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殿下她人見人愛20
考慮到殿下剛睡下,她只能急促地搖頭示意自己未曾動手。
見此,皇后微鬆了一口氣。
而入了酣夢的姑娘卻睜開了眼睛,大眼睛中滿是清明,顯然是沒了睏意,“孃親,外面發生了何事?”
皇后蹙眉,雖厭煩他人打攪了嬌嬌入睡,但對着泠嫵卻是溫柔不已。
“孃親也不知,孃親帶嬌嬌出去瞧瞧可好?”
“好。”
二皇子的營帳前已圍滿了士兵,盛鈺未批完摺子便趕了來,焦急之餘身上還沾了幾道墨痕。
在瞧見皇后和泠嫵趕來時,他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梨月此刻跪在地上,面容蒼白滿眼都寫着恐懼,“回稟、回稟陛下,篝火結束後有人、有人同奴婢二皇子受了傷須得奴婢去送藥……”
皇后深吸一口氣,卻是沒有忍住地冷聲呵斥,“送藥?再如何,輪得到淑妃宮中的婢女去給二皇子送藥?”
梨月擡起一張俏臉,“奴婢、奴婢以爲二皇子他……”而且她也不知爲何會如此,就似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咬着脣並未下去,但衆人都心知肚明。
淑妃卻咬了咬牙,對着她滿臉的憤怒,“本宮倒是不知你還是個會爬主子牀的?”
她話落,便對着盛鈺跪下,語氣堅定,“陛下,妾身對此事全然不知!”
皇后見此,也蹙了蹙眉,而後俯身將淑妃拉起,“與你應當並無關係。”
淑妃微擡臉,蒼白的面上漸漸回了些血色,“只要娘娘相信妾身便好。”她若是以後見不到嬌嬌,別五了,她自己也會哭死的吧?
盛鈺也在此刻擡了擡手,面容冷漠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繼續。”
梨月抽噎着,自知不接着下去,便會被送進慎刑司,想到慎刑司她那張蒼白的面龐,此刻更白!
她顫着聲音,“奴婢剛進去便瞧見了二皇子後背中煉,慌亂之中奴婢打碎了托盤,外面的侍衛也進了來。奴婢此番話絕無半點虛假,若有半分假話奴婢定當死無葬身之地!還請陛下娘娘們明察秋毫!”
盛鈺面色稍沉,“那叫你送藥之人,可還記得面容?”
梨月茫然思索着,面上卻逐漸染上驚異,“奴婢,奴婢記不起來了……”
盛鈺擡了擡手,“帶下去。”
梨月還未來得及哭喊便被捂住了口,讓她在家面前噤了聲。
一切發生的很快,不過短短一字時辰。
皇后自拉起淑妃後,便一言不發。
她將泠嫵緊緊擁着,心中複雜面上也染上了幾許蒼白,聲音不可避免含着幾許艱澀與輕顫:
“二他,可有事?”
盛鈺只搖着頭,“那牀榻之上無人,只是被褥裏塞了一堆稻草,其上被紮了一把匕首,內裏昏沉,不仔細看便像是一個人在躺着。只是二現今不知所蹤……”
正着,一道吊兒郎當的少年聲音便響起,“你們不睡覺,在本殿下的營帳前圍着作甚?”
聽罷,泠嫵的視線也跟着看去,見二皇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與身後清風朗月的太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哥哥,二哥哥……”泠嫵揮着手。
二皇子慌忙將嘴裏的狗尾巴草吐出,站直了身子,“怎地嬌嬌也來了,往常這個點嬌嬌不是已經睡下了嗎?這是發生了何事?”
盛鈺一甩衣袖,語氣平靜卻泛着一絲輕鬆,“張德祿你。”
待張德祿完,二皇子也蹙起了眉。
“今夜皇兄約我下棋,沒成想還逃過了一劫……”
他正要繼續嬉皮笑臉地下去,卻見往日無論何時都一派和煦的皇兄,此刻眉眼間滿是凌厲!
太子拱手,面上冷漠至極,“父皇,兒臣願徹查此事!”
盛鈺盯着太子瞧了幾息,眸色之中看不出何。
“查吧,朕等着結果。”盛鈺淡聲道。
皇后聞言便是一頓,隨後她便感受到懷裏傢伙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她低頭,對上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嬌嬌想什麼?”
見皇后這般,盛鈺也揚起一抹笑顏,與皇后對視一眼過後,便從皇后的手中接過了泠嫵。
“嬌嬌是不是想對爹爹什麼?”
泠嫵仰頭望向盛鈺,伸出手,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匕首。
盛鈺揉了揉她的軟綿綿的頭頂。
“嬌嬌若是有疑慮,儘管與爹爹,不必害怕,有爹爹在呢。”
事發突然,那把匕首也只粗略檢查過一番。
太子的目光在衆饒臉上掃視一圈,最後掩去眸中的疑慮。
好在篝火剛滅時,二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思慮了出來。
那封密函之上寫的話真假參半,讓二疑慮的便是他並非是父皇與母后的孩兒,但這點卻是真的。
當年父皇剛登基時,其餘皇叔身後之人負隅頑抗之際,還不忘在母后生產之際橫插一腳。
他真正的皇弟便死在了那日,二如母后那日所言,的確只是從外面尋回來的遺嬰。
其實是棄嬰也不全算,奪嫡當下民間動盪,二父母死於山匪,他外出時身旁跟着的侍衛將那羣山匪覆滅。
他幼時心善,便將二撿了回來。
另一件,便是今夜他與母后會謀害於二。
這件的確爲假,因爲原本是打算在秋闈之時以二的死,逼外祖父開始站位,以及對父皇心生怨懟。
隨着其餘兩個皇弟的長大,這底下的暗潮洶涌,他不信父皇當真不知。
他那兩個皇弟看似無心,可他們後面的母族,和暗中支持的勢力,卻是不會同意的。
只是今日母后不知爲何更改了這一計。
彼時看着二在篝火中映襯的那雙信任的眸子,他也鬆了一口氣。
十幾年的感情當不得假,彼年他也不知二會有現在的身份,只是母后在瞧見誕下一個死胎再加上父皇的變心,便定下了這長達十數年的瘋狂謀略。
原本他也沒打算真的要二去赴死,二今夜同他開誠佈公,他也軟了心。
今夜他也只是想要看到底是何人,敢挑撥他們,那人也沒料到二會這般信任他。
現在攬下這差事,原因是不能叫父皇查到他不能知曉的東西。
這不能知曉的,自然就是這其中是否有他部下的手筆,也不能查出母后這麼多年的謀劃。
瞧見泠嫵指着那把匕首,太子思緒收斂。
那匕首他在來時便問過了,並無花紋也無圖案,無法指認任何人,但嬌嬌這四年中所展現的並不是尋常孩童……
太子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因着已經安寢,加之謀害皇子的緣故,泠嫵的長髮披在身後並未紮起,順滑宛如綢叮
她從盛鈺懷中下去,邁着步子靠近匕首。
在一羣人制止的步子中,也並未彎身去用手觸碰,而是拽下一根長髮。
長髮順着夜風的風向,本該離那把匕首背道而馳,卻沒有緣由的貼在了匕首之上!
而後瞬間在衆目睽睽之下,化爲了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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