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再次遇襲
景心連忙將提前準備好的藥遞了過去。
有巫醫殿的藥壓制,沈傾瑤很快緩解了胸口的悶塞,等她再轉過眼去看扇子的時候,就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馬車正中的鐵籠裏,扇子不滿的喘着粗氣,狼狽的趴在地上,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彷彿還在滲着血,身上光鮮的皮毛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模樣,變成一綹一綹被濃稠的血液黏在一起,狼狽極了,一眼望去,就感覺像是受了極重的虐待。
對於這個新造型,扇子顯然很不滿意,不停的在喉嚨裏面哼哼,表示它的抗議。
見沈傾瑤一臉不可思議的走到籠子近前,立即跳起來想要靠過來撒嬌。
沈傾瑤歉意的笑笑,如今扇子這一身早些,她實在是接觸不得啊,馬車上可沒地方讓她沐浴。
扇子見此,立即委屈的趴倒在地上,傷心的小眼神兒讓人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小姐,這樣可以嗎?”景心收起了瓶子詢問道。
沈傾瑤立即用力的點頭,行,簡直太行了!
“殿主總說我是這方面的天才,今兒兩位姐姐纔是讓我見識到了。”
就這化妝技術,就着辦事效率吧,就是在現代那個世界也能堪比好萊塢造型師了。
簡直太逼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會以爲扇子受了極重的傷呢。
“小姐喜歡就好,其實我們以前也不會,這還是小姐的母親交給我們的方法呢。”景藍在一旁笑道。
“母親?”沈傾瑤一怔,凌晗教的?“你們與家母也是舊時?”
景藍樂呵呵的點頭:“對啊,以前她在我們巫醫殿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後來陰差陽錯,你就是我們名副其實的小……”
景心終於聽不下去的撞了景藍的胳膊一下,這樣的話哪能隨便在晚輩面前說。
景藍也發覺失言,呵呵一笑,不再繼續了。
沈傾瑤恍恍惚惚的似乎也聽明白了些,凌晗曾經跟洛名交往過?只不過後來陰差陽錯的錯過了,或者被她那個仗劍江湖的王爺爹爹給橫刀奪愛了。
這還真是一段超勁爆的八卦啊。
原諒她需要一丟丟的時間來消化消化。
正在這時,馬車忽然一個急剎,沈傾瑤站在籠子旁邊的身體一個傾斜,險險的抓住了關着扇子的鐵籠,黏膩的鮮血立即沾了滿手。
沈傾瑤一臉黑線,得,不能碰也碰上了。
正要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兵器交接碰撞的聲響,以及侍衛大呼‘有刺客’的喊聲。
刺客?
怎麼額爾德尼王子回程的時候遇刺,伐鴉你也遇刺,難道這東西也可以跟風的麼。
景藍與景心聞言笑容頓消,紛紛繃緊了神情,擺出保護沈傾瑤的防禦架勢。
微微掀開一角的車簾外,半明的月光下,十幾道黑影穿梭在一衆侍衛之間,兩隊人馬已經打在了一處。
“尋仇的?還是打劫的?”沈傾瑤探出了頭向外看,以伐鴉的謹慎多疑,他會選擇這條路回程,肯定是確定了王庭的勢力不會有人在此處埋伏,難道這些人的出現,跟伐鴉急於趕回去的理由有關?
“小姐小心!”景藍眼尖的看到暗處銀光一閃。
在她喊出口的同時,沈傾瑤也感覺到了危險,迅速的往旁邊一閃,一枚暗器叮的一聲撞在了快速關合的窗幔上。
景心鬆了口氣:“幸好殿主早有準備,這窗幔門簾都是用的金石緞,普通的暗器根本就射不進來。
沈傾瑤的表情卻沒那麼輕鬆,對方一擊不成,看清楚自己這輛馬車既奢華又有防護,恐怕會將她們當成這個隊伍的最終級別人物,以擒賊先擒王的理論還對付。
果然,沈傾瑤所想不差,發現了她們的不同,那些黑衣人的攻擊明顯是朝着沈傾瑤這輛馬車的方向靠攏。
雖然有侍衛的全力抵抗,可說白了那些人更看重保護伐鴉這個真主子,拼死的勁頭就差了不少,不多時,就有兩個賊人靠了近前。
景藍一腳將衝進馬車裏的黑衣人給踹了下去,抽出腰上軟劍,加入了戰局。景心護在沈傾瑤身旁,沉着應對。
“這裏不能留了,否則就會演變成困獸之鬥。”沈傾瑤道,寒鐵匕首一揮,咔嚓一聲切斷了鐵籠上的大鎖:“扇子,出去!”
與此同時,景心將逼近馬車的一名黑衣人刺死,一把攬住沈傾瑤的腰,從馬車裏飛身而出。
月色裏,濃烈的血腥味四散而開,沈傾瑤覺得胸口的翻騰愈加猛烈,這個時候去車上取藥等於自尋死路,只好強忍着在景心的帶動下閃躲黑衣人的攻擊。
“嗷嗚——”
馬車內傳來扇子的一聲怒吼,隨即車簾一翻,一道黑影從裏面閃電一般飛出,兇猛的咬斷了一名刺客的喉嚨。
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顯然衆人都被扇子爆發的戰鬥力給嚇了一跳。
沈傾瑤神色一凜,手腕上萬獸環一翻,得到命令的扇子立即又是一聲怒吼,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攻擊任何一個人,而是朝着草原深處逃命而去。
剛剛纔看到一點點曙光的衆侍衛再一次陷入刺客的糾纏。
景心帶着沈傾瑤左閃右避,景藍在一旁協助,堪堪抵擋住了刺客的攻擊,事實上從刺客們發現從馬車上下來的是個孕婦之後,針對於她們的攻擊就已經減少了大半。
伐鴉一個不小心被流矢傷到了左肩,緊隨着他的黑袍人立即從戰局裏抽身替他擋住眼前的傷害,安迪雅與巴特日格勒也都提劍加入戰局,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嗖——
一支羽箭夾雜着風聲,破空而來。沈傾瑤還沒看清楚,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十分貼近她的面頰,幾乎是擦着過去了。
噗嗤一聲,利器陷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一名偷襲的刺客被人一箭射殺。
與此同時,從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爲首一名少年十七八歲,面容清俊,手中執着弓箭,朝着黑衣刺客的方向一揮手,身後數十騎得令而出,迅速加入戰局。
“哪來的中原女子?你的膽子倒是不小。”隨着一聲輕笑,弓箭的主人策馬停在了沈傾瑤的身前,上下的打量着她,當看清沈傾瑤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由得蹙眉:“你是伐鴉那傢伙的女人?”
“放肆,我家小姐也是你能隨意揣測的麼?”景藍上前一步,擋住他放肆打量的視線,喝叱道。
“不是?那你是誰?”那少年面露疑惑,從馬上跳下來,想要靠近沈傾瑤,結果被景藍警惕的擋着,輕輕一笑:“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她?”
景藍冷哼一聲,也不搭理他。
沈傾瑤轉頭看伐鴉那邊,由於這些人的加入,將戰局迅速改變。
強手增援,久攻不下,讓這羣刺客們萌生了退意,於是一聲尖厲響哨後,紛紛拋出暗器,趁人抵擋的瞬間,衆刺客遁逃而去。
強敵退走,衆人都鬆了口氣。
伐鴉帶着人走過來,朝着那少年哈哈一笑:“拓司,幸好你們及時趕到,要不還真就危險了。”
被稱作拓司的少年撇撇嘴,“我姐偷着跑去王庭湊熱鬧了,阿爹讓我把人抓回來,難道還是來特意救你的?”
“你也去王庭?那正好咱們可以一路。”對於少年的態度,伐鴉完全不以爲意,還哥倆好的站在一起,向沈傾瑤介紹:“容姑娘怕是還不認得,這是蒼格部的少主,拓司。”
蒼格部少主?那個要跟安迪雅訂婚的人?
沈傾瑤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實話,雖然覺得這人剛剛聽聒噪的,但是這雙眼睛倒是生的漂亮,一看就不像是陰邪狡詐之輩。
與她下意識以爲的陰暗少主簡直天壤之別。
伐鴉又指着沈傾瑤介紹:“拓司,這位是我從巫醫神殿請來爲父汗治病的大夫,你可以稱呼她容姑娘。”
拓司的笑容一頓:“你請來的?”
“對啊,”伐鴉含笑頷首:“我這次去巫醫殿請能人過來,你不是事先也知道麼。”
“哼,我寧願我不知道。”拓司冷哼一聲,朝着沈傾瑤一行禮:“剛纔是我冒失,唐突夫人了,抱歉。”
說罷,看也不看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沈傾瑤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剛剛那人看自己的眼神,貌似是……鄙視?
“呵呵,拓司自小就脾氣古怪,還請夫人見諒。”伐鴉尷尬的乾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夫人可知,剛剛來得這批刺客是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左不過是王子殿下先前得罪過的。”沈傾瑤淡淡道,衆人都在打掃戰場,她便扶着景藍的手朝馬車走。
伐鴉跟在一旁:“說起來,也的確是因爲本殿,才連累了夫人,對方知道我連夜趕回來,想將我截殺在此處。”
沈傾瑤腳步一頓,轉過頭看向伐鴉:“那麼敢問王子,我們這麼急匆匆的趕路,所謂何事呢?”
既然他想說,沈傾瑤也願意一聽,總之沒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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