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憋出內傷
直到出了病房門,我才知道我住的是單間病房,與盛承碩和蘭月住的VIP病區僅有一門隔。
隔壁房間突然出來兩個身着白大褂的年輕人,他們很是在意地盯着我,其中一個還在急急地講着電話。
好容易拖着凳子過了這扇門,卻被值守的保鏢攔下了。
這個保鏢我有印象,他好像也認出了我,不免有些愣怔。
我不知道蘭月住在哪個房間,剛想乘機打探一番,阿南已經推着她出了電梯。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當我不顧一切地推開想攔着我的保安,拖着手裏的凳子拚盡全力地向蘭月衝去時,阿南突然擋在僵黃着一張臉的蘭月身前,並大聲呵斥保安,趕緊攔住我。
我終因體力不支,虛汗淋漓地癱軟在地。
蘭月卻陰陰地笑着,進了旁邊的VIP病房。
我是被易正送回病房的,不多一會兒,文雅也急急火火地來了。
看到我又好死不死地閉上了眼睛,文雅瞬間火了。“楊洛嬌,原來你就是個一根筋,現在看來,那根筋也他媽的是根傻筋!”
許久沒聽文雅暴粗口了,儘管聽着彆扭,卻不排斥。
“不就掉了個胚胎嗎?好在掉得利落,頂多養兩年還可以再生。爲了教訓姓蘭的,老六親自駕車差點把她撞回老家,我家老易和範多多也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別看她現在得意,那些賠着笑臉的兄弟哪個不想啃她一口?死洛洛,這會兒還不是你出手的時候,你能不能讓大家省點心?”
蘭月被高揚親自撞了?
我倏然睜開了眼睛,一想到被人輪了的事,又蔫蔫地閉上了眼睛。
“楊洛嬌,你到底哪裏氣不順?不就是被盛承碩搞了一次?你就是髒,也是被姓盛的弄髒的,你到底在矯情什麼?”
“真的是他?”我愣頭愣腦地盯着文雅。
易正卻摸着鼻子,訕訕地道:“老三一直潔身自好,除了弟妹,就沒動過第二個女人,他怎麼會髒呢?”
“你懂個屁!死洛洛不說髒我能那麼埋汰他?”
“好吧,算你贏了……”易正做舉手狀,“我得去那邊盯着了,你在這裏好好陪陪弟妹,有事別忘了按呼叫器,高手都在隔壁呢。”
我秒懂了易正的話,原來,隔壁那些穿着醫生工作服的人都是保護我的高手。
“文雅,我想見他……”
我的確想見盛承碩,從未如此迫切過。
“這會兒不行,得晚上!”文雅沒好氣地衝我翻着白眼。
“晚上還得多長時間?”我也沒想到會說和如此直白,不由得紅了臉,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現在是下午三點,幾個小時而已,慢慢等吧!”文雅口氣生硬地說着,明顯對我很不滿意。“姐們,我也爲你提了好幾年的心,你就不想和我多聊會兒?”
“我不是失憶了麼,對你來說那麼多年,對我來說我們就像昨兒才見過面似的……”我小聲地都囊着,又怕文雅跟我急,連忙接口說道:“其實,你們不該瞞着我,就算告訴我實情,我也會好好地配合你們……”
“大小姐,他們面對的是頭魔鬼。你以爲那個人忍心騙你?忍心看着孩子們受委屈?就說章馳在金桂坊請你和盛承碩的那一次……”
文雅突然閉了嘴,並悻悻地拍着自己的嘴巴,惱恨自己說多了。
儘管知道盛承碩早就開始和蘭月做戲了,我還是敏感地盯着文雅,迫切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得,我認輸!”文雅也做投降狀,那神態,像極了易正。“大嬌嬌,你以爲只有你心疼小妖精?你可以毫無顧忌地表現出所受的傷害,那個人就算憋出內傷也得忍着。就說那天的交通事故,你以爲真的是意外?因爲受不了心中的痛,也爲了給蘭月一個教訓,他居然上演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苦情戲。爲了接近你,他故意扮傻,還把傷勢不重的蘭月困在監護室裏整整半個月。爲了照顧畫廊的生意,他指使鄧鐸大哥動用蘭月查不到的人脈買你的畫……”
“別說了……”我哀哀地哭着,真的聽不下去了。“死蚊子,你還好意思說我傻,是他傻好不好?就說最近這次,明明知道蘭月不會放過我,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真相?明明知道我在意那種事……”
“這是意外……”文雅悠然垮了臉。“他已經安排章馳來接你了,沒想到蘭月動作那麼快,你會那麼不經激。”
“那是被人糟蹋了好不好?換作你?你會無動於衷嗎?”
“祖宗,算我又錯了……”文雅再次舉起了雙手,“我真替那個人難過,愛什麼人不好,居然愛上你這麼個愛鑽牛角尖的祖宗。”
“你就貧吧!”我終於想起了關鍵所在。“蚊子,他這次又是爲什麼住院?”
“被你嚇的!”文雅翻着白眼,“你出事的一剎那,他就口吐鮮血昏死過去。這事鬧得挺大,若不是高揚動作快,早就上了熱搜,小妖精他們也不會安安靜靜地住在穆家莊園。差點忘了告訴你,我用你的手機給你那個叫胡亞菲的朋友發了封短信,說你回英國聯繫美院的學生尋找畫源了,並讓她去穆園告訴穆媽媽和孩子們一聲,而後便關了手機。有時間你也看看那封短信,好歹再寫一封,別讓她爲你擔心。”
我的心思依舊在盛承碩的病身子上,文雅見我心思恍惚,連忙加了一句。“那個人底子好,只要你恢復健康,他就沒什麼大礙。”
我悄悄地舒了口氣,文雅居然走神了。
她歪着腦袋想了又想,突然老神在在地說了句:“楊洛嬌,那個人真的很愛你,肯爲你生爲你死的那種,我曾問過我家老易,如果換了他,會那麼對我麼?你猜老易怎麼說?”
“怎麼說?”我終於跟上了文雅的節奏。
“靠,他居然說他沒有你家那位那麼喫香,也就我這不長眼的能看上他!”
我又被文雅逗笑了,文雅卻撇着嘴悻悻地盯着我。“楊洛嬌,下輩子保媒時一定要給我保個你家那樣的,讓我也感受一下爲愛生爲愛死的滋味。”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儘量憋着笑,不滿地懟了一句。
“臭嬌嬌,你知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殃及池魚這一說?你們是愛得死去活來了,兄弟幾個卻被你們折騰的夠嗆。就說我們家老易吧,爲了守着他,連別墅專家都不做了,搞得我成了第二梯隊。還有鄧鐸大哥,爲了配合你家那位演好那齣戲,愣是把自己窩囊出了心肌炎……”
文雅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就算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動的落淚。
盛承碩癡心於我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那麼潘玉琳和她那三個月的女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終究是個憋不住事的人,更何況,文雅是我的死黨,爲了解除心裏的疑慮,我只能從她嘴裏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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