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雙方衝突

作者:本草兔
一夜無話,又是一個清晨到來。

  沈傾瑤早早的起來,景藍景心照顧她洗漱完畢,用過早膳,門外就傳來伐鴉身邊侍衛沒有什麼平仄起伏的請示。

  “王子派屬下來問,夫人可收拾妥當,能否啓程。”

  沈傾瑤朝着景藍頷首,景藍便揚聲回道:“我們家小姐說可以上路了。”

  那侍衛立即應聲而去,沈傾瑤無聲而笑,自從離開巫醫殿,有什麼事都是伐鴉親自來問她,此時忽然改了別人,看來對安迪雅跟她認識這件事的芥蒂還不小呢。

  披了件薄披風,沈傾瑤扶着肚子在景藍的攙扶下走出帳篷。

  已經是入秋的天氣,草原的早晨有些涼,空氣也有些溼潤。

  早起的牧民已經開始張羅着要將牛羊趕出去喫草,木託部的首領帶着部落官員垂手站在馬隊旁,準備爲他們送行。

  伐鴉站在馬車旁,見沈傾瑤等人過來,歉意道:“距離王兄出事已經六天,按照王族的規矩,第九天上要爲王兄下葬,接下來的路程怕是要趕一些,委屈夫人了。”

  “無妨。”沈傾瑤淡淡道。

  身後一陣喧鬧驚叫從不遠處傳來,幾人轉頭望去,卻是安迪雅牽着一隻棕色花點的豹子想要上馬車,出於對猛獸畏懼的本能,拉車的馬立即嘶鳴着想要掙脫繮繩逃命,幾名壯漢一邊拉繮制止,一面勸阻安迪雅不要帶着豹子上車。

  巴特日格勒一臉無奈苦笑的看着安迪雅,眼底帶着幾分縱容的寵溺,看樣子身體恢復的不錯。

  “憑什麼不行?這是我的寶貝,我才捨不得它住籠子或是在後面跑。”安迪雅一手叉腰,一手揮動着馬鞭,不高興的瞪着那些人,眼神執拗。

  伐鴉見此一皺眉,與沈傾瑤道了聲‘失禮’,走過去低聲訓斥:“安迪雅,不許胡鬧!”

  “誰胡鬧了?”安迪雅不依的嘟脣:“我帶它回來的時候就是坐了這輛馬車,之前還好好的呢,你們去,快給我換匹膽子大的過來!”

  “胡說!馬畏懼兇獸是天性,跟膽大膽小有什麼關係?”伐鴉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你給我立即上車,大王子的葬禮在即,你再這麼耽擱時間,別怪我讓人架着你趕路。”

  “你敢!”安迪雅不服氣的回瞪過去,在接觸到伐鴉冷意森涼的眼神後微微瑟縮,眼睛滴溜溜一轉,看到不遠處沈傾瑤那輛寬敞的馬車,擡手一指:“換容璃的馬試試,我要跟她交換馬車!”

  被指名的的沈傾瑤先是一愣,隨即扶着景藍的手慢慢走了過去:“公主喜歡我這輛車?”

  安迪雅下頜一揚,驕傲道:“本公主纔不稀罕,是本公主的寶貝喜歡。”

  “安迪雅,不得放肆!”伐鴉出口厲喝,眼中卻帶着幾分思量。

  沈傾瑤見此,冷笑一聲:“公主想要這隻豹子上我的馬車又有何難。本小姐自從離開巫醫殿一直就食慾不佳,公主肯割愛讓我改善伙食,我求之不得呢。”

  安迪雅臉色一沉:“你敢威脅本公主?”

  “威脅?”沈傾瑤歪頭一笑,忽然冷了臉色,喝道:“景藍,給我剁了那隻豹子的爪子加餐!”

  “是!”景藍立即應聲,腰上軟劍一抽,朝着扇子就砍了過去。

  四周的人全都臉色不佳,沈傾瑤這樣當着衆人的面就命屬下出手,實在是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裏,偏偏她有是巫醫殿承認的自己人,這些人也只能忍着這口氣。

  所有人的關注都放在了景藍跟扇子的身上,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沈傾瑤輕輕晃動着手腕,掩在袖子下面的萬獸環金光快速輪轉,將自己的意念轉達出去。

  眼看着景藍一劍就要劈在扇子的身上,扇子身體微微後撤,後腿用力一跳,閃開了這一攻擊,在景藍的下一個動作到來之前,忽然嘶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沈傾瑤的方向撲了過來。

  “小姐,小心!”景藍心裏一驚,驚呼出聲,身體快速的朝着這邊掠來。

  不僅是景藍,連伐鴉都嚇了一跳,雖然有心試安迪雅跟沈傾瑤的關係,可他也是在洛名面前打了保票的,沈傾瑤要是有個閃失,他同樣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即便着急也沒有用,就連一直陪在沈傾瑤旁邊的景心都來不及反應,扇子就彷彿一道閃電般衝到了沈傾瑤面前,嗷嗚一口朝着沈傾瑤的右手咬了下去。

  “啊——”

  一聲痛呼,沈傾瑤向後栽倒,幸好景心手疾眼快的在底下當了墊背,減小了衝力,手上雪白的絲帕按在沈傾瑤的右臂上,立即被鮮血浸透。

  扇子低低的吼了一聲,看在衆人眼裏像是在警告的低鳴,只有沈傾瑤知道,它是在關心她,於是輕輕晃動手腕,用萬獸環告訴它沒事。

  “小姐,你怎麼樣?”景藍也撲過來,看到沈傾瑤手臂上被血浸溼的手帕,眼圈也紅了。

  沈傾瑤臉色發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倚靠在景心懷裏,身體不住的顫抖,顯然已經疼得說不出來話。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將人扶回去請大夫來處理傷口!”伐鴉也着了急,這容璃可是巫醫殿的寶貝,肚子裏的還是巫醫唯一的子嗣,萬一在他的手上出了差錯,就是整個王庭都會被洛名一桶藥給毒翻了。

  景心連忙扶着沈傾瑤起身,沈傾瑤虛弱的倚靠在她身上,偷偷給景藍使了個眼色,景藍立即回覆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才目送着兩人相扶着離開。

  安迪雅顯然也被這突來的一幕給嚇傻了,好在她回過神的速度比伐鴉出劍的速度快了那麼一丟丟,趕在伐鴉的劍刺向扇子之前,一個縱身擋在了扇子前面。

  “不許你碰它!”彷彿是保護幼獸一般,安迪雅死死的護住扇子,怒瞪着執劍的伐鴉。

  “讓開。”伐鴉氣的要死,不處理了這個罪魁,他拿什麼跟巫醫殿交代。想起沈傾瑤疼的發白的臉,伐鴉只覺得一個頭比兩個大,試探試探,試探得竟然險些把人搭進去。

  如果這畜生剛剛咬的不是手,而是喉嚨,他們全都玩完了。

  “你還護着它,父汗重病臥牀,它竟然把我千辛萬苦請來的大夫給傷了,你讓我拿什麼給父汗治病?”

  “她只是傷了手又不是斷了手,怎麼就不能看病了!”安迪雅倔強的擋住所有對扇子不利的攻勢,大聲反駁道:“何況她有什麼好本事?仗着巫醫的疼愛就在巫醫殿裏專橫跋扈,還想搶莫琪雅的位子,憑她也能治好父汗?”

  “胡說!容姑娘是巫醫親自介紹給本殿帶回王庭的貴賓,你身爲公主如此刁蠻任性,縱兇傷人,等回到王庭,本殿一定會請父汗重重懲罰你!”

  伐鴉怒斥,心裏對沈傾瑤的懷疑算是徹底消除了,安迪雅情急之言已經表明,這丫頭就算是認識容璃,兩人也是因爲莫琪雅在巫醫殿的地位不和,沒什麼威脅。

  說罷,一揮手,身後緊隨的黑袍人迅速出手,隔開安迪雅護在扇子身上的手臂,用力一甩,將安迪雅丟進一旁侍衛的方向,手裏寒光爍爍的短匕徑直刺向扇子的喉嚨。

  “不要!”安迪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嘶喊,無奈身體被一衆侍衛給桎梏着,根本脫不開身,只能眼睜睜看着黑袍人的匕首刺向扇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叮——

  一聲尖銳的脆響,黑袍人的匕首角度一偏,擦着扇子的脖頸滑了過去,一撮棕色的絨毛被鋒利的匕首割掉。

  黑袍人動作一頓,轉頭詢問的看向伐鴉,而伐鴉則是不解的看向忽然出手的景藍。

  “景藍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景藍走過去拾起地上她情急之下擊打匕首的銀簪,重新戴在頭上,才慢條斯理道:“王子殿下不必這麼急着給交代,若這豹子死於王子的人手裏,怕是您這侍衛的命,也留不得了。”

  “什麼意思?”伐鴉沉聲問道。

  “我們家小姐向來喜歡凡事自己動手,它剛剛傷了我們小姐,這條命肯定是要交給我們小姐親自了結的,”景藍看了眼被鐵索加身的扇子,冷聲道。“否則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伐鴉稍作沉吟,點點頭,這性子倒是跟桑格拉有些像,於是吩咐道:“將這畜生先關起來,等容姑娘的身體好一些,再來親自處置。”

  “不行,它是我的,誰都不準動!”安迪雅在侍衛的禁錮下使勁掙扎反抗。

  無奈伐鴉跟本就不理會她,一心都放在了重傷的沈傾瑤身上,今日啓程是肯定不行了,他便想隨景藍一起去帳子裏看看她的傷情。

  結果在帳篷外,景藍胳膊一欄,表情嚴肅:“王子殿下請留步,我們小姐出身中原,禮儀與咱們蒙地不同,臥牀休養的情狀若是被王子撞見,有損閨譽。

  還閨譽?你家小姐跟巫醫都未婚有子了,閨譽早就見鬼去了。

  無論伐鴉心裏如何腹誹,面上都只能露出友好的笑容:“既如此,本殿就只問一句夫人是否安好,不進去了。”

  話音方落,裏面景心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有勞王子殿下憂心,我家小姐沒事,只需靜養一日便好。”

  “如此,本殿就安心了,那傷人的豹子本殿已經命人關押,等夫人好轉,隨時可以處置。”伐鴉揚聲道,聽裏面半晌沒有迴音,才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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