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緋缺落
第二天,約翰陪着夏洛克來到了蘇格蘭場,提出要見一見那位策劃實施了四起自殺案的兇手。當然,也帶來了那個還放在貝克街221B的粉紅色拉桿旅行箱,畢竟它也是物證之一。

  在同意夏洛克以及約翰去見兇手的同時,雷斯垂德悲哀的催眠着自己,告訴自己,自己是真的願意讓夏洛克和約翰去見兇手的,而不是因爲他們威脅自己要在那個粉紅色拉桿旅行箱裏做手腳。

  雖然這個粉紅色拉桿旅行箱並不是指認兇手的必要證據,但雷斯垂德瞭解夏洛克·福爾摩斯,知道自己如果不乖乖聽話的話,他做的手腳,將會對兇手的指證經歷一番波瀾。即使後面能指證成功,那艱辛的過程相信雷斯垂德是不願意去體會的。

  對於雷斯垂德輕易的聽信了夏洛克糊弄他的話,約翰覺得慘不忍睹,也明白了夏洛克爲什麼總是不停的嘲諷着蘇格蘭場。

  因爲不管有沒有這個粉紅色拉桿旅行箱,兇手身上有沒有詹妮弗·溫森的手機,有沒有那個毒藥,雷斯垂德探長都無法給兇手……不,應該說是犯罪嫌疑人定罪。

  他,沒有殺那四個人。

  因爲現場說明了一切,那個計程車司機沒有動用武力,也許只是說了什麼,才使得那四個人‘自殺’的。

  也許雷斯垂德知道,畢竟已經經過了一個晚上。

  所以,夏洛克的到來是他的希望。雷斯垂德寄望於夏洛克能幫他找到指證兇手的證據。

  不過,這很難,非常難!

  可即使沒有證據,以後不會再出現受害者,這一點也足夠了。

  不得不提一下的是,就在昨天晚上,不想到答案就絕對睡不着覺的夏洛克終於弄清楚了詹妮弗·溫森臨死前寫下的瑞秋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不知道詹妮弗身邊到底有沒有瑞秋這個人,可是詹妮弗·溫森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用指甲在地板上摳出這個名字來,可是理由是什麼?因爲臨死前這麼做很費力氣,而且徒增痛苦。

  詹妮弗·溫森可是個情場高手,所以她非常聰明,她想爲她的死留下線索,而這個線索一定非常重要!

  爲了這一點,被夏洛克攪和的同樣沒法子睡覺的約翰只能無奈的陪他折騰。

  最後,他們想到了密碼。

  接着,他們想到了那部同粉紅色拉桿旅行箱一同不見的手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那部手機根本不是兇手遺漏了,而是詹妮弗·溫森特意留給兇手的。

  詹妮弗在下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死了,而她扔下手機,就是爲了引導警察找到兇手。

  但應該怎麼找呢?

  答案就是這個瑞秋!

  更該說,答案在Roche這五個字母上纔對。

  值得慶幸的是,那天晚上,約翰還沒來得及把粉紅色拉桿旅行箱交給雷斯垂德,而這一刻,他們,或者說是夏洛克,由衷的慶幸着旅行箱還在自己手上的事實。

  箱子上有個名牌,名牌上有一個電郵地址。

  夏洛克知道,因爲他搜過詹妮弗的旅行箱,發現裏面並沒有筆記本電腦,再加上她特意留給兇手的手機,所以她是用手機談生意的,再加上她穿着時尚,那麼,詹妮弗的手機也不可能會拉低她的身份,而很可能是部智能手機,能使用電郵。

  夏洛克進了我的手機網,把電郵地址給放在用戶名上,再把Roche放在密碼上,登陸了詹妮弗的帳號,進入了她的郵箱。

  智能手機,都裝有GPS功能,即使手機遺失了,也能進行在線定位。

  所以,詹妮弗確實是位聰明的女性,即使死了,也能引導大家找到兇手。

  可是,夏洛克在約翰的幫助下,沒有使用她這條線索。

  但無論如何,捉到了兇手總該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好事。

  最後,憑着GPS的定位功能,夏洛克查到詹妮弗的手機信號確實是在蘇格蘭場。

  在去見兇手之前,夏洛克提議先去看兇手開的計程車,因爲這有助於他了解兇手的一些情況。

  計程車裏,夏洛克注意到方向盤旁邊有一張照片,但被撕掉了其中一個人,只剩下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

  這就足夠了。

  夏洛克沒有再注意這些,他把車門關上,冷淡的對雷斯垂德說:“好了,帶我去見他吧。”

  兇手正在被審訊,雷斯垂德帶着夏洛克和約翰的到來,讓正在試圖從兇手口中撬出答案來的女警官多納萬和一個陌生臉孔的警官很詫異。但他們知道夏洛克到來的理由,不外乎是因爲他們的沒有效率,以及……無能!

  對於這一點,一向是最排斥夏洛克的莎莉·多納萬覺得很羞恥。看到夏洛克從兇手的後頭走向自己,她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等她的長官雷斯垂德探長髮話,多納萬就已經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對此,雷斯垂德覺得在夏洛克的面前丟了臉。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所以他讓另一名警官出去,讓夏洛克和約翰坐到了他們兩個的位子上,而他自己則站着。

  夏洛克看向那個兇手,他看起來毫不起眼,而且也不再年輕,不知道是因爲那銀白色頭髮的效果,還是因爲一夜沒睡的被審訊着,對方顯得很憔悴。

  “夏洛克·福爾摩斯?”出乎意料的,他認識夏洛克:“我聽說過你的厲害,也去過你的網站。才華橫溢,我很喜歡。”

  “哦?”夏洛克冷笑,他看出來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注意他網站的人,因爲他不夠聰明:“誰對你提起過我?”

  “一個注意你的人。”

  “誰?誰會注意我?”夏洛克不動聲色的問,帶着隱隱的自我謙虛。

  “福爾摩斯先生,你太謙虛了。”他說。

  而夏洛克則是反駁他:“恰恰相反。”

  “你有一位仰慕者。”兇手,也就是布尼爾·波頓特意停頓了一下,看向約翰和雷斯垂德。他意圖讓夏洛克把這兩個人趕走。

  但很顯然,夏洛克只能讓他失望了。

  因爲他讓雷斯垂德走了,卻把約翰給留了下來。

  “繼續說吧。”夏洛克高擡着下巴,這樣的態度讓一心想給他一點下馬威的波頓心情很不爽快。

  “你只能知道這麼多了。”波頓不願意讓他如願,“在你有生之年。”

  “雷斯垂德說在你身上有一把槍,但明顯是個玩具槍,它無法傷人。”夏洛克看波頓不打算告訴自己,那麼他就從另一方面刺激對方好了。“我剛纔經過你時,看到你左耳後面有剃鬚膏,也沒人提醒你,我觀察了一下那膏體的殘留物,確定了類似的情況經常發生,顯然你是一個人住,所以纔沒有人提醒你。

  我在你的計程車裏看到了一張照片,是張孩子們的照片,但母親卻被截掉了。如果她去世了,那麼照片不會被特意的截掉,照片很舊,但相框很新,你想念孩子們,卻無法見到他們——分居的父親!她帶走了你的孩子們,但你還愛他們,一想到就心如刀割。”

  看到了波頓沉默的臉,夏洛克很得意。

  “還有呢。”他說:“你的衣服最近才洗過,但全身上下的每一件東西,都至少用了三年,這表示你拼命的維持現狀,但對將來卻是一片茫然,而現在卻大開殺戒,爲什麼?”

  夏洛克臉上浮起了笑容,帶出了他的疑惑,然後他恍然大悟狀:“啊……他們告訴你的時候,是三年前吧?”

  “告訴我什麼?”波頓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平靜,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你快死了!”夏洛克說:“現在的你,不過是具行屍走肉而已。”

  “你也一樣。”波頓迴應他。

  “但你時日不多了,我沒說錯吧?”

  “……是的。”波頓點頭:“動脈瘤。我是活了今天就沒有明天的人。”

  “言歸正傳。”夏洛克說看了一眼多納萬走得匆忙而給留下的資料。“你和你的孩子們分居了,自然不可能買一把槍隨身帶着哄小孩子,也就說明了,你是用這把玩具槍協迫死者們進入你想讓他們進去的,偏僻的地方是嗎?”

  “是的。”

  夏洛克接着拿起資料,“你的身上有三瓶同樣包裝的藥品,左邊口袋兩個,右邊口袋一個,左邊口袋的那兩個跟之前四個死者自殺時用的毒藥相同,但右邊的雖然跟有毒的很像,但事實上它沒有毒。所以,你應該是跟他們說,你有兩個毒藥,一個有毒一個沒毒,讓死者挑,挑剩下的就是你的。”

  夏洛克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波頓的神色,以免出現差錯。“你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但他們不知道,無論他們挑選的是哪一個,都表示他們即將中毒身亡,因爲你會用沒毒的那一個,替換了有毒的那一個。”

  “我,已經看穿你了!”夏洛克志得意滿:“不過是個無聊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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