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族棄子
韋爾伯只向他傳達了肖讓他幫忙處理一些信件的消息後也離開了。
東西就在書房,席勒這隻烏鴉偶爾還是會飛過來,叼着各種信封落在桌子上。
並不頻繁,但比之前次數要多,季閔嶼打開信看了之後才知道原因。
瑟爾斯暗地聯繫了一些小的氏族,不知道在密謀什麼,但是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肖卻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消息,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
有一些需要建議或者首肯的信件,季閔嶼都直接代爲回覆了。
他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既然肖把這些東西留給他,那季閔嶼就只能站在肖的立場上處理。
白天他還是會在有課的時候去學校,但是他又騰出了一些時間,利用霍拉斯爾的人去找查魯斯的蹤跡。
雖然戒指到了自己手上,但有些事季閔嶼還想問問他。
晚上回來就會到書房看看席勒有沒有來。
所以當弗格森再次拜訪,發現在背後發號施令的人不是肖而是季閔嶼的時候,簡直驚訝得合不上嘴
要知道血族異變這件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就會出現上個世紀那樣的惡戰。
他沒想到肖能信任季閔嶼到這種程度。
他更沒想到的是,季閔嶼其實處理的不算差,甚至沒有讓人發現幕後坐着的根本不是肖。
季閔嶼看着可以說目露驚恐的弗格森,沒有說什麼。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不是適合上門拜訪的時間,弗格森注重禮節,既然會在這個時候直接過來,看來事情很重要。
季閔嶼就直接請他坐下了,“有什麼事?”
他沒有推脫,即便知道弗格森真正要找的不是自己,季閔嶼也直接站在肖的位置上和弗格森對話。
弗格森這個時候也稍微冷靜了一些,雖然還是暗暗心驚,但他也明白季閔嶼的意思,所以很快地調整了自己的態度,“東邊又出現了一些異種,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所以想請你去看看。”
“那現在就走吧。”
說完季閔嶼沒有廢話,就站起了身,讓弗格森帶路。
路上弗格森講了一些細節,季閔嶼到現場已經是後半夜,深谷中的人還在糾纏。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那些變異的東西。
外形比起正常的血族要更加蒼白單薄,長而尖的牙齒,不用張口,就露出了脣外,指甲尖銳,輕輕滑過就能劃開皮膚,單從眼神來看,也能發現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
這是一場惡戰,場面很混亂,普通人如果在這裏,只能看見一堆殘影。
季閔嶼沒有看到查魯斯,正要上前幫忙時,這些異種突然就像是有組織一樣,往後一退,轉身就開始離開這裏。
霍拉斯爾這邊的血族沒有就此放過,也迅速地追了上去。
在季閔嶼身旁的弗格森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這是第二次了。”
“什麼意思?”季閔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問了一句。
“發現他們的時候是前天,昨夜交戰時和今天一樣,他們最後從更東邊的地方跑到了這裏。”弗格森皺着眉頭,“他們不像上一次是分散的,所以我覺得是有人在後面控制他們。”
季閔嶼挑起了眉,雖然弗格森說的在理,但是他感覺還有什麼被忽視了。
這個時候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陽光穿透了深谷中的薄霧,一縷陽光落在了季閔嶼身上。
他擡起手,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傳來一股刺痛。
季閔嶼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害怕陽光。”
聽見季閔嶼的聲音,弗格森轉過頭來,“什麼?”
“肖沒告訴你嗎?”季閔嶼放下手,朝另一邊走去,“他們的表現很像退化。”
弗格森一愣,跟在他身後,“退化?爲什麼?”
如果有人要支配他們達到什麼目的,應該會希望他們越強越好,退化是最愚蠢的一個辦法,單單是陽光就是致命的。
季閔嶼笑了一聲,“因爲他研究出來的藥物是失敗品。”
“他?”
雖然瑟爾斯野心已經顯露,但是讓人察覺到的只是在爭取各個家族間的地位上,弗格森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
太荒謬了不是嗎?一個純血的血族卻在研究怎麼讓血族退化。
沒有問出答案,弗格森就只能跟在季閔嶼身後。
他們到了北邊的那個荒原。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到了正中央,季閔嶼掃開了地上的土,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下一秒,就在陽光的照射下就變成了灰。
即便主體死了,藥物還在起作用。
弗格森看到這一幕,往後退了一步,他緊皺眉頭。
季閔嶼站起身來,看向弗格森,“小心瑟爾斯。”
即便是失敗品,但也確實達到了瑟爾斯控制血族爲他所用的目的。
弗格森他一直在爲肖做事,是個很顯眼的目標。
弗格森立即意會,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
季閔嶼回來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肖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他慢慢走進來,坐在自己的對面,有些懶洋洋的躺在了靠背上。
肖的面前是一個棋盤。棋盤裏有一隻兔子,和三條獵犬,都是金色擺件,做的都極爲精緻,栩栩如生。
這是一個益智型遊戲,三條獵犬要逮捕兔子,兔子要逃脫追捕。
肖玩這類遊戲不是爲了娛樂,往往都是自己和自己對弈,在這個過程中思考一些事情。
“要來試試嗎?”肖拿起那隻兔子前進了一步,“我記得我教過你這個遊戲的玩法。”
季閔嶼坐正身體,隨手拿了一個獵犬上前一步,堵住了兔子的一條路。
肖後退了一步,“這次有什麼發現嗎?”
季閔嶼只是簡單概括了一下,“很多。”
肖也不併不介意,“瑟爾斯並不容易對付,對嗎?”
幾乎在季閔嶼往前走一步的下一秒肖就做出了反應,他這次很激進,不像他平常的風格,季閔嶼發現。
他擡起眼睛看向肖,又拿起另一隻獵犬往前走了一步。
肖拿起兔子,沒有接着走了,“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瑟爾斯明顯是不準備再掩飾下去,
關於這個問題,季閔嶼神色平淡地沉吟了一聲,“嗯,還在思考。”
肖擺弄着手上的擺件,“有時候看着兇猛的東西,也會致命的缺陷。”
就像這三條看着來勢洶洶的獵犬,數量上佔據優勢,但是規則卻只允許他們單一的前進路線,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兔子則靈活的多。
“遊戲雙方是制衡的,所以要看你怎麼利用手上的東西。”
然後他拿着手上的兔子,贏了這場遊戲。
季閔嶼感覺肖有些不像平常的樣子,從他進入客廳到現在,肖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季閔嶼開始有些好奇這段時間他去幹什麼了。
但是肖卻結束了這次的談話,“你去休息吧。”
一整晚沒有睡覺,季閔嶼確實有些累了,所以沒有推辭,起身說了一聲晚安。
在季閔嶼回房間後,肖在客廳坐了很久。
韋爾伯走進來的時候,發現他掀翻了整個棋盤。
精緻的擺件散落在他的腳邊,分散着細小的碎屑。
肖很少有外露情緒的時候。
韋爾伯覺得自己應該等會兒再來說明自己手上的東西,所以安靜地離開了這裏。
他拿着的是查魯斯留下的信。
很遺憾,這麼多天後韋爾伯找到的是查魯斯的遺體。
韋爾伯看向季閔嶼的房間,他很清楚肖是爲了什麼生氣。
因爲季閔嶼很可能會成爲下一個查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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