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二章
王玖遞對此相當的淡然。
當年誰敢去觸這一位的眉頭,如今風頭略微過了點又有挑起人,纔會有些小道消息流傳,哪裏想到體量過於巨大,也正在江湖上扯起了段風雲。
蘇白然聽的雲裏霧裏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如果是少年郎那口中說出什麼話來,都是要思想思量的,污衊別人也算不到是多麼出奇的事兒,實在是有些正常的過了,可是王玖遞,又有什麼必要說那些假話呢?
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少的聯繫,甚至說很有可能只是打過照面而已,又有什麼必要平白無故的污衊別人的清白呢?
他口中的話,是否可以相信,在心底裏面也有大部分的思維在打着問號,可是不自覺的卻有些缺乏的滋味在其中流淌。
蘇白然手抄在袖子裏面,輕輕的磨砂下,自己的手腕,快過頭來說道,“柏三悲,當年正如你所說的那般模樣嗎?”
“我與你說的還能是假的不成嗎?”王玖遞導致絲毫沒有在意,對此並未有多少的意思放在心上,他與這位大夫整體的交集不多。
也只能說稍微有些聯繫,能夠把自己從那個中的圈子中剔除出來,別已經是足夠了,哪裏還管什麼其他的事?
自然也並沒有在意到,自己身旁的少女表情中奇怪的神色。
“柏三悲當年可說是殺人如麻,也實在不知道這一個當大夫的,怎麼會有那麼狠的心腸,只不過卻也把人殺的怕了,實在是不敢招惹,也不敢有什麼動作,聽到他的名聲便繞着路走,生怕碰到他又不相信,便是一命歸西了。”
不是說他如何的稱霸武林,也不是說佔據一方獨自爲王,只是叫人心驚膽戰,是他殺人沒有什麼理由,沒有任何的緣由,只是尋着一份開心,甚至也沒辦法摸得到他的情緒,無緣無故的變學會大批量的斬殺,甚至還專門逮着江湖上有些明的人來動手。
簡直像是瘋魔了一般。
偏偏這個瘋子沒人可依,沒人感知也無法壓制得住,只能任由着對方胡作非爲,他們能做到的只是儘量多力,不要沾染到自己身上若不易當心就這麼一命沒了,何其的可惜呢。
王玖遞當年也是繞着道走的人之一,對此倒是頗有感慨,順嘴講自己曾聽說過的傳言也與對方說了。
蘇白然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可以緩解到眼眸之中的乾澀,有些許的情緒在心頭裏面流轉,卻連自己也沒辦法說得清楚,那剎那間的情緒究竟是什麼?緊緊的扣壓住了自己的喉嚨,好似一副鐵爪勒出了血液流通的滋味。
誰還沒點過去了自己,還是千年之後蹲在格子間裏面打着程序的人呢。
若是相比之下自己的過去豈不是更加的光怪陸離?豈不是更加的匪夷所思?
拿着回城卷軸重新回時空來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其他的位置上,來訴說着別人的故事呢?
可是爲何心底裏面如此的慌亂,四肢漸漸的發生,似乎血液已經涌向了腦皮層,卻又在那剎那之間快速的迴流,腦子裏面空蕩蕩的,眼前也真真的發白。
蘇白然不知道應當用什麼樣的心態,來凝視着如今的場合。
王玖遞沒有任何緣由過來非議對方的歷史言語之中所說出來的信息,每一天其實可查證竟是如此便讓人覺得陣陣發冷。
那個溫柔慈悲如同是九天上神明一般的人物,難道真的曾經在鮮血之中走過,在黑暗之間降臨,難道在那光芒四耀的外表之下,真是一段烏黑的歷史。
如今呢,那麼如今又是什麼模樣呢?是否丟棄過了曾經的過去,是否能夠重新走到了光明的未來?
又或者說只是披上了一個較爲柔和的外層,只是打上了一個漸漸光潤的外表,實際上還是那副模樣,還是那樣的嗜血?
或者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學會了僞裝與自己的每一道言語都是假的,未曾有過真心自己的模樣,在對方看來也不過是一篇值得笑話的虛妄?
蘇白然走路的手腳便是沒覺得有什麼深淺,恍恍惚惚的。有幾分憂愁在心頭裏。
他所說的漸漸地留在心裏面,化成了一道道鐵鏈,劃過了自己那顆脆弱的心靈,在自己的眼神之中散發出了片刻的絕望。
王玖遞並在意將着話語,漸漸的收攏住,轉而聊起了其他的趣事兒。
蘇白然是跟隨着迷茫淡然的與之行走,出於本能的語氣,有些許的言語交流,腦子裏面卻一直徘徊着那些言語構成的畫面。
似乎在那時間的流轉之下,在自己未曾見到的時空之中,可以瞧到那滿身鮮血,一臉無血的人。
該是如何?
她不清楚也不知道,明白的知曉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樣的牽連,唯一的紐帶竟然是自己那位未婚夫,隨時會要了自己命的那一位。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聯繫,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牽鉤在一起的牽連,沒有可以互相樞紐的聯繫。
那麼…
柏三悲曾經的故事與自己又有什麼牽連?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詢問對方的歷史,互相之間…
蘇白然甚至連自己的心都沒有辦法欺騙的了,在此時自己沒有任何的資格,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只是當做一段趣聞去聽說。
從王玖遞口中不知道痕跡的打聽,出了江湖之人互相傳輸消息的地點。
只等着二人分別之時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比想象中的要熱鬧的多了,比起城市之中的蕭條,道路之上的人跡罕見,具體點的人倒是多的很。
各行各業各類打扮皆在其中,則其一身大小姐的裝扮相比之下倒是有些平庸了,蘊藏在人羣之中,蘇白然順手掏出了點銀子去詢問柏三悲。
“你…”
蘇白然在對方審視的眼光之下,輕輕的嚥了下口水,露出了個平靜的微笑說道,“怎麼我給錢不夠?”
“沒有,只是他的消息流傳甚廣,倒也很難得有人專門要的。”
蘇白然故作淡然道:“哪裏是我要的,是我上面的主子,要我想着你們這邊整理的竟然是齊全的,也省得我到處亂找都不是。”
對面對此並沒有太多的疑問,隨便打去了兩局,轉而搜來了幾頁紙張,仔細的裝訂。
蘇白然平靜淡然等在一旁,目光悄悄的打量直言,敲着那紙張的厚度不變的,心下跳躍,估計達到了一本書的體量。
柏三悲到底是有多少過去的故事值得記錄在冊,有沒有必要如此的厚重?
在她敬意的眼神下,對方道:“妹子你可算是來着了,我們這邊消息從來都是最爲整齊的,不需要你多做什麼事兒,你看從他出入江湖道縣如今的歸隱各路的脈絡都掌握在其中,你就是放心大膽的送回去吧,沒有任何的差錯。”
“大哥你這麼說我就是信了,如果是回去得了賞賜話,我可是要回來好好謝謝你呢。”
蘇白然笑吟吟的接下了一本兒,手中掂量着重量,厚度自然的全身離去,目光稍稍的有些打量,卻並未見着有什麼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蘇大小姐…”
“大夫…”
不過走出了五六步的距離,便翹着一抹光暈,停留在肩頭,如何的氣息蔓延四周軟軟的光彩滑落在身側。
蘇白然只覺得呼吸一頓,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這張。
柏三悲目光低垂而下,凝望着那手中的卷,“蘇大小姐向來是聽說了小生的是,否則也不會到此處了。”
蘇白然微微的合上了眼眸,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股冷意,從脊樑骨上瞬間的爬到了後腦勺,抓着自己的髮絲真正的發抖。
如果說往日,定不會有這般的心,只是聽說了那許多的事情,如今再見到此人,卻不自覺地有些發抖,並非是其餘的情緒,而是發自腳後跟邊有着些許的心情搖晃。
大夫到底是自己往事裏面,遇到的那個溫柔之極的人,還是那根本不可想象,令自己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已經保存了柔軟外在的存在呢?
她不敢隨意的亂想,思緒早已化爲了空白,思想的弧線,在此時下坡時的停止,微微顫抖的睫毛暴露了內心的糾葛。
“蘇大小姐可是害怕小生了?”
“大夫說的是哪裏話,若是大夫沒有傷害我的心思,我爲何要恐懼呢?”蘇白然下意識透露出這句話,語點覺得自己的呼吸瞬間停頓出,這算是個什麼話語,怎麼會如此的鋒芒畢露。
擡眸卻連拿睫毛的重量也無法承擔,眼珠子在眼皮之下咕嚕嚕的亂轉,活動着自己的眼睛,卻沒有辦法見到那一束身影。
“蘇大小姐。”柏三悲依舊如同往常的溫柔口氣,氣憤無奈在其中緩慢的摻雜,悄悄的滲透在四周的氣息之間,“或許你聽過許多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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