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夏洛克揭穿了布尼爾·波頓的犯案手法,同時也得到了這位兇手的肯定。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審訊室裏有攝像頭,可是看到這間審訊室裏的影像,收錄到裏面的聲音,但布尼爾還是義無反顧的告訴了大家這一點。這個影像,還是能當作呈堂證據的。
果然是快要死的人了,破罐子破摔了?
但事實上,波頓還有別的話要跟夏洛克說,比如說他的那個天才的想法——演繹法網站,以及他的仰慕者,他甚至還告訴了夏洛克,有人贊助他殺人。
波頓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但爲了他所愛的孩子們,他決定要殺人。只要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打一筆錢給他的孩子們,而殺得越多,孩子們的日子就越好過,要知道,開計程車可賺不了什麼錢,但波頓確實想留下什麼東西給他的孩子們。
夏洛克沒有辦法從波頓的口中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即使他非常的想知道,但波頓卻不能讓這個名字公之於衆。
而夏洛克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贊助波頓殺人的幕後人物,就是夏洛克的仰慕者。
多麼可怕!
又多麼的讓夏洛克·福爾摩斯興奮呢?
這意味着他不會無聊,因爲有人會爲他找樂子。
就如同這四起看起來很正常的自殺案一樣。
而波頓告訴他,對謀殺案癡迷的,不止是他一個,還有很多人,而夏洛克·福爾摩斯,其實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但那位仰慕者,卻遠不止如此。
雖然那不是一個組織,但他有一個稱號,只是大家都閉口不談,自然連波頓也不例外。
在某種程度上,布尼爾·波頓已經透露的太多了,但對夏洛克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但波頓沉默了下來,他什麼都不說,這一點,讓夏洛克很無可奈何。在審訊室內沉默了一個小時之後,夏洛克只能帶着約翰走了,臨走前他說了一句:“期待我們法庭上見。”
最後,法庭上,年輕的法官判了布尼爾·波頓終身監禁。可惜的是,他的終身因爲絕症的關係,只剩下短短的……也許尚不足一年的時間了。
在布尼爾·波頓進入了監獄之後,約翰在網上查了一下探監所需要的手續,按網上的地址,給監獄發了封探視申請,在第二天就收到了迴音。
一週後,約翰坐車前往位於倫敦南部的監獄。
令人敬畏的監獄聳立在倫敦一個居民住宅區附件。只有牆頭的鐵絲網顯示着牆內與衆不同的居民。
約翰在接待處報道並取了號,然後把隨身物品,除了硬幣和身份證都存在接待室的櫃子裏。
接待室牆上掛貼着監獄的管理規則,是針對家屬的,告訴他們如何應付因家人入獄帶來的不便。在屋內的一個角落,放着些兒童書籍,還有玩具,五彩的色調讓人忘記這裏是監獄,但也像一種惡作劇。
約翰沒有探過監,但接待室裏有其他人,當然,大多數是女人,大概是那些犯人的親屬。似乎只有女人,肯這樣不厭其煩的一次次來探望她的丈夫或者孩子們。她們來過很多次,所以約翰跟在他們的身後,也就不怕會出了差錯。
波頓和其他犯人一起呆在大廳裏等着探視的人,當他看到來見他的不是他的孩子時,他有些失望,但同時也有些鬆了口氣。
約翰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那麼狼狽的樣子。
但這對約翰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將要從波頓口中得知的那個幕後人物的名字——以波頓的孩子們的性命來要挾。
這樣讓波頓很快就屈服了。
莫里亞蒂,這就是那個夏洛克的仰慕者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這是姓氏?還是名字?
約翰如願以償了,在勉強自己待到了探視時間結束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位於貝克街221B的家。
夏洛克依然不在,之所以說是依然,是因爲他已經有三天沒有回來過了。
但出乎意料的,在約翰和夏洛克租住的這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們分別是格雷格·雷斯垂德探長,和那個想用錢來打動約翰,讓給翰幫他傳遞有關夏洛克消息的神祕男人。
顯而易見的,是赫德森太太幫他們開的門,因爲他們坐的沙發面前擺着兩杯奶茶,是用黑色馬克杯裝的,而旁邊放着兩塊方糖,這是赫德森太太的待客習慣。如果換成是夏洛克,他根本不會去幫別人倒水,而約翰不會弄奶茶。
“華生醫生,你回來了。”坐在雙人沙發上的雷斯垂德笑着打了聲招呼,而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則是高傲的擡着頭,彷彿目空一切。
“你好,雷斯垂德探長。”約翰禮貌的回了一句,然後看向男人,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姓什麼,但他決定遵循直覺,稱呼對方爲:“福爾摩斯先生,真意外能在這裏見到你。”
“是夏洛克告訴你的?”福爾摩斯先生終於有心情看約翰一眼了,他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約翰的招呼,然後問:“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他一定說我是他的死敵,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告訴了你我是誰。”
“事實上,夏洛克什麼都沒說。”約翰脫下自己的大衣,掛在了一旁的衣架子上後,緩步踱到另一張沙發上坐下。“是我猜的,畢竟福爾摩斯先生和夏洛克長相有些類似,看來我猜對了。”
“是的,你猜對了。”福爾摩斯臉上帶起了一點笑容:“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夏洛克會和你做室友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這還不夠。”
“麥考夫。”福爾摩斯先生伸出了自己的手,“麥考夫·福爾摩斯。”
約翰伸出手來,跟麥考夫握了握手。
然後大家一起坐下。
約翰看出來麥考夫並沒有跟自己聊天的興致,所以他看向雷斯垂德,希望能得到一點提示。
雷斯垂德他確實要跟約翰說一些事情,正確的說是跟夏洛克說一件新的案子,只是夏洛克正好不在家,打他的手機也打不通。本來雷斯垂德打算回去了的,沒想到麥考夫正好也在,所以他乾脆留了下來打算把這件案子說給麥考夫聽,然後得到他的意見。
但麥考夫提出了幫忙的代價之後,雷斯垂德就不太想向他請教了,而約翰也剛好回來,他也只能希望這位室友有夏洛克的聯繫方法了。
這件案子需要儘快聯絡到夏洛克,因爲這個案子的犯人在七年前開始就犯過六宗案子,而昨天晚上出現了第七宗,十歲的瑪麗安娜·卡斯特羅像之前的六個小孩一樣,被人擄走,而蘇格蘭場對此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這個案子的犯人像之前六宗案子一樣,留下了氣球,做爲簽名批,告訴大家他又犯案了。
這是明顯對蘇格蘭場的挑釁。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夏洛克回來了。
夏洛克看到自己的室友約翰時,心情很好。看到每次出現都會給自己帶來新的案子做爲消遣的雷斯垂德探長時,心情很好。可是看到穿着正式西裝,佩領帶,不管是颳風下雨、天清氣爽或者迷霧茫茫都要帶着一把小黑傘,那個名義上是他的哥哥,血緣上也同樣是他的哥哥的麥考夫·福爾摩斯時,夏洛克原先美好的心情頓時由晴轉陰了。
先打招呼的是麥考夫,但他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帶着些許的惡意:“多麼熱心公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啊!你要去和格雷格去探索新的案子了,多麼讓人羨慕。但其實這並非你的動機吧?”
“你來這裏幹什麼?”夏洛克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心裏活動就如同一隻炸毛的神經質小貓一樣,全身的毛都因爲警戒而豎立起來了。
“不過是一如既往的關心你而已。”麥考夫這句話說的比之前的任何話都要真誠。
“我已經收到了你的關照了。”可惜的是,夏洛克並不領情。
“你還是如此的咄咄逼人,難道你從沒想過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嗎?”
“說來奇怪,沒有!”夏洛克說話時,還調皮的聳了一下肩。
“可是我們之間的共同之處多到你無法置信,相比之下我們的小恩小怨不過是兒戲,而且有人會因此而難受。”麥考夫誠懇的說:“你知道,這樣會讓媽媽擔驚受怕的,所以別再這樣憤憤不平的。”
“我讓她擔驚受怕?”夏洛克故作驚訝的反問道:“我嗎?”然後他收回了誇張的表情,冷哼一聲,諷刺的說:“讓她擔驚受怕的不是我,麥考夫。”
最後兩兄弟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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