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賣表
空氣中瀰漫着京城特有的煙火氣,夕陽的餘暉灑在青石板路上,斑駁的光影在巷子裏跳躍,彷彿在訴說着這座古都的滄桑與變遷。
曹衛國心事重重地穿過這條熟悉的巷子,他的腳步略顯沉重,眉宇間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轉過一個彎,曹衛國遠遠地看到閻阜貴和劉海中兩人正湊在一起,眉飛色舞地不知道說着什麼,但發出的笑聲可見倆人心情很好。
曹衛國走近了,才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手錶”、“發財”、“真有錢”。
“衛國回來啦!”
閻阜貴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曹衛國,笑着打了個招呼。
劉海中也轉過頭來,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衛國下班啦,你這一天天的可真辛苦。”
曹衛國笑着迴應道:“二大爺、三大爺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今天沒出去賣瓜子兒啊?”
閻阜貴擺擺手,笑道:“瓜子兒賣得差不多了,天兒熱我們就提前回來了。”
劉海中搖着頭說:“不行了,年齡大了,不如以前了,要是放在以前,十幾斤的鐵錘我能掄一天,現在走兩步都上氣不接下氣。”
曹衛國笑着說:“那是,七級鍛工,那可是咱們四合院的驕傲。”
劉海中聽了這話,眉開眼笑:“這話我喜歡聽,衛國啊,多說幾句。”
曹衛國笑着說:“下次有機會,我跟您說一天,不過今兒個天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家喫飯,要不然孩子該等着急了。”
見曹衛國走了,閻阜貴和劉海中繼續之前的話題。
閻阜貴滿眼興奮的感嘆:“真是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有錢,我本來以爲這表不好賣,沒想到沒費多大勁兒就賣出去了。”
劉海中也是一臉激動:“是啊,一塊表一倒手賺了二十多塊,這可比賣瓜子兒花生賺得多多了。”
今天,天剛矇矇亮,閻阜貴和劉海中兩個老頭兒便興致勃勃地,結伴前往了豐城區的集市。
他們特意選擇了一個稍遠的集市,看到那些衣着光鮮的年輕人時,他們就湊上去搭訕:“小同志,要不要看看手錶?香江來的,不用票。”
在物資匱乏的年代,手錶是憑票購買的緊俏物品,因此一聽說有不用票的手錶,這些年輕人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只是,閻阜貴和劉海中要價太高,勸退了那些年輕人。
眼見遲遲賣不出,兩個老頭商量了一下,咬着牙忍痛降價,先把表賣出去再說,少賺點兒就少賺點兒吧,總不能砸在手裏了。
果不其然,這一招奏效了,不到中午,閻阜貴便成功賣出了手表。
到了飯點兒,他們興高采烈地前往附近的飯館,一人要了一碗炸醬麪,喫的那叫一個過癮。
下午,劉海中的那塊手錶也找到了買家。
倆人各自賺了二十多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頂得上許多工人半個多月的工資了。
美得很!
劉海中搓着手說:“等棒梗回來多拿兩塊表,我準備拿五塊,你呢?”
閻阜貴:“我囊中羞澀,頂多能拿三塊。”
劉海中一聽,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拍了拍閻阜貴的肩膀,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錯過了可就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閻阜貴嘆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只恨財力不足啊。”
倆老頭就這樣一邊聊着天,一邊等待着棒梗的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色越來越濃,可棒梗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劉光天拿着半瓶牛欄山走了回來,看到倆老頭兒坐在門口,好奇地問:“爸、三大爺在這兒幹嘛呢?”
劉海中擡頭看到劉光天,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等棒梗呢,你看到他了嗎?”
劉光天撓了撓頭:“他在傻柱的飯館兒喫飯呢,現在估計喝的高興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沒準兒不回來,他住招待所。”
劉海中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拍大腿:“嘿,這不白等了嗎,害的我餵了半天蚊子,回家!”
說着,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蚊子,氣沖沖地往家裏走去。
閻阜貴看着劉光天手中的酒,眼睛一亮:“光天,不錯啊,出去喝酒了。”
劉光天笑了笑,說:“今個兒朋友請客,喝了幾杯。”
閻阜貴又看了看劉光天手中的牛欄山,說:“要不要到我家再喝點兒,我家還有一盤兒油炸花生米,正好當下酒菜。”
劉光天一聽,趕忙把酒藏到身後:“三大爺您現在大小也是個老闆,想喝酒就自己買唄,就別扯記我這半瓶兒口糧了。”
閻阜貴看着劉光天那緊張的樣子,怒其不爭的說:“你小子可真摳。”
劉光天也笑了:“三大爺您就別笑話我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閻阜貴關切地問:“光天啊,你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劉光天:“湊合着瞎混唄,廠裏的訂單越來越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停產停工了。”
閻阜貴:“這變化得太快了,誰能想到現在鐵飯碗也不牢靠了,你瞧瞧棒梗,以前都說他不學無術,不務正業,可是現在,人家早早的下海了,沒幹過什麼力氣活兒,喫過什麼哭,混的還有聲有色,你說說,這哪兒講理去。”
劉光天深有感觸:“可不是嗎,我這幾年是白混了,力氣沒少出,錢也沒掙到多少,辛苦一年,可能還沒有傻柱的飯館一天掙得多,還是解成哥腦瓜子靈,早早的下海開飯館兒了,沒少掙錢吧。”
閻阜貴撇了撇嘴:“甭提了,賠本賺吆喝,出力不討好,廚子不行,幹不過傻柱,現在又找了一個廚子,說是傻柱以前的徒弟,不知道能不能讓生意有起色。”
劉光天說:“也該着解成哥點兒背,當時就不該讓傻柱在你們家飯館對面開張,現在好了吧,人家都去傻柱的飯館了,傻柱的生意紅紅火火,你家生意涼了。”
閻阜貴懊悔道:“可不是嘛,當時就不該顧及什麼鄰里情分,要不然也不會落得這麼一個窘迫的境地,解成、解放可是沒少埋怨我,都怪我當時耳根子軟,要是當時堅定點兒,傻柱那飯館兒也開不了張。”
劉光天:“都是您老人家太重情,沒辦法的事兒,得了,您老人家在這兒納涼吧,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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