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笨蛋【三合一】

作者:汀骨
成片的果鳥如大軍壓境,清脆鳴叫聲重合在一起,造成了極大的視覺震撼。

  “哪裏來的這麼多野生果鳥。”村民們紛紛詫異,一同望向天空,看到了這副異象。

  果林間,犬槐和村長也同時停住了腳步。犬槐望向天空,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是唐閔哥哥!”朵朵驚喜地叫出來,“他把那麼多果鳥全部叫過來啦!”

  隨着朵朵的呼聲,大家視線從天空轉到了唐閔身上,唐閔站在籬笆前,面對着一望無際的爆炸果林,頭頂是逐漸逼近的黑壓壓鳥羣。

  念能帶動的氣流以他爲中心飛速旋轉,從外面只能模糊地看到飄動的衣襬和幾縷淺金色頭髮。

  村民:“野生果鳥都有自己的頭鳥和小團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果鳥飛在一起。”

  “這得耗費多少念能才能搶奪頭鳥們的領導權啊。”

  “大概是全勝時候的我要在心裏掂量掂量值不值的程度,就爭奪頭鳥控制權的念能消耗就抵得上A級念者一年的職業壽命了。”夫人看向唐閔的背影,“這就是SS級天賦值的念能儲備嗎。”

  大片果鳥俯身鑽入身下的果林,不多時個個嘴裏銜着新鮮的果實,飛往擺放在籬笆邊上還沒有完全裝滿的果簍,將果子放入裏面,重新鑽入果林,如此往復。

  沒過一會,所有果簍上面都停滿了果鳥。

  夫人向大家招呼:“都別光看着了,快去拿新的果簍過來!”

  放果簍可比摘果子輕鬆多了,村民們把之前沒處用上堆在一起的空果簍拆開,排在籬笆邊上。

  很快就要果鳥過來往裏面放果子,全部村民一起行動,還忙得手忙腳亂,很多空果簍剛拆開沒來及放下去,上面就已經停滿了果鳥,等放下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半滿,大家只好繼續馬不停蹄地拿新果簍。

  “快快快,這裏又滿了,快拿新的來。哎呀,你到底行不行,讓我來!”

  果林裏,犬槐在前面跑,村長在後面趕。村長道:“我又不追你了,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這些果鳥肯定是唐閔弄得,我去看看。”犬槐用最快的速度往外面衝,頭頂周圍都是數不清的果鳥,跟他飛往同一個目的地。他目光閃亮亮的,越過高大的枝林灌木,一門心思跑着,終於看到了一點籬笆色。

  地上天空中全是果鳥,村民們一個連一個傳遞果簍,才短短几分鐘果簍就擺滿了這片空地,大家又趕忙開闢出另一塊空地。

  犬槐快速地掃過去,在籬笆外圍看到了被濃郁念能包圍着的唐閔。

  唐閔微微仰着頭不知道在看往哪個地方,神色淡淡的,彷彿自己只做了件沒什麼可在意的小事,或許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小事。

  外圍的地勢比果林裏面高了兩米,犬槐站在果林裏,擡起頭才能看見唐閔的全身。

  這個纖長優雅的身影倒映在深棕色的眼眸最中間,再也沒有移動過分毫。

  這是他的目標,他所要追逐的遠方。

  後面跟上來的村長從後面拍了一下犬槐的後腦勺:“眼睛都要掉出來了,看什麼看,快點過去幫忙。”

  “哦。”犬槐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最後看了一眼霞光中閃耀到不可逼視的人,匯入人羣一起搬果簍。

  ——

  “乾杯!”

  “祝賀我們今年的豐收!”

  一聲尖銳的炸響,金色的火線直衝雲霄,在最高處爆炸,散開無數漂亮的花火,點亮了濃重的黑夜。

  “嘭——啪!”

  煙花底下的空地上,村民們碰杯的碰杯,聊天的聊天,喫東西的喫東西,吵吵嚷嚷,熱鬧非凡。

  每次採摘周結束,村裏就會舉行豐收晚會,熱熱鬧鬧過上一晚,今年的採摘周可謂是大起大落大起,意外和驚喜接連不斷。

  “你當時累暈過去了沒有看到,唐閔——就是那個犬槐帶來的朋友,可不得了,他引來一大批野生果鳥,野生果鳥吶!把天空都佔滿了。半小時,短短半小時,所有的爆炸果都被摘完了,粗略估計,搞不好這是個S級念者。”一個村民和鄰居神情激動地講解昨天下午的盛況。

  “真的假的?”鄰居詫異道,“S級念者全世界不到二十個,排除那些沒有記錄在案的人……他纔跟犬槐差不多大吧,年紀輕輕,就有這麼恐怖的念能控制了?還有這念能儲量,誇了個大張,他在哪,我得去看一眼,根據我二十多年的職業生涯,這人以後可是個大人物哇。”

  作爲話題人唐閔,現在就是超後悔。

  當時腦子一熱做下的衝動之舉,功勞是搶過來了,但是犬槐比他自己立功還要激動。

  “唐閔,你太厲害了!”犬槐湊到唐閔身邊,語氣十分興奮,“你救了大家四分之一的收成,你是全村的大英雄!”

  唐閔把手攔在兩人中間,擋住犬槐灼灼的視線。他現在心情十分平靜,算是通過這件事了卻自己一個心事,搶主角功勞也激不起他多少感覺,還引發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又或許這不是主角的專屬事件,很多人在其中也幫了忙。

  以後不亂來了,安心等死吧。

  “我真沒想到你會主動幫忙,我太高興了,我跟你說……”犬槐持續這樣亢奮的狀態一天了,從昨天開始,一直在他耳邊逼逼叨叨,從左耳說到右耳,從身前說到身後。

  好煩人。

  唐閔把捏扁的紙杯子扔進垃圾桶,背過身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屏蔽犬槐。

  犬槐完全沒有意識到唐閔對自己的排斥,說着說着就走到了唐閔面前:“這可是你走出自閉的第一步,以後肯定會越變越好,加油呀唐閔,你一定可以的。”

  唐閔感覺犬槐再不閉嘴,他又要起殺心了,不是自殺,就是把犬槐給刀了,反正兩個成功率一樣低,保不齊就負負得正了呢。

  “犬槐,唐閔。”村長和夫人姍姍來遲。

  因爲要準備一部分晚宴,兩人來得晚了一些,擺好食物朝這邊走過來。

  唐閔感覺自己不好了,因爲迎面走來的就是他衝動之後引發的其中一個麻煩。

  “唐閔,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認我做乾爹?”村長把犬槐推開,用氣音在耳邊偷偷告訴唐閔,“我跟你說,我可是這邊無主之地解怔局的前副局長,現在局長是我徒弟,這個身份我可連犬槐都沒有告訴過,認我做乾爹絕對不虧的。”

  “不用了。”唐閔拒絕。

  被拒絕了一天的村長很有毅力,點點頭道:“那我一小時以後再來問你,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唐閔:……救命。

  犬槐拿着兩杯用爆炸果鮮榨的果汁走過來,一杯放在唐閔左手邊:“看乾爹那樣子,就知道你沒有同意。”

  唐閔嚥下口中的牛排,喝了一口果汁:“他是不是有到處認乾兒子的癖好。”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乾爹自己不承認。”犬槐一口氣把果汁全喝完了,又去拿了一杯,“剛遇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跟我說,說自己不輕易認乾兒子什麼的,我感覺他對每個年輕人都這麼說過。”

  “不過乾爹他挺厲害的,我很多東西都是他教的,懂很多東西。看得出來他挺喜歡你,你爲什麼不同意?”犬槐問。

  唐閔:“不想建立沒必要的關係。”

  越親密的人在他後期走入歧途以後對他的仇恨越大,他對增多自己的敵人沒有興趣。

  犬槐理解爲唐閔生性冷淡,也能理解,他這些天這麼和唐閔走在一起,也只能在村莊裏面佔佔便宜,說兩人是朋友,保不齊一回去人家就不認人了。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在唐閔心裏留下印記,如果他也能算一個就好了。

  宴會結束後留宿了最後一晚,兩人在第二天清早離開村莊。

  “真的不多呆幾天嗎?”夫人臨走前還在挽留。

  左肩扛着一把搖椅的犬槐:“我們得回去訓練了,這幾天玩了太久,都快把體術落下了。”

  “也是,村裏沒有專業的訓練器材,在院子裏練怎麼也比不上學校的訓練室。”夫人作爲曾經學校訓練室設計者之一,最知道里面的獨到之處。

  村長從屋子裏搬出三大箱果子:“這幾箱果子你們拿回去喫,反正這小子力氣大,讓他搬。”

  “我搬我搬。”犬槐接過那三大箱果子,左肩扛搖椅,右肩抗果子。

  唐閔看了一眼犬槐的慘狀,正好犬槐也看了過來:“我就知道你要笑,被我抓住了吧。”

  唐閔還沒來得及上揚的嘴角立刻拉平。

  “真的不認我做乾爹嗎?”村長依舊對唐閔念念不忘。

  唐閔:“不了。”

  他已經拒絕很多遍了,再問就不禮貌了。

  村長欲說還休地一點頭:“那好吧。”

  夫人白了村長一眼,對他們道:“好孩子,採摘周的事情我們都記着呢,以後有了什麼困難儘管跟我們說,我們幫得到的一定會幫忙。”

  “乾媽你放心,我們都知道的。”

  又聊了幾句,犬槐朝兩人招招手:“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早上訓練的時間了。”

  這次兩人沒有騎自行車回去,夫人叫了車,早早停在村子門口。

  唐閔在犬槐開口之前就一個人坐在了前面的位置,犬槐只好閉上嘴坐在後面。

  一路無話,透過後視鏡,犬槐看到了唐閔的臉,經過一週的田園生活,唐閔的狀態明顯比在學校那時好很多。雖然合上眼的時候,還會顯露出一些鬱氣,但好歹沒有一心要去死的偏執感了。

  犬槐想到唐閔越變越好的精神狀態,心裏放鬆了下來,算是一個圓滿的旅程了吧,哦,對了。

  唐閔的通訊器忽然傳來一聲轉賬提示音。

  “這樣所有的錢都還齊了。”犬槐搖了搖自己的通訊器。

  ——

  夏有雨晨跑完來到訓練室,看見了消失了一週又回來的兩個人,唐閔拿着一根很長的鐵棍,毫不留情地往犬槐的手肘和膝蓋敲去。

  “沒有念能,你就只有靠□□撐起外骨骼,這裏,這裏,力度要掌控好。嘖,還不夠。”

  “啪啪!”令人牙酸的棍子敲擊骨頭的聲音響起。

  唐閔不耐道:“你是笨蛋嗎,這麼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

  剛纔那一下打到了犬槐腿上的麻筋,膝蓋一彎差點跪下去,好懸撐住了,犬槐擺好在唐閔眼中還算勉強的標準姿勢,低聲喃喃道:“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一點就通。”

  唐閔掃了犬槐一眼,犬槐閉了嘴,緊接着後背一疼:“嘶——”

  唐閔敲棍的位置刁鑽又精準,全部打在了犬槐不標準的位置上,只是裏面夾雜了念能餘威,疼到骨頭裏。

  “都說了伸直。”又是一棍。

  夏有雨呆呆地看着兩位,關了門走進來:“你們去哪了,居然一聲不吭消失了一週。”

  犬槐轉過頭:“夏有雨,好久不見……”

  沒說完,犬槐腹部就捱了一棍,這次犬槐徹底挺不住了。

  見犬槐冒着冷汗倒在地上,唐閔扔下棍子,走到旁邊沙發坐下,完全不管人死活地拿出通訊器點開了遊戲。

  等犬槐緩過來那陣,爬起來擡頭看見夏有雨目光復雜:“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犬槐盤腿坐在地上:“訓練啊,因爲我是無天賦嘛,外骨骼對我有限制。唐閔說可以用人工念能做驅動外骨骼的額外能量,不過我沒有用過人工念能,總控制不了力度,他就幫我適應人工念能。”

  “無天賦體術者確實有這種使用外骨骼的方式。”夏有雨捏着下巴,“但唐閔怎麼會突然願意教你了,你們不是之前還鬧矛盾麼,這就好了?是不是跟你們突然消失一個星期有關。”

  “我們是出去玩了。”犬槐道。

  “出去玩?你和唐閔?”夏有雨感覺這句話比唐閔教犬槐使用外骨骼還要玄幻,“唐閔怎麼會跟你出去玩,還去一週!?”

  “怎麼不可能了,這是事實。”犬槐,“而且他應該也挺喜歡那個地方的。”

  夏有雨搖頭:“不,我不能接受,我和他可是當了一年同學的,我都沒有和他出去玩過!”

  “可能是你自己的問題吧。”犬槐聳聳肩。

  “不不不,我覺得是你有問題的可能性比較大。”夏有雨斷定,“你肯定做了什麼,唐閔就不是會和你出去玩的人。”

  到底是正兒八經相處了一年的同學,就算現在,夏有雨和唐閔也只是見面打個招呼,順路一起走的關係。

  唐閔一向獨來獨往,他們班大多數人都這樣,念者有一些傲氣在,不好相處,唐閔當然也是這樣的,之前和唐閔關係最密切的兩姐弟也不會說和唐閔一起出去玩之類的。

  但犬槐明顯是個異類,第一次聽到犬槐這個名字就是因爲他和唐閔的分班考武試考覈,這個暑假也一直纏着唐閔。

  這麼想來,犬槐和唐閔出去玩好像也在情理之中?難道是因爲犬槐愛作死不怕死,所以才和唐閔有了親近的機會?

  “哇靠。”夏有雨懊悔道,“走錯路線了啊。”

  遊戲打着打着,腳邊就蹲了一個人,唐閔手指一頓斜眼看過去。

  犬槐主動把唐閔扔在地上的棍子撿起來遞給他:“我好了,我們繼續訓練?”

  唐閔視線回到屏幕上:“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犬槐對唐閔飄忽不定的脾性有了一定了解了,把棍子放在一邊站起來:“那我自己訓練去了,要不要喝果汁,我剛冰凍過。搖椅呢,你想坐我就把它拿下來。”

  唐閔對犬槐莫名其妙的殷切有些無語,但還是道:“這裏有別人。”

  有別人怎麼摸魚。

  犬槐認真思考了一番:“那我把他趕出去?”

  到底是什麼讓犬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唐閔躺在搖椅上喝着冰鎮果汁,看着那邊汗流浹背訓練的犬槐陷入沉思。

  主角原本的性格是這樣的嗎?是不是稍微有點……太沒有主角b格?真的有主角天天圍着反派噓寒問暖,上趕着讓他揍嗎?

  想了一會,唐閔又躺平了。管不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最近唐閔的生活過得十分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潤,有人鞍前馬後地伺候,不用特意去找沒人的訓練室摸魚,犬槐都會給他安排好,他只要偶爾指點一下犬槐漏洞百出的外骨骼用法,對方就會特別高興。如果能忽視犬槐天天在他耳邊逼逼叨叨,那確實過得挺好的。

  餐廳裏,夏有雨看着另一邊兩個人,犬槐給唐閔把所有需要剝皮食物剝好,該挑的刺挑好,嘴裏嘖嘖稱奇,對風格道:“你知道我們以前班裏那對姐弟嗎?”

  “排名第三第四的祝氏姐弟?我知道啊,怎麼了?”風格咬下叉子裏的蔬菜。

  “唐閔是他們的偶像,平時就很喜歡幫唐閔做這做那,我們班人都知道,這犬槐比那對姐弟還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追求唐閔呢,唐閔給他下蠱了?”

  “不知道。”風格埋頭喫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喫完了,我先去訓練了。”

  夏有雨看了一眼風格乾乾淨淨的碗,又看看自己吃了兩口的飯,悲憤地扒了一大口飯:“八個卦而已,喫飯也要卷嗎!”

  另一邊,唐閔攔住犬槐試圖給他端盤子的手:“我有手有腳,真的不用。”

  “沒事,我就是想做點事,我來就好我來就好。”說着,犬槐把空盤子端走了。

  唐閔:拳頭硬了。

  喫完飯兩人像往常一樣去訓練室,一個玩通訊器一個熟悉外骨骼。

  在等待遊戲開始的時候,唐閔百無聊賴地去看犬槐,經過幾個星期,犬槐初步掌握了人工念能的使用方式,一招一式氣勢如虹,揮出來勁風彷彿能把空氣打彎。

  看了一會,唐閔發現犬槐的招式沒有那麼亂來了,還隱隱有了一點成熟體系的味道。

  等犬槐休息後,唐閔便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奇遇?”

  “沒有吧?”犬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口氣喝空了水杯,蓋蓋子的時候忽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不知道算不算奇遇,反正蠻奇怪的。”

  “我前兩天在兼職的清吧裏遇到一個奇怪的男人,他上來就問我是不是在解怔學校上學,然後一定讓我給他來段體術,我練完後他又笑我。自顧自給了我一段視頻,說只要我按照視頻裏面的體術式好好學,實力可以前進一大步,我看了一下覺得可以試試,就稍微練了一下,這個算嗎?”

  唐閔:“這個人長什麼樣?”

  犬槐回憶道:“身高很高,應該有兩米吧,很壯,半個肩膀露在外面,上面還刻着黑蟒的刺青,我一看他就是很厲害的體術者,纔會看他的視頻的。”

  唐閔目光復雜地盯着犬槐:“他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兩米高,露臂,黑蟒,這麼明顯的特徵不會錯了。

  “哦,原來是校長,我就說他怎麼會突然把自己的體術式隨便交給一個陌生人。”犬槐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對,笑了一下,“那我可不能辜負校長的期待,好好學習體術式。”

  唐閔覺得犬槐的反應不太對:“你知道這個學校的校長是什麼人麼。”

  犬槐歪頭:“不就是校長嗎,還能是什麼人?”

  “他是這片無主之地的最強解怔師,唯一一個C級天賦值當上解怔局副局長的體術者。”在犬槐逐漸呆滯的神色中,唐閔繼續補充,“如果說誰能拯救你那套不可救藥的體術體系和不堪入目的外骨骼使用技巧的話,非他莫屬了。”

  “他是最強體術者?”犬槐猛然從衝擊中回過神,“還是一個C級天賦值的副局長!?”

  “我我我,我得到了最強體術者的指導?!”犬槐睜大眼睛,掏出通訊器時因爲太過激差點把通訊器捏爆,嘴裏道,“那可是最強體術者啊,我夢寐以求的目標,一定要好好研究他的視頻,在一天之內全部掌握!”

  立下誓,犬槐便魔怔了一般點開那個視頻,聚精會神地一遍遍看。

  訓練室重新陷入寂靜,唐閔安然躺回了沙發。

  嗯,對味了。

  唐閔這幾周非常清閒,每天依舊有大量的時間被迫和主角待在一起,不過兩個人各自幹各自的事情比較多,犬槐忙着學習新的體術體系,唐閔忙着玩遊戲。

  之前的MOBA遊戲唐閔玩得沒意思了,到達一萬分以後,後面總是撞車職業或者主播,打起來競技意味太濃,和訓練也相差不了多少。唐閔果斷刪除了這個遊戲,物色起新遊戲,還下單了幾個手柄,到時候試試水。

  或許是太久沒有和唐閔好好交流感情了,午飯後,犬槐硬拉着唐閔在學校裏面散步,美其名曰有益身心健康。

  “說起來,暑假是不是快要結束了?”犬槐雙手抱在腦後,後仰着身子看向天空。

  唐閔看了一下通訊器裏面的校歷,恍然暑假只有一週不到的時間了。

  一想到暑假以後班裏會來很多人,還要開始上課就鬱悶。暑假四個人已經很煩,再多七個人,到時候訓練室每一間都有人,根本找不到空房間摸魚。

  唐閔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到底是被人發現他性情大變更麻煩還是維持前世的人設更麻煩。

  權衡完畢,唐閔更喪了,每一個都好麻煩,要不還是找個機會去死一死吧。

  犬槐久久沒有得到迴應,轉過看到唐閔驟然變化的狀態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唐閔頹廢道:“不想開學。”

  大概沒想到唐閔還有這麼孩子氣的煩惱,犬槐咳嗽了一聲:“爲什麼?”

  “訓練室有很多人。”唐閔道。

  “對哦,你一直在訓練室玩通訊,如果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犬槐反應過來後忽然發現了一個他一直忽略的問題,“看見就看見了唄,你爲什麼不想被他們發現?”

  犬槐總是發現了這件事的盲點,想玩通訊,唐閔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玩,反正他已經是首席了,能力說明了一切,就算摸魚也不會被說什麼

  犬槐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你是不是有首席包袱?”

  因爲是第一名,所以要維持自己特別努力的假象?

  唐閔露出無語的表情。

  “那應該不是了。”犬槐又想到一種可能性,“你是怕和他們相處時間太長,發現你的心理問題會告訴老師?”

  某種程度上來說,犬槐猜對了一半,唐閔想了想幹脆承認了:“如果驚動老師,以他們對SS級天賦值的重視程度,解怔局可能也會介入,關起來治療,或者直接剝奪我的念能核心,讓我變成一個無天賦之類的。”

  “這麼嚴重。”犬槐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解怔局,真的會光憑你有可能形成【怔】,就直接把你當初怪物看待嗎?”

  “誰知道呢。”唐閔半真半假地道,“反正從小我父親就這樣威脅我,如果我入了怔,他就直接把我送進解怔局。”

  犬槐還是有些疑慮,但眼看唐閔的狀態越來越差,剩下的一半疑慮也消失了。唐閔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說不定他的心理問題一部分就是因爲害怕入怔才反而加速了【怔】的形成,現在唐閔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於是犬槐向唐閔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好好隱瞞的,至少在你沒有真正入怔之前,我都不會把你當病人看待。”

  唐閔可有可不有地點了點頭,犬槐以爲唐閔還在憂慮開學人多的問題:“沒事的唐閔,反正訓練室有三個,大不了我們把一個訓練室包下來,讓他們去擠另外三個,這樣你就可以在裏面肆無忌憚的玩遊戲了。”

  唐閔有些意外地看了犬槐一眼:“你還記得你一開始是最看不過我渾水摸魚的麼。”

  “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當時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麼,有什麼事比命還重要,不喜歡訓練就不訓練了。”犬槐話說到一半,轉頭道,“你還在記仇當時的事?”

  見唐閔沉默,犬槐:“不要吧唐閔,我真的知道錯了,不會再逼你了。”

  唐閔心想,你就沒停止逼過我,只不過由比試換成了另外的形態。

  越過半個校園,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校門口。唐閔看到有人在門口鬼鬼祟祟,犬槐本來就一直關注着唐閔,順着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同學,同學。”那個人朝他們招招手。

  犬槐擡腳就過去了,還對唐閔道:“他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是有什麼事吧。”

  一般情況下去看看也沒什麼,但他旁邊的是主角,主角加突發事件,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唐閔很不情願。

  犬槐已經過去了:“大伯,怎麼了?”

  那是一個佝僂着背的男性,穿着深色短袖,臉色憂慮:“這裏是解怔學院吧,教你們怎麼解怔的那種學校?”

  犬槐點頭:“對對。”

  大伯高興起來:“那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我家孩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莫名其妙大吼大叫,性格也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像入怔了一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解怔可以去解怔局官網發佈任務,那是他們的事。”慢慢走過來的唐閔道。

  大伯面露難色:“我一個月前已經發布過了,可是一直沒有人接。”

  犬槐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唐閔冷漠道:“這裏離解怔局不遠,打車一個小時就能到,過去登記身份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大伯聲音小了下來:“可是需要很多錢啊。”

  唐閔:“解怔局每週也會舉行無償活動。”

  大伯聲音低到近乎聽不見:“搶不到名額。”

  唐閔:“那就沒辦法了。”

  唐閔正要走,大伯的手越過欄杆抓了唐閔的衣襬:“求求你,所有的辦法我都試過了,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們,解怔學院就是教你們怎麼解怔的吧,找你們也是一樣的吧?”

  唐閔:“放開。”

  大伯被唐閔的眼神威懾住了,他不明白如此年輕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勢,鬆開了唐閔的衣襬:“對不起,可是我——”

  “如果你真想要幫助的話,求我沒用,去問問旁邊那個笨蛋吧,他應該會很樂意。”唐閔把麻煩推給了犬槐。

  犬槐立刻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這次反而是大伯露出了爲難的表情:“你行嗎?”

  “我可以,真的,大伯你相信我。”犬槐一躍翻過了兩米高的鐵門,站在大伯面前,回頭道,“唐閔你真的不來嗎?”

  “不。”說完,唐閔頭也不回地走了。一次性解決兩個麻煩,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看不見唐閔的身影了,犬槐:“大伯我們走吧,能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家孩子有沒有受到什麼刺激?”

  ——

  傍晚,唐閔靠着軟枕,坐在地毯上玩着新到的遊戲手柄。

  一陣敲門聲傳來,唐閔按了遊戲暫停去開門,門口是耷拉着腦袋的犬槐:“唐閔,我回來了。”

  “你的房間在一樓。”唐閔道。

  察覺到唐閔的冷淡,犬槐更沮喪了。

  唐閔打量了一下犬槐這一身不知道爲什麼變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上全是灰,還有一個小葉子插在辮子上。垂頭喪氣的模樣很像不小心掉進水溝裏,還沒有主人安慰的流浪狗。

  犬槐開門見山:“我被騙了。”

  “嗯哼?”

  犬槐幽怨地擡起頭:“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

  唐閔期待起犬槐這一趟樂於助人究竟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主動側過身體:“進來說?”

  犬槐揪下辮子上的葉子,十分低迷。

  等犬槐進來,唐閔問:“發生什麼事了。”

  犬槐呆呆地望着遊戲暫停的大屏幕,眼神中彷彿失去了光芒:“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笨蛋。”

  唐閔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開心,只有在聽犬槐倒黴事的時候,纔會表現出十足的耐心。:“嗯,然後呢。”

  “我跟他走了幾十分鐘,總感覺他在刻意把我往很偏的地方帶,但是他說那是因爲他們家沒錢,只能住在很偏僻的地方,我相信了。”犬槐盤着腿坐在地上,用十分低沉的語氣繪聲繪色地道,“我對這裏很熟悉,他帶我去的那條路在我認知裏是沒有房子的,盡頭只有一個廢舊工廠,我有一點疑惑,還以爲他們家已經窮到只能住廢舊工廠的地步了。”

  唐閔點評:“很豐富的想象力。”

  “結果到工廠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後面捂住了我的鼻子,我才感覺到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溼巾裏面有麻藥,我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我腰上被紮了一根很粗的鋼針。”犬槐撩起上衣給唐閔看自己的傷口,蜜色的腹肌上赫然有一個豆子大的空洞,“他們當時沒有發現我醒了,我從他們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唐閔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他們是羣慣犯,專門引誘學生出去,然後迷暈他們,然後吸取身上的念能,製作成非\\法人工念能,再出售出去,藉此來賺錢。”犬槐越說越氣憤,“他們也過分了,大家爲了成爲解怔師纔來學校,念能都是用來消滅【怔】的,怎麼可以被他們用來做這種事!”

  “幸好我是個無天賦,他們從我身上吸取不到任何念能。”犬槐道,“我醒來以後,就把他們抓到解怔局去了,所以纔回來這麼晚。”

  說着,犬槐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金屬外殼的六邊形,背面印着解怔局的公章,中間赫然寫着“見義勇爲”四個大字:“這是解怔局給我發的獎章,據說可以在期中期末考試里加分。”

  “那也不完全是壞事。”唐閔盯着那塊獎章看。

  犬槐:“可我感覺這個獎章還挺有嘲諷意義的。”

  “解怔局聽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發現他們做得特別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擔心裏面還有其他產業鏈,派人過去調查了,不知道後面的結果會怎麼樣。”犬槐心有餘悸,“希望可以快點解決,這些人專門利用學生們的善心,達到自己邪惡的目的。還好剛纔去的不是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唐閔:“我不是笨蛋。”

  “你早就知道他有問題。”犬槐很委屈的樣子,“那你還讓我去。”

  犬槐的聲音聽上去快要哭了,高高大大的男生委屈起來,讓唐閔心情好得不得了,就連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一些:“我之前不是問出過很多問題了嗎,他不去解怔局,一定要找我們,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犬槐:“我真以爲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唐閔剋制地勾了勾脣。

  “算了,反正也沒出什麼事,能讓你開心也不虧。”犬槐很快調解過來,湊過去道,“你在玩什麼,加我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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