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喪事辦完
那兩個被我們綁起來的人,竟然憑空就消失了。
椅子上確實有兩根繩子,這兩根繩子也確實打着結,但捆的卻是椅子。
而且客廳里根本沒有那兩桶水,連水桶都沒在,地面也沒有水跡。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頓時傻眼。
要說我和江雨欣中了鬼打牆沒有察覺,這倒說得過去,但張萬年怎麼也沒察覺呢?
“有一隻很強大的鬼在這附近。”
“先別說這麼多了,快追!”
張萬年沒先多解釋,領着我們就要追出去。
但我們剛追到門口,這門明明是開着的,此刻卻有道無形的門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張萬年衝得最快,頓時撞得不輕。
“媽的!”
他氣得大罵,連忙掏出一張符用打火機點燃。
“破!”
符紙扔出去,頓時炸開冒出火星。
張萬年伸手去探了探,這纔敢踏出去。
但等我們跑出去之後,連那輛摩托車都不見了蹤影,哪還看得到人,不知道已經跑出了多遠。
張萬年忙把江雨欣的車鑰匙遞給我:“你先追去看看,看能不能追上他們。”
時間緊迫,我接過車鑰匙便鑽進車裏,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可是我追出去七八公里路,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已經沒有再追下去的必要了。
最後我把車開了回去,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張萬年和江雨欣也無奈起來。
今晚本來有機會得知很多事,卻沒想到我們莫名其妙中了鬼打牆,機會就此溜走。
現在就剩一張檢測報告,報警肯定是要報警,但報完警能不能有結果,我覺得很渺茫。
“萬叔,我跟欣姐中了鬼打牆沒感覺,倒還說得過去。”
“你怎麼也一點察覺都沒有,這鬼有這麼厲害?”
我問張萬年。
他嘆了口氣,解釋道:“這鬼肯定是有點道行,如果是普通小鬼,我應該能察覺到,另外鬼打牆的原理,就類似於現代催眠的一些原理,不動聲色就讓人陷入了幻覺。”
“除非這個幻覺裏面出現一些違背常理和邏輯的東西,可以讓人察覺到反常,否則很難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不對勁,而普通的鬼達不到這種程度,只是因爲他們的靈智不夠。”
張萬年說,他也沒想到會有隻鬼在附近,所以他完全沒有防備。
“這鬼……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跑來救這兩個人吧?”
我說道:“是不是之前逃走的人,又折返回來救人,那鬼是他們帶來的?”
張萬年給不出準確答案,說人和鬼都已經不見了,上哪知道去。
“這隻鬼,會不會就是村子裏的鬼?”
江雨欣說着看向我。
張萬年也看着我:“你堂姥……”
我沉默良久,最後搖了搖頭:“你們先睡吧,我去看看。”
說完我走出家門,走到了靈堂那邊。
我家離靈堂的距離有些遠,要走十多分鐘的路,所以剛剛家裏發生了什麼,那邊也聽不到。
此時我就站在靈堂的附近,望着靈堂那邊。
我爺爺正坐在那兒,跟一些長輩在那兒打牌。
我看了一會兒,沒過去,轉身又回到家裏,在沙發上躺了一陣。
大概是五點鐘左右的樣子,我爺爺給我打來電話,說要擡棺上山了。
張萬年和江雨欣是外人,自然沒必要喊他們。
到了靈堂,做完法事後,根據做法事的先生看的上山日期,該回避的人得迴避,接着就是敲鑼打鼓送我堂姥上山。
我也在擡棺隊伍裏面,這是我爺爺要求的,我也就是照做。
整個流程下來,直到我堂姥下葬,磕完頭,天也亮了。
我爺爺站在那兒,心情有些沉重。
其實這只是他堂姐,之前也有一些親戚過世,但不見他這麼沉重。
我堂姥的喪事算是辦完了,我急着去報警,從山上下來就先回了一趟家,開着江雨欣的車去鎮上。
她的車昨晚撞了,讓我幫她開去鎮上修。
報完警,車子放在修車鋪,我坐上班車又回到村子裏。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我爺爺在跟村長談話,他談的也不是別的事,就是希望自己過世以後,村長能讓他在老家土葬。
沒想到村長也答應了。
“老爺子,難得回來一趟,就在村裏多待幾天嘛。”
“什麼時候帶上祁安來家裏喫頓飯。”
村長忙着去處理別的事,跟老爺子說完便離開了。
我走到老爺子跟前問道:“您不是說只有在村子裏有威望的人,纔可以在村子裏土葬嗎,您這……還挺有威望啊?”
老爺子笑了笑:“我哪來什麼威望,只是託了你曾爺爺的福,他是犧牲在戰場上的英雄,我是他的後代,沾了這點光吧。”
“其實我也不想給人添麻煩,但就這一件事,有時候想想人這一輩子到底圖什麼呢,我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家裏就剩你一個人,百年歸老後還要被人推去用火燒,想想真是好沒意思。”
說完他看着我:“我之所以要經常帶你回老家看看,就是希望你在老家這些人面前露露臉,將來我百年歸老,這後事還得需要這些父老鄉親幫襯着,否則家裏就你一個人,你什麼都不懂,一個人怎麼辦。”
我對這些話十分抗拒,頓時又不耐煩起來:“行了,我知道了,你別老跟我說這些。”
他笑了兩聲,沒再說這個話題。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縣城,他說暫時先不回。
“回縣城也無聊,你領導跟你老闆不是想在農村玩兩天,你就陪着他們多玩兩天吧。”
中午喫飯的時候,我們還是在之前喫席的地方。
因爲辦席總要剩很多東西,我堂舅家還有一些親戚沒有回家,這些剩的東西自然要喫完,不能浪費。
喫完飯,很多村民聚在這邊聊天,說起了一件事,就是王晨的死。
他們說村子裏幾天之內接連過世兩個人,這是不吉利的事,說接下來還得有人過世。
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便詢問張萬年。
張萬年解釋道:“這種說法在玄學圈裏面也沒什麼依據,但是根據很多的經驗來看,如果一個村子裏一件喪事還沒辦完,就又有人過世的話,甚至是一件喪事辦完,但短時間之內也有過世,通常認爲是不吉利的事,而且後續可能還會有人過世。”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能說概率很大,你讓我解釋,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我可以算一卦。”
我有些好奇起來:“你咋算呢?”
張萬年沒作答,走到一邊摘了三片葉子過來。
他把這三片葉子扔在地面,隨後坐在那兒掐掌訣,就跟電視裏的神棍在那兒掐算一樣。
我當然是看不懂,也沒打擾他,就看他坐在那兒一會兒掐,一會兒望着前方。
要是別人這樣,我會覺得高深莫測,但張萬年這樣我就想笑。
不過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張萬年看着我,說:“你們這兒,還得出事,可能就是這兩天。”
“誰啊?”我大驚失色。
這鄉里鄉親的,怎麼也得去提醒一下吧。
“我不知道是誰,要是能算出來是誰,我不成仙了。”
張萬年嚴肅道:“這個人是在有水的地方出事,而且是‘子午對衝’,容易把人衝死,大概是在河裏或者井裏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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