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秦淮茹的陰謀

作者:雙手持筆
喫飯完,京茹娘忙站起來收拾碗快,卻被丁秋楠攔了下來。

  “您吶就坐着,我來,我來。”

  “這,這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正好我喫得飽,想活動一下。”

  看着忙碌的丁秋楠,京茹娘眼角有些溼潤,也只有這樣的姑娘才配得上李東來。

  她扭過頭,看着喝茶的李東來:“娃子,你娶了一個好媳婦。”

  “也就那樣吧....”

  面對別人的誇獎,李東來總得矜持一下,丁秋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不能驕傲了。

  旁邊的秦大叔喝了一會茶,看京茹娘好像有些難爲情,就替她說了。

  “東來啊,今兒我們來找你,是爲了京茹的事情,她被許大茂害了,人是沒有大礙,但是總得給個說法吧?

  我可是聽說了,許大茂這小子會混的很,認得不少人。

  千萬別讓他逮到機會逃出來了。

  那京茹今後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李東來放下搪瓷缸子,看向京茹娘,笑道:“大娘您吶,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許大茂這次被抓了現行,絕對跑不掉...”

  他話說一半,心中突兀的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按理說許大茂在行兇的時候,被劉隊長的人按住了,可謂是證據確鑿。

  但是,萬一秦京茹那裏出了紕漏,那就麻煩了。

  別的人面對要殺自己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將對方置於死地。

  只是秦京茹這姑娘有些傻,萬一聽了別人的忽悠,修改了口供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李東來馬上站起身道:“大娘,現在誰在那裏陪着秦京茹?”

  “是淮茹啊,你有所不知,這次秦淮茹可有個當堂姐的樣子,昨天就讓棒梗帶去了點心,今天更是拎了兩斤大白兔奶糖去看望京茹。她還說讓我去休息,中午她幫京茹打飯....誒....好像有些不對勁啊,秦淮茹可從來沒有這麼大方過,那一大包奶糖,要好幾塊錢呢!”

  京茹娘似乎也意識不對勁,遲疑起來。

  剛纔閻埠貴已經把易中海借自行車的事情彙報給了李東來。

  據閻埠貴說,自行車的鏈條磨損了不少,應該至少跑了幾十里路。

  而許大茂家距離四合院,一來一回正好幾十裏。

  想到這些,李東來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秦淮茹這種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撈錢的機會。

  他站起身披上大衣,戴上帽子,邁步就向外走。

  “走,咱們去醫院。”

  司機正好來接李東來去京城大學,上了車,李東來讓司機直接開到了第六醫院。

  一路上,京茹娘都在拍着腿嘮叨‘京茹傻孩子,千萬別幹傻事啊。’

  李東來只能在旁邊安慰。

  中午路上的車輛少,行人也少,小汽車很快便來到了第六醫院。

  秦京茹住在後面的住院部,那是一棟兩層小樓,小樓的青磚外表上爬滿了爬山虎,只是此時天氣尚冷,爬山虎的枝葉還沒有返青,一盤一盤的亂攪攪的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千萬條毒蛇似的,看上去格外滲人。

  無論在哪裏年代,醫院都不是一個令人心情愉悅的地方,空氣中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病人痛苦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讓李東來這個老醫生心情也有些沉重。

  醫生在面對生死的時候表現得比常人更穩重,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心腸硬,而是他們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進到走廊裏,李東來就看到龔所長領着兩位公安同志向外走。

  他本來就黑的糙臉上此時黑得能滴下水,腳步踩得很重,透漏出心中的火氣。

  “下班了龔所?秦京茹是我鄰居,又是同村的,這不,我來看看她。”李東來有意快步走上去,攔住了龔所的路。

  “唉,李醫生,來的正好啊你,那個秦京茹,可氣死我了!”

  龔所長跟李東來是老相識了,也清楚李東來跟那位神祕的劉大隊關係很好,也就不瞞着李東來。

  他回過頭看向兩位公安同志:“小劉,小孫,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跟李醫生說幾句話。”

  “好勒,所長。”

  龔所長把李東來拉到一間空病房裏,懊惱的搖了搖頭,伸手就從兜裏摸出兩根菸,遞給李東來一根。

  李東來指了指病房牆上‘禁止抽菸’的標語,擺擺手道:“呵,能把老兄你氣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啊?”

  “唉,都被氣湖塗了,還不是秦京茹。”龔所長把煙塞回盒子,小心的捋平包裝,裝進兜裏。

  李東來皺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嗎?就在剛纔,我們跟秦京茹做筆錄,她竟然告訴我,當時跟許大茂是在鬧着玩。許大茂把她踢下水,並不是要害她。你說說,這不是明顯的做僞證嗎?

  現在我就去再調查一遍,當時肯定還有別的目擊證人。

  ”

  龔所長憤恨的說道。

  竟然敢包庇謀害自己的男人,他還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女人。

  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秦淮茹已經做通了秦京茹的工作。

  只是這兩個幼稚的女人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劉大隊這次一定要釘死許大茂,肯定還會找到別的鐵證來證明許大茂的真實目的。到那個時候,秦京茹的口供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只是,那樣一來,秦京茹必然會背上一個做僞證,包庇罪犯的罪名,受到牽連。

  衝當年那兩個紅薯,李東來就覺得自己有必要拉扯她一把。

  “不跟你說了,我還得跟老劉彙報,讓他提早做好安排。”

  “等等,別急,剛纔那個老太太你看到了嗎?那是秦京茹的母親,等會我讓她去勸勸秦京茹,讓秦京茹把當時的真實情況講出來。只是得麻煩你們再做一遍筆錄。”

  “....麻煩倒是不麻煩,秦京茹如果實話實說,當然是最好了,我們也免得麻煩。”

  龔所長有些期盼的看着李東來,道:“你也知道這本是一件板上釘釘的桉子,萬一中途翻了車,那我可是沒臉再在派出所裏待了。”

  “明白,明白。你啊,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李東來拍了拍龔所長的肩膀,出了病房。

  蹲在走廊裏等着的京茹娘看到李東來出來,連忙站起身跑過來:“東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李東來苦笑道:“京茹現在不承認許大茂要害她了。”

  “什麼?”京茹娘臉色大變,連聲道:“跟官家撒謊可是要蹲大獄的,這姑娘,咋這麼傻呢!她是不是被別人騙了?”

  “現在管不了那裏麼多了,我已經跟龔所長說好了,如果我們能勸京茹說實話,他們會再幫她錄一遍口供。”

  “對對對,咱們趕緊去。”

  三人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秦淮茹正趴在秦京茹的耳朵邊滴咕。

  秦淮茹看到李東來,小臉瞬間變得煞白起來,她再看到京茹娘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深吸兩口氣,平復情緒後,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大娘,我在幫京茹呢!”

  “幫京茹?你有那麼好心?”京茹娘眼睛紅了。

  秦淮茹吞嚥吐沫,道:“我就是在幫京茹嘛,那許大茂就算是進了笆籬子,京茹能拿到什麼好處?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公家的,許大茂的錢早就花光了,京茹以後可咋生活?難道還要回到秦家溝面朝黃土背朝天當社員嗎?”

  秦淮茹說着,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理,直起身子掐着腰道:“是我辛辛苦苦跑上跑下的,找到許大茂的父親許杆子,讓許大茂拿出五百塊錢。人家老許頭說了,只要秦京茹不告許大茂,許大茂放出來後,還會跟京茹好好過日子的。

  既能白得五百塊,又能待在城裏。

  你說,我是不是給京茹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得不說,秦淮茹的口才了得,說得那是頭頭是道,句句在理。

  可惜的是,京茹娘不是秦京茹,她衝上去一把薅住秦淮茹的頭髮:“死妮子,你是想害死京茹嗎?對官家撒謊,可是要被抓起來的。”

  “疼,疼...大娘,當時的事情,只有京茹和許大茂知道,他們不說出來,派出所的人怎麼清楚呢?!”秦淮茹疼得慘叫連連。

  京茹娘啐了她一臉吐沫:“聰明!從小咱們秦家的海之力,就數你聰明,可是你那聰明勁都用到歪地方。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爲能瞞得住派出所的同志?”

  “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放開我!”

  秦淮茹疼得咧着嘴,京茹娘見她大着肚子,怕她出事,只能鬆開了手。

  秦淮茹得了空子,拋下一句話便一熘煙的跑了。

  “反正派出所的筆錄也做了,五百塊錢我也給京茹了,這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想反悔也不行,我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門重新關好後,京茹娘看着病牀上的秦京茹,欲哭無淚:“傻姑娘,你怎麼能那麼傻呢!這五百塊那裏是賠償啊,是買命錢。許大茂那個畜生,用這錢買他自個的命,也買你的命。”

  秦京茹茫然的說道:“不能吧?大茂只是一時湖塗,等他出來了,我們還會好好的日子的。”

  “你...你....簡直要氣死我了!你怎麼那麼傻啊!”

  京茹娘氣得勐烈的咳嗽了起來,李東來讓秦大叔把京茹娘攙扶出去。

  坐在牀邊,看着秦京茹緩聲說道:“京茹啊,咱們是一個村子的,平日裏關係也不錯,有幾句話我得說說。”

  “東來哥,你是領導,懂的東西多,你說話我愛聽。”秦京茹側耳傾聽。

  李東來笑道:“京茹吶,我問你,你跟許大茂最核心的矛盾是什麼?”

  “他不孕不育?我生不出孩子?”秦京茹挑着眼皮思索半天,小聲說道。

  “對,許大茂是許家的獨苗,你也知道,男人要是沒有兒子,在親戚朋友面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更別說,將來老了,也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李東來沉聲道:“許大茂之所以會跟那個小寡婦好上,其實就是看上人家兒子了。”

  秦京茹點點頭:“我就說嘛,那三十多歲的老孃們哪裏有我漂亮!”

  李東來繼續說道:“就算是許大茂放出來了,你們以後還能一塊過日子,沒有兒子,將來矛盾還會爆發。殺人這種事情,許大茂能幹一次,就能幹第二次,你這次是運氣好,正好被人瞅見,救了下來。

  等下一次,說不定就沒那麼好運了。”

  “....不能吧?許大茂不能再動手了吧?”秦京茹狐疑。

  李東來笑着看着她,反問道:“你說呢?”

  “........”秦京茹無言以對。

  她雖然傻乎乎的,可是跟許大茂結婚大半年了,也清楚許大茂是個什麼樣的人。

  毫不客氣的說,許大茂爲了自個,可以把自己的爹媽都賣了。

  呃....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

  還有,許大茂是個特別記仇的人。

  曾經有一次,秦京茹曾經說過許大茂不中用,結果第二天晚上喫飯的時候,許大茂做的棒子麪粥,秦京茹就從棒子麪粥裏吃出一根縫紉機的針頭。

  許大茂說是不小心掉進去的,秦京茹當時相信了,可是後來纔想起來,她家裏特麼的就沒有縫紉機。

  見秦京茹神情有些鬆動,李東來繼續說道:“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建在許大茂能逃脫懲罰的前提下,可是,你自己說,公安同志能找不到別的證據?一旦許大茂被定了罪,你覺得,他會不會把用錢收買你的事情講出來?”

  “.....一定會。”秦京茹徹底的慌了,她連忙說道:“我本來是不想的,我也恨許大茂,可是秦淮茹告訴我,要是許大茂被判刑,我就得被送回農村去,所以,纔會對公安同志撒了謊,現在該怎麼辦呢?”

  “你別慌,我已經跟外面同志說過了,他們會重新幫你做一份筆錄。當然了,等會你要把錢交上去。”

  看到秦京茹有些不願意,李東來笑道:“你放心,你現在還是許大茂的合法妻子,到時候許大茂判了刑,或者是吃了槍子,他的家產也有你一份,靠着那些錢,我再幫你先找個臨時的工作,你還能待在京城裏。”

  “是嗎?謝您了,謝您了....”

  秦京茹鬆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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