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
柳青瑤並未傷害到根本,自身體質又是極好,雖說被紮了個透心涼,到底也並不是多麼重的傷痕,自身有些虛弱,除此之外並未有其他的傷害。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能夠前來看自己一眼。
畢竟蘇白然,往日裏表現對自己這個不到半年沒有結爲夫妻的丈夫,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甚至淡漠了,仍然樹立了極遠。
二人之間,似乎並沒有建立什麼樣的情感糾葛,只是一紙契約緊緊的綁着,兩人無法分離罷了。
心中對此般的期待一直不忠,只是有些許的情緒依舊在徘徊,如同一顆小小的希望,輕輕的勾着自己的心。
此次的傷情在他還有意識的時候,便可見自己的未婚妻面容之上噴滿了紅色的血。
鮮紅的一片紅燦燦的,這當中的痛苦,每一下的眨眼所流淌下去的,不清楚是血還是淚,或是混着淚水的血液。
眼睛是最爲脆弱的部位,如今的眸子所見的血液參雜,緩慢的長流而開呢,其中究竟是有如何的疼痛,他未曾體驗也不敢去想象。
就是如此般的狀況,也未曾將自己丟在山上獨自離開,反而是一直拉着自己,這不能行動的人,向山下而走去。
柳青瑤心裏也曉得,若是留在那山上會得來什麼樣的結局,漫山遍野皆是自身的敵人,並不會給自己的治療,而自己又傷害了對方的人,這其中怕是不能讓自己全須全尾的走了。
怕是留得一份體面也不曾可以。
只是卻從來沒有奢求過,自己的未婚妻可以將自己帶下去,並不是站在二人的感情角度,而是最爲實際的考慮,對方只是個身單力薄的女子。
如何將自己在生活中上的狀況下一路帶下山去,又巧妙的尋求好幫助呢?
柳青瑤卻在心中苛求,自己可以在發現之前留了氣息,也免得受什麼責難,省得丟去什麼面容尊嚴。
只是在自己有意識的狀態下,能夠得到一份尊嚴罷了。
萬萬不曾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可以拖着自己的臂膀一路向下行走。
柳青瑤隱約有些意識想要令對方拋棄自己,些許的話從喉嚨裏飄出,卻並未帶來巨大的聲響,對方似乎已無法可聽見,究竟是什麼般的話語,只記得將自身二人向下帶着。
他似乎可以聽到對方有些許埋怨的話,輕輕的徘徊在心頭。
不曾忘懷也不曾忘記,只是在心裏卻止不住的擔心兩人的未來究竟要如何的行走。
蘇白然只是傷到了眼睛,卻依舊可以看得見前方的道路。
若是將自己這個拖累丟下,便是可以快速的下山,尋求着求生的機會更大一些,如果將自己一路帶下去的目標過於明顯,又拖拉着時間,踩着最大的危機。
柳青瑤喉嚨之中一邊有一邊的呢喃着,訴說着,讓對方將自己丟下這些話語,聲音太小卻無法令對方知道。
理智一直告訴着自己如何纔是最好的決定,將自己丟棄在荒郊野外才是最大的求生。
而在他內心深處最爲神奇的感情之間,何嘗有沒有另外的一種想法。
未婚妻縱然在二人並沒有多少的感情基礎之下,也不會丟棄自己,就算威脅到性命的時間,卻也不曾將自己拋棄。
得其如此,夫復何求呢?
“大小姐的眸子可是好了?”
蘇白然頷首,隨即將罩在頭上的面紗扯下來,“大夫說已然是好的差不多了,往後的些許時日先遮擋着,不要過於只是陽光,接下來慢慢修養調整便是並未有什麼大礙。”
柳青瑤嘴角似乎含着一抹笑容,“大小姐的眼睛好了,那邊是極好的。”
蘇白然擡起了一絲眼眸,望着對方的面容,在那一個往日冰冷的面龐之上,喜悅的光芒悄悄的綻放,如同星光一般燦爛。
心不由得跳動了一刻。
一個會爲了自己而付出性命的人,在身受重傷上的同時,還記得關懷自己的眼睛,如此這般的人物,還是很難尋找得到的生命之中,遇到如此這般的一個已是人生中的大幸。
雖然…
面前的這一位大哥,對於自己的性命留存有着一定的見解。
不過,現在勉強還是可以掙扎一下的嘛。
至少救命之恩還是擺在面前的。
蘇白然道:“此班的事情還真當是感謝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我恐怕性命難保。”
柳青瑤搖頭道:“大小姐不要太過於在意這樣的事情,我與那位少年打鬥之中,對方無法佔到上風,便想要對大小姐勢力傷害,來引走我的心聲,若不是我貿然動手也不至於引發這般的事情。”
蘇白然搖頭,“不過你還是客氣了,如果不是我被人抓走,你也就不至於去找我,到底還是你情深意重,多謝你纔是。”
柳青瑤否認道:“大小姐說的是哪裏的話,若不是柏三悲並未照顧好大小姐,又何至於被人擄走?”
“咳咳,所以說小生,並未在這其中訴說什麼,但是請二位,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小生身上。”
柏三悲翠白的指尖輕輕在門板上敲了敲,手下端着一方木托盤。
一碗濃郁的藥擺在其中,隨着走步的行進,而有些許的波紋泛漾而開。
濃郁而又有些怪異的味道散播而來,似乎是酸澀的苦味,夾雜着幾分難以言說的辛辣。
蘇白然不過是站在一側略微穩了些,便是咳嗽個不停。
柏三悲含笑,“蘇大小姐有所不知,這是小生家的獨門祕方,治療身上的傷痛最爲好的,對於傷口的癒合也有極佳的作用,不出幾日便可見者長新。”
蘇白然聞言點頭。
對於對方的醫術,沒有任何的否認,畢竟自身可是認真的,有幾次受益,那都是眼可見的好。
柳青瑤側靠,緩慢地擡出了一絲的眼眸,直視着對方的面容。
“那麼你往裏面放的辣粉,可是在傷痛之中做出了什麼癒合的作用呢?”
柏三悲略微的歪頭,一抹皎潔的笑容從面容紙上劃過。
腳步輕快地過來。
“柳少爺,有些許多細辣之味可以發汗,對於你現在身體的狀況是極爲需要的,可不要因爲難喝,便是不要了纔是。”
柳青瑤慢慢的向後蹭了蹭,“柏三悲,我往日裏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如此對我?”
柏三悲微微蹙眉,“少爺,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小生全心全意的,可都是爲了少爺你的身體呀,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不要對於醫術有任何不滿的意思啊。”
柳青瑤面容之上都是排斥,“你稍微冷靜一點,你這只是單純的良藥苦口嗎?你這分明就是想要折騰我?”
柏三悲道:“少爺,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怎麼能夠在蘇大小姐面前,如此的污衊小生的名譽呢?”
“……你們慢慢來,我不着急。”
蘇白然雙手疊放在身前,眼神柔和的看着二人。
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種我不應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感觸。
柳青瑤抿脣,“大小姐不要誤會,我二人只是平日裏的打趣。”
柏三悲跟在點頭,將手中的藥,緩慢的送到了對方面前。
辛辣酸澀的味道烘托在面容之上,輕輕的觸碰着臉頰的毛孔。
理想之中佈滿了奇怪的氣味,緩慢而激烈,靜靜地想起一種蔓延瞬間衝到了腦門上,狠狠的嚼着腦海中的思緒。
柳青瑤嘴角抖了抖,手捧起了藥。
柏三悲柔和道:“不要一飲而盡,慢慢的品嚐其中的味道,才能最好的發揮藥效啊。”
“……”
柳青瑤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想到曾經多少人曾經勸誡自己:柏三悲並不是什麼好想與的人。
難以想象的苦澀在味蕾間漫遊,舌頭似乎失去了平常的資格,可拿辛辣而痛苦的味道,卻不停的重裝。
口腔這種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到腦海之中,瞬間想四肢散不開來,從來是有幾分神情,卻也無法壓抑住此番的痛苦。
心口的傷痕不停地跳動着,似乎有些許的血脈涌動。
柳青瑤緊緊的咬着後牙根,纔沒有些許的聲音發散出來,只是面容之上緊鎖的眉頭,終究還是暴露了重大此事的心情。
“柳公子怎麼了?”蘇白然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都能看得出此事的狀況,似乎有那麼一絲的不和諧。
柏三悲回首道:“蘇大小姐不需要擔心,不過是藥效在緩慢的發揮,有些許的疼痛,畢竟是心口上的傷,所以說並未傷害到心扉,到底也是重要的位置,要先下猛藥纔對。”
蘇白然開朗的點了點頭,只是望着對面人苦澀的面容,還是不免的有些擔憂。
柏三悲見到此番情景道:“蘇大小姐,別人可放心吧小生,所以說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只是這醫術也是勉強可與他人一比,柳少爺當年收留,也是看中了小生的醫術技法。”
他回過身碰了碰柳青瑤,“對吧,少爺?”
柳青瑤愣神:這種時候我可以說不是嗎?被大夫拿刀夾着脖子的痛苦,有誰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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