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章
寒玉環瞧着蘇白然的臉,頓時笑了起來,拍着心口上氣不接下氣兒了。
“哎呦呦,這般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實在是太好玩了。”
蘇白然默默的望着少年郎:呵呵,你老人家開心就好,隨你高興。
寒玉環給自己順了順氣兒,“好了我也不說笑話了,姐姐,你也不要太生氣,我一時間有些酸澀,畢竟你們二人有十幾年的婚約,而我也就只有幾句承諾而已,難免有些惶恐嘛。”
蘇白然淡然道:“我是知道的,少年郎不用多講。”
知道個…頭!
你有什麼可惶恐的,分分鐘都能扭斷別人的脖子,把人關進小黑屋裏關一輩子都能看得出來,我這邊都怕的要死呢!
你惶恐個什麼勁兒啊,在這裏撒撒嬌玩玩鬧鬧的,也是憑着你的性子來,不還都是順着你的邏輯嗎?
蘇白然嘴角含着得體的微笑,不自覺地摸了下自己血脈的脖頸,直接從動脈的位置輕輕的劃過。
只覺得在這其中有一個沉默的蟲子,在等待着等待着絕殺着自己的那一刻,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景象,只是想來比自己上一次令人恐懼。
只可惜回城卷軸這種東西也就只有這麼一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能夠體會這般的奇妙存在,已經是大幸,哪還有什麼其他的奢求,這一條小命可不能就這麼玩完了。
寒玉環歪頭,“好了姐姐,咱們還是講正經的事兒吧,剛纔不還是說着呢嗎?那原本給寒家大公子寶物卻在皇帝的宮中發現了,這不可就是個樂子嗎?”
蘇白然點頭,“你是說寒家大公子,本就是給皇帝做事的,可既然如此的話,又爲何要受這些寶物,又爲什麼要自己自己位置呢?”
“嗯?”
寒玉環只見點着自己的面孔,在臉蛋上輕輕的陷下去了一個坑。
眨了眨眼思索,他說道:“這些寶物,也許是那皇帝少了銀錢,又或者說,反正這世界上總有貪心之人,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皇帝自己收着。倒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連我也有點琢磨不透呢,爲什麼突然之間就要走呢?”
他說到這裏,忍不住的,有些懊惱,撒嬌的口氣說道,“真是怪我,當初竟想着些許的八卦論文,根本就沒有關注着正經事,這麼個大事在眼前發生,我都是參與在歷史這種完全沒有查到,其中背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真是太過於失算了。”
蘇白然抽了抽嘴角。
少年郎在某些位置上還真的是有些跳脫呢。
不過,誰不是啊?有八卦看的時候誰關心正經事兒啊。
寒玉環歪頭,“寒家能的好,安穩到此處,甚至說現在做生意還立起了一副家當,可以說還是有着些許側面的支持,至少皇帝不想對其感情殺絕,向來也不是太過於大的事情至少兩個人並沒有鬧掰,也沒有產生利益的糾葛。”
蘇白然點頭算是應答,心裏頭也有點底子。
寒玉骨與自己交情可以,多少也不想要他出事兒。
例如這次的刺殺,自己是沒有任何的力量幫助人家,甚至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進行了,想要通知個信兒都沒有辦法的,如果是對方有些許的依靠,至少還算是一份保險,至少發自心底裏面還有着些許的靠譜,至少也不至於太過於擔憂。
蘇白然某些事情要求的標準還是很低,畢竟自己活着都是很困難,其他的人能保住一條命,看來變已經算是可以了,也沒有太多的執着和執念。
並且,皇帝能夠領一個,知道自己許多祕密的人帶着家眷離開,現在還有一個不錯的處境,甚至當事人還能夠跟自己的愛人遊山玩水,這樣的場景可以說是厚的不能再好,甚至有些頂天了。
縱觀歷史上下能夠得到這樣結果的人都根本沒有存在過,現如今這大公子至少是得了一番好處,而在皇帝那裏向來也是有個影子,有意無意的照顧着家族。
至少處境是爲自己好了,千萬倍的完全可以放心,不必要多思。
寒玉環捧着臉說道:“在寒家,發現的並不算是多,只是這麼一條小消息,我原本想着還能挖出點兒有意思來的呢,說來也就這麼一個,稍微有排面。”
蘇白然對於少年郎的態度,瞭解的從來都是虧得不得了,畢竟根據對方的精神狀況,或者有些事情都是要適應的,在保障自己的行爲情況下,還是要有好脾氣的好。
“你非得湊這個熱鬧來幹什麼呢?再說了有一個關於皇帝的消息,難道還不夠嗎?在大還能夠打到哪裏去呢?”
寒玉環聽聞此言若有所感,悄悄的點了點頭,感慨萬千。
“說了也是啊,姐姐,接觸到皇帝的,便是一句話能夠牽連到性命,也當真算是一件大事,不得不放在心裏面。”
蘇白然淡然一笑。
裏面卻不自覺的轉了個圈,總感覺好像在暗喻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少年郎能露出這樣的表情,想來還真有什麼事兒在其中,難道關乎皇帝的事情,少年郎都能犯了難,那之前的那態度是要鬧哪樣啊?
還是說有過什麼不堪的歷史,令人心痛的事兒?
和少年郎?
總感覺聯繫不上來是怎麼辦呢?
被矇在鼓裏的感覺有一絲微妙,但鑑於對方是少年郎,自己也不敢多問。
寒玉環道:“倒是不清楚其他的兩個家究竟是什麼樣,張家?是有些太過於小了,之前沒有多少的名聲,不聲不響的也不清楚能鬧出什麼模樣,我倒是期待要鬧一鬧的,只是覺得期望大了,要得到的可能會太小,反而是讓我失望。”
“冷靜。”
蘇白然默默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臉淡然甚至有點冷漠,畢竟跟少年狼同處一室的,生命真要有點淡漠,自己的名都在這擺着呢,哪有心管別人的呢?
不過,張家?和張崔燕似乎有些聯繫吧?
他們家族會出什麼事嗎?還是如同現在一樣,只是損失一點人員對整體沒有太多的變化,腦子裏面轉了一圈卻好像被堵在一條路上。
自己的信息並不發達,所知道的不多,只能通過其他人的直言片語,卻又不敢太過於貿然的去問,生怕觸碰到什麼不得了的神經。
對別人自己沒有合理的理由,對少年郎,怕少年郎有合理的理由。
不要試圖跟瘋子建立共同語言。萬一他對你動心了,那你就處在絕境無法自拔,現在雙腳已經陷入在泥潭之中,就不要再把自己往水坑裏扔了。
蘇白然道:“沒必要多想,只是生命中的突發事情又不是必要的,憑着自己開心就好,少年郎多思多想,萬一心裏面凍着了,可是讓姐姐心疼的呢。”
“是然然。”寒玉環捧着自己的臉,軟諾諾的糾正目光停在對方的脖頸上。
從那喉嚨活動的位置緩慢的滑到了一旁流動的血管,看着白皙的肌膚之下斑駁着青色的血管,瞧着那跳動的痕跡,忍不住看住了迷。
蘇白然從來不是一個敏感的人,對於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在乎,但是有一個明顯腦子有問題,並且神經不太對勁,還有着絕大的無力,能夠輕而易舉弄死自己的人。
目光不錯地盯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動脈和靜脈的位置,特別這裏面還有對方親手買進去的一根蟲子,這種事情難保不讓人多想一下。
就算再怎麼出神經的人,偶爾也得在乎一下自己的生命狀況。
蘇白然對自己重新拿回來的這條名寶貝的很,面對這樣的視線根本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卻又不能相應,生怕對方發現了什麼端倪。
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坐在一側目光悄悄的往旁邊挪去,轉移着注意力卻並不會太過於突兀,停留在窗戶的位置不由得閃爍。
生命危機的時刻,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保護了自己三次的傻丫頭,忍不住地柔和。只有那般單純之人,纔是真心真意地對待自己,而這些心思但凡多一點的不免就摻雜了。只有她對自己纔是真的。
爲何認識之間不多一點,像她一般的純真之人反而都是柳青瑤,寒玉環這般的詭異之徒。
寒玉環道:“姐姐,你爲什麼看下窗戶的位置呢?哪有什麼?難道說你的未婚放在那兒?還是你們兩個在這裏一次私會,纔是會一直留戀着?”
“瞎說什麼呢,我哪有一直盯着窗戶看呢?”蘇白然被他的言語嚇了一跳,可自己早就已經修煉好的,求生本能在此時絕對發揮着重大的意義。
“不,姐姐。”寒玉環蹙眉:“我有注意到你觀察其他事物的頻率,在看到窗戶的位置是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事兒可以完全沒有這樣的情況,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呢?”
爲什麼你這麼的細緻入微呀?之前就有這樣的設定嗎?爲什麼老早不說呢?
蘇白然翹着面前的少年郎,只覺得背後發涼,還敢再逆天一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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