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章
寒玉環含笑道:“那小女兒貪財,只要肯出錢,便願意變賣手中的藥物。”
蘇白然蹙眉道:“想要害我的便是從那小女兒手中買來的?”
“非也。”
寒玉環搖了搖頭,“是送。”
“嗯?”
寒玉環歪頭根本不掩飾,眼眸之中的鄙夷之色道:“那位小女兒財迷心竅惦,多年來的利益往來,早已經迷了心思,和張家接觸的多了,便想要貪心多抓些。”
蘇白然茫然道:“和我有什麼重點聯繫嗎?”
“有啊。”寒玉環高高的挑起了眉毛,故意地拉了長音兒:“誰不曉得柳青瑤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小小年紀闖出了一番名頭,多少家族惦記招爲了女婿,可偏偏不忘早年間定下來的那一份寒門。”
寒門?
也對,相比起這風頭正盛的模樣,前途不可估量地駕駛。蘇家這一個穩紮穩打小地方的有錢人,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寒門。
蘇白然道:“莫非那位小女兒家裏恰好有女兒要出嫁?”
寒玉環點頭,“可爲什麼聽說是如花美眷,相當的漂亮呢。”
她這點了點頭,大致也就瞭然了。
倒是未曾想到未婚夫的傷害還沒有徹底的完全,居然還有來個外在的助攻。
也算是可以理解的了,青年才俊,人人振爭,榜下捉壻也是大有典故,這麼一個潛力股掛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去,一個根本不出名的小姐到底還是有些埋沒了。
有些許的人,心思或煩惱也算是正常的,只是不由得有些可笑。
她挖空了心思想要甩掉這位未婚夫,居然還有人上杆子要往前送,果然是城裏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拼命的往裏爬。
寒玉環擡起個手指來,輕輕的點在了面頰上。“姐姐這般的心思實在是過於正常,這一家雖說算是頭一例,卻也並不會是最後一個。”
蘇白然頗爲感慨的點了點頭,目光留意到少年郎的手勢,不由得有些許的無奈,擡起手來握住了對方的手掌。
她怎麼可能不想要跑呢,可面對少年郎要但凡鬆了口。自己這跑又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面對着根本沒有自由。生命還要掛在線上,度過未來餘生的日子,又怎麼可能就這麼任命呢。
還不如死在這兒呢。
“少年郎啊,姐姐的性命當真是攸關的,可以呢。外在的人羣虎視眈眈,誰都惦記我這個位置,也不清楚什麼時候沒了這條命。”
她說着話呢,邊用手指緩慢地劃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其中表達的意思不自覺地透露了出去。說是少年郎非要琢磨婚約的問題,就再聊一聊,脖子裏面這個蟲子究竟是個怎麼個情況了。
話說的有些許的意味。
至少也可以解決一個問題。
寒玉環笑眯眯的說道:“是然然,不是姐姐。”
便當做是不自覺的將話題扭轉了出去。
蘇白然挑了挑眉毛道也沒有繼續追問,少年郎不可能,輕易把自己脖子裏的這根蟲子挑出去,只是期待着,潛移默化之間能夠側面的循環出來,至少也算是給自己這條命留下相對的活口。
“對了。”寒玉環側靠在椅子上,面容輕輕的壓在椅子背,“張家沒了,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實力去請人守護,基本也沒剩幾個人了,想來蘇家便會第一時間過去吞併。”
蘇白然冷了下,隨後跟着點了點頭。
張家消失似乎已經紮根在自己的潛意識裏,畢竟在最初聽到消息之時,自己腦海之中便已經將這三個家族全部歸爲了即將消失的等候,並且同時還恨自己不能給朋友算出消息去。
寒家無事,算得上是意外之喜,王家…處於微妙的狀態,畢竟也就剩那麼一個在外面擺設,王玖遞自身的功夫相當的可以,就算是肩膀被砍傷伸肩骨頭,休整了一晚上都能夠滿血復活,輕而易舉是死不了的
而其餘則並不會那般幸運。
張家似乎是災難之中唯一的小可憐兒。
只是不清楚張崔燕,關於家族的消失究竟保持着什麼樣的態度,又是否能夠做出最爲極致的選擇?
此事恐怕沒有這麼其他的路線,只能支持着蘇家強整個家族吞併,能夠提供更多的消息,將其中的利益息拿過來,自己作爲此事的一個投名狀,稍微留下一份痕跡。
若是換做其他便沒有任何的利益價值,深厚的家族又就此消失,恐怕是難以立足。
張崔燕是個聰明人,腦子轉得靈動的很,所以說見面不多,卻也能看得出其中的心機城府,以柔弱的姿態,弱柳扶風的樣貌,屹立不倒許多年打敗各路的對手,並且堅強的活着,可見膽量手段。
去看能不能快刀斬亂麻,迅速擺正態度,是否會因爲家族的瞬間敗落而產生恍惚,若能夠迅速理清,將來也是個可怕至極的人。
蘇白然緩慢的嘆了口氣,不由得有些許的煩惱,畢竟明白着知曉了一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卻看到了對方的機智聰穎,如何在繁雜的消息之中尋找到了最爲可傑的法子,而對於自己的危險何嘗不是更上了一步?
神醫的女兒當初能夠使出這法子,恐怕直至現在也並沒有將此版的心血放下。
張崔燕此時丟掉了家族的支撐,若想要站穩腳跟,必須要找其他的後備力量再次支援。
若是能夠幫助着神醫的女兒,稍稍動些手腳…
蘇白然恨自己的求生本能。
腦子轉的飛快,瞬間便尋找到了別人如何最爲快捷的保持住利益,並且傷害自己的法子,爲什麼要這麼的熟練呢?
“姐姐。”
寒玉環這個小手指頭來勾住:“你又何必有什麼擔憂的呢,我在你身邊難道還讓人害了你不成嗎?”
蘇白然笑了笑應答下來。
‘少年郎,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被誰害了。’
然而這樣的話能說出口嗎?老老實實的爛在自己的心裏面,根本不可能提任何一句。
寒玉環反而是輕輕的往這兒靠着,目光間流轉溢彩,嗓子不由得啞了下去,“信我。”
心頭一震。
蘇白然愣住:少年郎難得正經的模樣,當真讓人心頭慌。
縱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瞧着也不免有些許的慌亂。
寒玉環這面前的少女突然之間笑了。
快速的站起身來,沒有任何的停留之色,只留下了一句,“我再去看看其他的熱鬧。”
捂住了心口,體會着那跳動的滋味。
蘇白然站在原地良久,望着那了還未來得及關上的小漏洞。
“真是…”亂人的心思。
少年郎長相清俊,時不時的對自己又有些壓迫的意思,猛然之間的給出一份信任,反而是讓自己的心隨之而慌亂。
明白其中的心理原理,大約也能明白算得上是斯德哥爾摩症的雛形,只是還是忍不住躲忽閃了下心。
擡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
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心思產生混亂,在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命都是困難的。
不可以其他的外在。而改變了整體的計劃動向,一起會保住自己的命,爲最優先的選擇。
她真的琢磨了好久,抓起紙幣,提筆開始書寫計劃。
也只有這般的行爲,能夠讓自己真正的陷入在沉穩的冷靜之中。同時還提醒現在的行爲,究竟應當走向什麼樣的征途。
並且…
各路的計劃都要做出幾個預備的方案,畢竟如果自己不在的話,沙華想要行走起來便是要困難許多,有些事情總要在心裏面擺上個布,總不能自己走了還留下份念。
“小姐,小姐。”
蘇白然拍了拍手中燃燒過的灰燼,“進來。”
沙華推着一張可愛的小臉,推開了門,“小姐,大夫過來尋你。”
“請進來。”
蘇白然耳聽柏三悲前來,不由得覺得一份安心,總然在此時自己最爲憂心的不是此時,只是知道這一個人過來便有着一份安穩。
她話語說着快步向前,鞋底踩在門檻的剎那之間,望着大門口四方的框子下神光異彩之人。
身上籠罩着一碗濃濃的光輝,軟糯的光芒隨之而流轉。
柏三悲總帶着一份自來的笑容,暖和而恬靜向這邊走來如同仙子踏雲。
蘇白然不由得恍惚了下眼神,笑着迎了上去。
“還請這位先下去。”柏三悲與其客氣的很,面對着沙華卻並沒有提到姓名。
沙華愣了一下,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許的流轉,幾番的流連在眼神之中不肯離去。
蘇白然歪頭茫然看她。沙華笑了笑,小聲的說道,“小姐畢竟有未婚夫了,現在也簡直是黃昏時刻,有一個外男在此處到底還是有些不好的,我不免有些擔心嗎。”
“不用擔憂。”
柏三悲客氣道:“小生前來此處,與少爺說過了,並不值得其他人來嚼着舌根子。”
“既然是這樣,我便是放心了。”沙華笑眯眯的:“小姐的未婚夫都已經說了沒事,我一個當小丫鬟的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我先離開了,你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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