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音樂天賦
雖然技巧很拙劣,但曲子裏傳出的感情卻很清晰。
“你之前練習過這首曲子?”
陸子翟問出心中的疑惑。
林榕溪停下手裏的動作,緊張的說,“沒有,我剛纔在門口聽到的好像是這樣,我就試了試。”
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笑,“我彈的是不是很差?”
“不,恰恰相反,你彈的很好。”陸子翟含笑,他可能找到了另外一個音樂天才,“你很有音樂天分。”
“真的嗎?”少女的眼睛裏似乎有點點繁星,亮的驚人,“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有音樂天分。”
是了,她從小就在山裏長大。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教育。
陸子翟的目光柔和,覺得林榕溪就像是自己的妹妹。笑而不語,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很棒。”
林榕溪的心猛然一縮。
怪怪的。
“原來你在這裏。”陸安安的端着盤子在門口說,“哥,你怎麼和榕溪在一起?”
林榕溪緊張,“安安,剛纔陸先生在教我彈琴。”
陸安安把=果盤放在桌子上,“大哥居然會教你彈琴,他可是連我都不讓碰鋼琴的。”
陸子翟和陸安安的感情顯然很好,“榕溪很有音樂天分,”又轉而對於林榕溪說,“你以後叫我陸大哥吧,你要是想學琴我可以教你。”
這樣一個音樂天才陸子翟也不忍心浪費她的音樂天分,只要仔細教導,林榕溪在音樂上的造詣一定不低。
出於愛才之心,又知道林榕溪的遭遇,陸子翟對林榕溪的態度很好,似乎很喜歡林榕溪。
林榕溪低下頭,“謝謝陸大哥。”
陸安安也沒想到陸子翟竟然這樣喜歡林榕溪,甚至願意教她音樂,“榕溪還有這樣的天分,大哥你可要好好教。”
林榕溪乖巧的在一旁,黃色洋裝下一雙長腿又細又直,膝蓋上有礙眼的烏青,纖細的腳踝上被白色紗布包着。
她的肌膚竟然比紗布還要白,紗布白的太粗糙,白的太野蠻,不像那截白生生的小腿,白的如玉般。
巴掌大的臉蛋上,一雙大眼睛始終含着一汪清泉,水盈盈的,稚氣而帶着天真。
陸安安和陸子翟打趣了幾句,“看我都忘了,那是阿姨剛切好的果盤,媽讓我拿上來給榕溪嚐嚐。”
林榕溪接過陸安安遞過來的叉子,但站立着的腳支撐不住似得,往陸子翟方向倒去。
陸子翟急忙去扶林榕溪。
但林榕溪手裏的叉子尖銳的一端竟然不小心劃過陸子翟露在外面的手臂上。
劃出一道大約八公分左右的傷痕,傷的不嚴重,只流了一點點血液,林榕溪手忙腳亂的把叉子扔下,拿着紙巾捂住受傷的部位。
“陸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榕溪眼眶泛紅,慌亂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都是我笨手笨腳,陸大哥你疼不疼?”
受傷的部位傳來細微的疼痛,柔軟而白皙的手掌捂在陸子翟的手臂上,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榕溪你不用擔心,只是劃破一點皮而已。”陸子翟聲音溫和。
怯生生擡頭,“真的嗎?”
“榕溪你不用在意,不過是件小事,大哥他不會放在心上的。”陸安安也安慰林榕溪。
林榕溪鬆開紙巾,紙巾上沾了一小塊的血液,傷口處也已經止住血了她才鬆了口氣。
在陸安安和陸子翟都沒有在意的時候,林榕溪把那張沾着血液的紙巾藏在口袋裏,垂下眼睛。
剛剛的摔倒是故意的,爲了得到陸子翟的血液。只要得到陸子翟的血液就能確定他的血液是不是她需要的。
想起虛弱的愛德華,她忍不住捏了捏口袋裏的紙巾。
陸子翟很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少女,旁敲側擊的問了不少她日常的生活,大抵也明白她在林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陸家的管家上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說林夫人請林榕溪下去,正準備回去。
於是陸子翟就帶着林榕溪一起下樓。
林以晴終於見到心心念唸的陸子翟,卻看到旁邊站的人竟然是林榕溪。她臉色很差,嘟着嘴。
但視線再落到長身直立的陸子翟,又忍不住露出少女懷春般的表情。
蘇雅嫺見到林榕溪竟然和陸子翟一起下樓,心裏也忍不住一跳。
“多謝陸少爺上次救了我們家榕溪,”又像是十分疑惑,“陸少爺怎麼和我們家榕溪一起下來,是不是我們家榕溪打攪到陸少爺了?”
林榕溪低着頭沒有說話。
陸子翟摸了摸林榕溪的腦袋,笑的謙遜和煦,如沐春風,“和榕溪合得來。”
蘇雅嫺看着低頭不語的林榕溪,眉頭跳了跳。
“榕溪很有音樂天分,我希望以後能多指導榕溪的鋼琴,正巧安安和榕溪是一個班的,安安你以後要帶着榕溪來家裏。”陸子翟含笑,低頭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着一邊的小姑娘。
“什麼!”林以晴憋不住,聲音尖銳,“陸大哥!你說什麼!”
蘇雅嫺立馬瞪了一眼林以晴,她也氣的渾身發抖,可表面上卻半點不露。
“榕溪不過是三腳貓的工夫。”
陸子翟仍然是儒雅的笑,像是一塊溫潤的玉。
林以晴恨不得把站在那裏的林榕溪嚼爛了,換自己站在陸子翟身旁。腳步控制不住的上前。
蘇雅嫺拉住她,力氣很大。
“媽媽!”林以晴聲音高揚,出聲之後纔想起來是在陸家。
大家都詫異的看着她。
林以晴很委屈,紅了眼,低着頭。
蘇雅嫺的笑容掛不住,“以晴這個孩子是怎麼了,平時不這樣的啊?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
說着自顧自的告別離開。
上了車,林以晴再也忍不住心裏妒忌和憤怒。
“林榕溪,你這個賤人,你使了什麼手段讓陸大哥答應教你學琴?”林以晴穿着高級禮服,但臉上的表情卻活脫脫一個瘋婆子。
蘇雅嫺也冷下臉。
林榕溪縮在角落裏,眼淚汪汪,長長的睫毛上沾了幾滴淚珠,惶恐,“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陸大哥能看的上你一個山裏來的野丫頭?”林以晴大肆的責罵着林榕溪,“你說,你是不是給陸大哥下了藥?”
“我沒有。”林榕溪搖了搖頭,囁喏。
委屈,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蘇雅嫺審視的盯着林榕溪,心裏的懷疑放下了些,這次陸子翟願意教林榕溪說不定是陸安安牽線的。
她不痛不癢的說了林以晴幾句,心想着一定要讓這個小賤人喫些苦頭。
直到晚飯林以晴還在說今天在陸家的事情,林承業聽了卻很高興,只要能攀上陸家,這兩個女兒哪個都一樣。
陸家,可是京城的軍政大家。
林承業心裏算計着,眼睛裏的精光四射。
林榕溪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喫着自己的飯,眼眶泛紅,單薄的身子在寬大的餐桌面前更顯得瘦弱。
管家在一旁伺候着,憐憫的掃了一眼不敢說話的林榕溪,林以晴對陸子翟的心思在林家人人都知道,這下林榕溪勢必要被林以晴記恨上。
聽到陸子翟要教林榕溪鋼琴,林承業當即拍板要請家庭教師來教林榕溪鋼琴,蘇雅嫺聽到林承業的決定以後氣的放下筷子。
林以晴也不滿的嚷嚷。
林承業卻什麼也不聽,執意要爲林榕溪請鋼琴老師。
蘇雅嫺看着林承業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樣,心裏又氣又恨,可偏偏臉上還是要掛着笑。
這個野丫頭憑什麼!
她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頭,修剪的形狀完美的指甲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林承業的想法她知道,林榕溪和林以晴在他心裏都是他往上爬的工具,但林榕溪算個什麼東西,怎麼能跟她蘇雅嫺的女兒比。
她的女兒自然是要比林榕溪好一萬倍。
“榕溪學鋼琴自然是好,但承業你也不能偏心,既然榕溪要請家庭教師來學鋼琴,那以晴也要請一位,不然傳出去還說我們家偏心呢”
蘇雅嫺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林承業也沒有反駁的道理,於是點頭答應了。反正也不缺這點錢。
請了鋼琴老師以後,林榕溪的生活就開始變得規律,白天去學校上課,學校的課程對於她來說很簡單,甚至還能反過來教陸安安。
晚上林榕溪就和林以晴一起跟着老師學鋼琴。
但林榕溪發現這段日子林以晴的態度很不對勁,林榕溪的音樂天分很強,往往老師教上幾遍她就能學會,但林以晴卻需要幾十遍的教。
往常林以晴都會大發脾氣,對林榕溪冷嘲熱諷,可最近幾天卻沒有,也不故意挑林榕溪的刺。
手指在鋼琴上跳出一段悅耳的音符。林榕溪眯縫着眸子,就像是一隻饜足的貓咪,她倒想看看林以晴想搞什麼鬼。
林承業晚飯纔回家喫飯,林以晴就故意在餐桌上誇大林榕溪和陸安安的感情。
“爸,我感覺榕溪和陸安安纔是姐妹呢,我反倒像個外人。”林以晴嘟着嘴說。
林承業停下手裏的筷子,“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你怎麼就成了外人?”
心裏卻打着另外的算盤。
林榕溪看了一眼品着紅酒的蘇雅嫺,嗤笑一聲,原來是在這裏下套。
“爸你不知道,榕溪和陸安安感情可好了,上課下課都在一起,還整天在一起說些小祕密,我都插不進去。”林以晴雖然臉上滿是不高興,可眼底卻帶着得意。
這個林以晴就不如她媽媽聰明,一眼就可以讓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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