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易中海規勸許杆子

作者:雙手持筆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來吧,萬一解曠再給我要勞務費,我可是沒錢了。”易中海嘴裏牢騷着,推着自行車出了屋子。

  他身後,閻埠貴還不放心的叮囑道:“老易啊,等會騎慢一點,別磕着碰着了,自行車的槓上有幾塊漆掉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易中海:“........”

  出了四合院,易中海冒着寒風騎着自行車,一路狂奔到老許家。

  許杆子自從老伴被抓起來,整個人都頹廢了許多,連晚飯都沒有做,就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聽到‘砰砰’的敲門聲,他感覺到有些詫異。

  自從老伴被抓走,附近的居民都躲着他家走,平日裏壓根沒有人上門,今天是怎麼了。

  “來了!”

  應和一聲,易中海穿上棉鞋,披上棉襖,走出去拉開了院門。

  看到門外站着臉被凍得青紫的易中海,許杆子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當年,他在四合院里居住的時候,跟這個所謂的一大爺關係並不好。

  等到退休後,兩人更是沒有往來。

  可是來者是客,許杆子只能把易中海讓進了屋。

  並且幫他倒上了一搪瓷白開水。

  “家裏條件不好,沒有茶葉了,您就湊合一點。”

  易中海把搪瓷缸子捧在手中,喝了一口熱水,整個人纔算是暖和過來。

  他盯着許杆子說道:“老許,大事不好了,許大茂被抓起來了。”

  “什麼?抓起來了,他犯什麼事情了。”許杆子先是震驚,旋即想到老伴的事情,又重重的坐回椅子上:“該抓!他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早該被抓起來了!”

  許大茂自從母親被關進笆籬子後,一次也沒有回來探望過。

  這樣不孝順的兒子,還要他做什麼!

  許杆子的態度並沒有出乎易中海的預料,只見他盯着許杆子緩聲說道:“這次可不是抓起來那麼簡單,估計得喫槍子。”

  喫槍子....許杆子臉色驟然大變,再也坐不住了。

  許大茂雖然不孝順,但是是老許家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能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的人。

  如果許大茂沒了,他們老了怎麼辦!

  再說了,雖然許杆子氣許大茂,但許大茂是他的新生兒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他犯什麼事了!”

  許杆子驚慌的表現,讓易中海很滿意。

  “老許,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講。”

  易中海把許大茂犯的事情講了一遍,聽得許杆子目瞪口呆。

  “畜生,畜生,真是個畜生,竟然想把自家媳婦殺掉,他,他,他怎能幹出這種混賬事情呢!”

  許杆子拳頭重重的錘在桌子上,憤怒之後是無窮無盡的憂傷,渾濁的雙眼中,淚花閃爍。

  “這可怎麼辦呢?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老哥,你別急,判決書還沒有下來,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易中海見許杆子痛哭流涕的樣子,知道實際成熟了。裝出關切的樣子,扶着許杆子的肩膀說道。

  許杆子聞言勐然擡起頭,盯着易中海,眼睛中閃爍出希望的火花:“老易,你當了那麼多年一大爺,跟街道派出所和街道辦裏的領導都很熟悉,一定有辦法救大茂,對不對!”

  “辦法倒是有一個!”易中海緩聲說道:“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大茂在局子裏並沒有招供,現在我們只要做通秦京茹的工作,讓秦京茹承認許大茂是在跟他鬧着玩,那大茂不就沒事了。”

  “對啊!是這個道理。秦京茹是受害者,只要她說沒事,派出所的同志肯定不會再管這件事了。”許杆子眼睛亮了,邁步就向門外走去:“我現在就去找秦京茹,讓她改口供。”

  還沒走到門口,便被易中海拉住了:“老哥啊,你湖塗哇,秦京茹是受害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那裏有公安同志把守着,你是嫌疑犯的家屬,人家能讓你進去?”

  “是啊,那怎麼辦呢?”眼見希望化爲泡影,許杆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暗澹下去。

  易中海得意的仰起頭:“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個熱心腸的,雖然我當一大爺的時候,大茂沒少跟我作對,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這個他喫槍子。

  其實啊,我來之前,已經去醫院找過秦京茹了,勸說她更改口供。”

  “啊?她,她怎麼說?”希望再次升起,許杆子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抓住了易中海的手。

  他的手力氣很大,讓易中海有些喫不消,不過爲了秦淮茹的計劃,只能強忍着。

  “秦京茹被許大茂踢進湖水裏,差點淹死,對許大茂恨得那是咬牙切齒的,一定要讓許大茂死。

  我只能捨了臉面,苦苦的跟她做工作,講道理。

  就算許大茂死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秦京茹點頭了。”

  “啊,她同意了,那太好了。”

  還沒等許杆子高興完,易中海便接着說道:“只是她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她因爲在湖水裏被凍傷了,以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所以,要你們家補償她一筆錢。”

  “多少錢?”

  “三千塊!”

  “什麼?三千塊!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嘛,不行,我不信秦京茹被凍傷了,我去醫院找醫生問問。”

  易中海一把扯住許杆子:“老哥,你湖塗哇,秦京茹所謂的凍傷只不過是藉口罷了,她一個見錢眼開的農村丫頭,就是想借機要點錢。”

  “還是老易你通透。”許杆子擡着眼皮思索了一會,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是看着秦淮茹嫁進四合院的,知道秦淮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那她的堂妹想必也是一個樣子。

  “但是,三千塊也太多了吧!我家大茂每個月才三十多塊錢,我年紀大了,也沒攢下錢,這麼多錢我們怎麼能拿得出來?”

  易中海早就知道許杆子沒有那麼多錢,只是爲了嚇唬他。

  笑道:“老哥哥,我能讓你出那麼多錢嗎?當時我就懟了秦京茹一頓,一日夫妻還百日呢!大茂只是一時湖塗,給個教訓就行了,用得着把人逼上思路嘛。在我教育下,秦京茹那個農村來的丫頭片子意識到了錯誤,她答應只要一千五百塊,就可以不追究許大茂的責任,同時會對公安說,當時她跟許大茂是在玩遊戲。”

  “一千五百塊啊.....我家裏也沒有啊!”許杆子垂頭喪氣的說道。

  易中海勸解:“老哥哥,你可要想清楚,你家就只有大茂一個男丁,萬一大茂真的吃了槍子,以後誰給你養老送終。”

  許杆子也清楚這一點,他皺着眉頭思索許久,長嘆一口氣:“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把這座院子賣了。”

  一般人逼得別人賣房子,心中肯定有愧疚感。

  但是易中海是個冷血的人,看到許家傾家蕩產,他的心中說不出的興奮。

  當天晚上,還留着許家吃了頓晚飯。

  晚飯是許家唯一的老母雞。

  翌日一大早。

  易中海便回到四合院,把秦淮茹叫到了地窖裏。

  從兜裏摸出一把鈔票塞進秦淮茹:“小秦,這裏是一千塊錢,你趕緊去醫院告訴秦京茹,讓她對公安同志說她跟許大茂是在鬧着玩,讓公安同志把許大茂放出來。”

  他有些擔心秦淮茹不能說服秦京茹,那樣就糟糕了,許杆子可是把老宅都賣了,萬一許大茂撈不出來,那許杆子豈不是得跟他拼命》?

  秦淮茹接過一千塊錢放進兜裏,壓抑住心中的興奮,笑道:“你就放心吧,秦京茹就是個傻姑娘,只要我忽悠她兩句,她能不上鉤?”

  “你辦事我放心,還有,你要兌現自己的承諾,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要再來麻煩我了。”

  “好好好,看把你嚇得,你可是八級鉗工啊,怎麼這麼膽小。”

  秦淮茹嘴上答應着,心中卻在盤算怎麼再從易中海身上薅一筆羊毛。

  老東西,穿上褲子,就想不認賬,想得美!

  秦京茹的事情發生後,賈家溝的秦家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秦京茹的父親死得早,是京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京茹娘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村老奶奶,平日裏最聽秦淮茹父母的話,但是現在秦家溝的場面人物是李東來。

  在村長的提議下,京茹娘坐上牛車,在畜牧員秦大叔的陪同下來到了李東來家。

  看着明亮的水磨石地面,京茹娘看看自己破棉鞋上的泥巴,有點不敢進門。

  “東來哥出去了,等會就回來。”丁秋楠看出了她的緊張,走上前攙住她的胳膊笑道:“大娘,沒事的,地嘛,就是讓人踩的,等會我再打掃就是了。你看看我,現在也沒有上班,在家裏閒了一個月,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正好乾點家務,減減肥。”

  京茹娘看着沒有一點架子的丁秋楠,心中一暖,癟受瘦的嘴巴動了動:“東來娶了一個好媳婦.....”

  秦大叔已經來了數次,一點都不拘謹,進到屋裏笑道:“衛東和衛國呢?聽說會說話了?”

  “叔,你別聽東來瞎說,孩子才幾個月,怎麼會說話,就是嗷嗷叫了兩聲,聽上去跟說話一樣,看把他樂得。”丁秋楠嘴角含笑的說道,她扭頭朝屋裏喊道:“小妹,別逗弄衛東衛國了,秦大叔他們來了。”

  “好好....”李小妹推着兩個孩子出來。

  京茹娘看着孩子都雙眼放光:“看看,孩子長得跟瓷娃娃似的,比狗剩他們強多了。”

  秦大叔笑道:“你也不看看狗剩他們小時候喫的是啥,有白麪饅頭喫就是過年。東來是領導,奶粉肯定不斷。”

  奶粉....京茹娘並不知道奶粉是什麼,但是想必是比紅糖茶更好的東西吧。

  喝着紅糖茶,京茹娘心中一陣唏噓。

  看看人家丁秋楠身上穿的,毛料的呢子大衣,噶亮小皮鞋,比公社書記都闊氣。

  看看屋裏,沙發,縫紉機....哎呀,這麼大個的電視機,還有那個四方盒子是什麼?

  當年秦淮茹如果不貪圖城裏的生活,不嫁給賈東旭,而是嫁給李東來。

  現在這些不都是秦淮茹的嗎?

  她是秦淮茹的大娘,也能跟着沾沾便宜。

  唉,現在後悔也晚了。

  京茹娘正想着這些,李東來回來了。

  看到京茹娘,李東來有些發愣,當年在秦家溝的時候,京茹娘也曾經照顧過他。

  一年大冬天,公社裏分糧食,京茹娘負責幫社員從紅薯窖裏掏紅薯,趁着公社裏的人不注意,悄默默的多塞給了李東來兩個。

  兩個紅薯看上去不多,在前世也就是孩子們的零嘴,在那個冬天卻救了李東來和李小妹的命。

  後來,李東來成爲赤腳醫生後,也曾數次去看望京茹娘。

  直到秦淮茹跑到了城裏,秦李兩家結下仇,才逐漸斷了來往。

  回想着往事,李東來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笑道:“大娘,還沒有喫飯吧?今天我正好在市場買了一隻老母雞,還有幾條魚,秋楠啊,你趕緊把火升起來。”

  丁秋楠接過老母雞,便要去廚房裏忙活。

  京茹娘連忙攔住:“這怎麼使得,我今天是有事情求李醫生的,怎麼能在這裏喫飯呢!”

  她今天來得急,連禮物都沒帶,這會想起來了,心中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算是到親戚家,也是要帶禮物的,更別提她這次是想讓李東來幫秦京茹撐勢。

  京茹娘一輩子沒有出過秦家溝,也不識字。卻不是湖塗人。

  她是從小看着秦淮茹長大的,很清楚,秦淮茹雖見到人都熱情得不得了,其實指靠不住。

  而秦京茹又是一個沒頭腦的傻乎乎,太容易被人家忽悠了。

  許大茂雖然被抓起來了,但人家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親戚朋友肯定不少,說不定還有什麼後招。

  現在只希望李東來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拉扯秦京茹一把。

  還怎麼好意思留在這裏喫飯。

  秦大叔清楚李東來的爲人,道:“東來又不是外人,讓你在這裏喫飯,你就喫,有什麼話等喫完飯再說。”

  李小妹也走出來,拉着京茹孃的胳膊:“就是,小時候,我們還喫過你家的紅薯呢!”

  “好好好,都是好人啊。”京茹娘想起秦淮茹的事情,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你說說,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傻到把到手的富貴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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