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惡人先告狀
這兩件事情加起來,又通過一夜時間的發酵和“知情人士”腦補後的宣傳。
最終的結果就是周文忠在四合院裏,成了凌駕於劉海忠等人之上,除聾老太太外的另一股單人勢力。
時間下午3點整,二糧站的糧庫門前。
周文忠坐在大院裏的石碾子上,身邊放着一個糧食布兜。
看着馬二寶臉上驚喜的表情,周文忠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忠哥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家牆皮已經變成啥樣了。還有我弟弟的右胳膊,現在已經比左胳膊長了半釐米。”
周文忠拍着他的後背說道:“辛苦了辛苦了。”
兩人擁抱結束,馬二寶也坐在了石碾上開始向周文忠敘述“營救過程”…
周文忠也搞清楚了自己之所以能從農場回家,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張秀芳他爹說了話。
“這是給你帶回來的10斤細糧,都是些我們農場裏自己打的糧食。來的比較匆忙,白麪和玉米麪都摻在一起了,拿回來去給咱弟補補身體,趕緊把他左胳膊缺失的那半釐米補回來。”
“太多了太多了。”
“給你就拿着吧,跟我還客氣什麼。一會兒和我去趟街道辦。當着街道辦同事的面,向王建平道個歉。”
“這行嗎?”
“那麼多同事都瞅着他呢,有難聽話他也說不出口。”
“好。”
“現在糧食怎麼樣了?”
“糧食還是那個價,糧站攏共就漲了1分錢。我家鄰居說本地糧票每斤1塊7,全國糧票每斤3塊2。來糧站買糧食時候,糧站還得往裏摻代食粉,你這些細糧裏頭可沒有樹皮和樹根。估計一斤能賣個2塊8,畢竟這裏頭不全是白麪。不管怎麼說,也相當於我倆月的工資。
外面人都在拿全國糧票對比民國未期的美金,說當年的美金等於金子,現在的全國糧票也等於金子。忠哥你是要賣糧食嗎?”
“不賣不賣,這可是投機倒把罪。”
馬二寶從石碾上邊跳下來,圍着周文忠打量了一圈。
“這麼些天沒見你,我咋感覺你胖了不少?”
“是嗎?”
“嗯,你進去之前臉上都沒肉。你看你現在手腕也粗了。不信的話你就進去稱稱體重,現在勞改農場這麼養人嗎?”
“可能是吧,張秀芳人呢?”
“在站裏統計陳糧呢,糧庫雖然還有些底子,估計也撐不了多少天。”
交道口街道辦事處大廳內。
“王幹事,這是我今天的收成。總算是沒給您丟人,所有的善款一次性全部都收回來了。”
王建平搓着一沓鈔票邊角問道:“這是多少錢?”
“共計172塊3毛3分錢,其中150塊錢是春節前就捐出來的錢數。另外10塊錢是我在天津這些天的喫住花費。剩下的那12塊3毛3分,是我那些朋友今天又臨時湊出來的捐款。我有些朋友和同學下鄉走了,不然的話這些捐款肯定會更多。”
王建平聽後開始數錢,半分鐘不到就從位置上站起身拍着周文忠的肩膀。
“這就已經不少了!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意外之喜。這位不是馬二寶同志嗎?”
王建平就像是眼睛纔看到馬二寶,語氣中帶着一絲詫異。
“咳…我在收回這些錢的時候,聽到點兒馬二寶這小子的閒話。我聽說他最近幾天很不消停,中午的時候我就把他拽到家裏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你還愣着幹什麼?”
馬二寶從周文忠身後站出來,低着頭說道:“王幹事對不起。”
看着周圍同事投來的目光,王建平無所謂的擺擺手。
“用不着向我道歉,你也是爲了幫助朋友所以才用錯了方式方法。我能跟你這個當小輩的計較嗎?”
“還不趕緊謝謝王幹事。”
“謝謝您。”
“算了算了,小年輕一時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坐坐。”
馬二寶坐在牆角的長凳上,周文忠掏出煙給王建平點上。
“呼…我還以爲你得好些日子才能把錢交上來呢,沒想到卻這麼快。很好很好。”
“不快不行啊,我也是被人逼的。”
“怎麼說?”
“您都不知道昨晚鬧得動靜有多大,我回到四合院以後,遇見了倒座房鄭家的人。我就向她們一遍遍的作着解釋。後來又遇見了後院聾老太太,我又開始解釋自己爲啥能回家。最後我實在是累的受不了了,剛進屋還沒關門呢,劉海忠就領着一羣人堵着我家大門鬧事。我爹也被嚇得躲在屋裏不敢出來。”
“劉海忠?他怎麼說的?”
“他說如果我是被釋放出來的,爲什麼政府沒有事先通知他?知道的是他對派出所有怨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比街道辦大呢。”
“說不定是你想多了。”
“但願吧,昨天一大爺就很理智的沒來我家鬧事。三大爺…算了,現在已經沒有三大爺了。我們院裏還有人在傳,說是劉海忠仗着家裏兒子多,平日裏欺負易中海這個絕戶。只要是有劉海忠在的地方,就不允許易中海出現。本來我是不信這種說法的,您說這不是舊社會大家族式糟粕的表現嗎?可是經過昨晚劉家人對我揚起拳頭,我不得不信。”
王建平抽着煙點點頭。
“我話說的太多,弄不好回去後劉海忠就找我算賬。”
“他敢!他要是敢找你麻煩,你就過來告訴我。我治理他!”
“我不能給您添麻煩。我也不知道在我去天津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劉海忠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可能是四合院裏聯絡員缺了一位,導致易中海也得對他避讓。也可能是這段時間劉海忠又認識了什麼人,導致他現在不把政府放在眼裏。算了算了,也就是仗着這裏沒外人,我才能跟您說兩句心裏話。”
“不要怕,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這是你上次的審訊記錄,拿回去留個紀念吧。以後可別再幹這種事了。”
“誒。”
王建平拉開抽屜,抽出那幾張稿紙遞了過來。
“去過二糧站了吧?”
“嗯。”
“工作有着落了嗎?”
“還行吧,說是幫我問問。”
“好。”
“不打擾您辦公,我們倆就先走了。您忙着。”
“行吧。”
周文忠招呼着馬二寶,倆人走出街道辦向二糧站走去。
“站住!”
張秀芳大喊一聲,周文忠倆人站在了糧站門外。
“聽說你從裏面出來了,我看你這副身板胖了不少。勞改農場的伙食不錯嘛。”
周文忠拍着胸口說道:“啥也不說了,都是自家兄弟全在心裏記着呢。你放心,往後咱們事兒上見。”
張秀芳聽着這些江湖話,露出笑臉客氣道:“都是朋友嘛,你幫我我幫你。算了吧。”
“誒?不行不行,我明白你爲了我的事兒出了不小的力。我周文忠還是那句話,往後咱們事兒上見。”
馬二寶瞅着倆人在互相客氣覺得沒意思,對着周文忠點點頭轉身走了。
張秀芳看他離開後,招了招手示意周文忠坐在水泥墩上。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瞞着你。這些天我前前後後爲了幫你翻案,可是找了不少人,託了不少關係。馬二寶他不懂這些道理就算了,還老說我是爲了你那個銀元寶。你說他這人怎麼這樣!我都不惜的說他。”
“應該的應該的。銀元寶不值什麼錢,比不得你付出的萬分之一。正好在我兜裏放着呢,你說這不是巧了嗎?”
周文忠伸手進大衣兜,從空間中掏出銀元寶遞了過去。張秀芳連連推辭。
“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你拿回去。”
“收下吧,這玩意我留着也沒用。而且還墜的慌,我就怕它哪天把我的衣服兜墜破。正好你拿去玩兒,也算是幫着我解決難題。”
“這事兒弄的,就好像我是爲了你這點東西似的。”
“都是自家兄弟,拿去拿去。”
張秀芳看着充滿綠鏽的銀元寶,在自己衣服袖子上面蹭了蹭。注意到有人路過,趕緊塞進上衣口袋裏。
“這…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太客氣了,咱們弟兄之間不說這話。1個銀元寶才值幾個錢?能抵得過咱們之間的交情嗎?”
“對!看得出來你也是位喜歡交朋友的主。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
“必須的,大家都是朋友嘛。以後有用得着我周文忠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我保證隨叫隨到。”
張秀芳用糾結的眼神,再加上不好意思式略微帶着愧疚的表情看着周文忠。
“有個事兒我想問問你。”
“說。”
“那個…明天你有時間嗎?”
“本來明天有一堆事兒呢,你也知道我的案子才弄清楚。又要弄戶口問題,又牽扯到上次下鄉,還有在院裏恢復名譽。不過既然你開口了,我肯定先緊着你。你說吧。”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家乾點活兒嗎?就是沙土磚頭水泥那檔子事兒。”
“你家要蓋房啊?”
“算是吧。你能來幫忙嗎?你要是不能來也沒關係,我不能挑你的理。”
“明天幾點?你家在哪兒?”
“明天早晨7點,方家衚衕路口等你。”
“一定到!”
周文忠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準備離開。
“你才放出來身上肯定沒什麼錢,我兜裏有5毛錢先借給你吧?”
“給我錢幹什麼?”
“你第一次來我家不準備帶點東西嗎?”
周文忠聽後都樂出了聲。
“我去你家裏掏力蓋房幹活,我還得給你帶點東西?合着我還得往裏倒貼幾個唄。”
張秀芳似乎是纔想明白,把錢收回兜裏說道:“我也不明白這裏面的規矩。怨我怨了我了。明天你幹萬別拿東西來我家,空着手來就行。”
周文忠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不對,應該說怨我。是得買點東西登門感謝,幸虧你提醒了我。”
“不用,空手來就行。”
“必須買。”
周文忠擺了擺手,轉身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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