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思念【二合一】
唐閔又返回去確認了一下，犬槐今天的勘察數量是他們往常三天的份,爲了讓他看清,對方特地找了光線最好的地方,拍出來的圖片字字清晰，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的一條數據。
而且發出去之後,犬槐還發了一大串諸如“好棒”、“辛苦啦”、“我會更加努力”的激情回覆,好像他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
在沙發上發了會呆,唐閔盯着手中的通訊器。
本來以爲犬槐不在旁邊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算了，稍微努力一點吧。
唐閔勉強支棱了起來，給自己定了個晚上的鬧鐘，提前收拾好裝備,躺在沙發上玩起了通訊器。
鬧鐘準時響起，唐閔查看了一下剩餘的健康電量，出門了。
九區沒有六區那麼明顯的天賦值分層，至少不會出現進個店鋪都要被人攔着測試念能的操作，稍微有了點皇城的樣子。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唐閔的心理緣故，他看這地方莫名不順眼。
勘測完一個地方，唐閔收拾好儀器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準備回去了,拐角看到一個不想遇到的人。
小金人穿着常服一個人走在街頭,看江邊風景沒有看到他,但按照兩人的行走路徑,他們遲早會撞上。
唐閔沒有應付吳叄的興致,想換個方向避讓。結果吳叄剛好轉過了頭，把唐閔抓了個正着：“站住，看見我爲什麼不行禮？”
一道念能牆拔地而起，擋住了唐閔眼前的路，轉頭看過去，身後的小金人放下手臂，不滿道：“真是沒有禮貌的外鄉人，你過來。”
唐閔臉上看不出晴雨：“無緣無故擋人去路，難道不是皇子更沒有禮貌？”
“我讓你過來！”吳叄語氣愈發惡劣。
任由吳叄如何命令，唐閔不做出任何反應，甚至拿出通訊器看，不到一會，犬槐又發過十幾條消息。
唐閔一目十行地看完：【遇到了一個巨嬰】
犬槐反應很靈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犬槐一點也沒有自己其實比唐閔弱的自覺：【等我能過去了，一定要去教訓他！】
全程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吳叄：“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唐閔的視線從通訊器上移開，眼神裏帶上了一絲涼意，讓他的氣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吳叄皇子要是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吳叄咬了咬牙，就是因爲這個眼神他才第一眼就討厭上了唐閔，好像他在唐閔眼裏一文不值，這是他的皇城，憑什麼有人敢這樣對他。
吳叄上前走了幾步：“你知不知道我的天賦值是多少。”
“不感興趣。”唐閔繞過了念能牆。
“喂！”吳叄喊了一聲，唐閔卻始終沒有停下來。
因爲被吳皇告誡過他不能對唐閔亂來，吳叄只好追了上去，在他後面喊，“反正解怔師大會上你會知道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得罪我沒有好處！”
唐閔的身影已遠到看不見，吳叄停了下來，氣急敗壞地揮了一下手臂，澎湃的念能攔腰砍斷旁邊的樹苗，樹苗轟然倒下。
吳叄心想，大會上一定會讓你驚掉下巴，讓你後悔這樣無視我。
擺脫掉煩人的小金人，唐閔放緩了腳步，沿着江畔走，把最後一條數據發給了犬槐。
犬槐：【[棒棒！.jpg]】
唐閔：【回去了。】
犬槐：【好哦，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我再去弄幾條，晚安～】
唐閔：【晚安。】
結果沒過一會，唐閔的通訊器又響了，犬槐發過來一張江景圖。
犬槐：【以前有很多人想通過這條江偷渡到九區裏，但是水流太急沒有人成功，後來被九區的人知道以後，還在分界上設置了守衛，更沒有人能過去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可能成功的，真想游過來找你。】
唐閔讀完了：【所以你三六區都勘察完了？】
犬槐：【我勘察完了再游過來找你。】
唐閔：【你還是走門吧。】
就算兩人分割一區，唐閔依舊沒有擺脫主角，一大早醒來，唐閔收到了犬槐發過來的一堆消息，分享生活的，勘察數據的，還有各種精神狀況不明的奇怪表情包。
他以爲世界上沒有比犬槐對他話更多的人，事實證明還是有的，那就是和他隔了一個區的犬槐。
從早到晚消息不斷，最後唐閔實在受不了了，要限定犬槐一天的發消息條數，遭到犬槐的強烈反對。
犬槐：【不要！這麼點條數能做什麼，光發勘察數據就能花掉好多了！】
兩人就到底讓犬槐發多少條消息討價還價了許多。
犬槐企圖博取同情：【真的一天只能發999條嗎？】
唐閔：【對。】
犬槐可憐兮兮：【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唐閔額頭青筋直冒：【那不然拉黑。】
犬槐：【999條就999條！】
世界清靜了，雖然只有一點。
勘測的日子枯燥又繁瑣，之前有犬槐在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讓他一個人測，沒幾天又不想動了，無數次升起了“要不就算了吧”的想法，最後還是被犬槐不間斷髮過來的消息打消了。
在犬槐以不可思議的效率把六區和三區全部勘察完之後，唐閔也只剩下皇宮及其周邊地區沒有勘察。
那些地方容易引起皇室的注意，不過現在不得不去了。
唐閔帶上可以充當通訊器的微型檢怔裝置，隱蔽性強，唯一的缺點就是檢測範圍沒有常規立式檢怔儀那麼廣。
他的運氣還不錯，繞了半圈也沒有遇到多少人，正等着檢怔儀出結果，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響動。
這裏離皇宮很近，附近就是皇室的後花園，裏面種滿了名貴的花卉和綠植，從唐閔的角度可以看到白色亭子的飛檐，響動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治理皇城有天賦值就夠了，根本不需要其他虛的，爲什麼非得學這沒用的技能。”
唐閔一聽就知道是那位吳叄皇子。
立刻有人好言相勸：“劍術是皇家的基本禮儀，以前皇子撒撒嬌，不想學就不學了，但是解怔師大會在即，殿下作爲皇子得把這門面撐起來。”
吳叄：“解怔師大會怎麼了，難道還要我當場給他們耍一套劍不成。”
那人道：“話不能這麼說，劍術是爲了提升修養，端正禮儀……哎，皇子殿下。”
“什麼狗屁大道理，本皇子今天還真就不練了。”
吳叄似乎把劍扔了，劍身砸在地面上發出清脆聲響，腳步聲漸近，唐閔看了一眼檢怔儀，在心裏嘖了一聲。
豔麗繁茂的花叢也無法遮擋吳叄的視線，吳叄腳步停了下來，顯然也看見了唐閔。
吳叄：“某公爵，你在這裏幹什麼？”
唐閔淡淡道：“在拍照。”
“這地方有什麼可拍的。”吳叄環視了一圈四周。
一個穿着灰白長袍的長鬍子老人從後面追了過來，苦口婆心道：“殿下，再過兩年您就成年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爲所欲爲。”
“我都說了不練，國師你煩不煩。”吳叄臉上愈發不耐，轉身想到唐閔，心思一動，“某公爵，你會劍術嗎？”
“不會。”唐閔道。
吳叄挺起了胸膛：“那你跟我過來一起學吧。”
唐閔冷漠道：“不要。”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你要違抗本皇子的命令嗎。”吳叄怒斥道，“你要是不過來我就讓衛兵把你壓過來，你自己選吧。”
唐閔盯着吳叄：“那就請皇子多賜教了。”
看到唐閔走過來，吳叄心中沒由來慌了一瞬，隨即想到自己好歹練過幾次，怎麼想也比這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厲害。
等到唐閔走進後花園，吳叄對旁邊的國師道：“國師，再拿一柄劍來。”
國師應聲離開，吳叄轉向唐閔：“既然來了，我們就來好好比一比劍，我可不會對你放水。”
唐閔擡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眼眸。
兩人各執一柄劍，唐閔看着手中這柄通體銀色的劍，劍身雕刻着漂亮的薔薇花紋，輕輕往劍尖上一彈，整個劍身就會發出好聽的震顫聲。
這麼一把好劍，被吳叄摔在地上真是可惜了。
吳叄挑劍衝了過來，劍鋒凌厲，直奔唐閔的胸口。
唐閔氣定神閒，在劍刺過來那刻側手用劍根精準無誤地卡住對方的發力點，同時劍刺追擊而上，宛如一條遊走的銀蛇，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點在了吳叄的手臂上。
“撕拉”一聲，吳叄手臂上的布料被劃開了一道痕跡。
“怎麼可能。”吳叄急急退去，咬着牙收回了劍，“一定是你運氣好，再來！”
唐閔眼底掠過一絲銀劍的光影，這抹神色讓他鮮活得不像話：“皇子要不還是再練練吧。”
“少廢話！”吳叄欺身而上。
這次唐閔沒有再給小金人機會，割，刺，挑，旋，步步追擊，動作行雲流水，優雅自然。
國師說得沒錯，劍術是一種禮儀，比起吳叄的惡意，唐閔做起來多了幾分賞心悅目，好像他們不是在比劍，而是在做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
在國師視角里，他們是這樣的，但是在吳叄視角，眼前只能看見銀晃晃的亮光，根本捕捉不到一點劍的影子，而自己的身體卻被不停地攻擊着，密集疼痛感從不同的地方傳過來，又疼又折辱人。
他甚至來不及想其他，唐閔的節奏快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嗡——”
吳叄的劍脫手而出，在空中打了個旋，釘在鬆軟的草地上。
銀光毫不留情地閃到眼前，吳叄腳底失衡，跌坐在了地上，胸口被一把凌厲雪亮的銀劍點住。
順着銀劍往上看，握住劍柄的人比銀劍本身更璀璨奪目。
唐閔的神色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卻比任何表情都顯得生動。
國師想要上前，卻被唐閔射過來的目光看得腳步一頓：“比劍而已，點到爲止就好了，那可是皇子殿下。”
吳叄臉上青紅交加，瞪着唐閔：“你不是說不會嗎？”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不太會。”唐閔嫺熟地收劍入鞘，瞥過來的眼神自帶輕慢，“是你太弱了。”
“住口！”吳叄惱羞成怒，用力拍了一下草地，幾塊裹着念能的土塊襲向唐閔胸口。
“住手！”一聲怒喝從旁邊響起，一個厚厚的防禦罩將唐閔圍在裏面，土塊打在防禦罩上反彈了出去，念能也如蒸汽消散。
防禦罩消失，唐閔收起了在掌心裏還沒來得及釋放的念能，偏頭看向了往這邊走過來的吳皇。
小金人憤憤不平地站起來道：“吳皇，我在教訓不聽話的人，你攔着我做什麼。”
吳皇道：“我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你自己比劍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輸了還不認賬，真不嫌丟人，這就是你作爲皇子的氣度和風範嗎。”
吳皇笑起來很和善，板起臉來訓人的時候卻異常兇狠，吳叄也有點怕自己的父皇，語氣弱了下來：“每天皇子的風範氣度禮儀的，這些能當飯喫嗎，裝個樣子好看有什麼用。”
吳皇皺起眉：“快下去把你破破爛爛的衣服給換了，你要在餐桌上讓侍從都看見你這幅乞丐的樣子嗎？”
小金人嘟噥了一聲，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不懂規矩，讓你見笑了。”吳皇對唐閔道。
唐閔把劍還給國師，有意無意地往吳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是個孩子了吧，一個即將成年的皇子，心智這樣不成熟，吳皇有空還是好好教導一下吧，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吳皇微微一笑，並沒有惱火：“時候不早了，要不在皇宮喫個飯再回去？”
唐閔不太想，但是聽吳皇這語氣，多半拒絕了也沒用，可有可沒有地輕微點了一下頭，把這筆賬記在了小金人頭上。
吳叄換好衣服，快步趕往餐廳，看見坐在長桌上的唐閔腳步一頓，臉色有些不悅。自己剛丟了臉，還在罪魁禍首面前被父皇訓斥了一頓，暫時按耐住沒有說話。
等人來齊，吳皇點了一下頭，旁邊站着的侍女一盤接一盤地把餐盤放在了長桌上，一張桌子上只有三個人，三人的位置相隔了很遠的距離。
待到侍女把餐盤掀開，吳叄去看唐閔，想從他表情裏看見諸如侷促之類的神情，但一直到最後，唐閔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還轉過頭來看他：“皇子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切，裝模作樣。
“咳咳。”旁邊傳來了吳皇警告的咳嗽聲，吳叄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了視線，拿起自己的刀叉。
唐閔讓刀尖沿着肉的紋理切下，叉起一塊放入嘴中，動作慢條斯理，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似乎對這樣的用餐方式信手拈來。
喫完主食，侍女又掀開了旁邊的盤子，把裏面精緻好看的甜點放到了用餐人的面前。
唐閔正要拿起的餐盤邊上的勺子，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吳叄蘊含着念能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唐閔這邊的盤子都跟着震了一下，吳叄怒斥旁邊的侍女：“你怎麼做甜品的，我蛋糕上面的櫻桃都歪了！”
“對不起殿下，我再去給您重新拿一盤。”侍女坐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撿起地上被吳叄揮落的餐具想要站起來，忽然臉色一白，膝蓋重重跪在了地上。
吳叄釋放壓制念能：“誰允許你站起來的。”
侍女：“殿下贖罪。”
唐閔望過去，吳皇事不關己地品嚐着甜品。
把積在心頭的怒火全部傾瀉在倒黴的侍女身上，吳叄坐回了餐桌上：“再給我拿一盤來。”
侍女抹着眼淚離開，吳皇擦了擦嘴，不知道在說給誰聽：“無論是天賦還是身份，你都是皇城最尊貴的人，沒有人能忤逆你，你怎樣對待別人都行。”
小金人露出自傲的姿態。
吳皇：“不過你還是要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在皇宮裏隨意一點可以，到了外面就要有個皇子的樣子。”
“我知道了父皇。”吳叄道。
唐閔冷眼看着這兩位父子，一個放縱一個驕縱，居然能把這種事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在這對父子統治下，皇城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了。
吳叄得意揚揚地看了唐閔一眼，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吳叄的火又要冒出來了，這人居然在朝他冷笑！
他愈發討厭唐閔了，唐閔和皇宮裏面對他馬首是瞻的人一點都不一樣，根本不聽自己的話，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等侍女重新端了一盤甜品上來，吳皇和唐閔已經喫完了，於是侍女又馬不停蹄地過去收盤子。
眼前的盤子被收走，唐閔輕聲道：“謝謝，甜品很好喫。”
侍女動作一頓，小聲說了一句“不客氣”。
其他侍女給兩人端上來一杯熱茶，吳皇端起來道：“某公爵，你知道不久以後，我會開展一場解怔師大會吧。”
“是的，在之前的住所裏，我收到過一封薔薇請帖。”唐閔喝了一口熱茶，“不過我看皇宮裏面的皇家解怔師也不少，爲什麼吳皇還要再舉辦一場解怔師大會？”
吳皇道：“我舉辦大會只是見識一下皇城除了九區以外，其他地區的實力。你也知道我們皇城分區管理，這是一次瞭解皇城實力的好機會，你可以當做是一場大型活動。”
唐閔望着杯子裏面起起伏伏的茶葉，爲什麼吳皇會突然想了解皇城實力，好奇怪的動機。
“給某公爵的薔薇請帖，你應該留給你那位A級天賦值的弟弟了吧。”吳皇道，“不過沒關係，我可以以皇帝的名義邀請你參加解怔師大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吳皇似乎很關注我，爲什麼？”唐閔問。
“因爲你是SS級天賦。”吳皇坦然道，“在吳氏皇城，天賦就是一切，只要天賦值夠高，地位，名譽，財富，你可以爲所欲爲，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更適合你。”
唐閔笑起來：“我的榮幸，陛下。”
一直在皇宮裏待到晚上，唐閔才被放過，回到自己的城堡後什麼都不想幹。
過了好一會，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精力，唐閔拿起很久沒有點亮的通訊器看了一眼。
裏面早已堆滿了犬槐發過來的各色信息，唐閔一一看完。
【我猜你又被拉去皇宮了。】
【可惡，我還沒有和你講過一天話呢，他們到底有什麼話好說的。】
【￥％wf??f??j！（髒話）】
【雖然還有好多話想說，但是截止到這條已經發了998條了，其他的留着明天再說吧！】
唐閔：【你真數了？】
犬槐發過來語音邀請，唐閔仰躺在沙發上，聽到通訊器裏的犬槐道：“對啊，我每一條都有數過，本來數量就少，少發一條很虧哎。”
聽着話筒裏面平靜的呼吸聲，犬槐道：“你今天很累嗎？”
唐閔：“有點。”
“不知道又是哪個壞東西。”犬槐語氣裏充滿了感同身受的憤怒，“我一定要他好看。”
唐閔煩躁的心情稍微消散了一點：“打語音過來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有在好好遵守約定。”犬槐靠着沙發，望向窗戶外面的綠草坪。
唐閔：“爲什麼不打字。”
犬槐鬱悶道：“最後一條是留着跟你說晚安的，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被浪費掉。”
唐閔忽然產生了一種“要不還是不限制了”的想法，但隨即一想，以犬槐那退一步就進十步的勁，知道後一定會興奮到爆炸，然後他的通訊器就會像被黑客攻擊了一樣震動一整天，還是不了。
犬槐：“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剛纔，我感覺自己好像虧了什麼。”
唐閔輕笑了一聲：“喫點虧長記性。”
大會在犬槐掰着手指頭數的日子裏悄然來臨，解怔師大會前一天，唐閔接到消息，九區的住民也要和吳皇過去一起迎接。
說着解怔師大會在即，但九區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兩樣，在唐閔的印象裏，解怔師大會是不輸給皇城慶典的盛大日子，然而在這裏，只有吳皇口頭上喊喊口號，九區的其他人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文化差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唐閔懶得多想，按照吳皇的意思，等時間差不多了去那邊集合。
城門停滿了各色車輛，衛兵們整齊排成一排，所有人站在道路兩邊。
唐閔踩着點過去，剛好和吳皇，小金人碰上了面，禮節性行完禮，被吳皇邀請一起登上了城門高臺。
他們定時定點地到，城外人可是恨不得提前一天等在門口。
城牆頂端視野很好，唐閔往下望過去，底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其中不乏沒有收到邀請函過來湊熱鬧的，被衛兵無情地驅逐走了。
通訊器響起，唐閔看到犬槐發過來的一張由下至上角度拍的他自己的側影。
朝城下掃了一圈，唐閔視線定格在了一處地方，那裏也有一個人在看他。
身量高大的青年在人羣裏擡起頭，望向他的眼中熠熠生輝。
“你在看誰？”吳叄走了過來，朝唐閔望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弟弟。”唐閔道。
唐閔的弟弟，估計也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類型，吳叄嘀咕了一句無趣地走開了。
坐在皇椅上的吳皇道：“既然是某公爵的弟弟，那讓他也上來吧。”
擁擠的人羣忽然動了起來，城門打開了。
甚至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找，犬槐便自發往這邊走來，一步三四格樓梯地跨，其他人還沒進城呢，他已經到城牆頂上了。
看見唐閔，犬槐眼睛發亮，嗖一下跑過來將唐閔抱了個滿懷：“嚎，終於見到你了哥哥。”
吳叄聽見聲響轉過頭，看見一個黑影躥了過來，完完全全把唐閔蓋住了。
唐閔鼻尖充盈着屬於犬槐身上的清爽味道，被抱住一頓蹭，幾乎支撐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
偏偏犬槐沒有知覺，帶着兩人的重量一起跌在唐閔的椅子上。
唐閔推了推他：“注意影響。”
犬槐哪裏管得了：“999條消息根本不夠用，我好想你，想得飯都喫不香，覺都睡不好了。”
“哪有那麼誇張。”唐閔身體往後仰，“放開我。”
犬槐：“就是很想啊，沒有一點誇張，嗚嗚嗚，讓我抱抱嘛。”
唐閔偏過了頭，聽到犬槐在他耳邊訴說着不知真假的思念。
大概是犬槐的話語太有欺詐性了，居然讓唐閔也恍然感覺到了一點時間的漫長。
。