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原本清澈熱氣騰騰的水,突然變作了一陣小雨後的林中地。
趙蘇臺一腳踩到溼濘的草,可惡的蚊子反應極快的叮咬了她大腿一口。
趙蘇臺一疼,手一拍,手指上沾了蚊子的血。
看着這真實的血跡,周圍深不見底的林木,這……
趙蘇臺低頭看自己渾身光溜溜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是以魂體,也不是鬼上身,而是直接將她本人移到了不知哪裏來。
主要是,她還光着。
論趙蘇臺這些年被拉去最多的幻境或是魂體入夢狀態都是些不能直說的內容。她小時候最多就是無意會看到鬼,然後被鬼驚嚇,自打她長大開了男女之竅後,鬼全都變成了豔鬼,時不時就要被迫現場看春宮。
現下,這林中目前都未看到其他人,但是據她以往經驗,不出一刻,必有人出現。
上哪兒找個東西遮遮啊!
這林中草葉茂盛,卻少見大一點的葉子。
趙蘇臺彎腰扒拉,胳膊上陡然一痛,趙蘇臺被一箭劃傷胳膊跌坐在地上。
趙蘇臺一陣冷汗直冒,白嫩的身子壓在雜草上,她側頭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飛箭劃過留下的傷口,皮肉綻開,鮮血直流,她嘶一聲,狠狠在心裏問候了射箭人他祖宗。
趙蘇臺躺在地上,林中靜謐,就連風也不吹了,耳邊能清楚聽到馬嘶鳴聲,隨後是馬上那人下來在雜草裏走動的唰唰聲。
男人一身月白,繡着雅白滾邊的披風,墜着幾顆花蕊大的東珠,一手拿着弓,一手撥開半人高的雜草。
腳步一聲一聲,走到了她面前。
趙蘇臺心知此時自己赤身裸體,但是也毫無辦法。
她忍住疼痛,掀起眼皮,去瞧那人。
“府君?”
趙蘇臺脫口而出,卻見那人眉頭微蹙,脫下披風凌空扔去她身上:“你是什麼人,什麼夫君,故意赤身裸體出現在此,有何目的?”
明明和商岐一樣的面容,怎麼翻臉不認人?
趙蘇臺腳趾扣地,什麼夫君,她叫的是府君啊!
後方遠遠又有打馬聲傳來,老遠就喊:“世子爺,世子爺你在哪兒啊!”
看見商岐的馬了,李孚立刻下去,把馬也拴在旁邊。
前面雜草太高,過不去,看着有人踩出的一條道,但是不太明顯。
“世子爺,世子爺?你在這兒嗎?”
商岐冷冷回頭:“在這兒,喊什麼喊。”
李孚聽到聲音,立刻想跑過來,又被喝住:“在那兒看着馬,別過來!”
馬兒打了個響鼻,這馬有什麼好看的,不都栓好了。
世子爺,什麼世子爺?
趙蘇臺腦子裏似有一門官司,被箭劃傷處又太疼了,只能用右半身力氣撐起來,但是無意撐到左胳膊,又是疼的鑽心,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的月白披風,披風往下滑,淺淺遮住胸口。
商岐看到,又皺眉從懷裏掏出一方乾淨手巾,遞給她:“自己扎一下。”
趙蘇臺看看手巾,又看看他,她現在疼的鑽心,還讓她自己用一隻手扎?
真不愧是你啊。
趙蘇臺半天不動,商岐抿脣,壓下心中不上不下那口氣,蹲下身幫她包紮傷口。
包紮完,他一把扣住她完好的右手手腕:“說,你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趙蘇臺被他勒着,深深呼出一口氣,這煞神!
“府君,你真不認得我了?”
商岐聲音極冷:“你這女子,怎麼見人就喊夫君,勸你現在有時間好好想想你的說辭。李孚!騎着你的馬先走,回去給我準備一套衣服。”
“誒,是,世子爺你衣服髒了啊,要不要準備水沐浴?”
披風蓋了一半露了一半,商岐看着女子露出的後腰,上面已然沾了污泥,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猶爲刺眼,此時,要是有一隻手輕輕去暈染開,再用乾淨的帕子擦掉,必能摸到肌膚的柔軟。
商岐將披風擺正,覺得李孚太煩:“要,現在就騎着你的馬快滾。”
李孚閉嘴,騎着馬往回滾了,心想今天這苦差事真應該讓俞爲跟着。
李孚走了,聽到馬蹄聲漸漸遠了,商岐將披風的繫帶扣在了趙蘇臺脖頸子後頭,然後將她拎起。
趙蘇臺都沒站穩,腳丫子就猛然踩到一塊尖銳的石頭。
“嘶啊……”腳被劃出血了。
佛牌誠不欺也,真是比大凶還要兇的凶煞之兆啊。
佛牌,她的佛牌呢?
趙蘇臺伸出白嫩嫩的右胳膊,到處翻找,再看地上,也沒有。
趙蘇臺掐了自己一把,很好,還是痛的很真切。
佛牌不在,意味着這裏不是並不是真實世界。
所以這裏是商岐的……夢境?
所以府君並不是府君,而是什麼世子爺?
趙蘇臺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真的懵了,夢境也不帶這麼逼真的啊,把她整個人都拐來了。
“麻煩,站着也能受傷。”見她左右亂動,商岐一把抓住她的腰,一個橫抱,“還想跑?”
不,她並不是想跑啊。
趙蘇臺暈都沒來得及暈,再睜眼就在他懷裏,能望見他清晰的下頜。
商岐舉步生風,推開雜草走到馬前,先將她整個橫放在馬上,趙蘇臺腳不沾地,完全靠着一手扒樹來撐着不掉下去。
商岐解開繮繩,轉頭就見着她緊繃的屁股,還扭來扭去。
“淨會這些勾引人的做派。”
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正面朝上,就要跨坐在馬上。
趙蘇臺忽然一把拉住他:“底下沒有墊的。”
這女子淨會裝可憐,瞧着他,眼睛水汪汪的樣子。
商岐只好從懷裏又取出一塊手巾,給她墊在馬背上,趙蘇臺這才肯坐下來。
等商岐再上馬,趙蘇臺才發現自己幾乎窩在他懷裏,幸好是背靠着他,只要假裝努力忽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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