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無恥 作者:未知 沁娘挑眉:“莫不是那單長風還真的進了宮?” 顧琛扯了扯脣角:“那單長風倒是沒有能耐這麼快就進宮,只不過,我看到樂郡王親自進宮給單長風遞牌子奏請陛下恩准他進宮。” 沁娘詫異了一會兒,隨即便沉靜了一會兒,問:“這樂郡王什麼時候跟單家的人關係那般好了?” 那樂郡王平日裏可是個什麼事兒都不關心的,恨不得有事兒找上他他也得有多遠躲多遠,今日怎麼這般好心情,還特地去給單長風遞牌子? “據說樂郡王以前欠了單長風一個人情,樂郡王才特地跑進宮去給他討旨。”顧琛很瞭解樂郡王這個人,這個人一向是哪邊都不靠,慣會裝傻充愣,若非真的有把柄在別人手上,一般人輕易是指使不動他的。 “陛下準了?”沁娘問。 顧琛點頭,長樂郡王親自進宮給他說情了,皇帝自然是準了,而且,長樂郡王有句話說得不錯,是非曲直,讓他進宮當面說清楚也沒什麼壞處。 這幾日,單家跟楊家的事情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皇帝雖說深居宮中,可作爲天子,他的耳目也是衆多的,自然會有人把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稟報給他聽。 雖說對於單家父子私自進京這件事情他很不滿,可他也的確是想借機敲打一下楊家,若是這件事情屬實,那麼楊家便是家風不正,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治一治他們。 基於這點心思,他才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準了,不過,我也趁機給陛下上了點眼藥,若單家當年與陸家真的定了親,而且兩家兒女還有過私情,那麼這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爲何早不進京認親,晚不進京認親,偏偏在這個時候進京認親,若楊鴻當真是單家的孩子,他們這般大張旗鼓的回來指認,難道不是在毀孩子的前程?試問有哪一對父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琛雖然沒有點名單家父子進京肯定是有人挑唆或者授意,但皇帝是個聰明人,況且,他自己就是在經歷了這些鬥爭之後才坐上的皇帝寶座,他又怎麼會瞧不出來這裏邊有什麼貓膩? 所以,他點到爲止,也並未再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過猶不及,說多了倒顯得他別有用心了。 身邊皇帝身邊的近臣,顧琛很清楚這一點。 “你真聰明。”沁娘滿意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你既回來了,就快用膳吧,一會兒都要涼了。” 飯菜剛端上桌,顧琛一回來就忙着跟她說事情,沁娘拉着他到餐桌邊坐下,讓人重新又添了副晚筷。 “親一下就夠了?我這麼容易打發的嗎?”顧琛挑了挑眉,一臉的慾求不滿。 沁娘沒好氣的將他的臉撥到另一邊,讓他看着桌上的菜,示意他喫飯就喫飯,不要趁機提那些無理的要求。 顧琛知道這一整天也夠累的了,便決定先放過她。 飯後,沁娘還沒來得及歇兩口氣,就被那個早已蓄謀已久的男人給一把抱到牀上,啃了個乾淨。 第二天一早,顧琛上朝的時候,就看一到大殿上窂見的多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頭日在楊府門口鬧事的單長風。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面色複雜。 對於這些天街頭巷尾流傳開來的謠言,在場的哪一個沒聽過? 所以,單長風會出現在大殿上,大家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事關一個朝廷二品大員的聲譽,陛下特許他上大殿來將事情給辯清楚也是有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事不關己,幾乎所有人都在一旁等着看戲就對了。 “陛下,老臣有冤,還望陛下爲老臣做主啊~”皇帝往龍椅上一坐,衆人齊聲朝賀過後,單長風便走到百官前面來,對着皇帝深深的跪了下去,喊道,“老臣的長子因前幾日去楊府續舊,卻不知爲何遲遲不歸,老臣昨日上門去找楊大人要人,怎料楊大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老臣給打了一頓,陛下請看,老臣的臉現在都還是腫的。” 單長風說着,揚起他那張腫得如豬一樣的臉,而且,他昨日回住處以後,特意沒讓人處理臉上的傷,所以,這傷經過一晚上,看起來似乎更嚴重了,不僅是腫,而且還青青紫紫的,看着特別滲人,若非站在這裏的那些跟單長風同一期的老臣知道這個人就是單長風,若是在街上撞見了,他們還真是不敢認。 “單卿,你說楊元海扣押了你兒子?”皇帝威嚴的問。 被點名的楊元海不動如鬆的站在那裏,面上沒有半分波瀾。 “回陛下,老臣未經准許就私自回京,的確是有罪,可老臣事出有因,只我那老妻病重,這些年老臣的那些個兒子也沒能生下半個兒子,老妻越想越覺得愧對單家列祖列宗,這才進京來,想要將屬於我單家的血脈認回去,給我單家延續香火,可誰知……” 說到這裏,單長風便聲淚俱下的在大殿上哭了起來。 衆人默。 楊元海冷眼旁觀,即不申辯,也不憤怒,只是像個看戲的旁觀者一般,從頭到尾都站在那裏沒打算髮言,對方既然要演,就讓他演完好了,反正看戲又不花銀子。 “楊卿,單卿說的可是真的?”皇帝轉眸看向楊元海問。 被皇帝點名的楊元海這才站出來,衝皇帝拱手深深的揖了下去,恭敬的說道:“回陛下,臣也覺得冤枉,這單家父子好生奇,臣二十多年前娶了陸家的女兒,乃是三媒六聘,三書六禮一樣沒少的,而且,楊鴻乃我與陸氏的長子,怎麼這單大人離京二十多年,回來便哭着喊着要上我楊府來認親,臣當真是受驚不小。” 這時,那些平日裏跟楊元海交好的大臣也紛紛站出來替楊元海作證。 “陛下,當年楊家娶親之事,滿城皆知,我等都親眼見識過。” “陛下,這單大人口口聲聲說楊家長子乃單家血脈,可臣觀之,楊鴻全身上下與單家父子並無半分相似,這紅口白牙的,便要說那是他單家的兒子,這不是專門來污辱人麼?” “聽說,楊大人的妻子陸氏爲此已經氣病了好幾天了,人家好好一黃花大閨女明正言順的嫁入楊家,怎麼被這單大人說得好像私德不修的樣子,陸大人若是能上朝,這會兒怕是要氣死了吧。” 幾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一臉憤怒的看着單長風,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有這般無恥之人,即便是爲了踩着楊家上位,想要重回京城,這手段也太過於卑劣了些。 宋熹向來不上朝的,今日卻也窂見的站在了朝臣的前列,只不過,他是來真來看戲的。 “陛下,當年陸家與我單家都相看過了,私下裏也說好了,可單家不過是遷離京城,想着等到安頓好了以後再回來正試提親,而小兒與陸家女感情也甚篤,原以爲這是一樁天定的好姻緣,沒想到單家一離京,陸家便急急忙忙的將女兒嫁到了楊家。” 說着,單長風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那情形,比一個婦人到丈夫面前告狀也不皇多讓了。 顧琛站在皇帝身側,垂眸看着單長風的眼眸裏充滿了鄙夷,他原以爲只有女人才會哭哭啼啼的,卻沒想到男人哭啼的功力也不比女人差。 “單大人,您這般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是欺負我岳丈不夠品級上朝,所以不知道你在這裏顛倒黑白是麼?”楊元海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眼眸淡淡的看着身側跪着的單長風道。 與單長風豐富的面部表情相比,楊元海的臉色就顯得平淡多了,他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曾將單長風放在眼裏一般,任憑他說什麼,也無法令他再動容分毫。 “楊大人,你們楊家若非作賊心虛,爲何扣着我兒不放?”單長風死從一開始就揪着這一點不放,他很確定單安自打進了楊府以後,便沒有再出來過,他就不信了,憑着這一點,他還不能將楊家給描黑。 “單大人,昨日你坐在我府門口胡說八道造我楊家的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令郎並不在府上,你若不信,今日下朝以後便讓陛下的親衛兵去搜府好了,我楊元海身正不怕影子歪。” 楊元海說着,再次面向高高在上的帝王,鄭重的開口道:“陛下,單大人總說單安在臣府上,臣爲表清白,願意自請搜府,請陛下恩准。” 皇帝眸色一動不動的看着大殿內二人的爭執,他突然覺得他這個皇帝是不是太閒了些,這些個大臣怎麼動不動就將家事搬到朝堂上來找他說理? 難不成,他這個皇帝就是專門負責給他們處理家務事的嗎? 這時,承安候站出來,衝着皇帝揖了揖道:“陛下,單大人說當年與陸傢俬下里定了親,但單大人口說無憑,況且陸家也沒有人在這大殿之下,那麼是非黑白,還不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臣以爲,應把陸大人請過來當面對峙。” 承安候一句話就將事情引到了正題上。 既然單長風一口咬定陸家與單家曾有過私下約定,而且還感情甚篤,招來當面對峙便是。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