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易撐不住了
“就給你4塊多錢,你們家剩的那點兒材料我全都知道。要不是因爲水泥不好買,我頂多給你2塊錢。你賣就賣,不賣就拉倒。”
張秀芳把記錄本夾在腋下,圍着周文忠轉了一圈,搖頭晃腦撇撇嘴感慨道:“哎呀。沒想到這麼些天沒見,你的變化竟然這麼大,難道你就不怕買糧食的時候遇見困難?”
“嘁。我怕個屁,我馬上就是要進廠上班的人,到時候我就把糧食關係落到我們廠子裏。我的那些糧食定量就跟着科室的集體購糧本走,到那個時候我還怕你卡我?”
“啪啪啪…”
張秀芳鼓完掌,伸出右手比劃1個贊送給周文忠。
“那我要是不把這些材料賣給你呢?”
“無所謂,你家的材料就在家堆着漚爛吧。我就再等幾天,進了廠之後我讓總務科的同志來給我修房子。就算他們不來我家修私房,頂多搭上1頓酒我就能弄來幾袋水泥,你覺得這裏面我能花費多少錢?”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吶,周文忠同志你的進步非常大。”
“噠!”
周文忠擰開懷錶蓋看看上面的時間,然後收回兜裏。張秀芳的脖子隨即也收了回去。
“我時間比較緊,你趕緊給我答覆。”
“乖乖,你現在都配上表了。”
“不值什麼錢,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勞力士火車頭罷了。”
“呵呵…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牌子。”
周文忠解釋道:“出力幹活的勞動人士,所佩戴的表就叫做勞力士。這個懷錶上面刻的是火車頭,應該是宣揚鐵路工人的。”
“奧。”
張秀芳似乎是聽懂了,翻來記錄本寫了1張條子,撕下來遞給周文忠。
“我妹張秀英在家,你把這張條子給她看看,她就明白了。”
“你怎麼還不去拉東西?”
周文忠捏着字條說道:“我這4塊錢是這麼好拿的?趕緊給我2張白酒補助票。”
“下次吧,我現在手裏沒酒票。你都開始啃樹根就別再喝酒了,有這個錢買點糧食喫該多好。”
“呵呵…這個草根可不好找,你1天的工資估計也買不到1根。真是抓住驢子當馬騎~不識貨。”
周文忠不屑的笑了笑,甩着手上的字條走出糧店。
“向着方家衚衕,前進!”
“唉。”
不大會兒板車停在張家門口,閻埠貴手裏拿着字條上前敲門。
“吱…哦,周文忠是你啊。”
“嗯?你個小丫頭片子以前叫我忠哥。現在竟然開始直呼我大名了。”
“嘿嘿…那不是因爲你把活兒幹完了嘛。”
“你倒是實誠,啥心裏話都往外說。字條沒問題吧?”
張秀英站在大門外,伸出左手向着院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字條沒有問題,你們趕緊進來搬東西吧。”
周文忠走下板車,領着3人來到院裏的西屋。
“老幾位別愣神開始幹活吧!記得輕拿輕放,這些材料可是我買來的,弄壞了你們就得給我賠錢。”
周文忠交代完任務,倚着門框看着閻家父子開始撅屁股鏟沙土、擡水泥、搬磚頭…
“走了啊!”
“再見再見!”
張秀英站在門口揮手告別,周文忠盤腿坐在板車的沙土上,閻埠貴這次則是在車尾部位負責推車…
周文忠徑直走進四合院內,閻埠貴跑回家搬來幾塊磚頭墊在臺階下,3人喫力的把板車往院裏推。
本身還在前院裏幹活的秦淮茹,看到周文忠走來的身影,趕緊把頭撇開看向一邊。
“吱…”
隨着小院門打開,閻埠貴和閻解放兩人合力擡着1包水泥,小跑過來撂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土,周文忠坐在門檻上看着他們仨忙活。
“文忠你去街道辦了嗎?”
“是孫大爺啊,剛纔我就去過了。街道辦的意思是暫時不用種在我院子裏。”
“去過了就行,你這是準備拾掇房子?用我給你幫忙嗎?”
“謝謝您嘞,搬磚和泥的人手都齊了。”
“那行,你忙着吧。有事兒就喊我。”
“嗯。”
孫大爺站在院裏看了一會兒,見周文忠一直不怎麼說話,自覺無趣轉身離開。閻家父子3人按照周文忠的要求,開始各自的工作…
這一干就幹到了天黑…
周文忠左手抓着3個菜包子,右手端着搪瓷缸子坐在門檻上喫喝起來,閻家幾人手裏握着鐵掀,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茉莉花香味直嚥唾沫。
“要不…你看這天都黑了,要不我們三個明天再來幹吧。今天整整忙活了1天時間,我們也得回家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你們仨還想喫飯?那我的水泥幹了咋辦?這些材料用的可都是我的錢!最起碼也得把這灘活好的水泥用完再說。要麼你們就明天給我弄來1袋新水泥。”
“這…可這袋水泥是你剛剛纔拆開的。”
“那隻能怪你們剛纔不提醒我。甭跟我廢話,趕緊把堂屋裏的牆皮給我鏟乾淨,今天哪怕是搭黑幹活,你們也得把我臥室裏的4面牆抹完1遍底灰。我還沒朝着你們仨要電錢呢!嗝…”
閻埠貴的牙花子都快嘬出血了!周文忠這個貨比地主老財還心黑。
周文忠喫完包子打個飽嗝,不再關注3人的工作進展。掏出懷錶看到時間已經傍晚6點27分,隨手擰動20幾下發條給懷錶上滿勁兒。端着搪瓷缸子走出自家小院,前往中院易中海家。
“咚咚…”周文忠用腳磕碰兩下易家木門。
易中海熱情的照顧道:“文忠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周文忠走進堂屋,看見賈東旭坐在餐桌前耷拉着臉,明顯是對自己的來到有怨氣。
“你來了?”
“這是你們賈家啊?我不能來嗎?”
賈東旭氣憤的站起身,指着周文忠喝斥道:“你!你知不知道秦淮茹她是你嫂子,今天早晨你竟然想揚起手扇她!”
周文忠沒有理會這個短命鬼,把手中的搪瓷缸子放在餐桌上,中指蜷縮扣響餐桌。
“咚咚…續水。”
“你…”
“東旭你給我閉嘴!你先回自己家歇會兒,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
易中海趕緊把處於暴怒邊緣的賈東旭拉到院裏,回屋關上門拿起暖瓶,往周文忠的茶缸里加了些熱水。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周文忠轉動着搪瓷蓋子,低頭看着茶缸裏那些碎茶葉,壓根就沒在意易中海臉上的神情。
“誰說我是來找你的?”
“那你怎麼…”
“你們乾的事兒,別以爲我不知道。”
“文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別以爲我不知道。”
“那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聽不明白你說的是啥事兒。”
周文忠從兜裏掏出厚厚的5張寫字紙放在餐桌上,順便把那張手錶票也掏出來,用桌上的瓷碗壓着。
“最遲大後天,我要見到字條上面的東西。”
周文忠拿起搪瓷缸子晃了晃,隨手潑在易中海腳下。嚇得易中海跳起腳躲避茶葉水。
周文忠盯着他的眼睛,伸出右手食指戳着易中海的鼻子尖說道:“你們乾的事兒別以爲我不知道。走了。”
聽着周文忠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易中海打開門探出頭查看左右。確認周文忠已經走遠,這纔回到臥室中打開寫字紙。
“500塊錢,噴漆暖瓶1對(鹿牌)、春秋季勞動布男衣4套(黑、藍)、41號春秋季黑色皮鞋2雙(金猴牌)、寫字桌椅1套(帶玻璃)、四腿大衣櫃2個、煤球200個(一等煤)、白皮燒水壺2個(上海益泰牌)、帶排煙管道煤爐子1套(燕牌)、10雙線襪(水仙牌)、面案、菜板、菜刀、元籬、漏勺、五斗櫃、臉盆架子、香皂10塊(香雪海牌)、肥皂2包(麗水牌)、筷子50雙、4斤重棉被兩條(一等棉)、4斤重棉被兩條(一等棉)、8斤重棉被兩條(一等棉)、大中小號瓷碗瓷盤各50個(景德鎮567工廠)、蒸籠、中號炒菜鍋(鐵)、帶鏈門鎖2套(鐵牛牌)、檯燈1盞(武漢永勝牌)、…”
“咚…”
這5張紙上,周文忠寫下了70多種商品,而易中海還沒看完上面的字呢,頓時就感覺眼冒金星、呼吸困難、雙腿沒站穩直接倒在牀上不省人事。
20分鐘前,去後院給聾老太太送晚飯的一大媽,剛纔在老太太屋裏聊了會兒閒篇,這個時候手裏拿着2個空碗回到家。
見到自家男人以一種非正常的姿勢趴在牀邊,嚇得手裏的碗筷摔碎在地,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老易!老易你怎麼了!東…”
易中海有氣無力的說道:“別喊人,我就是胸口堵的難受。”
“老易…老易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東旭跟你說什麼難聽話了?你可不能倒下啊,你是咱們家的頂樑柱啊老易…”
一大媽抹了下鼻涕,伸手幫易中海捋着胸口順氣。
“呼…呼…別哭喪了!還不是因爲你造的孽。”
易中海把周文忠剛纔來索要東西的事講述給了自己媳婦聽,一大媽邊聽邊嘆氣,最後閉上眼睛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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