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這家人,還真是相似
林承業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林以晴,轉而又問林榕溪,林榕溪只搖頭說跟陸安安只是同學關係。
但林以晴連續說了幾日,還變着法的說林榕溪和陸安安今天做什麼,幾天過後林承業就坐不住了。
林承業本就想把巴結陸家,自家女兒能和陸家小姐關係近自然是好事,在蘇雅嫺有意無意的唆使下,他也想把陸安安請到家裏來。
陸家的小姐,如果能打好關係,以後和陸家牽線更是有望。
“榕溪你和陸安安關係這樣好,自然要請人家來家裏做客,這樣我看明天就不錯,正好休息日,你請陸安安來家裏做客怎麼樣?”
林榕溪很猶豫,“爸爸,我和安安就是一般的同學,我覺得她不會來我們家的。”
林以晴冷哼一聲,“在學校和陸安安好的像一個人似得,請人家來家裏做客也不肯。”
蘇雅嫺罵了一聲林以晴,轉而溫柔,“榕溪,你別聽以晴的。但是以晴不會撒謊,你和那個安安……”
“我和安安真的只是一般同學。”林榕溪絞着手指,似乎有點慌亂,黑白分明的眸子星光熠熠。
“行了媽,她就是不願意,”林以晴乾脆大叫起來,眼底滿是興奮。
她當然知道陸安安和林榕溪的關係一般,應該說是很不好。也不知道林榕溪這個小賤人做錯了什麼,陸安安最近對她冷若冰霜,好幾次她都看到林榕溪一靠近,陸安安就躲得遠遠的。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人家陸安安是什麼人,她現在都是陸安安的朋友了,還聽你們的話?”
林承業臉色不好,“榕溪,你明天請陸安安到家裏來,就說家裏人想招待她。”
“爸爸……”林榕溪還是猶豫。
林承業冷哼一聲,“怎麼你爸還使喚不動你了?”
林榕溪低頭,眸子被一層霧氣遮蓋,緊張的握住筷子,指關節泛白,最後囈嚅,“知道了爸爸。”
……
林承業很重視這次請陸安安到家裏的事情,早早的就請了五星級的廚師到家裏來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陸安安。
林榕溪坐在沙發一角,身上穿着的還是自己帶到林家的衣服,過時而老氣。但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復古的美感。
“榕溪你請了陸安安了吧?”林承業理了理外套,蘇雅嫺幫着林承業打領帶,含笑看了一眼林榕溪。
眼底帶着得意和勢在必得。
陸安安作爲林承業攀上陸家的大腿,林承業自然很在意。
林榕溪低着頭,一邊的林以晴卻大聲回答,“榕溪早就和安安說過了,安安說了會來的!”
蘇雅嫺點了點頭,身上是一件貼身的旗袍,高開叉,細高跟,頭髮低盤,溫婉動人,只是那一雙勾人的眸子裏掩蓋不了嘲諷。
林承業好面子,如果今天陸安安沒有來。林榕溪這個山野小丫頭如何承受他的暴怒?
林家的人都盛裝打扮,守着一桌子好菜等着陸家的人,可左等右等陸家的人半個也沒有來。
“榕溪,你是怎麼請的人?”忍着怒火,林承業的臉色很不好看。
蘇雅嫺欣賞着自己剛做好的指甲,卻是滿臉的擔憂。
而林以晴的功力卻沒有她母親那般深厚,臉上的幸災樂禍呼之欲出。
“我不知道。”林榕溪白着小臉,在林承業的怒火下她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幼崽,似乎鼓起勇氣一般,小聲,“安安說了,今晚有事不來。我和以晴姐姐說了……”
話很快就被打斷。
“你不要胡說!是你一口一個安安一定會來的!”林以晴跳起來,聲音尖銳,“爸,你可不要聽她的!陸安安和她在學校裏那麼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她說會來,我能和你說嗎?”
林承業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跳了下,管家低着頭站在後面,看着可憐巴巴的林榕溪,心下憐憫。
這個小姑娘今天要喫苦頭了。
在林家林榕溪能依靠的人就是林承業,但現在失去了林承業的庇佑,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要想在林家活下去,難。
看着林承業對林榕溪大發雷霆,蘇雅嫺心下不知道有多高興。
終於能讓這個野種喫到苦頭,蘇雅嫺慢悠悠的品了口紅酒,才勸說林承業,“承業你別和孩子置氣,這也不是榕溪的錯,指不定是陸家看不上我們呢。”
林以晴在一旁添油加醋,“媽你幫她說什麼好話,看她在學校和陸安安關係那麼好,結果陸安安也請不來。”
林榕溪縮着身子不敢講話,眼眶發紅,小臉慘白一片,像是被林承業的脾氣嚇到了。
但在扇子一般的羽睫下掩蓋着冰冷的情緒,眼底的宛如冰川,滴下的淚珠冰渣子般。透明的淚珠滲入到淺色的料子上,形成一個深色的印記。
“爸爸……”
林榕溪可憐兮兮的喊了一句林承業,想是要說什麼,卻被林承業冰冷冷的語氣打斷。
“別叫我爸爸。”林承業越想越氣,在蘇雅嫺和林以晴的挑撥下,更是看不起林榕溪,“你接下來不用再上鋼琴課了,連個人也請不回來,還浪費什麼錢。”
蘇雅嫺大快,林榕溪越是可憐,她越高興。
陸曼易的女兒這一輩子都要被她踩在腳下!
“承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她還小,難免有不懂事的地方。”蘇雅嫺手覆上林承業的西裝緩緩整理,溫柔寬慰。
若是外人看到怕是要爲蘇雅嫺慈母般的神情叫聲好。
林榕溪低着頭,但嘴角卻噙着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這家人,還真是相似。
林以晴在一旁看戲,她本就看不起林榕溪,可偏偏這樣的一個低等的貨色竟然進了她愛的陸子翟的眼裏。
想起陸子翟每日細心的教導林榕溪,她就恨不得林榕溪去死。
嫉妒像是一條毒蛇,吞噬着林以晴。
林承業冷着一張臉,“雅嫺你不必再幫這個丫頭說話了,左右她也辦不成事情,還是乖乖在家等着吧。”
蘇雅嫺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這是要放棄林榕溪,直接讓她替嫁到江家。她滿意的笑了。
陸家,只有她的女兒能嫁。
蘇雅嫺正要再說話,管家就拿着座機走到林承業身旁,低聲說道,但聲音卻能讓所有人聽到。
“老爺,陸家來電話了。”
林承業臉上的表情像變色龍一般立刻換了,和煦的像是另外一個人,“你好,我是林承業。”
“您好,林叔叔,我是林榕溪的同學陸安安。”
林承業有些詫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林榕溪,“原來是陸小姐,失禮失禮。”
“叔叔是這樣的,今天榕溪和我的作業弄錯了,正巧我有些問題想要問榕溪,不知道現在能不能上門打擾?”
陸安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出來,蘇雅嫺臉上溫柔的笑就有些掛不住了。
這個陸安安偏偏這個時候打過來。她瞥了一眼林榕溪,心裏十分煩悶。
陸安安的這通電話明晃晃的說着她和林榕溪的關係不一般,按着林承業的性子必定是會重視林榕溪。
壞了她的好事!蘇雅嫺眼眸深沉一片。
林榕溪微微擡起頭看着林承業,臉上還沒有乾涸的淚痕稱得她更是可憐,縮起的雙肩只剩一把骨頭。
委屈而恐懼的望着林承業,眼底還帶着顯而易見的期望。
就像一個渴望父愛的孩子。
演技越來越好了。林榕溪不由得暗暗誇獎自己。
陸安安每日雷打不動的在這個時候做作業,她故意換了自己和陸安安的作業,按着陸安安的性子必定會打電話到家裏。
早晚都沒有關係,只要能讓陸安安來到林家,就足以說明林榕溪在陸安安眼裏是不一樣的。
林承業也就不可能放棄林榕溪。
“當然可以,我讓榕溪在家等你。”林承業掛了電話,笑呵呵的對着林榕溪說,“榕溪,等下陸安安要到家裏來找你,你可要好好招待她。”
“我知道了爸爸。”
林榕溪急忙擦拭了臉上的淚珠,語氣輕快了些。
“剛剛是爸爸不對,你不要往心裏去。”林承業又安慰林榕溪,看樣子林榕溪在陸家還是有用處的,他自然是要安撫林榕溪。
對於有用處的人林承業向來不吝於寵愛。
林以晴恨的牙癢癢,她把筷子一甩,氣哼哼的上了樓。
林承業沒有在意林以晴,只招呼着林榕溪喫飯。
蘇雅嫺也氣得不行。不是說陸安安和林榕溪的關係不好嗎?看着自己這個沒用女兒的背影,蘇雅嫺氣不打一處來。
但陸安安要到家裏來她怎麼可能不在場。她還打着讓林以晴和陸安安交好的算盤,吃了飯強硬的讓林以晴下了樓。
林以晴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林承業對林榕溪問長問短,“榕溪,你不是說和安安的關係一般嘛?”
林榕溪靦腆一笑,“是啊,我們只是相互交流一下作業。”
“很好很好。”林承業點了點頭,”以後我們榕溪也是個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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