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輕觸額頭,果真已經發燙的厲害。
剛剛似乎做了什麼夢,一點不記得了。
他起身穿好衣物,忍着走到門前。
趙蘇臺回過神,仍舊赤裸的站在浴桶中,手中握着的佛牌發燙,燙回了她魂遊天外的思緒,腳下站着的熱水也沒了熱氣,趙蘇臺深吸一口氣,猛的坐下,就着溫涼水洗了個澡。
她反正不介意,這佛牌正好發燙,一起降降溫。
它雖則發燙,可是顏色一點沒變,也不知到底預示了什麼。
趙蘇臺已經打心底覺得它壞了。
左腳底碰水一陣疼,趙蘇臺把腳伸出來看,一個明晃晃的口子在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
再看自己的左胳膊。
好極了。
也是一道傷。
趙蘇臺眼神深深地看着房間的窗子,她算了下是從二樓跳下去傷害大,還是呆在這煞神旁邊傷害大。
趙蘇臺正在思考,隔壁突然一陣兵荒馬亂。
似乎是商岐出什麼事了,俞爲大呼:“夏生快來!”
夏生是隨行的軍醫,嘖,難不成是商岐突發什麼疾病了,看來這一次病的還挺嚴重。
趙蘇臺多精啊,腦子才轉到這,人就已經飛快起來穿好了衣服,反正她什麼東西都沒有,跑路只需要帶上她自己這個人就行。
直接撕了牀單撕了布簾打結成一個長條繩子,朝窗戶下一扔,長度還是有點不夠,不過那點高度跳下去也沒什麼事了。
趙蘇臺把繩子這頭紮好窗框架,隨後試探的朝下面看了一眼,覺得可行之後,翻身坐上,手纔拿住繩子。
“趙姑娘要跳樓啊!”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李孚瞧見趙蘇臺坐在窗臺口躍躍欲試,一臉驚恐的大喊。
“……”
趙蘇臺已經動作麻利的順着繩子往下滑,不管背後亂成什麼樣連頭都不擡一下。
“趙,趙蘇臺,你站住!你特孃的,俞爲,她真下去了!快找人追啊!”
趙蘇臺腳剛沾地,聽到窗戶口上一羣人吱哇亂叫。
叫吧叫吧,隨你們叫去,勸你們儘快接受她已經跑掉的事實,就此放過她吧。
趙蘇臺跑了一段,纔回頭對着窗口揮着胳膊上李孚呼喊:“多謝李將軍放我一馬,我保證一定不做違法亂紀之事,我也不去撫水了,我這就回宜州去,李將軍麻煩你幫我跟俞將軍和府君說聲有緣再會!”
也不管隔得這麼遠對方聽不聽得見了,趙蘇臺說完心情倍好,看着眼前月光灑下的路,這纔是條光明大道啊!
李孚這邊急急等來俞爲,俞爲二話不說直接從窗口跳下,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腳點過一輛街角板車,無聲無息的,輕盈落在趙蘇臺前面。
“趙姑娘,你往哪兒去?”
趙蘇臺:“……”
再遠看那窗口上使勁張着手朝這望的傻憨憨李孚。
趙蘇臺揣手:“俞將軍,你瞧,今晚這月亮多圓啊。”
“趙姑娘,月亮也看過了,回去吧,剛剛府君還念着你呢,趙姑娘不想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這般皎潔明月了吧。”俞爲拿出隨身的匕首,吹了吹。
趙蘇臺被逮回去,渾身都蔫兒了:“俞將軍,沒想到你輕功也這麼好啊。”
“可別,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要是到府君面前還請趙姑娘口下留情。”
趙蘇臺嘆一口氣,看着又追來的一隊人將她團團困住,認了。
商岐許久沒有燒的這麼厲害了,打開門臉色一眼就看出不對,急得上來送小食的俞爲疾聲呼喊。
夏生來後,爲府君又是把脈又是開藥,商岐躺在牀上被灌下滿滿一碗苦藥。
趙蘇臺灌的。
她一回來就被帶到商岐屋裏,手裏被強制送來一碗藥。
“你,過去喂。”
李孚送完藥就溜出門,俞爲則輕咳一聲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轉過身。
趙蘇臺低頭瞅瞅這碗很苦的藥,得,他們誰也不敢得罪,就讓她去得罪。
好,望着燒的迷糊躺着的商岐,趙蘇臺捋起袖子,這可是你們自己給她的機會。
商岐眉眼瞧着溫潤,實際上是個手段狠厲之人,可任是誰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得不稱讚他是一個儒雅公子,眉目如畫,面如冠玉。
趙蘇臺一把捏住現在這看着毫無攻擊力的公子的嘴,指頭抵在他的牙上:“啊,張嘴,府君,張嘴,啊。”
商岐無意識鬆開牙齒,沒料到,這就是他痛苦的開始。
趙蘇臺摩拳擦掌,轉手扔了勺子,怕他嗆着,還好心捧起他的頭,然後一碗藥直接往他嘴裏倒。
這讓不論喫飯喝藥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人,如何受得了。
商岐被苦醒,沒嚥下去直接吐了出來。
“咳、咳咳。”
幾聲咳把俞爲咳轉了身,把李孚咳衝了進來。
“府君,您沒事吧府君!”
商岐被嗆醒,看着趙蘇臺捧着碗還抵在他嘴邊,忍着高燒疼痛,抓住趙蘇臺的手:“下次,不要這樣喂藥。”
趙蘇臺欲抽手,沒想到他都燒成這樣了還有精神緊緊抓着,任她如何使勁都抽不出來。
趙蘇臺看都不多看他一眼,低頭在那暗暗較勁,欲將手抽出來。正這時,李孚過來一把撞開趙蘇臺,這一撞,商岐緊抓的手也被撞開,剩下的藥也全灑在了趙蘇臺衣服上。
李孚還瞪一眼她,轉回頭情真意切:“府君,您現在感覺如何了,要不是俞爲惦記着您沒喫飯非要給您送點喫的,府君你要是暈倒在屋裏,我們都沒人發現。特別是,呵,某趙姓人士,竟還趁亂想要渾水摸魚偷跑,老俞你來說!”
趙蘇臺黑臉:……你就直接說我名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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