這次機會李斯提出了諫逐客書。”
“表面上似乎是皇上明白了道理而放棄這一舉措，實際上皇權從始至終沒有真正實行。”
“因着這番**，衆多昔日呂不韋的門人離開了，他的力量大不如前。然而一部分人不願意就這樣失敗轉而去討好皇帝，包括當時如茅焦、王琬在內的許多人投效皇朝，但他們爲何能得到皇恩，或許有更深的原因。”
“後來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嫪毐**“如果沒有發生變故的話，在下一次的統治中，關中氏族會完全控制朝廷，而六地一系將會徹底出局。然而此時，‘荊軻刺秦’的事件發生了，嬴斯年被刺身亡，緊接着關中氏族陷入了混亂，熊啓也趁機反叛，導致局勢迅速發生變化。等一切重新安定之後，關中氏族的實力已經被大幅削弱。”
“朝廷重新達到了一種平衡。”
“然而經歷了長時間壓抑的六地一系內心必定會有怨憤。於是便有一系列關於關中氏族的彈劾案件，隨之導致了許多人被貶或遷往偏遠地方，六地一系因此再度掌控朝廷局面，但這雙方的明裏暗鬥並未停止過。自十公子亡故後，關中氏族失去了與六地一系競爭的能力，只能不斷退讓。”
“但這並非關中氏族所願。”
“而如今十公子不僅沒有死亡，並且表現得極其出色，關中氏族必然要捲土重來。六地一系又怎麼會主動交出手中的權力？畢竟朝廷裏的位子有限，如果關中氏族獲得更多權力，六地一系的影響力必會縮減。你以爲太子的競爭僅是扶蘇與秦長青之間的較量嗎？並不是如此簡單。”
“實際上，這是關中氏族與六地一系間的爭奪。”
“兩者之間互不相讓。”
“即便扶蘇不願競爭，但其背後的六地一系仍會推着他向前走。沒有人願意輕易放棄到手的權勢。我趙高不能放棄，其他的朝臣們也無法做到，而且他們的渴望可能比我還強烈。”
“很快，秦長青的身份將會被確立。”
“到那時……”
“太子之爭將真正拉開帷幕。”
趙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閉合着眼簾。他實際上在此前並沒有想過所有這一切的問題，在這段時間由於失去了權勢後纔有機會深入思考，漸漸明白過去的種種，真正的太子之爭是派系之間的爭奪。假若秦長青未曾遭此不幸，在那個時候無論哪個集團都會有偏向於他的。
而這恰恰成了魏肆暗算秦長青的原因之一。當秦長青‘死訊’傳出後，朝內格局驟然劇變，扶蘇成爲了最有資格的王位候選人，他體內的部分楚族血統令他更加得六地一系的認可。原本傾向於長青的官員們爲抵抗關中氏族進一步壓榨選擇了站在秦長青這邊；但若能擁戴扶蘇，則可以實現被動轉向爲主動，進而徹底排斥關中氏族離開朝堂。
這一逆轉的影響是極其重大的。
能夠親自掌握力量，誰願意被他人支配呢？
然而，關中氏族與六地一系即便爭得多麼激烈，都與他趙高無直接關聯。他無法加入任何一方。對於兩方來說，也不可能接受一名已失去作用的人。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趙高此刻更希望自己的泄密行爲不會敗露；否則後果難以承受。
他認爲許不可能發現線索；儘管行事時非常小心，外界幾乎無法察覺任何明顯的跡象；唯一威脅來自許勝，但他估計也早已因恐懼而躲起來。
這樣考慮一番，趙高興裏稍稍安定了些。
此時趙成仍未完全領會哥哥話語，呆滯在一旁。
趙高冷哼了一聲後趙成立即警醒過來。
“你只需瞭解清楚這些內部的複雜糾葛而不應過度涉及。”趙高吩咐，“朝堂上的博弈要眼觀心受而不宜輕易揭發**。”
“明白了嗎？”
“明白了，二哥。”趙成立即表示理解。
稍作思量之後，趙高的眼色閃爍，彷彿回想起什麼：
“網絡中的其他聯繫者除了找上你外，還有哪些？你所知道的一併交代清楚。”
趙成頓時精神集中。
隨即他回答：
“我這次行動較爲匆促，未能詳盡收集信息以防暴露。目前已知人員包括：閻樂，監御史德及五大夫趙亥三位。根據當前情況，估計他們還問詢了其他人，晚輩稍後會再仔細覈查。”
聞言，趙高清俊着面龐，
“在調查期間務必小心謹慎。以防不必要的差池產生！”
“你的哥哥如今經不住再出問題。”
“放心二哥，這件事我一定能妥善處置。”
趙成本着笑臉說道。
這段對話保持原文的角色性名和整體劇情框架，在表述風格及某些細節上略有調整。
那一抹極爲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然而，還未等他看清楚是誰，宮殿外的喧鬧聲就將他喚醒了，那幾道依稀熟悉的人影迅速從他的記憶中消失，再也無法回憶起來。此刻，宮殿外已是雨過天晴，明亮的陽光灑落！
長青
等到春天來臨，他計劃嘗試將這些優質種子分發給民衆，若能使糧食產量提高，那最大的受益者無疑將是秦王朝。另外，這兩年來，墨家一直在積極研發各種農具和其他生產工具，在很多方面都已經有了明顯的改進。如果這些成果能夠用於實踐中，將極大提升秦國的生產效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