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自己準備着,不打算先露出一些詳細的細節,就因爲自己腦子並沒有那麼靈活,雖然說是比沙華聰明很多,只不過自己究竟有個什麼樣的智慧……唉,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已經打算害我,並且還打算害我身邊的人,那就別怪我先下手爲強了。
蘇白然自己打聽了計劃,便是自己仔細的琢磨着,說來是有些匆忙,可這時間確實是不等人,只能下狠手對自己來了。
柳青瑤只見着自己柔弱的未婚妻,微微的垂着眼眸,好不可憐的樣。
不免也算是心疼。
雖說他二人並未有什麼樣的感情基礎,到底也是定下了多年婚約的未婚夫妻。
沒有愛情也是擁有着強大的責任。
他不覺得二人之間存在什麼伉儷情深,只是這多爲未婚妻的蘇白然,也是自己的責任,應該承擔起保護這一份的承擔。
柏三悲手裏捏着銀針,兩指尖自己的摩擦着針尖痕跡,站的位置有些遠了,微微的低垂着眼眸,也不曉得在看些什麼,只是那陽光投不到那眼睛裏。
銀針閃爍光芒,在太陽的照耀下,似乎融入到天空某些飛舞的眼睛中。
柏三悲嘴角緩慢地扯出了一絲微笑,卻並沒有帶着寂寞的溫柔慈祥,反而帶着些諷刺,就好像是在與某什麼一樣,慢慢的擡起了眼眸,將自己的眼神落在天空中,灰藍色的一片什麼也沒有,就連那雲彩也是稀稀的,很難找到幾分重影。
“我們去找伯父。”
柳青瑤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他是沒辦法放任不管的,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不能直截了當的去查,到底還是要走蘇谷霖這方,纔算是好的。
不過就算如此,他心裏面大約也有過預期,若是這一方走不通,或者有什麼要保密的意思,自己也必須要動手將這一個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然的話他的身份究竟要放在哪裏,自己作爲未婚夫,卻連自己未來的妻子,也沒有辦法保證的了。
這是自己打算過一輩子的人呢。
蘇白然聽着話,自然是樂意的,受了這麼許多的苦,可不就是爲了這麼一件事兒。
到底也沒有發作出個什麼事情來,只是在他們幾人之間知道,那可不就是白費了。
沙華,這個傻姑娘從來都不懂什麼腦子,說話做事也很懷疑,怎麼能夠長這麼大。
若自己此時沒有,把對方的麻煩,清掃得清楚,以後不一定還會出個什麼後話來,可是不能從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
她自認爲不是多麼清高潔白的人,沙華救過自己的命,就值得自己把命拿過去,爲了對方保證一個安全,且如今鬧得多大都無所謂,只要能保證這傻丫頭平安無事就好。
眼神前閃過那一道刀光,和奮不顧身撲過來的身影,心中的想法自然更加堅定了幾分。
“好的。”
她虛無縹緲的應答,也不故意裝作的矯情,而是那之前的痛苦折磨,此事依然是無法像往常一樣的說話,言語上氣不接下氣的,自己喘着呼吸都困難。
就像扯着肺管子一樣,硬生生地壓住了些許的疼,可怎麼也不算是好受的,這不是那樹葉來的可以能明白,這是自己的折磨。
柳青瑤聽着虛弱的話語,自己心裏面也是不好受。
怎麼說他都是未婚夫,也該保證蘇大小姐的安全,卻偏偏沒有做到這一點,該是他的失職。
“小姐,那我們怎麼去呀?你這麼虛弱,是沒辦法下地了,要不咱們以後再說吧,你再多休息休息呀!”沙華看着蘇白然,滿心滿眼的都是關懷,一雙眼眸掛在對方的身上,眼圈裏面一個勁的發紅。
蘇白然聽着這丫頭的話語,便是在心中暗歎,伸出手倒是想要拉住對方的手,卻終究沒什麼力氣,啪嗒一下落在自己的腿邊。
“沙華,我沒事的,這件事情有了開始就會有第2次,接二連三的是防也防不住,總要找出個原因來,既然如今能這麼直白的……下一次還指不定有多麼囂張。”
她說這些話似乎要扯斷自己的嗓子,呼啦呼啦的聽着難聽。
沙華趕緊跑到旁邊端着一杯水過來。
冰涼的茶水順着喉嚨滑了下去,有些發苦發澀,不過確實是讓自己嗓子舒服多了。
蘇白然微微的擡頭,“柳公子,我在家中是什麼樣的處境,向來你也能猜想一二,這件事情恐怕還得請你做個見證,我也當真是怕了,我從來都是一個膽小的人,對自己這條小命珍惜的很,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我…”
柳青瑤聽這種話只覺得心酸,自己的未婚妻爲了活命過來求自己,他究竟是有多無能,纔會叫她淪落到今天如此地步。
“你放心,此時必然查得一清二楚,不會冤枉任何人,也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蘇白然微微的抿了一下嘴脣,眼神之中滿都是感激,忘了過去又帶着三分的怯懦,略微顫抖了下眼神,“既然如此,便是多謝公子了。”
柳青瑤道:“你我之間有何說這些言語。”
蘇白然伸出手來,召喚着一旁的沙華,沙華見狀立馬都蹦了過來。
蘇白然勉強地在攙扶之下,纔算是腳沾上地面。
倒也沒有多少痛苦的感覺,只不過是方纔那一通折騰,實在是有些虛弱,晃晃悠悠的勉強算是站穩了,“那就麻煩各位陪我走一趟了。”
柳青瑤長了張嘴想要去關心,只是瞧着對方堅定的眼神,卻將這言語落下,隨後對自己帶過來的丫鬟比了個手勢。
蘇白然在沙華用盡全力的攙扶下,勉強晃悠的向前行進。
這一條狹窄的路兩個人並肩而行,到底還是有些擠,自己腳底下有沒有個準兒,晃晃悠悠的一條路確實是難走,是不是向旁邊的傻丫頭位置靠過去,難免能給對方帶到撞到了牆上。
蘇白然下意識的道歉,就看到對方笑眯眯的樣子。
“小姐,我沒有事情了,你多加當心一點,這邊道路滑的很。”
柳青瑤看在後面,仔細觀察着對方的身影,才能滑倒的瞬間,倒是想伸手去扶,只是估計到那丫鬟在那邊怎樣也是無法摔倒的,便是這樣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只是聽到那一句抱歉,到底還是皺了個眉頭。
到底也是家族之中的大小姐,何必如此卑微,與一個丫頭說一聲抱歉。
只知道這句諺語,怎麼樣也沒有開口,反而是見着對方露出來些許溫柔的眼神,自己默默的,將話語嚥到了心坎兒裏面。
柏三悲壓低了自己的嗓子,和柳青瑤道:“大少爺是不是心裏面不自在了,這丫頭倒是沾染了幾分江湖氣質,與我們這些多年在外行走的也有幾分想象,不曉得什麼叫做尊卑禮法。”
柳青瑤歪頭看他,還是那溫柔慈愛的樣子,甚至就算在這狹窄的巷子裏面,也有一束光芒照在他身上,好似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聖潔。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又沒有言語,這個丫頭有什麼不對的。”他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生怕前面的人聽到,慢慢的放緩了腳步,繼續說道,“我只是覺得大小姐何必如此的膽小甚微,沒必要如此的卑微,將自己壓在塵土裏面,怎麼說也是家裏嫡出的,大女兒,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柏三悲並未在此時搭話,反而是將眼眸落在了前面互相攙扶着的兩人身上。
但灰色的眼神閃着出現一個流光溢彩。
“這並不是卑微,而是有骨氣有驕陽,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將身邊的生命看作真正活着的存在,並未將那丫鬟僕人當做一個無盡而隨意的買賣,而真正的作爲了一個人,她是特別的。”
“是嗎?”柳青瑤聽聞此言反倒是愣住了,自己也將眼眸望了過去。
柏三悲道:“少爺,在世家之中很難見到如此般的女子,就算是我們走江湖的,也沒有幾個人能拿出這一份氣度,將身邊無論如何出身的,人也看作平等的存在,當做一個人當做一個活物來看。”
他言語之中似乎夾雜着幾分淒涼,微微的咬了一下嘴脣,隨後望着身邊行進的人說道,“柳青瑤,看着你這麼許久的時間,我是知道你把我,當做朋友,才願意跟在你身邊,如果你把我當做,花些錢沒能請過來的大夫,我便早就已經走了,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你們兩個很像,但你卻是不如的。”
柳青瑤聽到這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袖子之間略微摩擦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與你當做朋友,也是你救了我開始,你我之間互相夾雜着溫情,自然是要比他人好,上幾分的。”
柏三悲並未就此次的話題,繼續的言語,言語之中依舊是那溫和柔軟的望着天空,見着那上面飛翔的大雁,漸漸的將那一絲溫柔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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