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看他面前的飯,一口都沒動,菜也只吃了一口。
看他喫飯,比看螞蟻搬家還要讓人着急。
趙蘇臺視線飄忽來飄忽去,不知怎麼的,又和他對上。
還看,還看,你還看,你低頭喫飯啊!
商岐慢騰騰開口:“你上次叫我替你保管的那兩張牌子是什麼東西?”
趙蘇臺:“……”
一提就來氣。
她甕聲甕氣:“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去廟裏求平安的佛牌。”
商岐哦一聲,原來是佛牌。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
商岐掀起眼皮,李孚先發制人,直接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一起喫啊,傻站着幹什麼,還等着我們府君請你上座啊!”
趙蘇臺被迫坐下,看清桌上一堆美食後,心中那點抗拒蕩然無存。
商岐也不肯喫飯,俞爲和李孚都是正常飯量,剩下的全都是她的。
李孚雖然見識過一次,但再次看着趙蘇臺連啃五個雞腿幹了三碗飯還是拍了一下大腿:“乖乖個娘嘞。”
“之後準備找什麼工做?”看着趙蘇臺擦擦嘴角還想繼續,商岐忍不住開口,攔着她一點。
雖然商岐一直坐在旁邊,但是趙蘇臺還是能努力欺騙自己忽略他的。
他一開口,存在感更強了,趙蘇臺看着一桌子菜也沒了心情,畢竟她的佛牌還是凶煞,提醒她要離這人遠一點。
“還沒想好呢,這幾日多謝府君一路讓我跟着,如今也到了上府,我自會去尋一個出路。”
趙蘇臺明擺着想撇得乾乾淨淨。
商岐偏開口:“剛剛聽你說會算賬,我府上崔師傅正缺一個小徒弟,你看如何?”
趙蘇臺直接拒絕:“多謝府君,其實我並不會算賬。”
李孚:“……”
嘿,他就是一個暴性子,這不是明白白的睜眼說瞎話嗎?他就要拍桌起身,被俞爲使勁拽住,衝他使眼色。
商岐臉上多了幾分冷意,再開口不冷不熱:“是嗎”
趙蘇臺乾脆起身:“再次多謝府君容我留在上府,小女就先走一步了,府君慢用。”
李孚就眼睜睜看着趙蘇臺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下了樓,然後出了酒樓大門。
“府君,這……”
“派人看着她,還沒弄清她到底怎麼來的,孤身從梁都邊境跑來盛京,就算是橫跨瘴林而來……那她本事倒是極大。”
“是。”
“府君,那何時啓程去少陵?”
商岐想着趙蘇臺手拿雞腿大快朵頤的埋頭刨飯的樣子,也不知她怎麼能喫下那麼多,他也放下筷子,慢騰騰用手拿了最後一個雞腿,說了一句讓李孚和俞爲二人爲之絕倒的話。
“等我喫完飯。”
“……”
趙蘇臺出了如意酒樓擡腳就一路問到了百香閣。
這百香閣外頭就看着精緻華美,一進裏面就更是奢侈,看得那是一個歎爲觀止。
趙蘇臺一身粗衣進去,就被一個打着團扇的女子擋着,上下打量她:“小娘子,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看起來就很貴的喫飯的地方。
趙蘇臺搖頭:“我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我走錯了,我這就走。”
偏那女子又攔住她:“誒,小娘子怎麼就走了,無妨,來者是客,我聽小娘子口音不是我們上府人,又身無長物,那來這裏許是想找個工做?”
既然不趕人,趙蘇臺不介意跟她聊聊。
她點頭:“我會洗碗,掃地,算賬,你這裏可缺人?”
女子挑眉:“缺,怎麼不缺,只不過我缺的是候桌兒的,就要看人機不機靈了。”
趙蘇臺問:“休息,工錢怎麼算?”
女子微蹙眉,似乎有些訝異:“休息?一般我們這是沒有休息的,但是你提了,那我就一月給你一日休息,工錢的話就要算你候桌的數量了,接待一桌給五文錢,你休息那一日自然就是沒有錢了。”
“此話當真?”
女子搖扇:“我是這裏的掌櫃,怎麼不當真,小娘子初來可能不知道,你出去打聽打聽,這裏誰人不知道我陳牡丹。”
趙蘇臺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說:“我出去打聽打聽。”
陳牡丹哼一聲,也沒把她當回事,唱着曲上樓了。
趙蘇臺出去後真去隔壁打聽了,誰聽到陳牡丹都是一句:“哦,那個陳扒皮啊。”
託商岐的福,趙蘇臺坐在馬車裏沒事做,就看馬車裏堆放的律令。
上府明文規定,主家僱人做事按月令一旬休一日,工錢不得低於每月一貫錢。
上回商岐說什麼來着,啊,我上府地界,不論發生何事,都由我一力承擔。
倒也不必去別處尋商岐,因爲他指定還沒喫完飯。
趙蘇臺去而復返。
李孚最先看見:“趙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趙蘇臺緊緊繃着臉,鏗鏘有力:“上府君,我要狀告有人膽敢藐視上府律令。”
李孚瞪大眼,俞爲猛轉頭。
商岐沉聲:“具體說說。”
今天上府宜州多了一件新鮮事,橫行霸道的百香閣被官府查封了,陳牡丹被當街壓走。
圍觀羣衆指指點點,發出疑惑的聲音:“不應該啊,陳牡丹不是和宜州那位有點關係,嘖嘖,難不成上府來人了,也沒聽說誰來了呀。”
大家猜測不斷,緊接着就看有一官兵拿着響鑼過來,砰砰幾聲:“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百香閣陳牡丹視上府律令於無物,這是種什麼行爲,這是不尊重,甚至是蔑視府君的行爲,這是種情形惡劣的行爲,我跟大家實話說了,如今府君正在我們宜州,宜州州府今天起換人了,這上一任州府現在是罪民劉意德,明日,午時三刻斬首!”
衆人皆靜了。
雖然都聽聞過府君的手段,但是還是沒想到傳聞一點沒造假,甚至還非常含蓄地美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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