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章
送來的銀子分量有些心驚,甚至說塊頭大的未免有些過分。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銀子,最大的也就是半個巴掌大。
可是…
柳青瑤所送過來的,卻至少有兩張手才能捧住,扁平的跟書似的。
分量確實足夠,不方便攜帶。放哪兒都是礙眼。
她拿起來掂量了下,一塊便有些許的重量,若想要帶走的話,只能用人擔着。
尋常送錢腦子出問題了,纔會給這種特質的,偶然是要花出去都要費些功夫,太過於特殊,想要分解出重量來都要讓人頭疼,恐怕但凡是拿出手去,便要被盤問一番的。
若不是便是已經直白了當的表達出,不好攜帶的意義。
蘇白然雙手捧着腮幫子,不由得有些苦惱。
柳青瑤曉得她想要跑的心思,所以想要用大批量的錢留下來?
總感覺理由似乎相當的合理,卻又充滿了微妙的氣氛。
依照柳青瑤平時相處倒有着可能,可他卻也是曾經兩次三番想要了自己命的人。
加上這附加條件再來看確實萬萬不可,若自己真表現出了相對的意願,被他察覺到,並且完全直白了,當的可以判斷出自己想要跑的心思,恐怕在此時便已經消亡,那還會繼續留着?
出了最基礎的面子問題。
並且自己手裏的法子,留存在對方面前,露了個面子,其中還獲得了巨大的價值。如何使有其餘的流傳到他競爭對手那裏,必然是重大的打擊。
但凡是個人都會想想,更何況是這般心思破測之人。
可若是不能這般的銀子送過來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要留着當嫁妝?
不,柳青瑤格局還不至於那般的狹小。
他殺未婚妻,看到利益之後立馬轉變態度,又充滿了心思算計的,還不至於爲了些許的贏錢而作這般的計較。
起來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但確實是這般複雜的存在。
蘇白然頗爲肉疼的,將這些銀子整理後塞進了衣櫃裏。
翻出了自身隨身所帶的銀票,仔細地數了一下數量,不由得一頭捧在了衣櫃裏頭。
確實是大錢呢。
佔了自己身家的一大半了啊,她原本對自己以後跑路所做出來的計劃,潛在的劃分相當的清晰。
若是再多讓着幾百兩的價格,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許多的問題則是迎難而解,根本不要那麼多的繁瑣。
可是…
錢實在是帶不出去,至少讓自己是沒有一個完全的準備,帶這麼大塊的東西出去,還不會起疑心。
何其的心疼啊。
蘇白然半坐在衣櫃裏趴在那些舊衣服上,從然是心頭大義明白必須要放棄,此時也不免的,有些可能,這麼一瞬間的設計,實在是讓人恍惚,縱然是一份意外之財,卻也真是擺在了面前,相當的有重量成分的。
風似悄悄的轉過,吹起了一縷髮梢,蘇白然擡頭見寒玉環蹲在天花板摳出來的那個小口子上。
“姐姐。”
“…嗯。”難得爲自己尋找蹤跡,居然還不自覺地產生了些許的安心。
寒玉環笑意盈盈地跳了下來,“姐姐這是做什麼?怎麼外坐在衣櫃裏,難道是想着沒有新衣裳了嗎?我以前也給姐姐做的,還沒怎麼見你穿過呢。”
蘇白然淡然道:“冷靜,我並不是琢磨着新衣服就是突發奇想…”
沒個正經理由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不正常的人的。
蘇白然微笑道:“原是想換身衣服,別隨便坐在這兒了,到底也是我們女人多琢磨着是怎麼打扮,換些新奇模樣的,少年郎問這些來做什麼呢?”
寒玉環點了下頭,還真沒在這問題上追究,明顯也是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說來是否我來的過於突然,打擾到了姐姐找衣裳呢?”
“沒有的事兒不要太在意,有你來了我換那些衣裳來做什麼呢?”
蘇白然眨了眨眼: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
寒玉環明顯都是被哄的樂呵了,“姐姐,你看看你呀,真是的。”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說道,“少年郎過來,於我要說什麼嗎?”
“怎麼了?我沒有什麼想要說的便不能來了嗎?姐姐真是有些偏頗了,難道我單純的想過來見見你,也不行了嗎?”
寒玉環拖着是坐在了另一側,雙手絞着袖子,滿是脾氣。
蘇白然微微一笑:‘凡是武力稍微差點,你已經被打死了,少年郎。’
然而…還是要哄。
蘇白然在心頭裏面嘆氣,甚至都不敢在面容上表現出來,坐在了身旁,手指搭載少年郎的肩膀之間。
輕輕地順着那肩膀縫線,隨着向下滑着其柔軟的說道,“你說的是什麼外頭客氣的話,我又怎麼會如此一般的想呢,你我之間是什麼樣的情你倒是不知道了,也就是隨着讓我瞎惦記着,看來在你心裏,我也不過是這般膚淺之人。”
什麼叫做心理學!
什麼是反客爲主的動力?
蘇白然決定在這風平浪靜的時刻,來一招鋌而走險。
“姐姐。”
寒玉環快速的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你瞎說什麼,我又怎麼會誤會你?如果是想要聽一句你說軟話罷了,又何必這般的往心裏去,我又怎麼會瞎想着什麼其他的呢?”
他的瞳孔不由得收縮了下,感情的貼近了一些討好的道:“在我的心裏姐姐,潔淨如那高山清水一般透徹無暇,潔淨的令人心曠,又怎麼會覺得你是什麼膚淺之人,實在是太過於冤枉了我。”
嗯?
嘴挺甜啊。
不對勁的少年郎怎麼會這麼甜滋滋的,在這說話哄人呢?這是哪一回頂了他的麪皮?
蘇白然默默看去,“你…是寒玉環的兄弟?”
他一愣:“姐姐,你想什麼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家中只有我兄弟一人,哪裏來的什麼兄弟呢?”
寒玉環手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漂亮的眼珠子略微一轉,反而是笑着往後靠說道,“我難得有份好心情,姐姐反而是不領情,我這邊言語暖和了,反而覺得我是別人假裝的了,實在是冤枉了我呀。”
他雙手抱在了身前,哼了聲說道,“姐姐還在那裏說什麼,我的不是,現在悄悄姐姐也不過如此嗎?”
沒錯,就是少年郎,這個矯情的樣子沒跑了。
蘇白然挑眉,笑盈盈地說到,“你本來就是這個年齡段喫醋,但凡找到個什麼事兒,非要別人千呼萬喚的性格,茫然之間與我說好話,自然是讓人有份多心的,難道自己什麼樣子還不知道不成嗎?”
相處的久了,對方的性格難免要拿那一些,畢竟也是捏着自己這條小命的人,不過度揣摩揣摩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郎也不曉得遇到了什麼事兒,自從見着了便有份喜悅跳脫,總還是過來,有略微的奇妙情緒,卻也還是有份可愛在其中,向來是高興的勁了,在此時有些打趣倒也是不打緊的。
“哎呀。”
寒玉環倒也沒有藏着掖着的,“這不是兩件好事幹在一起讓我開心嗎?”
“什麼?”
蘇白然心中不由的一緊,能夠讓少年郎開心的事,真能夠算得上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事嗎?
寒玉環含笑道:“姐姐可還記得那有懷疑傷害你的小妾?”
蘇白然呆呆的點了點頭,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抓住了少年郎的袖子,“你不會是把人給弄死了吧,與你說過什麼了,不要輕而易舉的動手,這般的事情要是牽連起來,豈不又是跪到了我的身上去?”
“姐姐。”寒玉環冷下來臉嘟着嘴說的,“所以我就這麼個理解,既然已經囑咐過了,我便不會輕舉妄動那麼直白的弄死的人呢,我可是沉着下來心思忍着憤怒,應是查出了證據呢。”
哎?
啥?
蘇白然尷尬一笑,默默的收回了手,將對方袖子上的褶皺打離開。
少年郎笑着道:“我也不與姐姐計較了,只是此辦的事情正式碰上了大運,原本想着要折騰好一陣子,倒沒曾想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讓我把這事給瞭解了,實在是上天有我。”
老天爺就是這麼的不長眼睛。
蘇白然微笑看他。
寒玉環靠近了寫說道,“張崔燕便是張家偏系,還沒有太多的聯繫,我也是想順路過去看一眼而已,倒是未曾想到在那邊兒碰到了個蠢人,在街頭上邊大喊大叫着與張崔燕熟悉,略微加一些調查,倒是未曾想着…”
他壓低了聲音,圓滾的眼眸之中經露出了些許的皎潔。
“張崔燕那是什麼偏系,而是正系不要的女兒,掛在了外面的名聲上,反而與家裏面聯繫甚廣,互相間都有着一套關係網,還有不少的利益牽扯呢。”
蘇白然挑了挑眉,有趙家小姐朱玉在前,在有什麼古怪的八卦頭新聞,也不免讓人感覺到了些許平靜。
張崔燕背後有些許家族之支撐,也是能夠想得到的,畢竟也是在一大家之中作爲了不佔名頭的主母,沒一些手段又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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