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六章
被傳喚去的蘇白然,本來還帶着些僥倖的心理,只是遠遠的瞧着一刷黑,也只能無奈的笑笑。
“原來是蘇家的大小姐,倒是我有些失禮了。”
“黑公子啊,您是來要圖樣的?”
二人都是爽快人,根本沒拐彎抹角的直接說了。
“蘇白然又給爲父惹出什麼麻煩來,竟在外面認識男子,還找到家裏來?”
蘇谷霖板着一張臉,氣息倒是平穩的,甚至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蘇白然:爸,你這個演技是真的差呀。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演,在此時蘇家全然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是不演又能怎樣呢?
“在下黑言令,之前倒是唐突了未與小姐通報姓名,此次前來並未他事,而是小姐從拿首飾出去變賣,見一奇妙紋樣,想要孝敬給母親,故此前來。”黑言令對自己的行爲相當的坦蕩,面容溫和,進度有理。
“什麼?”蘇谷霖蹙眉道:“蘇白然,家裏難道是少了你什麼的,至於你前去變賣自己的首飾?”
蘇白然淡然道:“父親,此時城中並未安穩,家天也隨之而節省,我並非是怨念家中缺少,不想讓跟着我的人受委屈,纔是出自下策,請求原諒。”
黑言令拱手道:“蘇伯父,令愛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不知可否將首飾拿出供我一觀?”
蘇白然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這位兄弟的還真是會攀親,怎麼就伯父了?
蘇谷霖垂眸片刻轉而看蘇白然,“既然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便去拿來吧。”
“是。”
蘇白然悄悄的在心底裏嘆息,終究也是應答。
她剛知道自己的生身母親出身可能有些問題,還未來得及琢磨明白,那邊跟着過來有人查詢這其中的來源,未免有些太湊巧了些。
可是…
都到家門口了,還能夠做什麼反抗的?
蘇白然低眉順眼的往回走。
“大小姐。”
“哎!”平常總是想要躲着柳青瑤,這種時候遇到簡直是突如其來的幸運。
蘇白然眸子閃亮看他,柳青瑤被這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的晃了下眼睛。
“大小姐可是碰見黑言令了?”
“是。”
蘇白然將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原本的與對方複述了一遍,審時奪利她並不會,只是活下去的條件,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我這還是頭疼呢,他過來找我又是爲什麼?我母親有什麼可圖?”
“大小姐不必擔憂,我在此處有一發簪。”
他說話從袖子裏掏出帕子包裹的髮簪,根據蘇白然所說的細節,將那上面的點綴掐下去。
蘇白然接來手裏來看,風格與母親留下的倒有幾分相像,只是細節看來就大不相同,陳舊古樸,說是要定了,這是自己而又也是說不出什麼的。
“不過,柳公子黑言令便是有意針對蘇家,如今有特意的找上門來,恐怕不會簡單的善罷甘休吧?”
“大小姐儘可放心,至少如今他是不敢輕動,其餘的事情便交給我就是。”
“好,我信你。”
二人並肩轉回。黑言令來人的聲響,眼神略有些閃亮,只是目光一掃卻忍不住呆滯的片刻。
“多年不見,你一如往昔。”
“柳公子客氣,你依舊是風月光華好一俊秀人物啊。”
脣槍舌劍見面即開,彼此間客氣地應答,言語中卻夾雜着冷意。
蘇白然側目:這倆兄弟以前究竟是有什麼仇啊?柳青瑤這種隱忍平靜的人,居然還能冒出這麼個心虛?
黑言令轉頭道:“不知大小姐可是帶來了?”
“帶來了,自然是帶來了,公子都找到這兒來了,我還能不把東西拿出來嗎?”
蘇白然說話笑着將手帕中的簪子,送給跟前去說道:“這技術是我母親留下的,我倒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我這人福薄,沒有資格見到母親的面,也是一直留在我身邊,倒也說不好是什麼分別呢。”
笑靨如花,極盡溫柔。
柳青瑤忍不住看了一眼都不清楚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還有這麼個體面的應答如流。
原本覺着還是如同之前一般冷冷淡淡的纔是真性情,體貼體面也是能做到的。
黑言令笑容接在了手中,仔細觀看了一番,隨後到,“敢問大小姐,這真的是那鈴鐺所掛的首飾嗎?”
蘇白然頷首笑着道:“公子,教練說的這話難道一直留在我身邊的還能不曉得嗎?一直都是他的,只是稍微疏忽掉了個零的,倒是讓我給隨便捲起來了,不知公子瞧着是怎麼樣的說是不合心的話,小女子在此先說句抱歉。”
“怎麼會。”
黑言令面色柔和平靜,將那帕子輕輕的捲起說:“稀奇玲瓏,我有意孝敬母親,不知大小姐可否割愛?”
“公子…”
蘇白然蹙眉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說道:“您說話便是糊塗了,你想要去孝敬母親,我何嘗又不想用這舊物來想念着母親呢,同樣是一片孝心,又如何割捨捨得了?公子可將此物化成花影圖形,重新制作倒也是差不多的。”
“也好。”
出乎意料,答應的意外順暢,蘇白然瞧他清人描摹了圖樣,又留下了重金飄然而走。
定是有後患的,哪能如此簡單的解決呢?
蘇白然倒是憂心。
畢竟自己的死亡路途,真沒有必要再多一個了。
“大小姐,幾分憂心?莫非是不信我?”
柳青瑤面對自己的未婚妻,總有點心力交瘁的脆弱。
原本便是支撐着自己翻身的目標,所未曾見過,卻也是定下了心中的期待,而後見面只喜歡的你心下已經定下了唯一的妻子,只是對方對自己一直不冷不淡的,面對這事情,也並沒有交心。
如今他主動出來,也未曾得到絕對的信任。
“有些疑心的我早早做成了?”
蘇白然腳步緩慢地停下,不由得抿住了嘴脣,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有些心思,不過鑑於對方已經是達到了可以要自己命的程度。
做個小細節。提早知道自己的背景,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甚至有點意料之中。
“大小姐,你母親的事情我早早有了差距,正是如此,在二小姐的事情上纔不敢多加張揚,便是怕伯父有什麼翻臉的意思。”
蘇白然蹙眉道:“我母親到底是什麼身份?”甚至柳青瑤都要怕忌憚?
柳青瑤道:“大小姐還知道的並不多,夫人的緣是從偏遠小部落的首領之女…”
他略微停頓了下,隨後道:“如今只是個落寞與外部溝通的小部落,而當年卻並非如此,反而是四下掠奪,曾有一段時間風頭勝過了西域。”
“懂了!”
蘇白然對時代下許多的事情並不敏感,然而這麼敏感的話題還是聽得懂的。
比寫詩還要命,中原與西域自古以來便是相當抗爭的話題,彼此之間掠奪土地,相互擠壓着生存空間。
母親部落曾經一時生過了西域,這代表着什麼還能不知道嗎?
蘇白然擡起手來,按兩下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嘟囔道:“我母親她老人家是怎麼看上我父親的?”
隔這麼老遠,在這個時代,咋的網戀呢?
要不要考慮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啊?
不是,蘇谷霖年輕的時候那麼野嗎?什麼姑娘都敢往回家娶?
“具體情況不曾知曉,不過根據從部落打探的記錄來講,早年間經常奪掠商隊。”
哦吼!
大家的路子都很野嗎?怪不得擡手都能把人給摔死呢,真的一點都不講基本法呀。
蘇白然滿臉平靜,將血給緩慢的嚥了下去。
柳青瑤垂眸道:“先夫人身份特殊很容易被人大做文章,此時漏到了他眼前,恐怕便意識有了線索,只是暫時抓不到把柄罷了。”
“都怪我腦子有病,非得去變賣首飾。”
到底是又給自己開創了一個死亡的道路。
果然是作死小能手啊。
要不要早點先把牆頭看好了,體會一下自己穿什麼樣子的繡花鞋更好看?
柳青瑤搖頭道:“大小姐不要多心,黑言令行爲謹慎,向來各路早已打探的清楚,便是我在幾十年後再去搜尋也能夠打越查得出來,當年真相想來並未曾掩蓋,黑言令等這邊要顛覆一座城池,定是早早做好了準備。”
蘇白然苦笑道:“柳公子,你看按照我這個情況,還能再搶救一下嗎?”
“大小姐不必多心,並不算是多難的事兒,一切便交給我吧。”
蘇白然一臉苦澀的瞧着自己未婚夫遠走的背影。
頭一回產生了不捨的情緒,甚至還有點難受。
有什麼方法你倒是說呀,咱先透個底行不行?別這麼吊着人胃口,省管着性命的事兒呢。
她擡起手來搓了搓自己的臉,蹲在地上開始盤算。
這位黑言令,下的棋盤相當之大,甚至早已有了計劃,刻錄不治必然是嚴密的很,而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一是對於自己所在的蘇家大有不滿,二來似乎也要擡起城市的價格,是否會在此處牟利,三來很有可能將什麼人介此送出去。
自己所在的便是對方第一步的謀劃之位。
而黑言令與蘇家,並沒有實際性的仇恨,反而是想借由着各類的怨念往前推而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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