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鄭家喫飯
“我可算想起來了!我的寵物還在馬二寶家寄存着呢。也不知道這麼些天沒見,它變胖了沒有。”
周文忠撒上些玉米麪粉,開始在面盆裏揉搓。又醒了15分鐘麪糰,分成劑子摔在書桌的木板上。拿出空間裏僅有的4兩紅糖,倒入瓷碗中再抓1把白麪撒進去,最後蒯了2小勺衛生油,加進去攪拌均勻製成紅糖餡料。
把包好的糖三角用剪刀在“丫”字型下方剪開1釐米的的邊沿,順着圈貼合上去做個造型。
“鐺!鐺!鐺…”堂屋裏的座鐘響了6次。
用1斤多的麪粉做出了9個糖三角,沸水上鍋蒸20分鐘…
周文忠掀開鍋蓋,揪着蒸布抖愣幾下。
“嘶…呼…”
搓了搓被燙到手指,把蒸布挽了個結,提着這兜剛整好的糖三角,周文忠出門往倒座房走去。
“文忠你終於來了,踩着點過來的吧?”
“來的早了得幹活兒,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哈哈哈…你說你來就來,還拿什麼東西,我們家能缺了你這口喫的?”
“鄭哥你自打當上工段長之後,就連說話也變了。我給孩子蒸了些糖三角,不是給你喫的。”
鄭留根收起了笑容,伸手把自己的皮帶抽了出來,從院內大步往堂屋走去。
“金鳳呢!這丫頭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現在都敢張嘴要東西了!”
“你給我鬆開!把她給我拉出來!”
鄭家堂屋內,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蹲在鄭嬸的牀邊,鄭家嫂子張開雙手攔在前面。
周文忠跑進屋內,一把抓住鄭留根揚起皮帶的右手。
“你這是攆我走啊?你要是怪我上門拿東西何必嚇唬孩子,這跟孩子根本就不搭邊。”
鄭嬸呵斥道:“行了!你再這麼鬧騰下去,盡是讓隔壁家的看笑話。好好的喫頓飯,也不知道你哪根筋又不對了。有氣別在家裏撒。”
“我鄭嬸說得對,你整天不着家,回來之後就知道打孩子。人孩子就算想跟你親近都不敢挨你的邊。”
鄭留根看着老孃的面色,順着周文忠話裏的臺階下來了。指着倆孩子說道:“這次給你們倆先記上。”
“那就這麼着吧,我先回去了。”
“別介!要是讓你就這麼走了,那我們鄭家成什麼了?坐坐坐,你趕緊去把菜端上來。”
“誒。”
鄭留根拉着周文忠的胳膊,走到堂屋的餐桌前坐下。
鄭家嫂子從臥室內端出2個盤子,腋下還夾着1瓶工農牌特麴酒。
“來,雞肉我是弄不到,這裏有倆醃好的鹹雞蛋總算是個葷腥。還有這盤鬼子姜可是滴了不少香油。”
“好菜好菜。”
周文忠拉過2個瓷碗,咬開酒瓶蓋開始倒酒。其餘的鄭家人開始往臥室裏走去,男人們喝酒,哪有女人上桌的道理,這是這個年代的規矩。就連倆小孩都得躲進屋裏,如果敢趁着老爺們喝酒之際跑出來上桌夾菜,那就是沒教養的表現。
周文忠把倒好酒的瓷碗端給鄭留根,拿起桌上的籠布兜丟了過去。
“金鳳接着!”
鄭金鳳聽後一愣,趕緊雙手揪着棉襖,接住了周文忠丟來的糖三角,笑嘻嘻的跑進臥室裏。
“你…”
“喝酒。”
鄭留根瞅了瞅臥室門,端起瓷碗和周文忠碰了一下。
周文忠伸手進兜,把空間裏的那半斤花生瓜子掏出來擺在餐桌上。
“添個菜,來喝。”
倆人又碰了一下瓷碗,周文忠瓷碗裏的3兩酒已經見了底,鄭留根看後趕緊追上。
“來來來,還剩個福底兒,這次得幹了。”
“不是…我…你…”
“叮。”
周文忠端起碗拉着鄭留根的酒碗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順便亮了亮白瓷碗,鄭留根打着酒嗝嚥了口吐沫,也把碗中的白酒喝淨。
“我一口菜沒喫呢,我得先壓一壓。”
周文忠擡手擋下鄭留根的筷子。
“誒?我來你家裏喫飯,你不得提1杯嗎?剛纔可都是我提的酒,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你工段長的臉往哪兒擱?”
鄭留根露出苦笑,拿起桌上的酒瓶給周文忠倒了2兩酒,周文忠接過酒瓶把剩下的酒都倒進了鄭留根碗裏。
“福根都留給你。”
“呵呵呵…你喝的太猛了,喝酒沒這麼喝的,1瓶酒1塊多錢呢。”
周文忠把碗內的2兩酒一飲而盡,手中的碗用力摔在餐桌上。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你是心疼這點酒。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慢慢呡。剩下的酒我全包了。金鳳!金鳳!”
聽見呼喊聲的鄭金鳳,雙手拿着糖三角從臥室裏跑了出來。
周文忠勾了勾手指頭,伸手進兜摸出2塊錢塞進進她的兜裏。
“去大門外的供銷社買2瓶酒,剩下的錢都歸你了。”
鄭金鳳點頭如搗蒜問道:“買什麼酒?”
“不要酒票的酒,有什麼就買什麼。拿上這個酒瓶子去。”
“哦。”
鄭留根扶着桌子蹭的站起身,略微搖晃着身體說道:“把錢還給你周叔,我給你!”
“哦。”
鄭金鳳接過自己老爸給的2塊錢遞給了周文忠。
“你看這事兒鬧得,我就多餘說這話。”
周文忠側過頭又在鄭金鳳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鄭金鳳這才點頭走出家門。
剛過了20秒鐘,鄭金鳳提着空酒瓶又回來了。
“爸,供銷社說我還差5毛錢。”
“我給你。”
鄭金鳳接過錢又一次跑出了家門,鄭留根右手拿着筷子,對着盤子裏的鹹雞蛋使勁擠了擠眼皮。
周文忠右手食指推着白瓷碗,在餐桌上發出響聲,鄭留根看見後第二次的放下了筷子。端起自己的白瓷碗一飲而盡。
“鄭哥你看你,喝酒別喝的這麼猛。大不了我就等等你唄。”
鄭留根左手捂着嘴一直乾嚥吐沫,就連張嘴說話都不敢,生怕1口酒勁沒壓住,自己張嘴就吐。
“咔咔…咔…呸。”
周文忠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磕着瓜子問道:“鄭哥你這是有啥好事兒?現在喝酒都開始喝1塊多1瓶的了,說出來讓我也跟着高興高興。”
“呵呵呵呵…工段長唄,我熬了6年可算上去了。”
“這事兒確實值得慶祝,你今天咋沒去上班啊?擅離崗位可不成,弄不好就得挨領導批評。”
鄭留根大手一揮,打斷了周文忠的發言,從兜裏掏出1盒大前門丟給周文忠1根,自己也點上了火。
“瞅見這煙了嗎?”
“嗯,上面寫着大前門,還寫着鄭州捲菸廠。”
“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我們主任給我的,知道爲什麼給我嗎?”
周文忠搖搖頭。
“慶祝我喬遷新居!你知道啥叫赫魯曉夫樓嗎?”
周文忠又搖搖頭。
“砰!”
鄭留根拍了下桌子,把頭湊到周文忠面前解釋道:“就是赫魯曉夫給咱們蓋的樓,知道里頭都啥樣嗎?知道給我得房子多大面積嗎?”
周文忠搖着頭,看着鄭留根的自問自答。
“5層樓呢!那裏頭可方便了,冬天也不冷。房間面積也大,就這,就這,就這…”
鄭留根擡手指着他們家的牆面、房梁、窗戶。雖然此刻間說話有些大舌頭,但不難聽出他話中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就這個破地界我早就住的夠夠的了!我們家可是咱們整個四合院的西南角,夏天曬死,冬天凍死。在舊社會時這裏是下人中的下人住的房子。
現在我們廠給我分了套37平方米的房子,客廳9平方米,兩個臥室也大,每個房間都能放2個衣櫃,冬天上廁所也不凍屁股,而且樓道的廁所還能沖水,夏天更沒有那麼多的蒼蠅,你說牛逼不牛逼?”
周文忠挑着大拇指,對着鄭留根比劃了1個攢。
“牛逼。”
“嗐,不值一提。你知道我最高興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
“當然是我們一家團聚了,以前我每個星期纔回來1趟,現在不同了。我們全家都搬進去住樓房,天天都能見着面。而且你瞅瞅我家倆孩子,1個比1個野,成天就知道跑出去瞎玩兒,你嫂子又得在屋裏照顧你嬸子。壓根就管不住她們姐弟倆。這下徹底解決了,我看他們倆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作什麼妖?嗝…”
“嗯,這點確實不錯。”
“吱…”
周文忠聽見響聲回頭看去,鄭金鳳左手拿着1瓶景芝白乾酒。出門之前拿走的空酒瓶,此刻也裝滿了瓜幹酒,保守估計她這次的跑腿費有7毛5分錢。要是鄭留根明天醒了酒想起這茬,估計能把皮帶抽斷。
“來來來,接着喝接着喝。我可是1口菜沒喫呢,你剛纔只是提了1杯。我最開始可是提了3杯呢。”
周文忠倒好了瓜幹酒,順手抓了一把瓜子花生塞進鄭金鳳的口袋中。
“叮。”
兩人碰了一次杯,鄭留根放下白瓷碗,夾了滿滿1筷子鹹菜塞進嘴裏咀嚼。
“呼…舒坦,你喫啊。”
“嗯嗯。”
周文忠嘴上答應着,手邊的筷子至始至終都是乾的。
“有個事兒得問問鄭哥。”
“你說。”
“你過些天就要搬走了,那你們家這間房子想怎麼處理?”
鄭留根放下筷子,雙肘撐在餐桌上使勁搓着臉。
“這也是叫你來的另一個原因,咱們院裏人誰都知道你分了家。也明白你在你爹那兒根本就住不長,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嬸子說先把你叫過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如果沒有想法的話,我們就賣給外人或者租給外人。你跟院裏的那些半大小子可不一樣,你這人有主見。”
周文忠抽了口煙問道:“租怎麼說?賣又怎麼講?這事兒還是讓我嫂子她們也說說話吧,在門後已經聽半天了。”
鄭留根尷尬的拍了拍桌子,臥室裏的鄭家嫂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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