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趙蘇臺不管身後跟着的人,自顧挑挑揀揀,選了兩套衣服一起拿進去試。
跟着的人自然不好跟着了,趙蘇臺隨意選了一套衣服,帶子不好系,喊掌櫃娘子來幫忙。
娘子幫忙繫好,誇讚她:“小娘子長得真俏。”
趙蘇臺正照鏡子,突然捂着肚子:“娘子,茅廁在哪裏,我肚子疼。”
“誒呦呦,快來,朝這後面走,我帶你去。”
鋪子裏又來了人,掌櫃娘子又趕緊忙去了。
剩下趙蘇臺一個人在後院找的額頭上全是汗,才找到後門在哪兒,把樹藤子扒拉開,好,後門上掛了個大鎖。
一時半會解不開,趙蘇臺選擇了翻牆。
先爬樹,從樹上上去夠到院牆,身子先過去,腿一噔,好險沒有掉下去。
趙蘇臺坐在牆上,心臟怦怦跳,就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摔死。
就想這麼一會兒功夫,只見兩個極其眼熟的人一人擡着棉被一角過來放在地上。
李孚還嘿一聲,衝她喊:“跳啊,我們兄弟倆在下面接着。”
趙蘇臺:“……”
這倆都來了,商岐肯定也在。
她手緊緊抓着瓦片,眼睛盯着巷子口。
果然,只見府君揹着手走來。
“你知不知道,我們府君飯都沒喫好,就爲你來了,一天天的,我跟你說話你怎麼就不信呢,光明大道都擺在你面前,你自己想想,我們是沒讓你喫飽,還是沒讓你穿好,我們對你多好啊,還想着跑跑跑!你也不想想,別說還沒出上府,就是出了上府那也有一半是府君的地盤,你能跑到哪去兒你。”李孚不停碎碎念。
俞爲衝他使眼色,別說了。
李孚沒看見。
商岐聽了一耳朵,深吸一口氣:“李孚,閉嘴。”
李孚:“……哦。”
“趙姑娘,現在可以跳下來了。”商岐這麼說,擡頭淡淡的看着她。
趙蘇臺舔了下乾澀的嘴脣,兀自鎮定:“我只是看上面風景很好,看這個柿子樹,柿子快熟了。”
“趙姑娘想喫柿子了?現在還有些早,最少還得再等半月,也是,這麼快都到了喫柿子的季節了……”
趙蘇臺見他說着說着低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下一刻,他忽然凌空騰起,瞬間掠至趙蘇臺身側。
趙蘇臺坐着還顫顫巍巍,他站着如履平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領,直接帶她下去。
棉被用都沒用着,俞爲將棉被捲起來抗肩上,從人家曬被子的圍欄上直接拿的,還得還回去。
“我說,老俞,你是這個。”李孚豎了個大拇指,“我怎麼就沒想到府君說的盯着,是盯着她呢,看來我還得多琢磨琢磨。”
俞爲嘆氣:“別琢磨了,快幫我一把,我腰閃了。”
從兩丈半的屋頂直接跳下,趙蘇臺腦袋發暈,有點想吐。
站穩後,趙蘇臺手撐着腦袋,心中一陣難受。
“趙姑娘,害怕嗎?”
商岐還在這說話。
趙蘇臺心裏悶氣直衝,還只能憋着:“不,不害怕。”
真是煞神,該離他遠些纔好。
商岐包了兩間客棧讓衆人休息,趙蘇臺自然也分得一間,不知怎麼搞得,出門隔壁就是住的商岐。
趙蘇臺前腳才踏出,擡頭就見那站在隔壁門口的三人。
失策,失策啊。
乾脆直接假裝沒看到,反手迅速重新把門關上。
“我說,她,欸,她關門幹嘛,那啥趙,趙蘇臺,快開門喫晚飯了!”
李孚大着嗓門喊。
但是裏面的人好像沒聽見,一點聲音沒有。
“欸,怎麼回事,府君,我去敲門瞧瞧?”
商岐看着趙蘇臺這般模樣,明顯感覺出,她在躲着自己。
李孚又去喊了一遍。
“我不餓,就先不吃了。”趙蘇臺總算給個聲了。
商岐心中輕呵一聲,果真是在躲他。
李孚還摸着腦袋奇怪,怎麼會不餓呢,一頓能喫三碗飯的人,現在跟他說不餓?
俞爲看出府君神色不好,上前給李孚拉走:“快走,今晚早早喫完休息,明日寅時就要出發了。”
俞爲刻意加重了寅時二字,對着商岐:“是吧,府君?”
府君啊,寅時就要出發,你今晚可得喫快點啊,不然人家都洗完睡覺了,就咱仨還在喫飯。
商岐鬆了披風繫帶,直接扔給了他手上:“我也不餓,吩咐店家送熱水過來,你們也喫完早些睡。”
俞爲大鬆一口氣,推開門,給他披風掛木架上,和李孚一起告退了。
商岐這風寒不知怎麼回事,好得差不多了,又開始頭疼。
但是那藥他是一點不想喝了,所以隱隱的頭痛他都忍了下來,讓李孚和俞爲都以爲自己好全了。
只是這感覺,在坐進浴桶裏沐浴時,頭痛的更厲害了。
商岐閉眼,記起幼時自己發熱,躲着不肯看大夫,被他娘從桌子底下拖出來,最後掰開嘴強行喂藥。
只不過簡單回憶,藥湯苦澀的味道幾乎瞬間在嘴裏。
所以當時見她,那姑娘兔子一樣,吭哧吭哧幾下一碗藥就喝了個乾淨,他自己則還一點點的喝着藥。
又想到這裏,她到底背後是什麼人在指使,能安然無恙逃來盛京,不容小覷啊……
隔壁門輕輕一響,商岐輕易就捕捉到這點小動靜,趙蘇臺現在又開門出來了。
她到底在怕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這時候要是出去把她逮住,她會嚇成什麼樣。
商岐想象了下,決定還是不出去了。
隔壁過一會兒傳來送水的聲音,哦,原來出來也是要水去了。
水溫正合適,躺進去令人放鬆。
商岐想着想着,小睡了過去。
趙蘇臺也跟店家要了熱水,探頭探腦的,等隔壁徹底沒了動靜,纔敢小心打開一條門縫,躡手躡手下樓。
好容易要來了水,趙蘇臺關上門,用嘴咬着佛牌脫衣服,現在這煞神就在隔壁,佛牌更是一刻不敢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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