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獎賞
而殿中間，劉如彬則衣衫不整的跪在哪裏。
“陛下，臣要彈劾高松柏，他縱容手下，無緣無故將臣帶去六扇門，逼迫臣承認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其心可誅。”
“臣，這麼多年來，勤勤懇懇，一心爲大乾社稷，爲百姓們鞠躬盡瘁，此次被污衊，臣無顏繼續爲陛下分憂，請陛下准許老臣乞骸骨。”
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彷彿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殿內不知情者，聽了後，大多都露出了憤恨的神色，看着高松柏。
旋即，大理寺卿出列，朗聲道：“陛下，劉大人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是爲人正直，此事如果不能給劉大人一個公道，恐怕其他官員都會整日擔驚受怕，所以，還請陛下爲劉大人平冤。”
裴文清沒有發聲，而是撤了一眼高松柏，發現，高松柏氣定神閒，彷彿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一般。
聯想到那個叫秦平安的捕快，剛纔來找過高松柏，旋即，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殿內衆人議論紛紛之時，裴文清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堅定，出列道：“陛下，臣以爲，高太保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既然高太保說，懷疑劉大人知道一些徐尚書被害的內幕，不妨問問劉大人，看高太保的懷疑是否正確。”
宇皇聽了，才點了點頭，道：“不錯。”
旋即，看着跪在哪裏的劉如彬道：“劉如彬，你是否知道徐若卿被滅門的內幕，他生前，有沒有向你透露過什麼線索。”
劉如彬連忙道：“陛下，臣雖然與徐尚書私交甚好，他被害之前的幾天，也確實經常與臣有過接觸，可是徐尚書並未對臣透露過什麼。”
這些話，說的斬釘截鐵，其實說的就是實話。
在黑袍人深夜找到徐若卿之後，第二天上午就殺了他們一家，所以徐若卿根本沒機會做出應對。
聽了劉如彬的話，宇皇再次開口道：“嗯，孤相信你不知情。”
劉如彬磕頭，高聲道：“陛下聖明。”
宇皇話鋒一轉，：“那麼，你跟徐若卿二人，有沒有合作關係。”
“比如，收受賄賂，買賣官職。”
劉如彬聽了大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太子黨衆人也齊齊變色，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具體如何他們不清楚。
此時，宇皇問出此事，說明宇皇已經掌握了證據。
裴文清臉色同樣難看，看向劉如彬的眼神裏帶着複雜的神色。
劉如彬哆嗦着也看向了裴文清，一時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太子出列，厲聲道：“劉如彬，父皇說的，可是事實。”
跪在地上的劉如彬渾身顫抖，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臣，冤枉。”
隨即，宇皇拿出二人貪贓枉法的信件，讓身旁的太監朗讀了出來。
信件上，把劉如彬和徐若卿的罪狀一件件的，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良久後，太監讀完，大學士蔣力申怒道：“劉如彬，老夫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不知廉恥之人，老夫真是羞於與你爲伍。”
劉如彬顫抖着說道：“陛下，陛下，老臣冤枉，冤枉啊，一定是高松柏想冤枉老臣。”
“高松柏加入了二皇子黨，就想拿老臣和徐尚書立威，一定是這樣的。”
高松柏轉身，冷眼看着劉如彬道：“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知道。”
隨即，對宇皇道：“陛下，這些證據都是秦平安發現的，到底是真是假，陛下一問便知。”
宇皇道：“不錯，讓秦平安進來。”
隨即，宇皇身旁的太監高聲道：“宣秦平安。”一直等在殿外的秦平安，聽到太監叫自己，便連忙走進了金鑾殿。
看着滿朝諸公，秦平安的心情相比於上一次，少了一些忐忑，但是依舊有些緊張。
走到劉如彬身邊後，秦平安躬身行禮，開口道：“卑職，秦平安，見過陛下。”
宇皇點點頭，拿過那些信件，道：“秦平安，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你能不能保證他們的真實性。”
秦平安道：“回陛下，卑職受陛下信賴，調查吏部尚書被滅門一案，卑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殫精竭慮，不眠不休，一直在思索案件的情況。”
“在詢問過刑部何尚書後，卑職認爲既然案發現場在尚書府，而且吏部尚書死的又那麼蹊蹺，所以兇手大概率是一位修爲高深的人。”
“而何尚書在跟卑職探討過後，也認爲兇手，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兇，而是又沒人任何人發覺，必是一位高手。”
“所以，卑職就想從側面找到一些證據，畢竟卑職雖然修行速度極快，半年的時間，就到了紫府境，可是面對聚元境，甚至是大能者，卑職都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故而，卑職便把吏部尚書府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終於，在吏部尚書的臥房裏，找到了這些信件。”
“所以，這些信件，應該是吏部尚書自己記載的，真實性應該沒有問題。”
長長的一段話，闡述了自己爲這個案子付出了很多，甚至是不眠不休，茶飯不思。
並且把刑部何玉書也誇讚了一下，你想跟我合作，我就給你些甜頭，以後找你幫忙，你就更不可能推辭了。
何玉書聽到秦平安提起他的時候，臉上不由的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之後，秦平安又炫耀了自己的修行速度，在這樣的場合，炫耀一下，不但能得到宇皇更多的重視，而且還能裝的一手好波。
高松柏聽到他這段話的時候，臉色微變，眉頭輕皺，撇了一眼秦平安。
而信件的來路，秦平安思索再三，只能說是從徐若卿家裏發現的。
只有這樣才最合理，而且還能保證信件的真實性。
直到聽完秦平安的闡述，宇皇纔開口道：“不錯，秦平安，你不但聰明，精通查案，而是修行速度也是極快，孤，非常滿意。”
旋即，又對劉如彬說道：“劉如彬，你可還有話說？”
劉如彬在見到秦平安進來的時候，就不想掙扎了，沒有證據，宇皇又怎麼會在這朝堂之上責問自己呢。
經過一系列的思想鬥爭後，劉如彬才緩緩說道：“罪臣，知罪。”
接着太子出列，道：“父皇，既然證據確鑿，劉如彬也已認罪，那麼之後的事情不如就交給大理寺，讓大理寺嚴加審問，然後再由父皇做出定奪。”
二皇子這時，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出列，道：“父皇，信件上只是記載了劉如彬自己，還有和徐若卿共同做的不法之事，也許，他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還請父皇把他交給都察院，嚴加審問。”
太子的意思很明顯，劉如彬還有沒有其他問題，他都是我太子黨的人，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最合適。
不然萬一還有其他事情，牽連到其他人，那麼太子黨將受到更大的創傷。
而二皇子明白過來後，也想抓住機會，一舉把太子黨的幾位骨幹一網打盡。
霎時間，太子黨和二皇子黨，又展開了一系列的脣槍舌戰。
宇皇淡淡的撤了一眼身旁的太監，太監意領神會，大聲道：“肅靜，肅靜。”
連喊了四五聲，殿內才重歸平靜。
宇皇看向何玉書，語氣溫和道：“劉如彬就交給刑部審問，三日後，孤需要一個結果。”
宇皇的意思很明顯，劉如彬既然是你太子黨的人，那麼人就不可能給你們，因爲那樣的話，將不會再有任何收穫。
而如果給了都察院，那麼劉如彬如果吐出更多的人來，那麼對朝堂將會是一個隱患。
正如高松柏所說，此時的大乾，更需要內部穩定。
而給了刑部的話，那麼就可以讓太子黨適當的再付出一些人，之後讓二皇子黨真正的與太子黨分庭抗禮。
這麼多年，宇皇放任太子不管，他的勢力越發的強大，其實這對宇皇自己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現在二皇子既然有實力與太子抗衡，那麼就給他一個機會。刑部尚書何玉書，聽了宇皇的話，出列領命。
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複雜，他不屬於任何勢力，這件事交給他，那麼他就勢必會得罪其中一方。
不過無所謂，之前他對秦平安的善意，已經有了效果，高松柏肯定也知道了此事。
不管高松柏是不是二皇子黨的人，只要六扇門是自己的朋友，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劉如彬的事情解決完以後，宇皇看向秦平安，問道：“秦平安，那麼你對徐若卿的死，有什麼看法？”
秦平安沉吟了下，說道：“回陛下，卑職以爲，兇手既然是修爲高深之人，那麼就不太可能是京城裏的人做的。”
“因爲，不說京城的哪些高手敢不敢，只要陛下您下令徹查，逐一排查下去，兇手一定會浮出水面。”
“所以，卑職認爲，兇手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京城。”
秦平安一番話，說的好像很明白，可是又不是那麼明白。
他篤定了不是京城裏的人，可是後面卻又用了可能兩個字，來說明兇手離開了京城。
秦平安說完後，便直直的看着宇皇。
宇皇發現後，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俄頃，宇皇才說道：“好了，孤有些累了，退朝吧。”
宇皇沒有對徐若卿被殺一事做個蓋棺定論，就匆匆退朝，這讓衆人無不詫異。
但是宇皇如此說了，衆人只能行禮，退朝。
走出金鑾殿，秦平安和高松柏二人站在那裏，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二皇子走過來後，心情舒爽，開心道：“秦平安，不錯，當初在三國詩會，本宮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才華橫溢，膽識過人，回頭，本宮讓懷淑送你一些有助於修煉的丹藥給你。”
秦平安躬身道：“謝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這才大笑着走開了。
這時，一位太監走來，對秦平安和高松柏道：“高太保，秦捕快，陛下有請。”
二人只是點點頭，便跟隨太監去了御書房。
彷彿他們知道宇皇會召見他們，所以纔會在這裏等候。
御書房裏，宇皇好一通誇讚秦平安。
秦平安聽着心裏別提多美了。
既然你這麼看好我，就不要再把我當槍使了，我還是個孩子。
良久之後，宇皇才說道：“好了，說說你對兇手的真實猜測吧。”
秦平安道：“陛下，之前在百官面前說的，確實是實話，因爲能入朝爲官的，都是聰明人，他們不敢這麼去殺一位三品大員。
“卑職認爲，殺害徐若卿一家的，大概率是七殺門的人，至於原因，卑職暫時還不知，也正是有這個懷疑，卑職剛纔纔沒有明說，怕引起百官們的恐慌。”
宇皇欣慰的看着秦平安，道：“你說的不錯，如果你把你的猜測說出來，一些人是會感到害怕的。”
接着，宇皇沉吟了良久才說道：“這件事，暫時先這樣吧。”
“秦平安，你這次又立下了功勞，孤賞你黃金千兩，綢緞百匹，希望你以後，可以更多的爲大乾效力。”
秦平安一聽還有錢拿，開心道：“謝陛下賞賜，卑職一定爲陛下，爲大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宇皇哈哈一笑道：“是需要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別忘了，邊關還在等着你。”
秦平安這纔想起，當初在宇皇面前立下的軍令狀，原本開心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鬱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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