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地花生皮
辦公樓
辦公室裏，曹衛國正悠閒的看書，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給江主任做飯後，李副廠長專門下令給曹衛國新裝的座機。
“衛國同志，來我辦公室一趟。”
曹衛國連忙道：“是，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曹衛國直奔楊廠長的辦公室。
“衛國同志快請坐。”
楊廠長親熱地站起來招呼曹衛國。
“這次多虧你幫忙，要不然我這個廠長就要失信了。”
這話楊廠長真不是客氣，反而是說的輕了。
如果沒有曹衛國及時搞到的雞肉豬肉。
他不光對分廠的先進工人失信，還會遭到上面的處分。
曹衛國正色道：“廠長言重了，在您的領導下，我一定積極配合工作。”
楊廠長欣慰道：“衛國同志的工作態度值得表揚！”
緊接着，兩人在辦公室裏一陣公式化的寒暄。
楊廠長說道：“衛國同志，最近廠內物資緊缺，工人辛苦勞動卻長期沒有葷腥，你能不能幫工廠採購些肉食。”
曹衛國心想這年代的物資真是匱乏，到處都缺喫的。
軋鋼廠這樣的大單位一樣要爲食物發愁。
這年代一面嚴打投機倒把，一面誰能搞到物資誰就是大爺。
曹衛國的農場裏倒是有十幾頭大肥豬，儲物空間裏存着上千斤的豬肉。
可他不敢冒然的拿出來，害怕惹上“投機倒把”的名頭。
曹衛國一臉爲難道：“廠長，爲工廠效力義不容辭，只是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鄉下的日子比城裏還苦。”
楊廠長感嘆道：“哎，我知道當前糧食供應形勢嚴峻，但辦法總比困難多，爲了全廠職工和生產，我希望你能勇擔重任，想盡辦法爲工廠多采購一些食材。”
曹衛國神情鄭重道：“感謝組織和領導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
楊廠長高興道：“好啊！衛國同志，我先替全廠職工對你表示感謝，我會和人事科下達任命，讓你兼任採購幹事的職務，可隨時申請外出採購，每月工資額外多加23塊的崗位津貼。”
兩人的談話結束，曹衛國回到辦公室。
一會兒的功夫，採購主任就跑過來恭喜曹衛國。
曹衛國笑道：“馮主任，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馮主任開懷笑道：“採購科能得你這樣的大將，我可是能鬆口氣了，要不然三天兩頭的挨批，我都快鬱悶的撞牆了。”
兩人一陣說笑，氣氛輕鬆融洽。
然後由馮主任帶着曹衛國到採購科認識同事，熟悉採購的工作流程。
馮主任滿臉期待道：“衛國，你看看這些採購任務，有沒有能完成的，抓緊幫幫哥。”
曹衛國拿着採購清單查看，採購的物品五花八門。
曹衛國疑惑的問：“怎麼麪粉也要採購？這不是直接去糧站領嗎？”
馮主任低聲解釋：“糧站領取的是配額，採購的這些是額外需求。”
“額外需求”大部分是招待客人的小竈。
曹衛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主任，這三百斤麪粉的採購任務我領了。”
馮主任開心鼓掌：“好啊，衛國老弟夠意思，一來就幫我解決一個問題。”
在馮主任的辦公室聊了一陣，把採購工作了解了大概。
下班前，曹衛國去人事科開了一個證明和下鄉的介紹信。
準備明天去一趟農村“採購”麪粉。
四合院
滿身酒氣的推着自行車回到大院。
車把上掛着的東西引人注目。
“衛國回來啦！”
“哎呦！這是從哪兒買的烤鴨啊！”
正在前院遛彎的三大爺眼睛都直了。
正在刷碗的於莉饞盯着烤鴨直咽口水。
她已經有三年多沒喫過烤鴨了。
“嗝！同事在東來順請客，回來時順手打包了一隻。”
曹衛國打了個酒嗝，腳步不停的推着自行車往家走。
三大爺饞的眼睛發綠：“人比人氣死人啊，看看人家這日子過得。”
於莉端着碗盆回屋，心裏忍不住的發酸。
院裏的鄰居的眼睛一路追着車把上搖擺的烤鴨。
那香氣快把他們的魂兒都勾走了！
一年到頭肉都喫不上幾回，更別說那金貴的烤鴨了。
“什麼時候咱家能喫口烤鴨啊！”
“我都快忘記烤鴨的味道了。”
“曹衛國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
“曹衛國喝的滿身酒氣，這烤鴨十有八九是給宋玉蘭打包的！”
“那鄉下丫頭有福氣啊！”
“我都準備把侄女介紹給曹衛國了，可惜慢了一步！”
“回家回家，這烤鴨的香味兒太折磨人了！”
在滿院眼饞的目光中，曹衛國推着自行車回到家。
“老婆！來喫烤鴨！”
停好了自行車，曹衛國拎着打包的喫食走進屋。
“烤鴨！”
“好香啊！”
“槐花想喫烤鴨！”
曹衛國還沒見到宋玉蘭，就被三個小孩兒堵在客廳。
留着西瓜頭的棒梗眼睛綠油油的盯着烤鴨。
小當大口嚥着口水。
槐花已經忍不住跑到曹衛國的身前。
“你這是去哪兒喝酒了。”
正在縫衣服的宋玉蘭急忙走過來，體貼的伸手扶着曹衛國。
秦淮茹站在縫紉機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鴨。
曹衛國笑着說：“同事突然請客喫飯，我怕你晚飯沒喫好，特意給你帶了只烤鴨。”
宋玉蘭開心的接過烤鴨和幾包喫食：“有大手大腳的花錢。”
曹衛國笑着說：“這不是想讓你嚐嚐鮮嗎。”
棒梗湊過來叫嚷：“曹衛國，我想喫烤鴨。”
曹衛國沒搭理棒梗，轉頭看向秦淮茹：“秦姐，天挺晚了，我們兩口子要休息了。”
秦淮茹走過來，我見猶憐道：“衛國，能不能給孩子分點兒喫的。”
曹衛國面無表情道：“不能，這一地的花生皮，還沒喫飽？趕緊回吧，我們要睡覺了。”
宋玉蘭沒有說話，拎着烤鴨走進廚房。
這麼好的東西她可捨不得分給外人。
“媽！我想喫烤鴨！”
“媽！槐花想喫烤鴨！”
秦淮茹滿心怨氣的瞪着曹衛國：“衛國，一隻烤鴨那麼大，你就不能給孩子分點兒。”
曹衛國醉醺醺的伸手指向門口：“不能，請回吧！”
“你！”
秦淮茹還想說話，卻被曹衛國冷厲的眼神嚇的閉上嘴巴。
“走回家！”
“媽我想喫烤鴨！”
“槐花想喫肉！”
“喫什麼喫！回家！”
秦淮茹臉色發青的一手一個把棒梗和槐花拽走。
小當眼饞的看了一眼廚房，然後可憐巴巴的跟着離開。
“秦淮茹和那三孩子爲什麼在咱家？”
曹衛國拉出椅子坐下，眼神不善的看着滿地的花生皮。
宋玉蘭怯怯道：“她來教我縫衣服，沒一會兒那三孩子就找過來了。”
曹衛國冷着臉道：“以後不準賈家的任何一個人進屋，學縫紉可以找院裏其他人。”
宋玉蘭點頭道：“我記着了，你歇會兒，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臉色不善的曹衛國讓宋玉蘭有些緊張害怕。
心裏對秦淮茹也生出不滿和厭煩。
秦淮茹藉着教她縫紉的由頭，在這兒一坐就是一晚。
三個孩子在屋裏胡喫海塞。
那些炒花生她平時都捨不得喫，結果一端出來，被喫的一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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