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功夫
沈衛華無所謂地擺擺手：“這小子小時候還在我脖子上撒過尿呢，不用你給他找補。”
旁邊的吳志強看不下去了，催促道：“還打不打？怎麼這麼多廢話！”
王野再次拱手，語氣恭敬：“沈大哥，請指教。”
說完，王野用和曹強同樣的招式攻向沈衛華，一拳直轟沈衛華面門。沈衛華嘴角上揚，同樣身形微側，纏住王野的手腕，借力一拉。這次不同的是，王野紋絲未動，雙腳好像在地上生根一樣，不動如山。
沈衛華眉頭微皺，藉着拉動的反作用力，一記鐵山靠撞了上去。王野似乎早就料到，同樣一記鐵山靠打算硬碰硬。兩人重重地撞在一起。強大的衝擊力使得沈衛華連續後退五步，而王野只是後退一步便穩住身形。王野並沒有趁着沈衛華身形不穩繼續搶攻，而是再次擺出起手式，等着沈衛華恢復。
短短的交鋒，沈衛華收起了輕視之心。這次他率先出手，一記衝拳直奔王野胸口。王野向右微微轉身，同時摟住沈衛華的手臂，右腿上前，一記立地通天炮直擊沈衛華下巴。
沈衛華憑藉多年的經驗，迅速歪頭，同時身體猛地向後仰去，閃過這一擊。誰知王野變招更快，一擊不中，屈肘下壓，如同一柄重錘般的頂心肘對準沈衛華的心臟而來。
沈衛華面如死灰，現在的動作他根本無法動彈。在手肘觸及沈衛華的瞬間，王野猛然收力，微微一笑，鬆開沈衛華，同時後退一步，拱手說道：“沈大哥，承讓。”
沈衛華愣愣地站在那裏，直到吳志強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想什麼呢？”
沈衛華瞬間恢復，瞪大眼睛看着王野，一把抓住旁邊吳志強的胳膊：“師父，這小子從哪兒找的？太踏馬邪門兒了，我在他手裏毫無還手之力！”
吳志強得意洋洋地翹起下巴：“厲害吧？你就說服不服吧？”
沈衛華連連點頭：“服，太服了！師父，王野兄弟能不能……”
吳志強用力甩開沈衛華的手，警告道：“我警告你啊，少打這小子的主意！讓我師父知道，別說你我了，就是沈部長都得喫瓜落！”
沈衛華皺着眉頭，疑惑地問道：“這麼嚴重嗎？”
吳志強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哎，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在我師父眼裏，那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在你剛纔進來之前，我還因爲這小子捱罵呢。”
沈衛華嚥了口唾沫，心有餘悸地說道：“那算了，趙老我可惹不起。把老爺子惹急眼了，在我身上來一遍分筋錯骨手，我估計想死的心都有。”
站在旁邊的王野瞬間來了興趣，眼睛一亮，滿臉興奮地湊過來：“師父，趙爺爺會分筋錯骨手？”
吳志強點點頭，語氣平淡：“會呀，怎麼了？”
王野眼睛一亮，滿臉興奮地湊過來：“嘿，這老頭兒，有這麼好玩的功夫，怎麼不教我呀？師父，你會嗎？”
吳志強黑着臉，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不會，沒學過。”
王野彷彿心裏平衡般“哦”了一聲：“原來你也不會呀，那沒事兒了，一會兒我去趙爺爺那裏問問。”
吳志強咬着後槽牙，語氣中帶着幾分惱怒：“你個小兔崽子，那是什麼表情啊！”
說着，他擡腿踢向王野的屁股。王野撒丫子跑了出去，還欠兒登地回頭做了個鬼臉，挑釁地喊道：“沒打着，沒打着！”
說完，他轉身就跑，後面傳來吳志強滿含怒氣的喊聲：“小兔崽子，別讓我逮到你，逮到了屁股給你踢成四半兒！”
王野纔不管那個，小跑着回到門房。正在看報紙的趙爺爺喫驚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王野趴在桌上，雙手撐着下巴，滿臉好奇地問道：“趙爺爺，剛纔沈大哥說你會分筋錯骨手，是真的嗎？”
趙爺爺看着報紙，頭都沒擡，語氣平淡：“會呀，怎麼了？”
王野一下子湊到跟前，滿臉不滿地嘟囔道：“嘿，你這老頭兒，怎麼不教我呀？”
趙爺爺一巴掌打在王野腦袋上，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你個臭小子，我還不是爲了你好呀！小小年紀學這麼歹毒的功夫幹嘛？”
王野義正言辭地解釋道：“趙爺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功夫哪有什麼歹毒不歹毒的？歹毒的只有人。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這麼簡單的道理您老會不知道？”
趙爺爺把報紙摔在桌子上，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你個小兔崽子，還教訓起我來了！你那點兒花花腸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不就是八極學會了，閒得無聊嗎？晚上回去把祕籍給你自己學去吧！”
王野疑惑地問道：“趙爺爺，這麼高深的功夫，你不親自教教，我自己學得會嗎？連我師父都不會。”
趙爺爺翻了個白眼兒，語氣中帶着幾分嫌棄：“你師父那是不會嗎？他是笨！這門學問沒什麼高深的，就是手法問題。麻煩的是必須熟悉全身的經絡、骨骼。你師父一學這個就睡覺，他能會纔怪呢。”
王野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吳志強惱羞成怒呢。他繼續嬉皮笑臉地問道：“趙爺爺，你還會什麼好玩的功夫嗎？”
趙爺爺眉頭微皺，表情嚴肅地教育道：“一天天沒個正形！功夫是玩兒的嗎？我知道你學東西快，但你知道什麼叫‘功夫’嗎？‘功夫’就是時間，學多了只會貪多嚼不爛。一門功夫練到化勁，你就可以稱宗道祖了，還想着多練！”
王野吐了吐舌頭，乖巧地說道：“趙爺爺，我錯了，以後保證不這樣了。”
看着王野這副乖寶寶的樣子，趙爺爺笑罵道：“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滾蛋。”
王野擡腿就跑了出去，回到辦公室，拿出醫書看了起來。中午喫過飯，下午繼續看書。直到視察的車隊離開，王野才停下看書，因爲李主任興高采烈地找了過來：“小野，這次你可是大功臣呀！”
王野放下手裏的醫書，笑着問道：“李叔，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李主任坐在王野旁邊，環顧四周。李叔帶頭站起來，笑着說道：“李主任，我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
李主任滿意地點點頭，辦公室的同事全都站起來要出門，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曹強。馮大力來到曹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子，跟哥出去。”
曹強撓了撓後腦，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力哥，我又沒事兒，出去幹嘛？”
孫叔上前拍拍曹強的肩膀，笑着說道：“你要跟着大力去巡邏一圈。”
曹強立刻站起來，恍然大悟：“哦，要巡邏呀！大力哥你直說不就行了，還有事兒。”
馮大力氣得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攥着拳頭。這也就是他打不過曹強，要不然非得拉出去練練。
衆人離開後，李主任高興地哈哈大笑：“小野，你是不知道，領導們對今天的安排太滿意了。”
王野眉頭微皺，追問道：“領導們就沒問梅花鹿是哪兒來的？”
李主任笑着擺擺手：“那能不問嗎？我說是咱們保衛科的同志用空餘時間上山打獵來的。我還說，前段時間還送廠裏好幾頭野豬呢。”
王野繼續追問道：“你一說，領導就相信？”
李主任伸出個大拇指，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要不說你小子機靈呢！領導非得要去廚房看看。我只好硬着頭皮領着領導過去了。要不說吉人自有天相，何雨柱那小子把硝制的野豬皮就晾在後廚院裏。”
“領導看完說，咱們廠子不錯，能自己想辦法解決工人的營養問題。這把廠長美的，一個勁兒地謙虛。我也不知道他謙虛個什麼勁兒，這有他什麼事兒。”
王野哈哈笑着安慰道：“李叔，這種事兒就不要計較了。領導表揚，你可是頭功啊。”
李主任嘴角微微上揚，故作豪爽地說道：“算了，就讓他沾點兒光吧，就當你李叔大度一回。”
王野違心地伸出大拇指，李主任一本正經地看着王野：“小野，這次還是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露不了這麼大的臉。尤其是最後給領導們拿出鹿肉時，你李叔頭一次出這麼大的風頭。”
王野面帶微笑，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那就預祝李叔前途似錦。”
李主任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一起了：“一樣，一樣，咱叔侄倆都前途似錦。”
聽着兩人的談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親叔侄呢。王野在兩人又寒暄幾句後問道：“李叔，這次是爲了機器的事兒嗎？”
李主任愣了一下，想到王野和吳志強的關係，也就明白他爲什麼知道機器的事兒了：“是爲了機器，咱們從特殊渠道弄到一批機器，這次視察就是爲了機器的分配。”
王野急切地追問道：“那有咱們的份嗎？”
李主任解釋道：“有是肯定有，就看是喫肉還是喝湯。看今天這樣子，應該能喫上肉。”
王野纔不在乎是喫肉還是喝湯呢，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出去浪：“李叔，這次去什麼地方運機器？”
李主任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還能是哪兒，津門港唄。哎，你問這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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