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歡說,“那又如何?”
孟千秋甚於不曉得她是怎麼問出口的。
此前他已見過那位隨行的溫郎君,也打眼一瞧便認出來是與誰相像。
偏生宿歡還未發覺,仍追問他道,“怎的不說話?”
“……他如何,與你何g?”孟千秋便反問她。
又是靜默。
宿歡也反應過來。
此前她問及楚珚之、問及賀厭春,皆是理所應當。因此,便是孟千秋不想她多管這些,卻還是一一回答了。可溫梧呢?溫梧與她是甚關係?她憑甚過問溫梧?
這般問着他,更不妥當。
可宿歡這人何時做過妥當的事兒?
“那又如何?”她還不願住口,也不理睬孟千秋所問,只講,“我問不得他麼?”
情話是她說慣了的,傷人的話她也說慣了。
一如此前的言語。
相較於難堪,孟千秋此刻倒是難過居多。宿歡在他面前一貫放肆,對着他更是從未留過情,這般往人心口cha刀的事,她也沒少做。
“問不得。”
孟千秋音se清冽,而今冷着語氣說話時,教宿歡一愣。他身處高位,尋常在宿歡面前都是再收斂不過的模樣,而今真真認真起來,氣勢壓人。
他說,“在我面前,你就是問不得。”
那盞茶水霧氣氤氳,宿歡一時沒作聲。她想,孟千秋相較以往,還是有些變化的。
“你好好歇息。”他起身離座,“待在房裏,不許再多事。”
甚於孟千秋無有給宿歡開口的空暇,便拂袖而去了。
“吱呀”
雕花門被打開,從走廊灑進滿室秋yan,再一聲動靜,門復又關上。
“誒你……”宿歡沒能攔住他。她眼底晦澀,看了茶盞半晌,咬着脣低罵一句,“……真是個煞神……”
“兩年不見……氣x倒是愈發大了……”這般抱怨着,宿歡竟也未曾惱他,只自說自話道,“怎的……問個話都問不得……”
實則她心裏對這事一清二楚,甚於孟千秋爲何氣惱,也一清二楚。
想來……他該是明白她對着溫梧是何心思了。
一門之隔。
明媚溫軟的光輝投落在孟千秋面上,既暖且柔,如同襯得他眉眼都和緩幾分似的。他緊緊抿着脣角,心知若非自個兒走得快,再留半刻,怕是再奈何不得宿歡半點。
對着她啊,他縱容慣了。
“將軍……”
擡手阻攔了副官的話音,他待走到一旁,離宿歡那間屋子遠了,方纔開口問道,“何事?”
“巳初三刻時分,甲伍隊於官道上捉拿流匪九人,當場格殺三人,逃脫一人,兵士尚還在追捕中。”
“捉拿九人……”孟千秋眼底戾氣一掠而過,“盡數押來yan關。”
那副官行過軍禮,“卑下領命。”
…………
“駕——”
車馬顛簸,馬蹄作響,驚起飛塵一片。
“也不知家主如何了……”阿妧擡手將遮着小窗的錦簾掛到一邊,不禁輕蹙了眉。
她雙手合十,忍着心底擔憂,輕聲唸叨,“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秋yan半斜,透過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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